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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经典记得咱的家(记住咱的家序言)

聆听经典记得咱的家(记住咱的家序言)在这个意义上,陈姓的得姓始祖陈胡公是幸运的,历3060多年,传120代,人口在全世界开枝散叶达7000多万;颍川陈氏的开山祖陈轸、始祖陈实是幸运的,他们所奠基的颍川世系成为陈氏主脉,繁衍至今在全世界约5000万人,即使作为一个民族或国家也不算少了,然而却是一个姓氏,而且是其中的一个世系。史书上写到战乱,常有伏尸百里、伏尸三百里之类描写;写到水旱兵燹,则常有饿殍遍野、十室九空之类描写……由此不禁想到,如今生存在世界上的人们,其祖先都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幸运,他们没有因弱肉强食而落入虎口,也没有因遭逢乱离而毙于道路,没有殒身水火,也没有戕于刀剑,而且他们的祖先和他们的子孙也无不如此——说得透底一点,自打有人类乃至有生命直到今天,繁衍生息的链条从来没有一个环节中断,然后才有生活在当今世界上的人们。这样的概率并不高,特别是生逢乱世,陷身百战之地,活人就像庄稼似的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生存下来已属不易,繁

聆听经典记得咱的家(记住咱的家序言)(1)

中善同学的《记住咱的家》,是写给乡亲、留给后人的书。由此想到,这是一部以特定读者为对象的书,也是一部有人传承的书。

如今信息爆炸,出版物井喷,公共图书馆收藏不过来,只好在订单上打勾,就已将大部分出版物拒之门外;剩下的小部分即便有些读者,还得经受时间的检验,其中一部分将被淘汰,一部分将被遗忘,还有一部分因为缺少知音、乏人关注而被埋没;能流传下去,仅凭作品的价值是不够的,还得有机遇,尤其需要借助作者的名气。如今有所谓全赢,一旦在某一领域出人头地,几乎每一个梦想都可以实现,作家、书画家、演艺明星,无不顺手拈来。鲁迅说从血管里流出来的都是血,如今在大作家乃至大明星、大企业家的键盘上敲出来的,即便是垃圾也受人追捧。对于这种现状,中善先生想必心知肚明,所以他压根就没想与人争一日之短长,而将本书定位为“写给乡亲、留给后人”。

以特定读者为对象,本来是商业营销的一种策略,也就是精准地锁定目标市场。但这显然不适用于本书,因为本书的写作,其出发点开始就不带功利色彩,没有功利目的,而纯粹出于个人的兴趣、爱好和情感,与个人的生长环境、生存状态、生活经历、文化修养密切相关。我和中善是同乡和同学,离开家乡前,生长在同一片乡土,有着同样的生存状态,受过同样的文化熏陶,所以中善所写一切我基本都能理解,因为可以追溯到同样的根源。

我一直认为,我们这代人处在一个文化断层上,一边是传统,另一边是现代。我们小时候从周围环境所感受到的,与清朝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所写的那种文化氛围几乎没有两样;而我们从上学开始所接受的,则是现代文明的教育。这种特殊性,使我们不能不集传统与现代于一身,而且不得不负起承前启后的使命。特别是从老辈人那里接受的传统文化,如果我们不传给下一代,用时下的流行语说,也就没有谁了。这当然不是个人之力所能奏效,也正缘于此,就需要更多的人去做。在这一点上,中善不仅有自觉意识,而且想到就做,并为此付出多年的心血,实属难能可贵。

以特定读者为对象不失为明智,细思还有更多道理。如上所述,写作如果以不特定亦即一般读者为对象,那么很可能被埋没,而没有机会流传下去,因为人人可传,结果很可能是无人给传;而以特定读者为对象,虽然传之未必多广,却因有人可传,而可能传之后世。做个简单的比较,我写那些东西是以不特定读者为对象的,连我儿子都不会翻一下,多少年后,可能我的书早已灰飞烟灭,而中善的书却还有人珍藏。

