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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独女瞿独伊(瞿秋白独女瞿独伊)

瞿秋白独女瞿独伊(瞿秋白独女瞿独伊)他们乘坐的火车快要过国境时,杨之华为了掩护一同前行的同志,便对女儿说:“别人要问叔叔是谁,你就说是‘爸爸’”。每次她们换装时,杨之华总把舱门关得紧紧的。小小的瞿独伊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印象中,父亲很爱她。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她生病时,他总是比谁都着急。1928年,革命形势最严峻时,瞿独伊跟着参加革命的母亲杨之华一同前往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因为是秘密行动,出发前,瞿独伊和母亲一行都进行了乔装打扮。瞿独伊母亲将自己装扮成了农村妇女的模样,而她自己则也被扮成了农村女孩的模样。瞿独伊穿上了粗布麻衣,而母亲则穿着大襟的粗布衣,她的头上挽着假发髻。

瞿独伊并不是瞿秋白的亲生女儿,她是他的继女。3岁那年,她的母亲杨之华带着她嫁给了瞿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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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独伊与父母合影

有记忆起,瞿独伊的父亲就是瞿秋白,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他和母亲的亲生女儿。

瞿独伊第一次对父亲瞿秋白有印象,大约是1925年,当时她在幼儿园上学,放学后他来接自己。她一直记得,当时同爸爸一起来接她的,还有茅盾的女儿沈霞,那个孩子和她差不多大。

印象中,父亲很爱她。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她生病时,他总是比谁都着急。

1928年,革命形势最严峻时,瞿独伊跟着参加革命的母亲杨之华一同前往莫斯科参加中共六大。

因为是秘密行动,出发前,瞿独伊和母亲一行都进行了乔装打扮。瞿独伊母亲将自己装扮成了农村妇女的模样,而她自己则也被扮成了农村女孩的模样。瞿独伊穿上了粗布麻衣,而母亲则穿着大襟的粗布衣,她的头上挽着假发髻。

每次她们换装时,杨之华总把舱门关得紧紧的。小小的瞿独伊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被人发现。

他们乘坐的火车快要过国境时,杨之华为了掩护一同前行的同志,便对女儿说:“别人要问叔叔是谁,你就说是‘爸爸’”。

一路上,瞿独伊叫了好多人“爸爸”,这不免让她有些奇怪,于是,她疑惑地问母亲:“我怎么有那么多‘爸爸’?”母亲杨之华听了却只笑笑并不说话。

在莫斯科,瞿独伊和父母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

瞿独伊记得,当时父母虽然很忙,但他们总是想办法腾出时间陪她玩儿。有时候,他们陪她一起采野花,有时候,他们还会带她去爬山。

即便到了老年时,瞿独伊也依旧记得父亲瞿秋白牵着她漫步草地、逗她嬉笑玩耍的情景。

“六大”以后,瞿秋白留在莫斯科担任共产国际的中国代表,而杨之华则进入了莫斯科中山大学特别班学习。父母的工作都越发忙起来了,瞿独伊被送进了一家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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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与杨之华

当时年仅7岁的瞿独伊当然不知道父母在干什么,但她确信:他们一定在干很重要的事。她知道,若非如此,他们绝不会把她放进孤儿院。

在孤儿院时,父母也总隔三差五来看她,每次看到她,他们总是匆匆忙忙。每次他们走后,瞿独伊都会哭一场,她还会去他们聚会时带她走过、坐过的地方再走走、坐坐,这样,她能经常回忆起他们在一起时的幸福情景。

到莫斯科的当年年底,瞿独伊被送进了一所“森林”学校。因为这里离莫斯科较远,所以父亲来看她时需要乘坐夜车。后来她才知道,只有乘夜车来看她,父亲才不至于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每次父亲来看她,她都高兴极了。

夏天的时候,父亲会陪她在森林里唱歌、跳舞、采蘑菇,他还经常画画和折纸给她。冬天的时候,父亲会把她放在雪橇上拉着她跑。

瞿独伊最喜欢的便是和父亲在雪地里玩耍了,她总叫他“好爸爸”。“好爸爸”经常为逗她开心在雪地里玩儿假摔,摔倒后,他还会捂着脸假哭。小小的瞿独伊见了会大声冲妈妈喊:“妈妈,我跌跤都不哭,‘好爸爸’跌一跤就哭,真娇气。”大家听了拍手哈哈大笑。

瞿独伊一直记得他们的笑声回荡在天空里的情景,后来,她在回忆中讲到这些欢乐时光时说:

“我们的笑声回荡在天空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在为我们幸福的一家而快乐!”

