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大有什么好看的吗?这些厦大女性被人尊称为
厦大有什么好看的吗?这些厦大女性被人尊称为大概死不掉,还要重写。我的一生很不成功。我感谢苍天给我这职业,使我的生活充满探索的快乐,非常感谢!应锦襄:先生的客厅至爱亲朋:今天我在病房里,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在苍茫的清空中,向前跑去。这一路就是她的人生。我现在面对死神,感到的是生的喜悦。当我一个人离你们而去的时候,我感谢你们:我的家人,朋友,主要是我的学生。
轰轰烈烈的3.7女生节过去,3.8妇女节来得反而有些悄无声息。如果女生节是表白横幅、爱心早餐、蛋糕与花束,带着粉红色少女心的浪漫,妇女节的意味便似乎更沉重一些。官方解释里,它是为庆祝妇女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等领域做出的重要贡献和取得的巨大成就而设立的节日。3.7女生节的兴起,也许只需要大学男生们的一个创意;而国际妇女节的设立,其代价却是数百年来一代代女性的呼吁、斗争,甚至流血牺牲。
无数伟大女性的奋斗,使得全世界女性都能够在这一天庆祝属于自己的节日,也使我们思考:如何做一个真正独立、自强、优秀的女性。青春无敌的日子里,女生的每一个微笑也许都闪闪发光;而之后的漫长岁月,却需要更多时间与智慧的沉淀。
在厦大近百年的历程中,有数不清的女教授、女学者,她们教书育人,孜孜不倦。在研究领域里,她们德高望重;在三尺讲台上,她们桃李芬芳。她们的学识、智慧与韧劲,不输男子,又有着女性独特的魅力与温柔。
在这个属于全世界女性的日子里,让我们来读她们。透过她们的修养、气质,这个节日的意义,或许会更不言自明。
应锦襄:先生的客厅至爱亲朋:
今天我在病房里,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在苍茫的清空中,向前跑去。这一路就是她的人生。
我现在面对死神,感到的是生的喜悦。当我一个人离你们而去的时候,我感谢你们:我的家人,朋友,主要是我的学生。
我的一生很不成功。我感谢苍天给我这职业,使我的生活充满探索的快乐,非常感谢!
大概死不掉,还要重写。
锦襄,1月21日口授。
这从容又轻灵的文字,是应锦襄先生2011年1月21日在美国纽约市一家医院的口授遗言。彼时她在美国旅居,因病住院,以84岁高龄,接受一系列大手术,终因医治无效,于2011年6月24日12时(美国时间)安详离世。依照应先生生前意愿,她的遗体已捐赠某医疗科研机构,该机构将为她的遗体火化并以纪念仪式进行祭奠,骨灰撒入大海。
应锦襄1927年10月12日生于上海的一户书香人家。她是浙江永康人,出身名门,父亲是著名的社会学家应成一。她家学深厚,敏而好学,1948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49年考入清华大学研究院,师从王瑶、吴组湘、吕叔湘先生,后清华大学文科并入北京大学,1952年从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1958年起在厦门大学中文系任教。
女教师被师生们尊称为“先生”,是对其学问与品格的肯定,在厦大中文系,被尊称“先生”的只有应老师一位。应先生是著名的鲁迅研究专家,从1970年起三次参与鲁迅全集的注释工作,是中国现当代比较文学开创者,比较文学女中四杰之一,曾为美国哈佛等大学访问学者。应先生一生为人师表,教书育人均为后辈留下榜样,她做学问之严谨,对学问之敬畏,以及其日常所表现的人格魅力,令人敬佩。
应先生在世时,学生们最常造访的地方便是她家的小客厅。客厅原来在“老白城”的平房里,后来搬到了“凌峰”,20世纪80年代“新白城”宿舍建好,这小客厅又搬到了“新白城”9号楼的一层。在这间小小客厅里,女主人应先生与她的丈夫芮鹤九先生不知招待过多少宾朋、学子,“白城9号”,成为一届届学生的共同记忆。
