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一会儿又怎样(让子弹飞一会儿)
让子弹飞一会儿又怎样(让子弹飞一会儿)如果试图寻找解读电影的通道入口,入口不是别的,而是那句点题的“让子弹飞一会”。子弹在火药急速燃烧的推动下,发射出去,飞往前方。《让子弹飞》固然讲道了“枪在手,跟我走”,然而在高潮部分,真正左右全局的并不是一发或几发子弹。如果他们知道得更多一些,面对那些面孔迷糊的群众,他们也会看到自己的化身。那子弹最终飞往哪里?其实结尾已经很清楚告诉了观众,上海浦东。子弹化身为行进的火车,冲破广场建筑,穿出了鹅城。过去就是现在,现在就是过去。在很大一部分时间里,《让子弹飞》的演员都像是在台上演出,凸显对白,依赖特写,鹅城化作了舞台背景,可能就是那摆设的桌椅扇尺。电影缺少了姜文以往的梦幻与诗意,几乎没有淡入淡出叠化的转场。充满诱惑和欲望的鹅城,宛如北洋时期烽火连天中国的缩影。绿林侠匪张牧之和南国一霸黄四郎的争斗高潮迭起,悬念丛生;通天大骗老汤的选择也不停左右胜负的天平。在他们争斗的过程中,贩夫走卒、青楼鼓女、
姜文,看到这个名字,就会令我激情澎湃,他做演员,做导演,做编剧我认为都是别具一格的,而自成风格才能是真成自我的展示。凭借在《芙蓉镇》中的表演获得了1987年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演员,1988年的《红高粱》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1993年的《北京人在纽约》又获中国电视金鹰奖等。1995年,自编自导的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被《时代周刊》评为“九五年度全世界十大最佳电影”之首。2000年,抗战题材影片《鬼子来了》获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无论做导演还是当演员,姜文都做到了极致。而他在2010年上映的《让子弹飞》,却令我着迷,反复观看。真真值得二刷的一部佳作,岂止二刷!
三大影帝的聚首就已令人期待不已
迷恋姜文是从初中时期,记得那年我15岁,《阳光灿烂的日子》和《鬼子来了》给我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冲击,当时虽有许多情节不甚明白,但是片中蕴含的力量和表达手法却却深深吸引了我。《鬼子来了》看了有十遍二刷,台词我熟稔的几乎背下来,有这个必要吗?可是就像《戏梦巴黎》里中的三个伙伴模仿戈达尔《法外之徒》的情节飞奔在卢浮宫里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生活和电影的界限模糊不清,恍若隔世、如梦如痴…… 回头再看,原来正青春!姜文刻意把真实的生活和他的艺术作品完美结合,这也是他为人处事的严谨作风,无论对事对人他都很认真很细腻,这就是为什么姜文这个才华横溢、个性极强的人因为他的个性和脾气,使很多行内人也常常感到很难合作。他的态度是诚恳的,情感是强烈的,正因为他本人有这样的主观心象,出自他手下的好多影视作品才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还给人带来丰富而美好的内在体验。我们时代的许多影视作品之所以缺乏内在价值,缺乏从精神上影响人的力量,不是因为没有生动的情节和场面,而是因为他们缺乏这种强烈的情感、诚恳的态度。殷谦如是说道。
他的态度是诚恳的,情感是强烈的,所以他的作品带着他强烈的印记
