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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时天气预报48小时,北京48小时

实时天气预报48小时,北京48小时离开北京前一天,收到朋友一则这样的短信——塔可夫斯基《场面调度》里揭露的最令人服气的一个细节。疲惫的短差,却有机会和朋友一起去电影博物馆看塔可夫斯基生前最后一部片子。片子上映前半年,他一直被苏联政府扣为人质的儿子终于到了法国,而导演本人则处在明白无误的绝症晚期。“房屋在燃烧的时候,胶片却卡在了摄影机里面,工作人员无法重新安装。于是只好重新建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再把它烧了。”但我还是想趁着夜晚把它推荐给你,这是属于其他人的“北京48小时”。城市变化的时候,如果你已经不被陌生的街道、建筑迷惑,就能够理所应当地看到人的变化,和变化的自己。只好重新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再把它烧了© 索马里

实时天气预报48小时,北京48小时(1)

© 北京建外 SOHO 及 CBD 其他

我仍保持着每年回两次武汉的节奏。除了南方老家,这是我唯一一个出发前会在情感上明确标记为“回去”的地方。回去的原因几乎是固定的:跟大学师长喝茶,去江边街道吃烤鱼。许多人则是因为更正当的理由回北京,回上海,回广州,回深圳,回任何一个曾经跟他们有过长久的情感、却不得不突然离开,可以告别、可是一定不能决裂的城市。

为了普里奥·莱维的作品《这是不是个人》在中国的首发,索马里来到单向街当主持活动。这时她已经在上海从事了两年翻译和出版,带着浓浓的挑衅回到了北京:她在北京的上一份工作结束得并不愉快。

我们分别代表北京亚运村市民、新加坡人民、江苏驻北京中关村搜狐大厦办事处、及部分北京外来务工人员等等,热烈迎接并招待了她。虽然我很容易进入这篇文章——毕竟它有一部分是跟我有关的——但是对你来说,迈进那种重回一个城市的密集、浓缩的感受,则复杂得多。在微信里呈现出来的稍微严肃的写作,也实在让人陌生。

但我还是想趁着夜晚把它推荐给你,这是属于其他人的“北京48小时”。城市变化的时候,如果你已经不被陌生的街道、建筑迷惑,就能够理所应当地看到人的变化,和变化的自己。

实时天气预报48小时,北京48小时(2)

只好重新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再把它烧了

© 索马里

“房屋在燃烧的时候,胶片却卡在了摄影机里面,工作人员无法重新安装。于是只好重新建造了一栋房子,然后再把它烧了。”

离开北京前一天,收到朋友一则这样的短信——塔可夫斯基《场面调度》里揭露的最令人服气的一个细节。疲惫的短差,却有机会和朋友一起去电影博物馆看塔可夫斯基生前最后一部片子。片子上映前半年,他一直被苏联政府扣为人质的儿子终于到了法国,而导演本人则处在明白无误的绝症晚期。

“献给我的儿子,带着希望和信心。”

午夜的小西天,人群乌泱泱地散去,“言语似夜行车”。我有点兴奋,果然大师也是不能免俗的,《牺牲》毫不简洁,甚至也不笃定。我看到了《第七封印》中对死亡的那种夸张的疑虑。考虑到塔可夫斯基模仿他钟爱的伯格曼将电影设置在一个瑞典的小岛上,这种气质的类似也不令人意外。带着一种病态的动物恐惧,主人公亚历山大试图从一个无神论者转向上帝,他从邮差那里得到的启示却是自己必须像罗密欧那样爬下自家的窗户、骑上自行车去和那个教堂里的女仆做爱。

对死亡再怎么钝感的人,看到亚历山大在浑浊的梦里逃出家门、在泥潭里溅了满身泥水、蹒跚穿过疯癫的羊群,去追逐那个女仆的身体、那最后的“拯救”,都会蓦然从浑浊的生活惊醒。

只有在北京——至少对我而言,人们才可以如此放松、肆无忌惮地将一些这样潦草的感受演绎成某种启示——且不用担心,此地的生活其实是没有资格承受这样的启示的。

我曾在一个四月听一个剑道博士分享故事:织田信长想听黄鹂叫,他就用刀逼它叫;丰臣秀吉想听黄鹂叫,他就用精美的食物引诱;德川家康想听黄鹂叫,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这样的故事让我魔怔的原因是,它微妙地对(我感受到的)北京快脱轨的时间提出了异议。