客厅小巧却精致。沙发上随意躺着两只小熊娃娃,沙发对面有个很大的陈列柜,欧式的复古风格,上面放着好多闪闪发亮的小摆设。另一侧是一台唱片机,《罗马尼亚进行曲》的乐声缓缓流出。客厅两面墙上挂着应先生、芮先生的照片和两幅画,一是水墨丹青,一是油画,相得益彰。主客不在沙发上聊天,而是在门口的一张小桌子旁,两把椅子,还有一张造型别致的藤椅,一杯清茶,一些有意思的人,说些有意思的话。
应先生退休前,她带的研究生在这里上课。先生退休后,在这里为一批研究生和本科生开讲座。这个小客厅是个高雅的“文艺沙龙”,也是不设门槛的“白城茶座”。长期以来高朋满座,有著名学者,也有工人、农民。应先生开玩笑说这是她开办的“私塾”。她就在这里讲张爱玲,讲废名,讲海明威,和学生们讨论学术问题与人生感悟……80高龄的她,伏案备课,把要讲授的要点一一地写在纸上, 把要引述的段落在原著中标出来。课后,主人还会亲手给客人烹饪美味的小菜。
菜肴都是江浙家乡菜。当时的研究生们少油,又爱吃红烧肉,故而每次都会烧好吃的红烧肉。
好的老师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几十年来,被应先生影响过的学生不计其数。应先生去世后,许多她从前的学生、现今人文学院的知名教授纷纷写下追忆的文章,字里行间,与先生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至情深处,令人动容。厦大人文学院原副院长、博士生导师朱水涌老师还清楚地记得他的第一次造访:“我怯生生地走到老白城老师的家里,那时的老白城是一些很旧很老的平房,但住的是厦大德高望重的教授。我进去时,老师正与朱虹老师在谈《红楼梦》,她微笑地站起来:‘水涌,你来了,你今天的发言很有感受,我就让小弟叫你来家坐坐。’她端了一杯加蜜的冰水给我,让我坐在两位老师的身旁,她说:‘我们在谈《红楼梦》,你先听听,这是一座探索不完的王国。’那天,老师要求我在大学期间读300部作品,大部头小说或七八句的诗歌都可以,她问我:‘能做到吗?’我点点头。从此,我的一生开始有了一位知识生命的慈母。”
晚年的应先生,面对生活时愈发的从容、淡然,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人文学院副院长李晓红教授回忆起她时,说她肤色洁白,气质出众,腰板笔直,有很好听的声音。应先生晚年的照片,一头银发,却依然神采奕奕,眼睛幽亮深邃——仿佛一生都很顺遂,在很好的环境里,生来就应当如此优雅。
其实她经历过许多苦难。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时,她患了乳腺癌,当时的治疗手段还很初级,对身体的上海是非常大的。而她有着超乎常人的乐观和坚强,甚至帮医生们辅导其他病人。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应先生的家中又遭重大变故,但即使内外交困之际,应先生也从未让人感到她被打倒了。
病痛、劫难,都不能让应先生笔直的腰弯下去;艰苦的环境,也不能让她失去优雅的生活姿态。
应先生让人永远感觉不到她的年龄。92年个人电脑才刚面世的时候,她就向学生打听电脑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马上买了一台回来,成为厦大最早使用个人电脑的老师之一。她将近八十岁的时候,还会一个人跑到马来西亚大学去给那边的学生上《中国文学》课。她从来不认为什么样的年纪就应该做什么事,而是只要你想做就去做,年龄不是问题。
“不停地学习,不停地读书”,这是应先生一生的生活方式,也是她传递给弟子们的生活方式。也许正因为此,才能有她面对生活时无比从容淡然的姿态。而这份淡然下面,是一个女性非凡的勇气和智慧。
赵玉芬:科研生命
她是我国生命科学界的权威之一,创建了“磷酰化氨基酸是蛋白质和核酸的共同起源”的新的理论体系,这一解释生命起源的新成果已经被世界生命化学界广为引用,推动了世界磷化学和生命化学的进步。
她在1991年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中科院院士,并创建了在国际学术界享有盛誉的“生命有机磷化学国家教委开放实验室”,她获奖无数,在1995年,当选为国际科学院院士。2006年6月,赵玉芬教授来到厦门,任厦门大学药学系主任。
