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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排练时光(提前排练的生活)

记录排练时光(提前排练的生活)作者笔调非常冷静,让人看不出年轻作家将自己代入某一个角色,灌注某一段生活经验在这个角色身上的习惯性写法。 可风暴中心——师生恋的主角女学生维多利亚和萨拉丁老师对于这件事情的直接反应完全没有被正面描述过,就像龙卷风的风眼处恰恰是最平静的一样,他们是不是发生过关系?他们是如何选择对方?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开始这段关系?……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黑洞吸引着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好奇,然后吞噬进无尽的沉默里。没有人有勇气去探问到答案,只敢在自己的脑子里一遍遍彩排,试图还原自以为的真实。 小的时候,曾经苦大仇深地思考人生,有时候忽然会打鸡血一样自言自语,好像自带追光灯在舞台上,说出来的话也许现在听了会发笑,就像看《彩排》的感觉,像戏剧多过小说,可又像人生多过故事。 《彩排》的故事发生地之一是一个戏剧学校,充斥着各种戏剧理论和表演方法。隔壁阿比格兰其高中发生的师生恋的新闻成为了这所戏剧学校学生的年度大戏的素

说书客:大石落地

今天送的书是英国布克文学奖获奖图书《彩排》。

小编会在文末出一道题,从答对题目的读者中随机选出一位,送出这本书。为了确保送书尽可能公平,一个用户ID请只留一个评论。

上期获赠图书的是“品品1205”,请发邮件到story8531@163.com告诉我们您的联系方式。

记录排练时光(提前排练的生活)(1)

小的时候,曾经苦大仇深地思考人生,有时候忽然会打鸡血一样自言自语,好像自带追光灯在舞台上,说出来的话也许现在听了会发笑,就像看《彩排》的感觉,像戏剧多过小说,可又像人生多过故事。

《彩排》的故事发生地之一是一个戏剧学校,充斥着各种戏剧理论和表演方法。隔壁阿比格兰其高中发生的师生恋的新闻成为了这所戏剧学校学生的年度大戏的素材;学生不停进行着各种表演练习,用各种方法努力靠近事件的主角以达到表演的真实。

作者埃莉诺卡顿让每一个人在书里滔滔不绝地互相倾诉的描写方式,让小说显得理性结构化而且直白,好像舞台上的人物总是要把心里话用台词说出来一样,他们讲自己对于互相的看法,对于新闻的看法,自己的困惑纠结,甚至讲自己的幻想,仿佛一台大戏在读者面前上演。

可风暴中心——师生恋的主角女学生维多利亚和萨拉丁老师对于这件事情的直接反应完全没有被正面描述过,就像龙卷风的风眼处恰恰是最平静的一样,他们是不是发生过关系?他们是如何选择对方?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开始这段关系?……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黑洞吸引着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好奇,然后吞噬进无尽的沉默里。没有人有勇气去探问到答案,只敢在自己的脑子里一遍遍彩排,试图还原自以为的真实。

作者笔调非常冷静,让人看不出年轻作家将自己代入某一个角色,灌注某一段生活经验在这个角色身上的习惯性写法。

于是戏剧来自于真实,又反噬着真实,可当你以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的时候,维多利亚和萨拉丁的身影又会不经意出现在字里行间,提醒读者:“诶,我们可没有为这些说法买单。”

所以彩排的是一出戏,而彩排本身又像是一道防御机制,即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为了完成表演作业必须经过的过程,也是孩子们进入成年人的世界前的准备。因为孩子似乎总是拥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于是成长就像是经过考验最终成就一场物是人非的表演,在通往大人世界的路上,孩子们尝试着和大人一样的生活,爱和性,痛苦和迷茫……

