儒将齐学启清华高材生,儒将齐学启清华高材生
儒将齐学启清华高材生,儒将齐学启清华高材生5月8日上午,杜聿明乘坐装甲车来到卡萨,瞭望伊洛瓦底江对岸日军的情况,对113团构筑的工事很满意,然后就又乘着装甲车离开了。5月9日下午2时,113团派出的搜索警戒部队——第2营5连,在伊洛瓦底江东岸与日军的先遣部队发生激战,然后撤回到西岸。趁着日军尚未攻到这里,战士们立即构筑工事,准备阻击。这里肯定会有一场大仗要打,因为卡萨是日军追赶远征军的必经之路。如果齐学启能够和孙立人一起参加第二次缅甸战役,他的名字也一定能够彪炳史册。113团在哪里?113团自离开新38师主力后,就连遭险境。113团特务连连长蒋元清楚地记得,5月7日,也就是孙立人带着新38师主力赶到安全地带普拉村的前20天,113团接受杜聿明派遣,前往卡萨阻击,为整个第5军的撤退断后。卡萨,在伊洛瓦底江西岸。113团来到卡萨的时候,局势已经非常混乱,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熊熊燃烧,浓烟直冲霄汉,日军的飞机和大炮已经将卡萨炸成了一片废
1942年5月,杜聿明带着八万远征军向北撤退时,唯有孙立人的新38师向西撤离。杜聿明要进入缅北野人山,然后穿过莽莽野人山回到中国;孙立人要带着新38师在日军包围圈的缝隙中突围,保存实力,去往印度。此时的新38师是一支孤军,孤军奋战,没有援兵。
而新38师的113团是孤军中的孤军,更是没有一兵一卒可以救援。新38师主力刚刚来到缅北温早的时候,因为放心不下在第5军后面孤军阻击的113团,孙立人派副师长齐学启奔赴卡萨,让其想办法找到113团,见机行事。
此时的113团,经过了仁安羌大捷,仅剩900人,而900人中,还有300名伤兵。当第5军坐着汽车向北撤退时,他们留在卡萨阻击日军。即使阻击成功了,他们向后撤退,也要依靠自己的双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副师长齐学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齐学启,是中国清华大学和美国诺维琪军校的高才生,孙立人的得力助手。是齐学启和孙立人一起,把一群没有战斗力的新兵缉私总队人员,训练成了战斗力极强的新38师。
如果齐学启能够和孙立人一起参加第二次缅甸战役,他的名字也一定能够彪炳史册。
113团在哪里?113团自离开新38师主力后,就连遭险境。113团特务连连长蒋元清楚地记得,5月7日,也就是孙立人带着新38师主力赶到安全地带普拉村的前20天,113团接受杜聿明派遣,前往卡萨阻击,为整个第5军的撤退断后。
卡萨,在伊洛瓦底江西岸。113团来到卡萨的时候,局势已经非常混乱,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熊熊燃烧,浓烟直冲霄汉,日军的飞机和大炮已经将卡萨炸成了一片废墟。团长刘放吾派出搜索连,但是没有发现敌情。
趁着日军尚未攻到这里,战士们立即构筑工事,准备阻击。这里肯定会有一场大仗要打,因为卡萨是日军追赶远征军的必经之路。
5月8日上午,杜聿明乘坐装甲车来到卡萨,瞭望伊洛瓦底江对岸日军的情况,对113团构筑的工事很满意,然后就又乘着装甲车离开了。5月9日下午2时,113团派出的搜索警戒部队——第2营5连,在伊洛瓦底江东岸与日军的先遣部队发生激战,然后撤回到西岸。
一场大战来临了。蒋元眼中的这场大战,是进入缅甸以来最残酷的一场战斗。老兵李文才也对这场战斗记忆犹新。
5月9日下午5时,日军开始了进攻。狡猾的日军先遣部队没有隔江进攻,而是从伊洛瓦底江的上游渡河,然后,沿着河流向113团的阵地发起攻击。113团依靠有利地形和坚固的工事,打退了日军一次次进攻。
在缅甸,午后5时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而5月份又进入了缅甸一年最热的季节,所以,进攻的一方和防守的一方,都很不好受。防守的一方站在战壕里,战壕像一个不透风的蒸笼,热气蒸腾,浑身的汗水向下流淌;进攻的一方端着步枪,背着20斤重的装备行李,同样挥汗如雨。
日军的一次次进攻被打退后,李文才接下来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大约两小时后,攻击的日军略作调整,阵地前出现了上百名日军,他们光着身体,挺着刺刀,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走上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
日军指挥官在仿效春秋时期的越王勾践。当年,越王勾践和吴王阖闾交战,吴军阵地久攻不下,阴谋家勾践就派遣士兵排队走到吴军阵前,一个个自杀了。正在吴军惊愕不已时,越军突然发起进攻,吴军一败涂地。
可是,那时候是冷兵器时代,越军可以到吴军的阵地前沿再自杀,现在是枪炮时代,如果谁还仿效当年的越军,谁就是傻子。日军挺着刺刀,一步步地走近了,距离李文才只有三四十米远了。李文才听到身边的排长说:“打,狠狠地打!”