以特定读者为对象,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优越性,无以名之,不妨借用新闻学上的一个概念——接近性。在新闻学上,接近性与时新性、重要性、显著性、趣味性并列,是构成新闻价值的要素之一。所谓接近,是新闻事实与受众关系的接近,包括地理上的接近,利害上的接近,思想上的接近,感情上的接近。接近性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对特定受众而言,一件新闻事实越有接近性,与受众关系越密切,也就越为他们所关心和关注。举例来说,和顺矿难具有全国影响,但由于发生在和顺,对和顺人更有接近性,关系更密切,更受和顺人关心。

新闻学上的这一概念同样适用于文化,适用于作品与读者的关系,特别是适用于特定文化、特定书籍与特定范围、特定读者的关系。即以本书而论,由于写了家乡,所以对和顺人更有接近性,对凤台村人则有更多的接近性,书中几乎写了凤台村古往今来的所有姓氏,这是地理上的接近性;由于写了家世,所以对陈姓更有接近性,陈姓中,从颍川陈姓到马坊陈姓、白珍陈姓、凤台陈姓,随着时间由远及近,范围由大到小,接近性则越来越多,这是情感上的接近性;由于写了自己和家人的学习、生活和工作,所以与他们的生活圈有关,对他们的乡亲、同学、战友、同事来说更有接近性,这是思想上情感上的接近性;最后,对中善的子孙后代无疑最有接近性,这种接近性不仅在思想情感上,而且在血缘上。多少年后,当乡亲、同学、战友和同事渐渐老去,这本留给后人的书,就靠后人传下去了,就像《红灯记》里唱的:“我家红灯有人传”。古人有所谓“藏之名山,传之其人”之说,若不能藏之名山,就不如传之其人。

史书上写到战乱,常有伏尸百里、伏尸三百里之类描写;写到水旱兵燹,则常有饿殍遍野、十室九空之类描写……由此不禁想到,如今生存在世界上的人们,其祖先都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幸运,他们没有因弱肉强食而落入虎口,也没有因遭逢乱离而毙于道路,没有殒身水火,也没有戕于刀剑,而且他们的祖先和他们的子孙也无不如此——说得透底一点,自打有人类乃至有生命直到今天,繁衍生息的链条从来没有一个环节中断,然后才有生活在当今世界上的人们。这样的概率并不高,特别是生逢乱世,陷身百战之地,活人就像庄稼似的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生存下来已属不易,繁衍不息更是莫大幸运。

在这个意义上,陈姓的得姓始祖陈胡公是幸运的,历3060多年,传120代,人口在全世界开枝散叶达7000多万;颍川陈氏的开山祖陈轸、始祖陈实是幸运的,他们所奠基的颍川世系成为陈氏主脉,繁衍至今在全世界约5000万人,即使作为一个民族或国家也不算少了,然而却是一个姓氏,而且是其中的一个世系。

世界上有些民族没有共同的疆域,却将信仰作为他们的疆域,如散居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可以通过共同的犹太教信仰找到他们的同族,就像全世界无产者都可以通过《马赛曲》找到他们的同路人。由此想到,拥有7000多万人口的陈姓,虽然不一定有共同的信仰,也难说有共同的文化,但通过姓氏就可以找到同宗。由于人口过于庞大,历史过于悠久,这种姓氏认同的内涵不一定多么丰富,如果泛泛而谈,无非“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五百年前是一家”云云,实际意义不一定大;然而,正如一个中等规模人口的国家或民族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文明,拥有7000多万人口的陈姓也有自己的姓氏文化。由于宗族庞大,有志于追根问祖的人相应也多,于是就有研究姓氏文化的传统,而中善就是其中的一位传人。

人生有来处,也有去路。关怀人生的去路有不死观念,关怀人生的来处则有寻根意识。上个世纪曾有一部名为《根》的小说风靡世界,使寻根问祖一度蔚成风气。人为什么要寻根?这似乎不需要理由,因为人有思维,所以对自身处境有自觉意识,于是就难免追问前世今生:我是谁?我从那里来?而弄清自身的来龙去脉,显然有助于形成清醒的角色意识。一般人对自己的家世都有了解的兴趣,而中善却把对家世的研究当作事业,于是就有了本书的《千年家世》部分,一方面追溯了家族的历史,另一方面也是对陈氏姓氏文化的继承和丰富。

