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当保姆138集(女作家去做保姆)
女作家去当保姆138集(女作家去做保姆)我被翠花骂得一愣一愣的,她还骂了几句国粹,一下子给我整蒙圈了,我本想也扔几句国粹,可我担心老夫人听见我骂人,还能再用我这泼妇做保姆了吗?翠花骂人行啊,人家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啊,这层关系我没法跟翠花。我犹豫的功夫,翠花已经将我扒拉开,她伸手拉住老夫人的手,哭泣着说:“姨妈你可得帮我呀,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过去这个坎儿了!”翠花眼里哪有我呀,她一胳膊将我抡开,冲我骂上了,说:“滚犊子!别碰我!我知道你跟小娟她们都是一伙的,就看不得我儿子好,就想把我们农村人撵走!我跟我姨妈说话,有你啥事?你算哪根葱?猪鼻子插大葱你装啥象啊?”翠花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没等开口说话呢,眼泪先掉下来,她对老夫人说:“姨妈,你要帮帮我呀,你要是不帮我,榔头就——”老夫人一愣,心急火燎地看着翠花,问:“榔头咋地了?出啥事了?你快说呀!”翠花的样子着实可怜,可是,我又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只好挡在翠花和老夫人中间,对翠花说:“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老夫人的老闺蜜孙姨过世了。前一阵子,我听老夫人说过孙姨生病了,一直住院,她想去探望孙姨,但儿子媳妇都不让她去,说等孙姨病好出院了,再让她去看。没想到孙姨竟然过世了。
人老了,身体就脆弱了,也许一阵风就能刮走,一场雪就能埋掉。老夫人让我陪着去孙姨家,想看孙姨最后一眼。孙姨的儿子担心老夫人情绪过于激动,对老夫人的身体不好,他就把老夫人劝回去了。我陪着老夫人坐车来到楼下,刚一下车,就看到楼前站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好像刚刚哭过,那不是翠花是谁?
许先生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不让翠花见到老夫人,可是我没想到老夫人出门,更没想到翠花就等在楼门口,这下子完蛋了,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翠花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没等开口说话呢,眼泪先掉下来,她对老夫人说:“姨妈,你要帮帮我呀,你要是不帮我,榔头就——”
老夫人一愣,心急火燎地看着翠花,问:“榔头咋地了?出啥事了?你快说呀!”
翠花的样子着实可怜,可是,我又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只好挡在翠花和老夫人中间,对翠花说:“表姐,你有事能不能先跟我说,大娘80多岁了,你这么刺激她,把老人刺激病了呢?”
翠花眼里哪有我呀,她一胳膊将我抡开,冲我骂上了,说:“滚犊子!别碰我!我知道你跟小娟她们都是一伙的,就看不得我儿子好,就想把我们农村人撵走!我跟我姨妈说话,有你啥事?你算哪根葱?猪鼻子插大葱你装啥象啊?”
我被翠花骂得一愣一愣的,她还骂了几句国粹,一下子给我整蒙圈了,我本想也扔几句国粹,可我担心老夫人听见我骂人,还能再用我这泼妇做保姆了吗?翠花骂人行啊,人家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啊,这层关系我没法跟翠花。我犹豫的功夫,翠花已经将我扒拉开,她伸手拉住老夫人的手,哭泣着说:“姨妈你可得帮我呀,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过去这个坎儿了!”
老夫人说:“到底啥事啊,榔头出啥事了,你倒是说呀?”
我伸手去拽翠花,说:“你表弟走的时候吩咐我了,不让你来,更不让你跟大娘啥都说,你把老太太急病了咋办呢?”
翠花又冲我骂上了,说:“就你在里面瞎捅咕的,要不然我就在姨妈家做保姆了,有你啥事啊?”
老夫人喝止了翠花,说:“你别骂人了!说正事!”
老夫人又冲我说:“小红你也别说话!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我还没死呢,海生放的屁别当回事!”
翠花咧嘴又要哭,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表姐吗?干啥呢?又哭又骂的,你唱戏呢?”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远处走来。走路的样子八面威风,十面埋伏,不是二姐还能有谁?