排长手中的枪响了。走在最前面的,手举指挥刀的日军指挥官,他突然怪叫一声,就倒了下去。战士们手中的枪也响了,身边的机枪也响了,那些光膀子的日军像拔光毛的猪一样,倒下了一排。
日军为什么会脱光衣服冲锋?可能天气炎热,让人极度烦躁;也可能日军已经没有子弹了;还可能是上级命令限时攻占阵地。
李文才正打得酣畅淋漓,突然听到背后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日军大部队乘着木筏和汽艇,从正面开始强渡伊洛瓦底江了。日军的兵力占据绝对优势,113团拼死阻击,死战不退。阵地前血流成河,血流汇成小溪,流进江水,让伊洛瓦底江也变成了红色。
日军曾有一度占领了滩头阵地,构筑工事,和113团对射,后面的日军划着木筏和汽艇,源源不断地向岸边涌过来,形势极为紧急。第2营的200多名战士,跃出战壕,嘶声呐喊着,端着刺刀,硬是将已经上岸的日军又压回到江水里。
从下午5时到午夜12时,113团团长刘放吾带着全团900人,其中包括300名伤兵,抗击了至少十倍的日军进攻。午夜一过,战场上突然静寂了。静寂不是好兆头,静寂表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午夜时分,新38师副师长齐学启来到了。
伊洛瓦底江上游漂来很多树枝和竹枝,刘放吾判断日军大部队一定在上游集结,制造竹筏木船,准备渡河。如果日军渡过河来,沿着河岸进攻,113团的工事优势就无法发挥了。
怎么办?此时,第5军已经后撤两天,估计早就走远,齐学启和刘放吾商量后,决定113团也后撤,避免与大队日军决战。113团伤亡惨重,齐学启先带着重伤员撤离,刘放吾留在阵地监视日军。
齐学启带着伤兵一步步走向北面,此后,他再也没有走回来。刘放吾在凌晨2时,也带着部队悄然撤离,为了迷惑日军,他们故意在工事前点起篝火,遍插旗帜。日军始终不知道113团已经撤离。
就在这天晚上,日军因为正面强渡无法突破113团的阵地,便分作两队,分别从上游和下游渡江,然后合围113团。上游渡江的日军将砍断的毛竹和树枝扔进水中,顺流漂下,结果被113团发现,察觉了日军的企图。要不然,113团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齐学启带着重伤员走至离伊洛瓦底江很远了,估计摆脱了日军的包围,便与在温早的孙立人取得联系,孙立人立即命令一个名叫叶遇春的副官开车前去迎接齐学启。叶遇春来到约好的地点,等待了四小时,还是没有等到副师长齐学启,只好又返回温早,向孙立人复命。
齐学启去了哪里?孙立人忧心如焚。孙立人不知道齐学启去了哪里,刘放吾也不知道齐学启去了哪里。那时候,孙立人和刘放吾都在印度蓝姆伽枕戈待旦,厉兵袜马,新一军正在炼狱中浴火重生。
1942年6月1日,新38师113团暂时摆脱了日军的追击,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新38师112团和114团走上了通往英帕尔的道路。英帕尔没有日军,只有被新38师救过的英军,他们已经先期到了那里。
英帕尔是印度边境城市,那时的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七天后,新38师113团来到了英帕尔,终于与112团和114团会师。这是中国远征军中最早成建制撤退到安全地带的部队。此时,新38师摆脱了危机,而远征军其他部队却陷入了重重危机。带给他们危机的,不是日军,而是比日军更严酷的缅北野人山。
在英帕尔,孙立人问刘放吾:“齐学启副师长在哪里?”刘放吾不知道。
在温早,孙立人派齐学启去卡萨增援113团,自己带着114团解救包围圈中的112团,在卡萨,刘放吾带着全团在后面阻击日军,而让齐学启带着重伤员先行撤离。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都找不到齐学启。全师大部分将士,都来到了安全地带,唯独找不到副师长齐学启。这位中国清华大学和美国诺维琪军校的双料高才生,他在哪里?