正如《让子弹飞》这一片名般,姜文营造的北洋乱世时的江湖,在快意恩仇中彰显着五彩斑斓的梦,而这个梦且又是如此大气凌然,不夹杂一丝的娇柔作态,这样的英雄传奇是为人热血的,那专属姜文式天赋的英雄主义情结被发挥到了极致。姜文年少时向往英雄,成年后用英雄要求自己。在他的电影里,英雄能够做出常人所不能做出的事儿。其实我们幼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都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成为动画片中拯救世界及至宇宙的大英雄,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和对社会的妥协,以及对自己能力的真正认识,英雄梦不再,英雄事迹更无法谈起。可是在姜文的世界观里,英雄是第一位的。英雄改变社会,英雄创造历史。最大的悲哀就是没有英雄。英雄一定被浓墨重彩所渲染。但姜文宣扬英雄主义的时候,他又很清楚英雄主义的弱点,所以夏雨在砸过人砖头以后,需要为大规模群架负责。六子剖腹取凉粉,要以生命为代价。“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鲁迅的《药》中夏瑜的母亲对着自己的英雄儿子的坟茔说道。夏瑜是英雄,只是后来才可能得以证明的英雄,他的母亲如此悲怆凄凉孤独的自言道。
最后的形单影只,似乎印证了英雄的“高处不胜寒”
《让子弹飞》的故事设定在民国,正如那句被用烂了的经典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军阀恶霸官僚轮番统治着这个乱世,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年代;而同样在这个乱世,德先生和赛先生敲开了帝国的大门,自由民主的精神不断的冲击这片大陆,旧势力与新思想的冲撞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这是过去的几千年中中国最为开放的的一个年代。姜文饰演的绿林悍匪张牧之,号令廖凡、邵兵、张默等一班出生入死的弟兄,彼此以麻将中的花色“一筒”到“七筒”来编号,行动时统一头戴麻将脸面具,因此被叫做“麻匪兄弟连”;周润发扮演的南国一霸黄四郎,坐拥陈坤、姜武、姚橹等众多得力部下,各自心照不宣配合默契,牢牢控制着鹅城的真正话语权,绝对称得上“南国敢死队”;葛优出演的通天大骗老汤,与片中所有女性角色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可谓北洋情圣和他的“艳阳娘子军”。《让子弹飞》中的三人则既有你死我活的决战,又有惺惺相惜的情怀。在这个讲述北国豪侠张牧之行侠仗义的故事中,三人个个身怀绝技,三人之间彼此牵制,相互猜疑,让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始终充满悬念。张麻子在本片中是一个逐渐觉醒的英雄。年轻时候的他,是蔡锷的手枪队长,而连年的军阀混战粉碎了他的理想,他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也不屑于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只好转而去当马匪。六子的死让他满腔愤怒要去找黄四郎拼个鱼死网破报仇雪恨,此刻的他依然停留在个人自由的界限上,而鸿门宴一场是他觉醒的开端。他意识到杀死黄四郎仅仅是解决个人的恩仇,而他要的是绝对的胜利,彻底的推翻这个让人绝望的势力,摧毁这个吃人的机器。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我要上山当马匪。就是因为跟这帮东西玩不起。现在我不光要玩得起,还要玩的赢。”此时的他从一个简单的自由主义者,蜕变成一个有着极强的正义束缚和责任感的自由战士。“我为什么要上山当马匪?就是因为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他要的是“站着,同时把钱挣了。” 姜文终是把戏演到了现实中来。
电影中的艺术形象和现实中的人物形象合二为一,这就是姜文,这就是让子弹飞