他们用力体会一样的情感并表现一样的反应,但总有一点点错开的距离。就像故事的女主人公维多利亚的妹妹伊索尔德,她站在离真实最近的地方,但是什么也不了解。

在这本书里作者写了好几个老师,就像当年我们记忆中的老师一样,很少直接记得名字,总是用科目代称:表演老师、形体老师、声乐老师……但作者塑造在戏剧学校之外唯一面目清晰的老师便是萨克斯风老师,她有时候刻薄冷静(一般面对家长),有时候温和亲切(一般面对孩子)。

在书中她提供了最切题的一次对白:“要记住,对你女儿来说,她这么多年以来所积累的所有生活知识,相对于她日后会经历的所有事情来说讲,只是一种彩排。要记住她最感兴趣的事就是所有事情都走向错误的方向。……”

她道破本质,可又迷失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孩子们对她与其说像对一个教导技艺的老师,不如说像一个心理医生,伊索尔德、朱莉娅、布丽奇特纷纷来到这里擦拭琴具,表露心迹,她望着她们,像望着某一个节点的自己,给一些人以共鸣,给一些人以指引,给一些人以似是而非的嫉妒。

多亏了布克奖,不但改善了卡顿的住房条件,还让她这部处女作里少男少女们佶屈的心事和聱牙的台词,没有埋没在一堆堆国外小说赚人热泪的情感故事和千回百转的悬疑情节里了。

纵使我们翻开书页,发现在那样复杂的结构和彷徨的心路后面是自己已经那样生活过,或者那样思考过的似曾相识。去重温那样的心事,跟着主人公再进行一次自我纠缠的思索,可能也没有时下搭配梦幻的爱恋或者升华的热血的青春小说看起来那样过瘾。可毕竟人生需要一次次的彩排,好让我们下一次上场的时候,可以闪闪发亮。

伊索尔德吹奏了六小节后磕磕绊绊起来。

“我没有练习,”她马上说道,“但我有理由,你要听吗?”

萨克斯风教师看着她,一边呷着红茶。借口几乎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伊索尔德先用了点时间把自己的短裙抚平,与此同时做着准备。她吸了一口气。

“昨晚我正在看电视,”她说,“爸爸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手微微扯着领带,仿佛被它勒得喘不过气来一样,最后他干脆把它解下来放到一边——”

她把萨克斯风从挂带上解下来放到椅子上,模仿父亲的样子去松挂带,好像它特别紧一样。

“—— 他说坐下吧,尽管我一直都坐在那儿,然后使劲地搓了搓手。”

伊索尔德使劲地搓着自己的手。

“他说,你妈妈认为我暂时还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是你姐姐在学校被一位老师欺负了。”这时她飞快地瞟了萨克斯风教师一眼,然后看向别处,“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性侵犯’,怕我认为那老师只是因为不守交通规则之类的小事说了她几句。”

头顶的灯光暗了下去,只剩下一盏灯照在她身上,闪烁着苍白的蓝光,清冷的光芒就像是电视屏幕在开关机时发出的荧光。萨克斯风教师遁入阴影之中,半边脸色铁青,另外半边则是苍白,随灯光若隐若现。

“然后,他开始以一种怪异而忐忑的声音,小声地讲起那位不知是萨拉丁还是什么先生的事情来。讲他怎么教高级爵士乐队、管弦乐队和高级爵士乐团,课程如何全部安排在星期三上午,一节接着一节。讲我若是想参加爵士乐队,那么到六年级就会碰上他,但是因为爵士乐队的课与无板篮球课时间冲突,所以我必须从两者当中做出选择。

“爸爸就用这种惊恐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就要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又或是突然变得极度情绪化,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样。于是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回答——”

伊索尔德在沙发旁蹲下,把手摊开,郑重地说:“亲爱的,据我所知,开始的时候他表现得很不明显,有时只是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就像这样。”

伊索尔德伸出指尖,轻触萨克斯风的顶部,萨克斯风侧卧在椅子上,随着她手指的触碰,开始发出匀速的声响,像是心跳。萨克斯风教师坐在那儿,非常安静。

“然后,偶尔在两人独处时,他会靠近她,深嗅她的发香——”