7月15日,新38师奉命从利多来到蓝姆伽训练,在这里,他们意外地见到了中国远征军的新22师。新22师师长廖耀湘,被称为“东方巴顿”。新38师正在训练,突然有一天,来了一名归队的士兵,他在缅甸战役中受伤,后在蓝姆伽的英军医院中疗伤,听到新38师在这里训练,急急忙忙前来归队。
他带来了副师长齐学启的消息。齐学启将军那天驾驶着装甲车,归还给第5军军部后,准备返回指定地点,突然听说第5军的野战医院里还有十几名新38师的伤兵,又赶往野战医院探望。
当时,第5军已经决定转入野人山深处,寻路回国,伤兵无法转移,全部被安置在附近的树林里。安置在这里,其实就等于等待死亡。
新38师的伤兵无依无靠,突然看到齐学启副师长,一个个热泪盈眶,抱头痛哭,就像迷途的羔羊突然见到妈妈一样。齐学启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说:“我走到哪里,就把你们带到哪里,一个也不会丢弃。”
齐学启想要联系孙立人,然而孙立人正在森林中转战,无法取得联系;齐学启又想与刘放吾取得联系,刘放吾当时正在伊洛瓦底江边激战,也无法取得联系。齐学启决定带着这十几名伤员,一起追赶新38师大部队。
那名归队的伤兵没有说出齐学启和伤兵们离开第5军的地点,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形来推断,这个地点应该是莫的林,就是第五军1500名伤兵最后自焚的地点。齐学启带着十几名伤兵在原始丛林中转战,想要寻找大部队,谈何容易!莽莽苍苍的缅北森林,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也难以走出,更何况这些伤兵。
伤兵们拄着拐杖,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拐,一步一挪地追赶新38师,新38师在哪里?齐学启不知道,他只能凭借着方向来追赶。丛林漫漫,举步维艰,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这一路,他们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啊。
路过一个村子时,齐学启和伤兵们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又变卖了所有能够变卖的东西,买了几头黄牛,让伤员趴在黄牛背上,继续前行。
丛林越走越密,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因为没有医药,伤员们的伤口都发炎了,连黄牛也不能骑乘。这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伊洛瓦底江边,齐学启砍伐竹子,绑捆了一个竹筏,扶伤兵们乘上去,然后顺江漂流。
漂流了七八公里,岸上突然出现了日军的骑兵部队,他们对着竹筏一阵扫射,大家无力反抗,只好滚进汹涌的江水中,此后,齐学启将军失踪了,生死不明。而这名伤兵战士被江水冲到下游后,奇迹生还。没有齐学启将军的消息,孙立人忧心如焚。
齐学启和孙立人一样,毕业于清华大学,后来他去美国诺维琪军校攻读,而孙立人去了美国弗吉尼亚军校。
孙立人看到齐学启将军牺牲的消息时已经到了1945年5月14日,距离齐学启将军失踪已经过了三年。那天,孙立人一打开重庆《大公报》,就看到了关于齐学启将军的报道。
那篇报道是这样写的:前新38师副师长齐学启将军,于3月8日,为日军刺伤腹部,3月13日伤重逝世......3月7日,日伪曾做最后的尝试,但给齐将军臭骂一顿,第二天,齐将军便被刺伤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孙立人看到齐学启将军牺牲时的心情,但新一军老兵说,那天大家都悲痛难抑,义愤填膺,但苦于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1945年5月,中国两支远征军已经打通了中印公路,新一军奉命回国,在云南驻防。中缅边境和西南大后方的日军已经被全部肃清。