二姐穿的是一件短款的貂儿,她下面穿了一条纱裙,纱裙下面露出一双皮靴。今年白城我见过很多人这种打扮,这打扮不分春夏秋冬,让我五体投地。
翠花一见二姐,她眼神里瞬间流露出一丝畏惧。但她那泼妇劲儿上来,也不管不顾了,还是哭嚎着,说:“梅子,你表姐的事儿你就站着拍巴掌看热闹啊?榔头的事——”
没等翠花说完,二姐就对她喝道:“别哭了!你跑到谁家门前哭丧呢?你要是再哭嚎的话,你上一边去,别把我妈吓着!你要是从现在开始闭嘴,我们就上楼去说,在楼下又哭又嚎又骂人,你那嘴用尿戒子擦过呀?”
翠花一听二姐让她上楼,立刻不哭了,两只手捏着鼻子,咔咔地擤鼻涕,完了之后没地方擦手,她就要往身上摸。我急忙拦住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她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一把夺过纸巾,擦了手。然后就把纸巾塞进她包里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那是我的纸巾!算了,翠花用完就给她的,我不要了。
二姐搀扶着老夫人上了楼,翠花紧跟在二姐后面,我跟在翠花后面。我本想把许先生不让翠花上楼的事情告诉二姐,让二姐拦住翠花。但后来一想,我没说,我觉得说了也没用,如果不让翠花上楼,翠花会在门外又哭又闹,老夫人在房间里更着急。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让翠花上楼了。
翠花上了楼,又开始哭。二姐不高兴地对翠花说:“表姐,你好好说话不会呀?我刚才告诉你了,要哭上外面哭去,哭完再进来!你这又哭又闹的,把我妈整躺下,你担待得起吗?”
老夫人白了二姐一眼,说:“让你表姐说吧!我都急死了!”
二姐可不是许先生和许夫人,二姐不管不顾,前半生就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行事作风扑腾到现在的,除了大哥,二姐谁都敢顶撞。
二姐对老夫人说:“妈,不是我谁,你惯着你老儿子就够呛了,你还惯着你外甥女!在你眼里,外甥女比我这个闺女都重要呗?翠花在你眼里,比我都吃香,我心里都吃醋多长时间了?你偷摸给翠花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和我大哥大姐每年给你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吧,前些天我让小娟给训了几句,我算明白了,人家这二十多年,一分钱都没花过我的,要不然说话不能那么仗义,也不能那么怼我,那我们兄妹给你的钱,你都嘎哈花了?都给你外甥女了!家里有这么个穷亲戚,倒血霉了!”
二姐越说越离题千山万水了,她还没说够呢,继续对老夫人和翠花说:“妈,这些年我过的啥日子你最清楚吧,我挣的钱还不够我自己买穿戴呢,我给你的钱都是大祥孝敬你的,你呢,都孝敬给你的外甥女了!今天她来一趟,拿走一包,明天来一趟,又拿走一包,小娟两口子好欺负,家都快让人搬走了,还不知道呢!要是我,我一次都不让她登门!她自己找工作,让我大哥和我老弟帮忙,不帮不行,什么可怜呢,没钱呢,好,我老弟安排她去公司了吧?可她转过年,又把儿子塞进公司!”
二姐冲老夫人嚷嚷完,又直怼翠花,说:“咋样,你儿子惹祸了吧!我老弟刚才给我打电话,担心你过来到我妈面前胡搅蛮缠,给我妈折腾得犯病了,让我赶紧回来看看,我刚才正在体验馆体验呢,刚做到一半,就急忙过来了,哎呀,你可真不斤念叨,还真来了!”
翠花急忙为她的儿子榔头争辩,说:“不是榔头的事,是别人让榔头那么干的,是别人把屎盆子往我儿子的脑袋上扣,我儿子是大学生,啥不懂啊?可公司里有人知道我儿子跟老总是亲属关系,就是调理他,真不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不能把账都算在我儿子身上——”
二姐跟翠花辩论着,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扫帚,反正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两人好半天也没说到一件事上,真是吵架的对手啊,天生绝配!
老夫人在沙发上气得脸色煞白,估计也听明白咋回事了。我真是担心老人的身体,许先生派个老顽童一样的二姐回来帮忙,不添乱就不错了。我只好给许夫人发短信。之前老夫人去看孙姨,我就曾经给许夫人发过短信,但许夫人当时没有回话。这次我刚发完短信,许夫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客厅里乱糟糟的,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法接电话,我就连忙走进厨房,接起许夫人的电话,
许夫人说:“你和我妈在哪呢?”
我说:“我们从孙姨家回来了,孙姨过世了,没啥事,我们已经到家了,不过,翠花表姐来了,海生走的时候叮嘱我了,翠花来了别让她进门,可是,我和大娘从孙姨家回来,就看到翠花在门前等我们呢,二姐现在也来了,她说海生让她来帮忙的,可她也没拦住翠花,都在楼上呢,你听没听见她们吵架的声音?”