寻根问祖的宏观意义,如增强民族凝聚力云云,不需要在这里说;而追寻家世的确可以发掘家族的辉煌业绩和优良传统,这是祖先留给子孙的宝贵遗产,对子孙确有激励作用。陈姓的血缘始祖舜是传说中的圣王,得姓始祖陈胡公受封于西周,所封陈国存在了588年,其后人又代齐而有之……这些就不用说了,从颍川陈氏始祖、东汉太丘长陈实以下,陈氏列祖列宗的业绩和传统已足以激励后人。陈实公“一生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中庸为本,仁义为怀,为官清正,政以礼成”,德高望重,名倾天下。由颍川徙居河东路辽山县(今和顺县)马坊村的太始祖陈行先、白珍陈氏的始祖陈仪,其创业精神也足以为子孙训,如书中所述:“始祖公诚实敦厚,仁慈善良,勤奋吃苦,持家治世,开拓创业。”历尽艰辛,成为“农工为业、益广良田、亲族成列、儿孙满前”,德高望重,远近闻名的地方绅士,奠定了白珍陈氏862年的基业。正因为陈氏形成了这样的优良传统和创业精神,并且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所以白珍陈氏的子孙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筚路褴褛,艰苦创业,从而落地生根,使白珍陈氏的世系枝繁叶茂,形成万余人的大族,分布三省十多县市,不乏有所作为的优秀人才。

从祖先的业绩和传统中受到的激励,无以名之,姑且称之为家世激励,往往也会产生巨大的精神力量。北宋范仲演幼年丧父,其母改嫁朱姓,遂冒姓朱。成年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特别是知道自己乃唐朝宰相范履冰之后,尽管时间跨度达三百年之久,仍然受到莫大的激励。据《宋史·范仲淹传》:“少有志操,既长,知其世家,乃感泣辞母,去之应天府,依戚同文学。昼夜不息,冬月惫甚,以水沃面;食不给,至以糜粥继之,人不能堪,仲淹不苦也。”终于成为北宋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军事家、教育家,成为比范履冰更加了不起的人物。家世的激励作用,于此可见一斑。在一定意义上,家世也是人生命运的因素,特别是三代以内的家世,对人生命运不仅有影响,而且至关重要。

《千年家世》部分是本书的一大亮点,中善对陈氏姓氏文化和家族历史的研究,用上了做学问的功夫。为了寻找白珍始祖陈仪公的后代,他不辞辛苦,查阅古碑,实地走访邢台、昔阳等地,取得第一手材料;为了弄清白珍分支移民邢台的史实,他查阅有关史料,与地方志、地名录相互印证,进行了翔实的考证;为了弄清凤台始祖寺美公在白珍陈氏、坡子陈氏中的辈分,他拜祠堂,查家谱,寻根问祖,多方参照,得出了准确的结论……多年来,经过探赜索隐,不懈考证,不仅排出其所属的凤台陈氏全部十四世谱系,而且上溯二十二代六百多年,追溯到凤台陈氏所从出的坡子陈氏始祖;由此再上溯三十代八百多年,追溯到坡子陈氏所从出的白珍陈氏始祖;直至上溯三十二代九百多年,追溯到由颍川徙居辽山县马坊村的太始祖。由于严谨的治学精神,加以对历史文化不懈钻研,中善掌握了一套科学的研究方法,知道从何着手,怎样获得有价值的材料,如何从纷繁复杂的线索中理出头绪,使自己的研究探讨更为真实可靠。

截至今年,中善离开家乡已达半个世纪之久。退休前,他已为党和人民兢兢业业工作了四十多年,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退休后本来可以享享清福,但他仍孜孜不倦,以读书写作为乐,把思乡情结和家族情感融入他的《记住咱的家》。自古家国难兼顾、忠孝难两全,而中善却能将展志报国与修身治家完美结合,使游子特有的家国情怀得到充分施展。我与中善生长同一方水土,同年就读于同一所中学,后来又有相似的经历,有幸成为本书的早期读者,感慨良多。以上所述倘若言之成理,庶可引起读者的共鸣,谨以为序。

(《记住咱的家》一书作者陈中善,山西省晋中市监察委员会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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