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大量收购老古董(外地人来泰兴收购旧货)
海门大量收购老古董(外地人来泰兴收购旧货)消息传开后,在村子里引起了哄动,家乡人再也不贱卖家中的破烂了,当宝物一样收藏起来。奈何,前几年卖得差不多,所剩无几了。六老爹自然被收破烂的盯上了,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淘宝。起初老人什么也不肯卖,闭门谢客,说是这些东西放到家里只会涨价,不会跌价。后来被这些收破烂的纠缠得心烦,就卖出去一只海碗,这是他以前用来吃饭的碗,笔者亲眼见到过。那只碗看来有年代了,碗身都是裂纹,像蜘蛛网一样。六老爹开价一百元,一个不得少,收破烂的居然真的收走了。那个年代,一百元不是小数,抵得上两头壮猪钱了。那时,祖父还年轻,收破烂的上门,看中了门口的两只小菜缸,老家人称它“泥坛子”。收破烂的出价五元钱。祖父心想,五块钱到供销社要买到一堆这样的缸了,毫不犹豫地卖给了他,心里有种满足感。那个年代破四旧,破封建迷信,不让烧香磕头,如果发现家中有菩萨塑像、香炉什么的都要被下来检查的干部没收走,弄不好还要挨批斗。祖父把一只铜香炉藏到草
文/柳成荫(泰兴)
七八十年代,家家户户都有些旧货,在家乡人眼里,这些东西就是破烂,随处扔,随处丢,谁也不把它当回事。
不知道哪年哪月,来了个外地人,身上穿着洗得发了白的中山装,脚上穿一双布鞋,头上一顶黄布帽,挎着一只陈旧的帆布包,挨家挨户收破烂。以后,来的外地人更多,他们操着生硬的普通话。
那个年代,家乡人口袋里没有钱,能卖钱的东西也不多,连牙膏皮都留着卖钱,树上的假蝼(方言:知了)壳也捡回去卖到药店。这些收破烂的收的东西很奇特,破碗破罐子,锡壶铜香炉,都要。
那时,祖父还年轻,收破烂的上门,看中了门口的两只小菜缸,老家人称它“泥坛子”。收破烂的出价五元钱。祖父心想,五块钱到供销社要买到一堆这样的缸了,毫不犹豫地卖给了他,心里有种满足感。
那个年代破四旧,破封建迷信,不让烧香磕头,如果发现家中有菩萨塑像、香炉什么的都要被下来检查的干部没收走,弄不好还要挨批斗。祖父把一只铜香炉藏到草堆里,这只烫手的山芋才幸存下来。祖父问收破烂的,铜香炉要不要。收破烂的托在手掌上,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一口出价10元。祖父也不要他加价,就给他了。接过10块钱,祖父笑呵呵地说:“可以称到十来斤肉了。”
后来,收破烂的越来越多了,老家人也开始讨价还价了,谁收的价格高就给谁,价格自然也卖上去了。村子后边有个孤寡老人,家乡人尊称他“六老爹”,六老爹无儿无女,年轻时娶的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幸三年后爆病而亡,他一生没有再娶,常年在京城做买卖,据说京城有个白白胖胖的搭头儿,公社化后返乡了。传说老人家有不少金银财宝,不过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家里的瓷器却不少,笔者亲眼见过,到他家,就像进了瓷器展览馆,据说都是从京城带回来的。
六老爹自然被收破烂的盯上了,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淘宝。起初老人什么也不肯卖,闭门谢客,说是这些东西放到家里只会涨价,不会跌价。后来被这些收破烂的纠缠得心烦,就卖出去一只海碗,这是他以前用来吃饭的碗,笔者亲眼见到过。那只碗看来有年代了,碗身都是裂纹,像蜘蛛网一样。六老爹开价一百元,一个不得少,收破烂的居然真的收走了。那个年代,一百元不是小数,抵得上两头壮猪钱了。
消息传开后,在村子里引起了哄动,家乡人再也不贱卖家中的破烂了,当宝物一样收藏起来。奈何,前几年卖得差不多,所剩无几了。
公社农科站成立时,征用生产队的土地,我家的一座祖坟在那土地上,是我高祖父的坟,坟边上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柏树。公社里通知要把那座坟移走。祖父把门房里的几个叔叔、伯伯召集起来,把坟挖开,迁移到东边的圩子下边。坟中的陪葬品都破损了,唯一有个瓷罐子没破,还是好的,被祖父带回来了,洗洗干净,用来装蚯蚓喂鸭子。后来被收破烂的盯上了,祖父便把它再次洗干净,藏起来了。那年翻建老宅子,急需钱用,被祖父卖掉了,卖了500块,从此,一家人住上了崭新的五架梁砖瓦房。
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总像堵了块石头,曾经老家人卖的那些瓷器、铜器也许就是古董,甚至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或许,六老爹卖出去的那只开片的瓷器,说不准是汝窑的官款;祖父卖出去的铜香炉,说不准就是一只大明宣德炉;至于高祖父坟中的那只罐子,说不准就是一只黄釉将军罐……
唉,都是知和贫穷惹的祸……
下文预告:卖袁大头银元,卖出去追不回来;卖一只金印,把自己卖进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