许夫人生气地说:“二姐劝架,那只能让这架打得更邪乎,你就看好我妈,我马上回去!”
我来到客厅,客厅里的交战双方还在僵持阶段,比分紧紧咬住,不分胜负。二姐在,我也没法插话,只能挨着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哄劝她,说:“大娘,没事,榔头的事情不大,是我表姐想多了,你放心吧,一会儿小娟回来,她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跟老夫人说话,不能低声说话,因为老夫人耳朵背,低声说话她听不见,所以我就得略微高声地说话,可我高声说话,翠花就听见了,她就冲我来了,像一挺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冲我说起来:“你算干啥吃的,你懂啥啊,你这不是骗我姨妈吗?”
二姐一看我帮她说话,她也帮我说话。其实我真没帮她,我是在保护老夫人。
二姐就对翠花说:“你训小红干啥?小红受我老弟之托,照顾我妈的,你来这儿算干啥的?”
老夫人呵斥二姐,说:“梅子你给我消停点,我听听翠花咋说——”
二姐不高兴老夫人当着我和翠花的面呵斥她,她还要跟老夫人争辩,我急忙对二姐说:“二姐,你让表姐跟大娘说吧,要不然大娘不知道咋回事,更着急。”
二姐不高兴地对我说:“我帮你说话,你咋还帮翠花说话呢?”
这架打窜笼头了。
我是真没招啊,对待雇主一家人,他们人人都是我的上司,只不过有些人是我的顶头上司而已。我哪个都不能得罪。
翠花见我让她说话,她立刻凑到老夫人面前,说:“姨妈,我刚才说的,你也都听见了,这件事不赖榔头,是别人把屎盆子往榔头脑袋上扣。这不是出事儿了吗,这些人害怕被公司开除,就一股脑地把啥事都往榔头身上推,榔头的大舅就是公司的老总啊——”
老夫人听个稀里糊涂,就问翠花是咋回事,让翠花从头说。翠花还没等说呢,门口有响动,许夫人用钥匙打开门进来了。
翠花一见许夫人,气势矮了一些,但她仗着老夫人宠着她,她就对许夫人说:“小娟,你回来正好,我刚才上楼,小红不让我上来,二姐也不让我上来,咋地呀,这家从此不让我登门了?”
许夫人换好拖鞋,走到沙发前,对翠花说:“表姐来了,请坐下说话!”然后,许夫人转向我,说:“红姐,沏点茶水,洗点水果,客人来了,招呼客人!”
许夫人又对叉腰站在客厅的二姐说:“二姐,站累了吧?坐下喝杯茶,润润喉咙,嗓子都快喊哑了吧?我刚才在门外听到屋里说话声特别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吵架了呢!”
二姐在兄弟媳妇面前,还要保持她作为姐姐的尊严,于是,二姐就识趣地收兵回营,坐在沙发的一侧。
我沏好茶水,洗了一些水果,端到客厅,放到茶桌上。只见许夫人坐在老夫人身边,翠花坐在老夫人的对面,和二姐坐在一起。
翠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烫得直伸舌头,她有些不耐地把茶杯顿在茶桌上,茶水都从杯子里溢了出来。
二姐不快地看向翠花,但二姐这次没说话。
老夫人见儿媳妇回来了,心情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她让翠花从头讲述榔头的事,翠花就讲了一遍,大致跟许先生昨晚说得差不多,就是榔头把次货冒充正品发给了杨总的公司。
翠花最后说:“榔头也是为公司好啊,寻思把次品卖出去,可他好心没好报,没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夸他是商业奇才,把他捧上了天,可后来出事了,所有人都一推六二五,把事情都推到榔头身上,这也不公平啊!”
二姐听着翠花的话就来气,说:“你儿子啥样你自己不清楚啊?”
翠花又要跟二姐去争吵,被许夫人制止。许夫人对二姐说:“二姐,先听表姐把话说完,一个一个说——”
许夫人又对翠花说:“你来我家是找我妈吧,你想说啥,你就说吧,我妈眼瞅90岁的人了,你说完了,我好让我妈去休息!”
