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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爱情合集(流金岁月犹记那年掰苞米)

流金岁月爱情合集(流金岁月犹记那年掰苞米)光阴在日月起落间流逝,七月在操劳忙碌中赶来。眼看苞米已长得如正午的太阳般金黄,父亲知道该收割了。父亲会偶尔带母亲和我去参观他的劳动成果,看着翠绿的“苞米湖”在风中泛起波光,母亲便忍不住赞叹:“这辛苦真值,苞米看着就好吃!”他听了不做声,嘴角微微上扬。东北人习惯称玉米为苞米,管收苞米叫“掰苞米”。握住一穗苞米的腰身向下使劲儿,随着清脆的“啪”声苞米脱离秆子,动作干净利落,用“掰”字描绘再贴切不过。我有过几次掰苞米的经历,最难忘的一次是在八年前。那时,父亲与朋友在乡下开出一片荒地种苞米,每逢周末就带上大草帽、白手套,下地施肥、除虫、除草。母亲总数落他“没事找罪受”,但父亲却乐此不疲,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大片苞米齐刷刷拔地而起,又直又壮。

文 | 译墨(辽宁)

东北的七月,太阳毒辣,雨水一波接一波洗刷人间的热,却总适得其反。市郊的田野中大片玉米已经成熟,颗粒饱满、绿衣裹身,像土地跃跃而出的欲望。

《本草纲目》记载:玉蜀黍种出西土,甘平无毒,能调中开胃。

夏天,玉米是东北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高粱米饭,土豆茄子拌酱,配上甘甜爽口的玉米,可谓消暑开胃的首选。

东北人习惯称玉米为苞米,管收苞米叫“掰苞米”。握住一穗苞米的腰身向下使劲儿,随着清脆的“啪”声苞米脱离秆子,动作干净利落,用“掰”字描绘再贴切不过。

我有过几次掰苞米的经历,最难忘的一次是在八年前。

那时,父亲与朋友在乡下开出一片荒地种苞米,每逢周末就带上大草帽、白手套,下地施肥、除虫、除草。母亲总数落他“没事找罪受”,但父亲却乐此不疲,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大片苞米齐刷刷拔地而起,又直又壮。

父亲会偶尔带母亲和我去参观他的劳动成果,看着翠绿的“苞米湖”在风中泛起波光,母亲便忍不住赞叹:“这辛苦真值,苞米看着就好吃!”他听了不做声,嘴角微微上扬。

光阴在日月起落间流逝,七月在操劳忙碌中赶来。眼看苞米已长得如正午的太阳般金黄,父亲知道该收割了。

收割之前,父亲打算先掰一些送给亲戚朋友尝尝鲜。一日午后,父亲和我来到苞米地,他麻利地换上长衣长裤,带上草帽、手套,拿出镰刀、大筐,准备下地掰苞米,见我只穿了短衣短裤,就嘱咐我原地待命,独自走进茂密的苞米林。时值二伏,前日又下过雨,天气变得极其闷热,水汽蒸煮着车中留守的我。

一小时过去了,仍不见父亲踪影,我开始焦躁,想帮他分担一些“工作”,就从车里翻出一个大布口袋,侧身探入苞米地。

在苞米林中穿行,一定要注意身边和脚下,身体要不停躲闪,叶边藏有锋利的刀刃,叶面布满细密的小刺,扎人且粘身;脚也要随时蹬踩,无名杂草会使隐身术,伺机而动,斩断去路。面对土地人会不禁自觉渺小,虔诚遵守土地的规矩。小心翼翼前行,聚精会神挑选,没过多久布口袋已满满当当,我骄傲地查验战果,心想:“晚饭一定要多啃几根”。

不觉间黄昏降临,有飞鸟从头顶闪过,鸣叫中风从隐秘处吹来,苞米叶沙沙作响,提醒我该返回了,便四处张望找寻出路——懵了!

前后左右只有密集的苞米林,秆子足有一人半高,抬头仰望如坐井观天,视线所及皆是碧绿的躯干,张牙舞爪、咄咄逼人。叶片编织成混乱的网,杂草穿梭成奔流的河,虫鸣汇集成聒噪的浪,寻不到一点路的踪迹。

我原地打转,辨别方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某处传来父亲的呼喊:“儿子!在哪呢!”

我赶紧回答:“苞米地里,出不去了!”

“能辨别方向吗?”父亲语气焦急。

“不能!”

空气沉寂,四野如林,白日的热力迅速消散,后背开始渐渐发凉。

“能看到霞光吗?”父亲突然问。

“能!”

晚霞伏在苞米林上,橙红的微芒勾勒出苞米地的轮廓,晕开一道丰收的天际线。

“你就朝霞光走,别拐弯,慢点儿,别受伤!”父亲话音沉稳。

我看了看手中满满一袋苞米,跺了跺鞋上厚厚的土灰,深吸一口气向霞光跋涉。但苞米林、杂草、飞虫却依依不舍,缠绕我、叮咬我、消磨我,我越走越累,越走越怯......仿佛独面千军万马,一身孤勇,寂寥丛生。

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别慌!朝霞光一直走,肯定能走出来!”

我无力回答,攥紧拳头、咬紧牙关,躲避叶子的刀锋,逃脱杂草的陷阱,忍受飞虫的攻击,我相信霞光,更相信父亲。渐渐地苞米秆变得稀疏,更多的光从缝隙间射进来,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可脚下却愈发吃力。

原来是遇到一个大土坡,我被迫停下,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衬衫,手掌坠得胀痛,小腿也开始转筋,实在没有翻越的力气了。

“到哪了?”父亲问。

“有一个土坡!”

父亲的脚步在不远处停住,土坡仿佛绵延的山岭将我俩隔开。

“翻过来就出苞米地了,我在坡下等你!”

我提振精神铆足力气,一步、两步、三步......疲乏到极点......我是怎么翻过土坡的,现在记不清了。

难忘的是当我磕磕绊绊到达坡顶,天际殷红,云帐翻涌,父亲就浸在霞彩中。我双手拎起沉甸甸的大口袋晃了晃,他见状连忙上前接应,之后从车里翻出几瓶矿泉水递我,说:“赶紧冲洗,全是刮伤别感染了。”我才回过神,发现脖子、胳膊、小腿上布满了血道儿和虫子包,绿色汁液在衣裤上交错,汗泥顺着脸向下淌,样子十分狼狈。

晚饭时,一家人吃着新鲜的苞米,倍加甜香!只是母亲看我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和心疼,我与父亲面面相觑保守了这个秘密。

某天傍晚,父亲跟我说,那天我在苞米地里斜着穿行,几乎走了一条对角线,是走出苞米地最远的路径。说话间,他的脸在暮色中明暗变幻,那片波光粼粼的苞米地,一穗穗金黄的苞米,杂草、飞虫和绚烂霞光再次浮现在眼前。

此刻,博尔赫斯的诗从脑海闪过——

突然间黄昏变得明亮。

作者简介:译墨(本名:韩晓阳),男,满族,89年生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阳市作家协会理事。诗歌散见《诗潮》《延河》《散文诗》《散文诗世界》《参花》等期刊,有作品入选《我在辽宁等你》《阅长江 越梦想》《诗韵乡村 联入家园》等选本。曾在辽宁省作协、《诗刊》社、长江文艺出版社、扎龙诗会等征文比赛中获奖。

流金岁月爱情合集(流金岁月犹记那年掰苞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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