如果试图寻找解读电影的通道入口,入口不是别的,而是那句点题的“让子弹飞一会”。子弹在火药急速燃烧的推动下,发射出去,飞往前方。《让子弹飞》固然讲道了“枪在手,跟我走”,然而在高潮部分,真正左右全局的并不是一发或几发子弹。如果他们知道得更多一些,面对那些面孔迷糊的群众,他们也会看到自己的化身。那子弹最终飞往哪里?其实结尾已经很清楚告诉了观众,上海浦东。子弹化身为行进的火车,冲破广场建筑,穿出了鹅城。过去就是现在,现在就是过去。在很大一部分时间里,《让子弹飞》的演员都像是在台上演出,凸显对白,依赖特写,鹅城化作了舞台背景,可能就是那摆设的桌椅扇尺。电影缺少了姜文以往的梦幻与诗意,几乎没有淡入淡出叠化的转场。充满诱惑和欲望的鹅城,宛如北洋时期烽火连天中国的缩影。绿林侠匪张牧之和南国一霸黄四郎的争斗高潮迭起,悬念丛生;通天大骗老汤的选择也不停左右胜负的天平。在他们争斗的过程中,贩夫走卒、青楼鼓女、莽汉说客一一登场,激烈的枪战之中穿插着感人至深的乱世儿女情长,艳阳楼花姐和县长夫人乱世红颜的命运让人扼腕叹息。在一系列的惨烈的牺牲和焦灼的对峙之后,张牧之终于迎来了和黄四郎血脉贲张的大决战。在三方交织的对手戏中,《让子弹飞》彰显了它的最大优势,那就是叙事节奏和诙谐对白。电影的行进速度很快,一直在三大主角中穿插跳跃,基本不会让你察觉到哪个人物拧巴了或者谁身上出问题了。因为在你意识到问题之前,这个人物要么失去了存在意义,要么就主动消失了。这一切全有赖于《让子弹飞》的群像风格,有耿直有狡诈有阴险有毒辣。同时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让子弹飞》的群像表演比《十月围城》还要有考究,姜文在讲戏说戏和调动演员上,更胜一筹。在对手戏过程中,《让子弹飞》同样追求节奏明快的叙事,不拖泥带水。张麻子与马邦德从敌到友,前后不过几分钟,要么就是大反转,给你意料不到的刺激。两碗凉粉的对峙,貌似无聊刁难,结果留下了一个恐怖骇人的收场。因为鹅城不宜久留,张麻子一方都在与时间赛跑。不停撞墙碰壁,不停的从头再来。张麻子说的“让子弹飞一会儿”,那其实是个夸张句式。子弹的速度可想而知,没有飞一会儿还是飞半天的问题。这句话的意思是打出子弹后,稍安勿躁,事情会起变化,一切了然于心。
乱世,有美学意义上的复杂与戏剧性,姜文偏爱乱世,更益突显英雄
八匹纯血高头白马四蹄翻飞,车轮与铁轨撞击隆隆作响,两节火车正以“马拉火车”的梦幻奇景奔腾在南部中国的崇山峻岭之间。火车车头的烟囱里蒸汽蒸腾而上,不过这蒸汽的来源其实是车厢内巨大的火锅。火锅旁围坐着买官上任的老汤以及他的夫人和师爷。志满意得的汤师爷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等待着他。子弹擦边击中缰绳,马拉火车继续向前,绳索拉力而崩断时,也是戏剧张力到了极点,观众期待已经爆棚的时候,接下来情绪的喷涌而出,也就在掌控之中了。而子弹飞行中,当它到达那两分钟寂静时,也是这部电影中最伟大的一刻。刚刚还吃着火锅唱着歌儿,谁知道一转眼就到了这步田地。乔治·皮尔森曾说过“不管在何种电影中,拥有两分钟的寂静都是重要的”,在戏剧上,他让观众急切而庸俗的常规需求戛然而止,在观众心理期待上,把不合理的事情解释的合理,是戏剧家的义务,他必须尊重并挑衅观众的智力。开篇看似充满了荒诞,实则是用这荒诞的外衣,遮掩了现实的内里。
马拉火车的首创是李鸿章,并非真实的荒诞,而是现实的存在;正因为现实的存在,更佐证了现实的荒诞
然而《让子弹飞》不是戏剧更不是漫画,它依然是一部电影。这场鸿门宴的戏长达十分钟,姜文并没有按照传统正反打的摄影手法来表现三个角色的心理活动,而是在三人周围架了一圈圆轨,每人面前对准着一台摄影机。这样的摄影形式能够让静止的画面动起来,让观众处于较为舒适的气氛中,同时也暗示着双雄还在互相试探的阶段。而三大影帝在片场中的表演充满了张力,并一气呵成,直看的人大汗淋漓,血脉膨胀,直呼过瘾。
三人在饭桌上的“剑拔弩张”堪称教科书式的表演,令人拍案叫绝
汤师爷,一个在乱世里浑水摸鱼的真小人。《让子弹飞》如果说谁演的最好,葛老爷子是当之无愧的,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漫不经心的言谈举止松弛着姜文释放性的表演,老汤这个骗子的角色真的是人见人爱。如果张麻子和黄四郎象征着这个社会正义与邪恶的两级,那么汤师爷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他熟谙旧世界的各种规则,他清楚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和险恶,可他并无意去改变它,城门前汤师爷对姜文说出那句:“你,才是来者。”