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窗的联想(齐鲁青未了关于窗的联想)
探窗的联想(齐鲁青未了关于窗的联想)后期剪辑:邱志强主播:朱若彤“待月西厢下 近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 疑是玉人来。”在那些古代的经典爱情故事里 窗是常见的场景和道具。相对于门的正统 窗似乎显得有些私密 属于旁门左道 更适合偷偷摸摸 陈仓暗度。正像钱锺书在《窗》里写的:“从前门进来的 只是形式上的女婿 虽然经丈人看中 还待博取小姐自己的欢心;要是从后窗进来的 才是女郎们把灵魂肉体完全交托的真正情人。”一扇半开的绮窗 成全了元稹与崔莺莺的完美爱情;一扇掩映在蔷薇花丛中的百叶窗 则成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通道;而在司汤达的《红与黑》中 野心勃勃的于连正是通过德·雷纳尔夫人虚掩的窗 如愿跻身梦寐以求的上流阶层……这样的情节惊险而又刺激 为那些浪漫故事增添了许多神秘。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有一扇窗 连通着其向往的另一个世界:那或是朝思暮想的恋人 或是向往的安定生活 或是精彩的外面世界 抑或是孜孜以求的艺术殿堂。即使你已经志得意满 心里面也会
□作者 张行方
窗是房屋的眼睛。其功用尽在一开一关之间:既可挡雷雨蔽霜雪 隔绝喧嚣留住安静 又能让光线和空气自由进出。除了功用性 我觉得窗常常是一种隐喻或者象征。不同的窗口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和气质:有的敞开 坦然;有的紧闭 缄默;有的垂帘半掩 欲遮还休。它们总会激发人内心的好奇 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揣测窗里面的事物。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说:“一个从打开的窗户向里看的人 决不如一个只看关闭窗户的人看到的更多。人们在阳光下所看到的东西 永远不如在一块玻璃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有趣、更吸引人。”
看到一扇窗以及窗外的物件 比如窗台上的盆花 玻璃上的窗花 衣架上的衣物、尿布 你总会不由自主地去联想窗里面的生活故事。深夜的街头 总有一些窗口透出灯光 调动你的好奇心 让你忍不住猜想 那是莘莘学子伏案夜读 还是蜜月中的新人西窗剪烛?是满怀憧憬的母亲摇篮浅吟轻唱 还是盼归的家人在默默祈福?灯光或明或暗 闪映着人间温情 往往也会勾起窗外思乡者心头的渴盼。
窗隔开的是空间 也是时间。现代建筑千篇一律 相比而言 我更喜欢看有些年头和来历的窗。那往往是有故事的窗。比如烟台朝阳街、厦门鼓浪屿、上海武康路 都是百年老街 遗留了很多清末民国时期老建筑 那些错落有致的洋行、官邸、领馆、教堂、洋房 都有形态各异的窗。因为经风历雨 窗上的漆大都已经褪色或剥落 嵌在葛藤遍布的墙上。像幽深的井 通向某个遥远的年月 你不知道里面究竟沉潜了什么。你会忍不住猜想:窗里面曾经住过什么人?他经历过怎样的生活故事?命运给了他怎样的归宿?时光驹窗电逝 曾经的主人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往昔生活像一条冰凉的蛇悄然滑走 只留下那些空洞的窗 如蜕下的蛇皮 徒然地保持着往日的形态。
“待月西厢下 近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 疑是玉人来。”在那些古代的经典爱情故事里 窗是常见的场景和道具。相对于门的正统 窗似乎显得有些私密 属于旁门左道 更适合偷偷摸摸 陈仓暗度。正像钱锺书在《窗》里写的:“从前门进来的 只是形式上的女婿 虽然经丈人看中 还待博取小姐自己的欢心;要是从后窗进来的 才是女郎们把灵魂肉体完全交托的真正情人。”一扇半开的绮窗 成全了元稹与崔莺莺的完美爱情;一扇掩映在蔷薇花丛中的百叶窗 则成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通道;而在司汤达的《红与黑》中 野心勃勃的于连正是通过德·雷纳尔夫人虚掩的窗 如愿跻身梦寐以求的上流阶层……这样的情节惊险而又刺激 为那些浪漫故事增添了许多神秘。
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有一扇窗 连通着其向往的另一个世界:那或是朝思暮想的恋人 或是向往的安定生活 或是精彩的外面世界 抑或是孜孜以求的艺术殿堂。即使你已经志得意满 心里面也会有一扇窗 关着你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幻想。我读过一篇很短的小小说:在一个十分窄小的病房里住着两个病人 一个靠窗 另一个不靠窗。两个病人都不能动 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消遣的事情 为了打发光阴 只能静静地躺着说话。每天下午 靠窗的病人热情地向病友描述窗外的一切:这里可以俯瞰一座公园 公园里鲜花盛开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游弋着一群天鹅 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 有的在摆弄舰艇模型 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 在公园的另一角 正进行着扣人心弦的球赛……不靠窗的病人津津有味地听着病友描述公园的景色 慢慢地 羡慕变成了嫉妒 嫉妒衍生出罪恶——为了占有那扇窗 他见死不救 眼看着同伴无助地死去;而等他到了那扇窗下 却惊异地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堵光秃秃的墙!
一扇小小的窗 让两个灵魂形成了鲜明对照 一个卑鄙、丑恶 一个高尚、善良。在心胸狭隘的人心里 有的只是一堵又一堵冷冰冰的墙 而心胸开阔的人 总会在心中为自己打开一扇通向迷人景色的窗。
主播:朱若彤
后期剪辑:邱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