她把脸颊抵到萨克斯风上,沿着它的侧面一路嗅下去——

“——就像这样,饱含试探却又羞涩暧昧,因为他还不知道她是否会接受,不想让自己早早出局。但是她很顺从,因为她也有点儿喜欢他,甚至还有点儿一见钟情的意思,很快他的手便顺势而下,再向下——”

伊索尔德的手顺着萨克斯风旖旎而下,沿着喇叭的边缘游走——

“——向下,而她似乎也开始做出回应,有时她在课上冲他微笑,让他的心跳加速,而当他们在器乐室或是放学后单独相处,又或是开着他的车去兜风时—— 他们有时候会开车去某个地方—— 总之就是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称她‘我的吉卜赛女孩儿’。他会一遍一遍地这样叫她,‘我的吉卜赛女孩儿’,而她也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来回应他,一些能在他的耳际呢喃的低语,一些最最特别的、他从未听过的情话。”

背景音乐停了,伊索尔德看着她的老师,说:“可是她什么也想不出来。”

灯光重新开启,跟平常一样。伊索尔德愤愤地把自己扔进单人沙发里。“但是无论如何,”她生气地说,“她已经没有时间再想了,太晚了。她的朋友们已经开始注意到她最近反常的样子,就是那种把下巴放低,侧到一边,像是与人调情一般的样子,事情就这样开始失控,像是纸牌砌成的城堡,不攻自陷。”

“我明白你为什么没有时间练习了。”萨克斯风教师说。

“就算是今天早上,”伊索尔德说,“去学校之前我吹了几个音阶什么的,可我刚一开始,她就露出一副‘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的样子,之后就装哭跑出了房间。我一看就知道她是装的,因为如果是真哭的话,她就不会跑开了,巴不得能让我看到呢!”伊索尔德用短裙饰针的一头戳着膝盖,“他们现在把她当成一件该死的工艺品!”

“有那么反常吗?”萨克斯风教师问。

伊索尔德对她翻了翻白眼。“这很恶心好不好,”她说,“就像孩子们把自己的宠物打扮得跟真人一样,穿上衣服戴上假发什么的,然后让它们立起来用两条后腿走路,还大肆拍照一样恶心。就是那样,但是比那还变态,因为你能看出来她有多享受这种待遇。”

“我确信你姐姐不会觉得那是享受。”萨克斯风教师道。

“爸爸说,要等萨拉丁先生得到应有的裁判,锒铛入狱,还不知要过多少年呢。”伊索尔德说道,“所有的刑侦文件上都写着‘猥亵少女’,可到那时哪儿还有什么少女啊,她早就长成了和他一样的成年人。就像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犯罪现场,还在原地重建了什么干净而闪亮的东西,将之彻底掩盖。”

“伊索尔德,”萨克斯风教师说,语气前所未有的肯定,“我相信他们之所以害怕,只是因为他们知道罪恶并未消失,而是悄悄地潜入她的体内,迅速地抽枝发芽,而那粒种子却早已永远地消失在了一个不为人知而又无处可寻的地方。他的罪恶只是一次行动,在午间明媚、烟尘弥漫的阳光下一次愚蠢的、极具毁灭性的摸索。而她—— 她的罪恶却是一种状态,一种已经深植内心并将永远无法消除的病态。”

“我爸爸不相信原罪,”伊索尔德说,“我们是无神论者。”

“人总要吃点儿亏才能学会开明。”萨克斯风教师说。

“让我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吧。”伊索尔德说,“他们害怕是因为她已经拥有了他们全部的认知,他们害怕是因为在她面前自己已再无秘密可言。”

萨克斯风教师突然起身走向窗户。沉默许久,伊索尔德才再次开口:

“爸爸只是说:‘亲爱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知道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

题目来了:伊索尔德吹奏的是什么乐器?

A、单簧管

B、双簧管

C、萨克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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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持 王木木 设计 李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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