瞿独伊一度觉得父亲是世上最爱她的人,每次,她取得一点点微小的进步时,父亲都会高兴不已。他还会给她写各种信件,有一次,收到女儿回信后,瞿秋白赶忙回信道:

“小独伊,你会写信了,我非常高兴。你不病,我欢喜了。我很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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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

除了信件外,没法住在一起的日子里,瞿独伊经常会收到父亲给她寄来的明信片。父亲送给她的明信片里,有一张上面印着大飞艇,明信片背面是父亲鼓励她的话:

“你要努力,等你长大了,也要为中国建造这样的大飞艇!”

每每看到这样的话,瞿独伊就会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读书!

瞿独伊并不知道,当时为了革命,为了让她过得更好一些,她的父母终日都在忙碌,因为太过操劳,他的父亲经常生病。

瞿独伊在森林学校学习时,瞿秋白还在设法办“八一”国际儿童院。1929年,这所建在莫斯科郊外的国际儿童院建好后,瞿独伊便第一时间被转到了这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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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国际儿童院

这个学校是父亲和同志们努力的结果,筹建学校的资金,则是苏联人民红色救济会会费。

这个学校的条件非常好。儿童院建在风景优美的树林里,它的前面是大露台,走进大门是宽敞的客厅,内有一架钢琴,这里也是他们课外活动的地方。

儿童院附近有一个国营农场,这里是为他们提供蔬菜等的地方。

最让瞿独伊高兴的是,这个大家庭里有来自德国、保加利亚、美国等等国家的孩子,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革命者的后代。

然而,就在瞿独伊被安顿妥当不久后的1930年8月,她最爱的父亲瞿秋白便来和她道别了。

分别时,父亲、母亲都骗了她。原本他们是要回国从事地下工作,可他们却骗她说“是到南俄去”,他们还说“会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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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独伊与母亲杨之华

可父亲那一去,竟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当时儿童院的那一别竟成了父女永别。

回国后不久,瞿秋白便给心爱的女儿寄来了礼物,礼物是两个卡片。一个卡片上一束勿忘我的鲜花,天蓝色的;另一个卡片上是两只戴手套的小狗,卡片上的字是瞿秋白写的。

收到礼物后,瞿独伊高兴了好几天,她心里知道他们都爱着她,这爱让她觉得温暖、安心。

许多年后,瞿独伊才知道:父亲当时是回国主持召开扩大的中国六届三中全会去了。在祖国,有无数重要的革命工作正等着他。

回国一年后,瞿秋白因遭受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者的打击,被排挤出中央政治局。此后,瞿秋白同鲁迅共同领导上海的左翼文化运动。此时的瞿秋白在不得已之下,选择了文化战线。

三年后,瞿秋白当选为中央苏区的中央执行委员等职。瞿秋白再次回到了紧要岗位,可危险也在步步紧逼。

1934年10月,红军主力长征时,过度操劳的瞿秋白留守根据地带病坚持斗争。第二年转移途中,瞿秋白在武平被捕,1935年6月18日,他在长汀英勇就义。

父亲牺牲半年多后的一天,已经13岁的瞿独伊才在《共青团真理报》上看到了父亲牺牲的消息。因为看到消息时太突然,惊呆了的她当场便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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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瞿独伊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失去父亲的独伊都非常沉默,她经常拿出父亲送她的明信片端详。父亲曾为她写的那首诗被她抄在了她最喜欢的一本书里:

“好独伊,亲独伊!小小的蓓蕾含孕着几多生命,陈旧的死灰几乎不掩没光明。看那沙场的血花灿烂,经过风暴之后的再生,谁道是无意中的赤化?却是赤爱的新的结晶。”

父亲牺牲不久后,母亲回到了莫斯科参加中共七大。会后,她留在莫斯科担任国际儿童红色救济会的中国代表。

再见母亲后,瞿独伊发现:失去父亲的母亲比以前更喜欢哭了,有时,她会在和孩子们讲国内情况时,就嘤嘤地哭起来。

半夜时,瞿独伊醒来,总能发现母亲啜泣着翻看父亲留下的信件、他们的合影等。看到母亲难过的样子,瞿独伊心里也跟着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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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与杨之华