鸿毛遗兮所谓此世也罢人也罢

先散之者

樱花凭风入夜

——三岛由纪夫

而另一个四月,读到三岛由纪夫的遗句时,我已经准备收拾行李告别这个城市。那个春天,我翻译的作家带着即将变成他前妻的女人来到中国,我带他们去了箭扣长城,漫山遍野的桃花杏花,带着令人恐怖的美感挑衅着我们;那一年,我最爱的菲利普·罗斯为 BBC 做了两集纪录片,他宣布再也不会出现在任何媒体上了,他说到做到;同一个春天,在很多人的帮助下,我开始追溯陈梦家先生的故事,然后和那些并不光彩的历史 “幸存者”对质,并对这个城市逐渐失去道德的信任。

去北京的路上,我在艰难地区别这个四月,和往常的四月之间,到底有什么本质的区分。

三十岁迷人的一点,在于你会相信此刻和下一刻之间存在着一种尖锐的本质区别;同时,你也会被赋予一种奇怪的耐心、会看到一些人变化的美妙,就像我在上海跑步时看到那个背着沙袋跑步的男孩的画面;这种耐心的背面,则是那些在生活里静止、在陈词滥调里静止的人,会变成你永远不想宣战的敌人。

许氏夫妇为我筹划了好几个月的家宴,我带璐璐和 Jon 去赴宴。从公寓窗户望出去,北京 CBD 的夜晚就像战胜不了自身疲惫的欲望。许先生在家里为我们弹吉他。那天晚上 Jon 出奇的放松,唱了一些歌,上一次看他这么快乐,是五年前。

那天他完成了三十岁之前最重要的选择,忐忑的白天过去,连自己也没想过会如此平静。五年前,我们一起在一家杂志社供职,第一份工作看起来几乎就是完美的,因为这种运气、还有后来意想不到的共同磨砺,而有了一种无从与外人道的亲密;再后来,整个行业的溃散,北京的中心意识也随之坍塌,他仍然赤子之心,在一个人的战壕里,挖啊挖了很久。他不会允许那种轻率的绝望自我复制。

最后,连年轻的 Jon 都一夜打败了包裹自己的种种假定。

小萌把我们带去护城河旁的餐厅。吃饭时,最亲密的朋友们因为他跨出的这一步,都有点儿如释重负。河对面是故宫,北京最后消失的废墟。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故宫的忧郁。让·斯塔罗宾斯基说废墟是自然和社会之间唯一“自然”的过渡物。但看到游客在城墙下蠕动、买冰棍儿,你只会看到可笑的下坠力。

废墟原本是帮助人接受自己终将被遗忘的命运的。

早晨的一次堵车也会轻易地将你送入这种恼怒。庞大的空间在无穷吞噬着你的时间,它不把时间赠予你,它只是让你延误、延误。想起我曾经被吞噬的那些时间,就想起库什纳的《喷火器》里写道,墨索里尼被意大利人民鞭尸那段,元首的尸体被绑在摩托车后面,“被拖过布宜诺斯艾利斯大道,就像是几袋沙子”。

一张神情自足的脸,被优越的生活、优选的善本和所向披靡,声誉远播的手术刀所蒙蔽。他甚至不必张口对我说“我觉得你的革命不过是……”完全没必要,只能如此,这些人无法接受一种变化来揭穿他们言行背后的真实理由,那些廉价和定时的慈善,有章可循、人人均摊的仁爱,与同类相处的天真,沙龙里的反种族歧视:“那姑娘怎么能嫁给个黑白混血人,切”,离不开年度分红和节庆广场彩旗飘飘的天主教信念,中间道路的文学,不外乎限量发行版加银饰马黛茶壶的民俗学,官吏奴才们的会议,或迟或早无可避免的愚蠢的灭亡(奎宁,奎宁,又是哮喘)。可怜的朋友,我难过地想象他像白痴一样捍卫着那些虚假的意义,正是这些将毁掉他,便是再侥幸也将降临在他儿女一代。

——段落《万火归一》阿根廷 胡里奥·科塔萨尔

这是我初到北京时读到浑身颤抖的段落。当时我以为这个城市,有可能变成格瓦拉理想的那个终点。但当这个城市的人睡梦中都会被暴君、被更暴虐的时间碾压时,所有人都用言辞的“变化”来阻止真实的“变化”。

“如果你没有经历过1998年(的美国),你就不会明白什么是伪善。” 逃回上海的火车上,我读到菲利普·罗斯写《人性的污秽》的初衷。我对自己年轻时积累起来的伪善无地自容,前方不是我的城市,我只是在焦虑地造出点儿什么,再一把火把它烧掉。

世界、黑色趣味和明亮内心

To see the world 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

To see behind walls.To draw closer.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

“我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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