翠花就对老夫人说:“姨妈,你帮帮榔头,在我表弟面前帮榔头说句话——”
许夫人对翠花说:“这件事我和我妈都不是很清楚,只听了你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等海生回来再说,我只知道海生因为这件事,要被杨总的公司起诉,海生连忙飞到另一个客户那里,要挪一下他们手里的货——”
翠花磨磨唧唧地不走,就在许家坐着,缠着老夫人说个不停。二姐要跟翠花吵架,又怕老夫人生气,气坏了。许夫人也撵不走翠花。客厅里虽然不吵架了,但是翠花不走,一个劲地跟老夫人掰扯这件事,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她就希望老夫人和许夫人答应她,不会开除榔头,也不会给榔头扣工资。
哎呀我的老天爷呀,她还惦记着她儿子的那点工资,许先生为了这件事飞机票就花了超过榔头的工资,还不知道办啥样呢。
翠花不走,许夫人明显地端茶送客了,她还不走。硬撵翠花,老夫人会生气,不撵翠花,翠花磨磨叨叨,老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正这时候,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老沈发来的,问我干啥呢,晚上要是没事,就去他家吃饭。昨天不是说好了周末吃饭吗?咋又提前了呢?
我就把翠花来许家,胡搅蛮缠的事情跟老沈磨叨了一下,还说了许夫人和二姐也没办法,撵不走翠花,老夫人在沙发上坐着,脸色都不好了。
老沈就发来一条信息,说:“别着急,我马上就到。”
我心里话,你来有啥用啊,那翠花是个泼妇,谁都整不了他,除非许先生现在用直升飞机飞回来,落在楼前,才能把翠花从楼里撇出去!
我不知道老沈来了,会怎么对待翠花,他用他的拳击,还是太极拳?把翠花从窗户悠出去,还是从楼道里顺出去啊?这个大麻烦呢!
老沈很快就来了,他敲门,我给他开的门,低声地对他说:“翠花还跟大娘说呢,不走。”
老沈手里提着一兜水果,他走进客厅,跟二姐和许夫人打招呼,又把手里的水果提到老夫人的面前,说:“大娘,许总让我来看看你,他要出差,没时间过来。”
翠花一见老沈,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乱转,在想注意吧。
许夫人客气地招呼老沈坐下喝茶。老沈对许夫人说:“我还得开车走,就不坐了,改天再来——”
老沈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对翠花说:“你来一趟,我有两句话跟你说!”
老沈的声音虽然轻,但他说得很笃定,翠花犹犹豫豫地看着老沈,又看看我,她大概猜测是我故意把老沈叫来,要撵她走的。她就站起身,狐疑地对老沈说:“你别骗我走,有啥话你就在这说!”
老沈也没再强迫翠花,他凑近翠花,在翠花耳边低声地说了两句话,翠花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看看老沈,但老沈什么也没说,跟许夫人告辞,就走出许家,下楼了。
翠花也不再许家坐了,慌里慌张地,拿起自己的包,也走了。
听着翠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消失,二姐还有点不相信,她问我:“小红,你把老沈叫来撵走翠花的?”
我笑笑,啥也没说,二姐愿意咋想就咋想吧。
许夫人也有些好奇,说:“老沈对翠花说啥了?这么管用呢,就两句话,就把翠花说走了?”
老夫人有些疲惫,她问许夫人:“小娟,海生啥时候回来?家里出这么大事,咋不告诉我呢?啥都瞒着我?”
许夫人有些为难,一旁的二姐替许夫人对老妈说:“妈呀,你都多大了,86岁了,你还操心这些事,一辈子没操够心呢?管我老弟的事儿嘎哈呀?再说公司有我大哥呢,你就放心吧。榔头的事你也别掺和了,不是我说你呀,妈,你当初要不是一个劲地让我老弟给榔头安排工作,榔头能惹这么大的祸吗?”
许夫人一个劲地给二姐使眼色,不让二姐说下去,可二姐由着性子,说起没完,痛快嘴了。许夫人只好对老夫人说:“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回房间躺一会儿吧,海生要是忙完了,会往家里打电话的,我让他跟你视频聊天。”
老夫人没说什么,抿着嘴唇,撑起助步器,笃笃笃地走回她的房间。二姐还要给老夫人说,被许夫人抬手拦住了,她说:“二姐,晚上别走了,在这吃吧,帮红姐忙乎忙乎,晚上吃完饭,咱四个玩会儿麻将。”
二姐一听说玩麻将,眼珠子立刻散发出灿烂的光彩,她盯着我说:“小红,你也会玩麻将?”
我心里说:只要有钱,只要不怕输,长手的就会玩麻将,这还能难住谁呀?