转眼到了1941年,这年,瞿独伊已经20岁了。这年,苏德战争爆发,随着我党在苏联的干部分批回国,杨之华和瞿独伊等也开始策划回国。

当年9月,瞿独伊与母亲、乔国贞等一行五人抵达新疆。回延安的路被切断后,滞留新疆的他们因政治原因,被和其他一百四十多人一起全部被送进了迪化市第四监狱。

狱中四年里,瞿独伊在和敌人斗争的过程中,也懂得了更多革命道理。她也经由这几年,真正懂得了自己的父亲。

狱中,瞿独伊知道父母相爱的具体,她也知道父亲如何被捕、如何牺牲。她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父亲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她一定要倾尽全力完成。

有了这个信念后,狱中的瞿独伊更加发奋学习了,她不仅拼命学习共产主义理论和毛泽东著作,还在恶劣的条件下坚持体育锻炼。

瞿独伊还在狱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和父亲从此成为了“同志”。

1946年6月中旬,被释放后的瞿独伊和母亲一行终于返回了延安。因为是瞿秋白独女的缘故,一回到延安,瞿独伊就受到了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之后,她和丈夫(同为革命志士)李何还被分配到了新华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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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独伊与丈夫李何

新中国成立那天,瞿独伊在广播电台怀着激动的心情,用俄语播送了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宣读的《中央人民政府公告》。

那一刻,瞿独伊多想父亲能见证到。

1950年,瞿独伊和丈夫被委派到苏联,他们共同创建了新华社莫斯科分社。拓荒的日子是艰难的,那段日子她和丈夫经常需要没日没夜地奋战,可他们的精神始终饱满、愉快。

1957年,完成任务后的瞿独伊回到祖国,并转入中国农业科学院工作。

时间越往前,瞿独伊对父亲的思念便也越重。她经常和孩子们讲父亲的故事,每次讲到父亲,她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崇敬。可让瞿独伊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场特殊革命开始后不久,自己最敬重的父亲竟被错误地定义为“叛徒”,紧接着是母亲被冤并在不久后因病辞世。

接二连三的打击下,送走母亲的瞿独伊决心为父亲平反。瞿独伊觉得:父亲因临死前写的《多余的话》而被污蔑为“叛徒”,定会使他的英魂在九泉之下蒙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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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父亲平反,瞿独伊走访了杨尚昆、安之文、丁玲等等人,从他们身上,她取得了证明父亲没有叛变的相关证据。

为了进一步证明父亲的清白,瞿独伊甚至直接找到了昔日枪毙父亲的刽子手宋希濂。

宋希濂是国民党高级军官,瞿秋白牺牲时,他担任的是国民党第三十六师中将师长,他当时正驻扎父亲后来的就义地长汀。

前往见宋希濂前,瞿独伊和自己有过对话,她告诫自己:此番前往,不是寻仇,也不是有求于他,只是去找寻当年的真相。

也因为出发前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两人见面时,瞿独伊一直对这个杀死父亲的人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这样一来,宋希濂也丝毫不觉得尴尬。谈到瞿秋白就义前的种种时,他很坦率地说:

“我看了《多余的话》,没有什么叛变自首,没有出卖谁也没有出卖组织,不过有一点消极的情绪。”

这次谈话的40多分钟里,瞿独伊和女儿采取了边录音、边记录的方式,之后,她把这些内容汇总后作为了为父亲平反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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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瞿独伊和相关复查组的努力下,1980年,中共中央向全党发出通知,为瞿秋白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得知好消息的那一刻,瞿独伊倍感欣慰。之后,瞿独伊又以瞿秋白独女的身份请求夏衍等为父亲开了一个就义五十周年的纪念会。

行到此,瞿独伊才真正觉得自己为父亲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实际上,不管她做多少,她也会始终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毕竟,相比父亲给她的爱,她为他做得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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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独伊抚摸父亲塑像

晚年,回忆起父亲时,她总说:

“我的父亲,的确无愧于‘好爸爸’这个称呼,他给我带来无限温暖和快乐。”

大约,这样的评价,也是瞿秋白最想听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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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瞿独伊

今年,瞿独伊已经100岁整了,十天前的5月31日,曾无数次为周恩来等充当翻译的她成为29名“七一勋章”提名建议人选。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七一勋章”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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