他的人生目标只是从规则中渔利。在天朝千年的历史中,一代又一代的汤师爷都在遵守着旧世界的规则成为这个势力的爪牙,县长上任,要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所得七成要贡献给这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大老远的来一趟还要看着规则的脸色,“成了跪着要饭的”。他是装糊涂的高手, 装傻充愣,溜须拍马,把Dollar说成刀,没有底线也没有道德,他的乐趣仅在于与旧势力的合作中分得自己的一杯羹。“我们没胆子剿匪,但是借剿匪的名义敛财的胆子我们是有的,而且很大。” 当然准确的说,他并不在乎和谁合作,黄四郎或者张麻子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需要游离在二者之间,谋取他需要的利益。你觉得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被否定之后想了半天,“还是我!” 他是旧势力权利的化身,在他面前只有权利才是永恒的。
张牧之的对面就是装糊涂的高手汤师爷,深不可测,难以窥察到他的真容
《让子弹飞》一开始就让人感受到一种强大的生命力,有时候毫不退缩地带着一点悲剧性的生命力。或许这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最原始的自恋,一种被当做生命存在的功能来体验的自爱,对自己以及天生养育自己的母亲的爱。这里表现了姜文自恋症候的两个方面。一方面,他以外化自己的内心世界,将其投影在银幕上,或者融入到自己扮演的角色当中,这就是为什么他的电影总是带着一种勃发的生命力;而在另一方面,姜文的电影总是关于养育他长大成人的那个时代,将其看成自身的一个部分,所以那个时代的物和事就成了姜文个体的延伸。就好像吸食树液的蜜蚁将喂养它的树木当成自己的一部分。“让子弹飞一会儿吧”土匪张牧之的一句对白,虽在整套影片中只说了两次,却能引得观影者思考。“让子弹飞一会儿”是让我们看懂影片真正得内涵的重要开场白。让子弹飞一会,是让我们看清楚张牧之并不真正是一个凶残贪财的土匪,他也曾说“钱对我并不重要”。而真正重要的是除掉社会上得腐败,除掉社会上贪权贪利的。让我们看清楚,让我们抵制滥用权力的行为,营造一个公平的社会。而《让子弹飞》更是直接渲染了这个诉求。
让子弹飞一会儿,自信霸气,英雄回归
影片最后留下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局,隐隐约约之中,火车的尾箱载着黄四郎伪装成老汤的模样扬长而去,惊愕的张牧之掉转马头,较有兴致的顺着这条未知的轨道勒马前行。 兄弟女人金钱一无所得的张牧之徒有“青山看我多妩媚,我看青山也依然”的潇洒,彪悍的人生莫非只能是侠客的孤影,胜利过后的寂寞是否表达的是姜文的英雄悲剧情结。黄四郎依然不明白张麻子的理想,他仍然认为张麻子也不过是那个故事里的勇士,杀死‘我’这条恶龙,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恶龙。然而张麻子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没有你对我很重要。”他一直期盼和追求的东西突然就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由此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心理反差与失落。电影留给姜文的唯一遗憾可能就是英雄的孤独。尾声里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追赶,倒是有了一种落寞的豪迈感。可惜由于姜文站得太高,很多人反倒无法理解他的孤独。但在我心里,姜文是英雄,《让子弹飞》更是电影里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