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一期士官退伍安置(退伍季卸衔后女兵又去干了啥)
女兵一期士官退伍安置(退伍季卸衔后女兵又去干了啥)等我跳下车跟上去时,最后一名女兵已经离我十多米远。抬眼往前看,有十多名女兵正抓着踩着各处合用的地方,抢着攀上火车平板……“下车!”连长姚璐遥昂起头,扫一眼面前的队伍,下达了命令。然后一转身就跳下了车。她身后已排成两路的女兵并无一人应声,只是低着头一个跟着一个跳了下去。“呜——”颇具仪式感地长鸣了一声之后,火车停了。这辆来自西北戈壁的军列,在这一天中午一时抵达了卸载地点。过去的三天四夜里,这辆军列犹如一台时光穿梭机,载着我们在燕子和阿芳的军旅时光中穿梭,悄无声息间纵贯了小半个中国。当我还沉浸在那种如烟似雾的气氛中时,一回头,我惊讶地发现,这些刚刚还嬉笑着、打闹着的女兵们,眨眼间已敛起笑容,板起面孔,眼睛亮了起来!她们一个个全副武装,浑身上下一派飒爽之气!
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欢迎收听西陆夜读“关山月”。
海子说:“我们最终都要远行,最终都要与稚嫩的自己告别,告别是同向成长的苦行之路。”告别是一种心情,告别也是一种决定。今晚让我们继续跟随作者张亮,共同送别退伍女兵。
卸衔后,女兵又去干了啥
作者:张良 主播:杨沁怡
“呜——”颇具仪式感地长鸣了一声之后,火车停了。这辆来自西北戈壁的军列,在这一天中午一时抵达了卸载地点。
过去的三天四夜里,这辆军列犹如一台时光穿梭机,载着我们在燕子和阿芳的军旅时光中穿梭,悄无声息间纵贯了小半个中国。
当我还沉浸在那种如烟似雾的气氛中时,一回头,我惊讶地发现,这些刚刚还嬉笑着、打闹着的女兵们,眨眼间已敛起笑容,板起面孔,眼睛亮了起来!她们一个个全副武装,浑身上下一派飒爽之气!
“下车!”连长姚璐遥昂起头,扫一眼面前的队伍,下达了命令。然后一转身就跳下了车。她身后已排成两路的女兵并无一人应声,只是低着头一个跟着一个跳了下去。
等我跳下车跟上去时,最后一名女兵已经离我十多米远。抬眼往前看,有十多名女兵正抓着踩着各处合用的地方,抢着攀上火车平板……
我在一个小石墩上架好镜头,屏住呼吸,捕捉起这些女兵的特写——
只见距地面三四米高的发射车顶上,戴着眼镜的阿茹班长踮着脚尖,两手同时飞快地旋转着螺丝;发射车和平板之间的夹缝里,上等兵辜春蜷缩着身子趴着,拿一个铁锤一下下锤击着螺钉;铁轨外侧的枕木之上,已经当了妈妈、连队最老的女兵英子架起两臂握着一个超大号的海钳,用力剪着粗砺的铁丝……
她们在铁轨内外跳跃着,在战车上下攀爬着,肌肉的线条在手臂上显现出来,铁青的血管在太阳穴处暴露出来,晶莹的、浑浊的汗珠沿着发梢、脖颈滑落下来……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活像是一幅动起来的铜版画。
而如此紧张激烈的场面,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声音。没人发号施令,更不见人招呼分工。她们有的独自忙活着,有的两人一组配合着,但一个个地都绷紧了嘴唇,似乎决意不露一个字儿出来。这还是列车上那群爱读诗、画画,喜欢贴面膜,还会哭着说“想回家”的女兵么?
一时间,两种宛若天壤的形象交替闪现,又叠合在一起,让我不禁有些恍惚,这支女子导弹连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一个女兵拥有如此丰富、如此动人的侧面啊?!