许夫人陪着老夫人回了房间,半天也没出来,估计是哄劝老夫人安心休息吧,让老夫人把事情交给儿子们处理。但我想,翠花来折腾一趟,老夫人心里肯定放不下了,尤其二姐后来又补上一刀,老人肯定自责。哎,86岁了,还得跟儿女们操心呢!
晚饭,老夫人喝了半碗粥,吃了几个虾仁和一点蔬菜,就说吃饱了,撑着助步器回房间了。二姐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就也撂下筷子,陪着老妈回房间了。我也吃完了,到灶台上洗涮。餐桌前只有许夫人,在默默地吃饭。
后来她拿起手机,估计是给许先生发信息吧。隔了半晌,电话打过来,许先生的大嗓门随即传过来,他打的是视频电话。只听他说:“娟儿,咋样,家里没啥事吧?”
许夫人说:“你那面咋样?跟客户见面了吗?”
许先生说:“这个是大哥的客户,老客户了,贼讲究,听说我上飞机了,老总要出差,都没去,专门等我了。我们见面之后,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你猜怎么着?”
许夫人故意说:“人家没同意吧?”
许先生嗓门抬高了,骄傲地说:“你爷们儿是谁呀?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许夫人就崇拜地说:“啊,这么说你办成了啊?”
许先生说:“必须办成啊,货物连夜就发走了,给杨总发去了。”
许夫人真正地高兴起来,声调也欢快了,说:“太好了,那你明天就能飞回来吧?”
许先生说:“我的傻媳妇儿啊,万里长征我才走出第一步,剩下的就一个比一个难。我明天一早就飞到杨总的城市,跟杨总谈谈。说不好就得见见他们老总,事情有些难办,不过,大哥说得好,有难度才让我去办,没难度就让别人去办了。”
许夫人这时候,才把翠花下午来的事情,跟许先生说了,也说到二姐来了。许先生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我们一帮人,也没有拦住翠花吧。
当许先生听到老沈来了,把翠花弄走了之后,他笑起来,说:“哎呦,还是红姐有办法呀,我都支使不动老沈,红姐一个电话就把老沈叫去了?”
许夫人也笑了,看了一眼在灶台上干活的我,她轻声地对电话里的许先生说:“可我也没见老沈跟翠花说啥呀,好像就说了两句话,翠花就乖乖地下楼走了。”
许先生说:“老沈那个家伙,心眼可多了,他可不像旁的司机那么简单,要不然,大哥能留他在身边二十多年呢?你告诉红姐吧,跟老沈相处留点心眼,别让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我在旁边听见,忍不住笑了。
许夫人就问许先生:“老沈能对翠花说啥呢?翠花就这么听他的话?”
许先生说:“老沈肯定有自己的招,我得猜半天能猜到。妈咋样?晚上饭吃得咋样?多还是少?”
许夫人说:“吃得还行,你等会儿跟妈聊天,你就劝劝妈,别让她跟翠花担心。”
许先生说:“放心吧,我知道咋说。”
许夫人站起身,手里拿着手机,想把她吃完的碗筷给我送来。她一边对手机屏幕里的许先生说:“还有啊,你别说生意难办,说你再过一天就回来,免得她惦记你。”
许先生忽然变了腔调,严厉地说:“小娟你那是干啥呢?一边走路一边拿手机说话,那多危险呢?自己啥身板不知道吗?红姐干啥去了?不知道收拾桌子啊?你赶紧坐下吧,别拿着手机哪都溜达了!”
许先生就是个碎嘴子,我在许家做保姆一晃快一年了,知道他的驴脾气了,他爱咋说咋说,说完他就忘了,我也没必要记着,我的脸皮也被他说厚了。
许夫人就赶紧坐下来了,我就走到餐桌前,收走了桌上的碗筷。
我收拾完厨房,在玄关换鞋时,看到老夫人靠在她的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在跟她的老儿子视频呢。二姐没走,看见老妈聊天聊得高兴,她就从老夫人房间里出来,到客厅找许夫人说话。她说:“娟儿,我今天在体验馆体验了一个按摩椅,哎呀,这家伙,坐完可舒服了,你也去体验呗,要是觉得好,就买一个,我也想了,过两天给妈买一个。”
许夫人淡淡地说:“我工作忙,就不去了。那椅子吧,也最好别买——”
我换上大衣,离开了许家,不知道二姐和许夫人谈论的椅子究竟买还没买。
我来到楼下,看到老沈的车停在路边等我,我快步向老沈走去,我想知道他下午跟翠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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