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北大最牛学霸村(培养18位硕博的状元村)
清华北大最牛学霸村(培养18位硕博的状元村)年轻人不愿留在乡村。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这些职业意味着,他们很难大富大贵,难以成为“马云”,难有余力回报家乡。但不可否认,这种稳定感为他们摆脱了儿时贫困带来的那种不安。他们靠读书走出乡村,用工作建立自信,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出人生的方向——教育能够如此重塑一个人,足矣。那些“衣锦还乡、给乡亲分红包盖别墅、让故乡一夜之间旧貌换新颜”的故事,只存在于极少数。对绝大多数如我一般的“第一代移民”来说,在城市里扎根、抚育后代,已经耗尽几乎所有气力。我看到在这篇文章的留言中,不乏一些冷嘲热讽:“一百个博士硕士不及一个衣锦还乡的企业家!”“教书不育人,这么多博士硕士就不能出钱出力改变家乡的状况吗?”在求学和工作的这些年里,我遇到了不少来自山东的同学、同事。很多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真实。在学习上表现为认真,在工作中表现为踏实,在交往中则又表现为真诚。他们或许不及城市里长大的人有悟性、博闻强识,甚至有时
蓝天下的洼里村。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培养出18位博士硕士“状元村”,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今天新京报刊发的一篇深度报道,引发了不少人的共鸣。
报道讲述了山东泰山脚下的洼里村作为远近闻名的“状元村”,40年来走出了9位博士、9位硕士,以及将近60位大学生。然而,这些在城里做了教授、公务员的后生,却无法反哺更多,也无力阻止故乡的空心化。
因为贫穷,所以把一切希望寄托于孩子上学、考学,在所不惜;最终在城市里扎根的孩子,同样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对父母堪能照应,对家乡则难以顾及——洼里村的故事,在山东以及全国很多地方也在上演。
那些“衣锦还乡、给乡亲分红包盖别墅、让故乡一夜之间旧貌换新颜”的故事,只存在于极少数。对绝大多数如我一般的“第一代移民”来说,在城市里扎根、抚育后代,已经耗尽几乎所有气力。
我看到在这篇文章的留言中,不乏一些冷嘲热讽:“一百个博士硕士不及一个衣锦还乡的企业家!”“教书不育人,这么多博士硕士就不能出钱出力改变家乡的状况吗?”
在求学和工作的这些年里,我遇到了不少来自山东的同学、同事。很多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真实。在学习上表现为认真,在工作中表现为踏实,在交往中则又表现为真诚。他们或许不及城市里长大的人有悟性、博闻强识,甚至有时候缺了一些年轻人的闯劲,但却在持续努力够到自己所能及的更高且更安稳的地方。所以我的很多山东同学都考上了公务员、高校老师、事业单位。
这些职业意味着,他们很难大富大贵,难以成为“马云”,难有余力回报家乡。但不可否认,这种稳定感为他们摆脱了儿时贫困带来的那种不安。他们靠读书走出乡村,用工作建立自信,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出人生的方向——教育能够如此重塑一个人,足矣。
年轻人不愿留在乡村。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人的成长背景、见识可能千差万别,但理性思考的能力却是互通的。对于没有背景、没有指路人、没有依靠的农村“漂一代”来说,在能力范围内选择最有把握的人生道路,让未来稳定地向上延伸,是他们做出的理性抉择。城里的娃都在拼“起跑线”,而对他们来说,要到达别人的起跑线可能需要先翻越一座山。
家乡的父母乡亲们或许不懂,孩子在城里的工作到底是干啥的、有啥用。但对于他们自己而言,在求学和工作中,不断发现自我价值、不断挖掘自身潜能,这就是读书带给他们的人生蜕变。
对此,没有人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评他们对故乡的“无能为力”。他们更不必接受人们阴阳怪气的嘲讽——“读了博士能怎样?”读了博士是不会怎样,但高等教育首先教会人们的,是对自己负责,是更独立的人格和思维。
在情感上,他们有改变故乡的愿望,他们或许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出把力”,但这并不是他们的必尽的责任和义务。
他们在城市里贡献着自己的专业技能,同样,“乡村振兴”也应该由专业的人来完成——是建立更集约更高效的现代农业;是更多高新技术企业去深耕农村这片沃土;是用高速信息传播和开放的市场,把农产品纳入“大流通”;是用更好的待遇和更广的前景去吸引“新农民”。
这些“农事”对村里走出的“状元们”来说,并非所长,也贡献不了太多。但他们在城市里扎根,却给了乡村发展的一种信心和力量:努力与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不只是个人的,也可以是整个贫困人群的。
□孟然(媒体人)
编辑 胡博阳 校对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