缅甸战役虽已结束,但是湘西雪峰山战役还在继续。奉命回国参战的新六军是雪峰山战役的主力。这场战役中,日军投入了四个半师团,中国军队投入了九个军。这场战役中,中国军队有18军,有74军,还有新六军。
新六军是从新一军分出来的袍泽弟兄,新六军中有很多新一军的老兵。当齐学启将军牺牲的消息传到新六军时,新一军的老兵们群情激愤,纷纷请战。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新六军1000多名战士偷偷摸进了包围圈中的日军营中,那里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在把守。解决了日军哨兵后,这些中国士兵纵情拼杀,将一个中队的300名鬼子全部送上了西天。
雪峰山战役以中国军队辉煌胜利而告终。此后,大日本帝国成为了盟军案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后来,盟军的战俘回到印度加尔各答后,孙立人才知道了齐学启将军殉难的详情。
齐学启将军在伊洛瓦底江落水后,被日军俘虏,关押在日军仰光监狱里。关在这所监狱里的,还有近千名盟军战俘。在战俘营里,精通英文的齐学启将军经常用中国古代人物的事迹激励战俘们,他是战俘营中的领袖。
在漫长的暗无天日的三年囚禁生涯中,齐学启将军给了坠入死亡深渊中的盟军战俘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孙立人看到的那篇报道中有这样的文字:
“齐将军是中国军队中的伟大将军,他是数百战俘中最受人爱戴和最能给人援助的人物,在英美袍泽的眼中,他是黑暗时期的光明和鼓励的源泉。在这三年的黑暗地狱中,他对盟军最后胜利的信念,从未动摇。”
1945年,新一军和新六军打通了中印公路。缅甸战役,日军面临覆灭的命运。日军加紧劝降齐学启,他们知道齐学启是这数百战俘的精神领袖,齐学启将军如果投降,其余的战俘也会顺风归降。日军先后派出多位将军和大汉奸叶蓬,前来劝说,但是齐学启坚决不降,并怒斥叶蓬等“认贼作父,不知人间羞耻事”。
3月8日,恼羞成怒的日军用刺刀将齐学启的肚腹刺伤,扔进了闷热的禁闭室里。齐学启血流如注,气若游丝。日军说,如果将军答应投降,马上就给予治疗。但是,齐学启还是拒绝投降。
缅甸的3月异常炎热,齐将军的伤口很快就发炎了,疼痛难忍,但是齐学启忍受着不发一言。战俘中,有一名英军上校军医,他想尽种种办法,找到一些医药,请求日军允许他给齐将军治疗,但是恶毒的日军概不答应。
3月13日,在齐学启生命的最后一刻,日军的军医拿着药品来到禁闭室,说只要齐将军点点头答应投降,就马上医治。齐学启闭着眼睛,连看他们也不看一眼。下午,齐将军离去了。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新一军的老兵说,孙立人和齐学启是一对非常好的搭档。齐学启是一个追求完美的正人君子,按照中国古代的传统道德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战事紧急,如果那一天他不归还第5军的战车,相信杜聿明也不会怪罪的;如果那一天他不带着新38师的伤兵走,伤兵们也不会怪罪的;如果他转战的时候跟着第5军军部走,孙立人也不会怪罪的。然而他就是这样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一定要归还战车,一定要带走伤兵,一定要赶上新38师。结果,被俘遇难。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府颁令褒扬他英勇不屈的事迹,并追赠为陆军中将。齐学启将军的忠骸由云南沾益空运长沙,公葬于岳麓山,而谋杀齐将军的凶犯也受到了严厉的惩处。
弹指一挥间,现在还健在地远征军老兵已经不多了,希望老人家们都能安享晚年!
活着,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万人敬仰!
逝去,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丰碑,永矗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