生命起源中化学进化的研究极具挑战性,赵先生揭示出磷酰化氨基酸是一个独特的化学进化系统,用了30年。在学术的道路上若想有所成就,必要有不懈的追求之心。在赵先生的身上,科研的意义与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
也正因为此,她对年轻学子的科研创新有着格外的支持和包容。有年轻的归国学子因项目申请“过度创新”被泼冷水,赵先生为他们打抱不平,多方呼吁。学生们经常看到赵先生热情接待前来寻求支持和帮助的年轻学者,总认为那一定是她以前的学生,而实际上他们此前从未谋面。
对待学生,赵先生严厉却又温柔。她记性特别好,整个实验室几十号学生,她见一次面便能记下所有新生的名字。在科研要求上,两个月前与你讨论的课题、布置的任务,她能铭记于心,如果你没能按时完成,万万不可能蒙混过关。每有学生家庭发生变故或遇到困难,赵先生总是第一时间给予物质上的援助和精神上的宽慰。
赵先生的办公室里,栽种的一盆盆绿植,她尤喜兰草,欣赏它的高洁与素雅。她精心养护的花花草草、墙上挂的书画、案头摆的饰件,是她作为一名女科学家心中柔软的部分。
她1948年出生在大陆,1949年尚在襁褓之中,便被父母带到了台湾。
1971年她毕业于台湾清华大学,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化学专业的研究生。拿到入学通知书时,家境贫寒的她只能向航空公司贷款购买机票。
1978年,她从美国去河南淇县探望外祖父母,台湾当局因此禁止她回到台湾。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台湾的母亲。
当1996年赵玉芬功成名就再次回到台湾,已是离台25年以后,母亲已不在人世。1971年与母亲的惜别,竟成了天人永隔的最后诀别。
陈玉敏老师(左二)与学生包饺子
陈玉敏:创业艰难
64岁的时候,陈玉敏教授来到厦大,回到阔别40多年的故乡,并将生命的最后20奉献给了厦门大学医学院。她踏实的工作作风,严谨的学术态度,对学生关心爱护的精神一直有口皆碑,成为厦大医学院的一张闪光又温馨的名片。
1996年,新成立的医学院很多老师是从其他院校“借”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其他老师都是课程结束就走,陈玉敏教授一待就是20年。
医学院刚刚成立,解剖所需标本来源不足,她亲自联系其他医学院校的同行帮忙,才有足够的标本供同学们学习。医学院没有自己的大楼,标本无处存放,她联系厦门卫校的解剖室。每回上课都要从厦大坐车到卫校,老师和学生们一起来回奔波,风雨无阻。
第一次上解剖课、第一次见尸体,对于很多同学来说总是有那么点恐怖、别扭,她事先会跟同学们分享了她既往教学过程中的一些小故事,告诉学生要以神圣的心态对待解剖标本。她说,“解剖学”是医学专业最基础的一课,是整个医学大厦的奠基石,解剖搞清楚了,外科手术就成功一半了。因此,当时有骨科和针灸科的医生也去旁听她的课。
“要以严谨认真的态度治学,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一辈子都要不停地学习。”她为厦大培养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直到2002年,由于身体欠佳,才停止授课,但她仍然在自己的学术领域不断研究学习,并出版了《神经解剖定位图谱》一书。
2015年4月17日,84岁高龄的她告别了她视如生命的医学科研事业。她教过的厦大医学院的学生,都非常尊敬和感谢她,在她住院期间,都自发组织来探望,她离开时,所有的学生都来送她。
文字来源:
吴立平《先生的小客厅——怀念应锦襄、芮鹤九先生》
汤雅玲《纪念陈玉敏老师》
倪峰 杨俐锋《记我的老师赵玉芬教授》
(以上篇目出自《我的厦大老师》)
朱水涌《生命的再启示》
林丹娅《应老师的花园之一:写在应老师离开的时候》
李晓红《生命早有她的式样,我唯有临摹——追忆我的恩师应锦襄先生》
黄静芬《怀念应锦襄先生: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以及部分网络资料
整理组稿:李雪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