这天是燕子、阿芳在部队的最后一天。晚上,连队东侧灯光球场的大灯亮了。连队组织的“送老兵”篝火晚会进入了倒计时,送老兵的音乐和烧烤的烟雾一起在半空的大灯下缭绕。
“退伍老兵——就位!”
凡是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整个军旅岁月里最痛的莫过于“卸军衔”那一刻,那种痛就像是要把当年烙在你身上的一块印记再扒下来。
“为退伍老兵——卸军衔!”这句口令好像给大坝打开了闸门,偌大的篮球场瞬间成了眼泪汇就的海洋。
燕子微垂着头,不让灯光照到她的脸;阿芳拼命抬着头,灯光正打在她的脸上,但见泪水成河;程巧仍然军姿笔挺地站着,只是肩膀在一下下耸动……
领花拧下来了——胸标取下来了——军衔卸下来了……这些女兵漂亮的军装上卸去了所有的军人标识,那些金属的、闪亮的、英武的符号像闪电划过、隐去,夜空瞬间暗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音乐声大了起来,烧烤的烟雾也开始弥漫。这些女兵——就让我们还是称呼她们为女兵吧,终于不再做任何克制,她们开始放肆地流泪,呜呜地哭出声来。从这一刻开始,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她们,再也当不回战士了!
我站在篮球架下,默默地用镜头记录着部队这最虐人的时刻——有两个女兵抱在一起对哭的,有三四个女兵抱成一圈哭的,有战士抱着班长的,有同年兵相互抱着的,她们哭着说着,说着哭着……
我一动不动地拍摄着这眼前的一幕——部队这个地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人们在离开它的时候如此痛哭!这些女兵究竟在部队投入了些什么,留下了些什么,让她们离开时如此难过!
篝火晚会开始了。当阿芳站到投影前面,代表全体退伍女兵作最后的告别发言时,我在投影背后的理发室里找到了燕子。作为连队首席理发师的她,正在为一位战友理发,那人赫然是她的同年兵阿茹。临别前,阿茹要燕子最后再给自己理一回发。
透过镜子,我发现刚才一滴泪没落的阿茹此刻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嚷嚷道:“我就不哭!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就不哭!”
燕子默默地给她理着发,轻轻地劝慰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最苦了……”一句话未了,阿茹哭得更凶了。
第二天上午,当我再次来到这支女兵连时,得知燕子、阿芳等退伍老兵们已在头天深夜和凌晨时分离开了。让我无比惊讶的是,昨晚还淹没在泪水中的这支连队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留下的女兵们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她们又平静地忙活开了。
去和姚连长告别时,她刚刚给连队新上任的骨干们安排完工作。坐在连队门前台阶上的姚连长说:“从我到连队当排长起,每年送别时都要这样大哭一场,但哭过了也就过去了,我们不会一直沉浸在那种情绪中。工作还要继续,生活还要继续,并且新一轮的任务已经压过来了,我们根本没空想这些了。而且每年有老兵走,就有新兵来,每年的新兵都不一样,都能给连队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
离开连队,我赶去教导队,去看了负责带新兵任务的副班长阿连。她说新兵再过两天就要来了,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着的,就是为连队再带出一批好兵来!
阿连还告诉我,她和另一个集团军新组建的女子导弹连带新兵骨干吃住在一起。这些天,她毫不吝惜地把她们建连几年来的经验教训讲给她们。阿连说,她期待着像她们连一样的女兵连越来越多,让女兵越来越成为中国军队里不可或缺的一种力量!
离开时,我带着阿芳赠送的一块墨绿色石头。我知道,就在不远的又一个秋天,苍茫的戈壁滩上又将迎来一批捡石头的女兵。而燕子弯腰捡石头那个剪影,将永远镌刻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中国女兵的形象——美丽,感性,还有坚强。
(图片部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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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张良
张良,解放军报政工室基层组编辑。
来源:西陆强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