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o阴影高光：Viktor Rolf 双生与多元
novo阴影高光：Viktor Rolf 双生与多元在高级定制时装中尤其如此。”一切都是精致的工艺。但你需要拥有非常扎实的技能和娴熟的技巧，才能将概念逐一实物化，所以，
不是所有的时尚设计师都有能力挑战乃至参与创建出“时尚艺术展”这样的新的展览类别，为何Viktor&Rolf可以呢?这要从时尚与艺术之间的纠缠说起。
时装设计师这个职业称呼的历史不过百多年，它是伴随着现代时尚产业出现的。早期也有过时尚是不是艺术的讨论，早年的时装设计师比如波列（Paul Poiret）以艺术家自居，但随着产业划分的日渐清晰，比如时尚与艺术成为大学里的两个不同学科，这样的讨论就逐渐停止了。在时尚界，以艺术创作的思维模式来创作时装的设计师并不罕见，但双人组合Viktor&Rolf是个特例。
Viktor&Rolf组合名字源自两位设计师Viktor Horsting和Rolf Snoeren的名字，他俩都是荷兰人，都在荷兰的ArtEZ艺术学院主修时尚。毕业后，两人在1993年创立了时装品牌Viktor&Rolf。现在回顾求学时代，两人认为荷兰的学校教育给他们打下坚实的剪裁基础，他们善于通过剪裁展现心中所想：“我们起步于1980年代和1990年代，在我们的学校教育中，老师们都非常重视裁缝和制作，我们从中受益匪浅。Viktor&Rolf以概念性时尚闻名，但你需要拥有非常扎实的技能和娴熟的技巧，才能将概念逐一实物化，所以，一切都是精致的工艺。在高级定制时装中尤其如此。我们耗费在完善设计、技术、创意三者上的时间是相同的。”
“Viktor&Rolf以概念性时尚闻名，
但你需要拥有非常扎实的技能
和娴熟的技巧，
才能将概念逐一实物化，所以，
一切都是精致的工艺。
在高级定制时装中尤其如此。”
时装设计师 Viktor Horsting（右）和Rolf Snoeren在Viktor&Rolf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工作室中
但在荷兰的学校教育中，这两个年轻人的老师们没有教导过他们怎么去营运一个品牌，但幸运的是，他们是在1990年代出道，彼时的世界已经在发生变化。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虽然受挫，依然执着于学院派的创作方式，回顾那段经历，Viktor&Rolf双人组对《周末画报》讲起一段有趣的故事：“在我们早期的一些时装秀中，我们喜欢用的配乐是‘请人诵读Viktor&Rolf的名字’，以此确保现场来宾们能更好地记住我们的名字。”
现代时装产业里，服装设计师们功成名就的标志之一是作品能进入艺术场馆展出，而Viktor&Rolf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当他们尚是籍籍无名的新人之时，就因为天马行空的作品而受到艺术界的青睐。“最先购买我们的服装的是各大博物馆和基金会等文化机构。这很有趣。自我们的职业生涯开始以来，艺术界比时尚界更快地接受并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欢迎。至今，我们已经在各地画廊和博物馆举办了一系列展览和装置展。我们确实感到，有时时尚界和艺术界之间仍是疏离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上一个的展览叫做：时尚艺术家（Viktor&Rolf:Fashion Artists），也许我们是两者兼而有之。”对艺术与时尚这个话题，这对设计组合交给《周末画报》的是这样一个有趣的回答——如果翻看他们过往的采访，不难看到他们曾竭力回避“时尚与艺术”相关话题，他们常用的回答是：“时尚和艺术，我们都不是，或者都是。此外，我们和时尚体系有一段距离。这样游走在两者间的自由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
“时尚和艺术，我们都不是，或者都是。
此外，我们和时尚体系有一段距离。
这样游走在两者间的自由
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
艺术家？艺术时尚家？先锋设计师？在Viktor&Rolf双人组看来：“这是外界给我们贴的标签，标签内容由外界定义。我们要做的是专注于工作，用我们觉得舒适的方式创作出新作品。”
每一季的设计开始前，Viktor&Rolf双人组觉得最大困难是：“找出我们想要和公众表达什么，以及什么能与我们的精神状态共鸣。”
“找出我们想要和公众表达什么，
以及什么能与我们的精神状态共鸣。”
“我们并不需要为了获得灵感而去旅行，虽然我们确实喜欢接触不同地方的文化，然后把它们放进新的设计系列之中——这是一个激荡人心的过程，可能会微妙地影响你对许多事情的理解方式。但你不一定必须要直接从中创造出来一些东西，因为有时太刻意可能让你太浮于表面。”
在Viktor&Rolf双人组眼中，每一季的时装设计和时装秀是同等重要的：“我们的服装创作可能有些‘过’，所以我们需要创造出来更多的东西，使一切看起来很合理，很Viktor&Rolf。对我们而言，时装系列的创作与时装秀是同等重要的事儿，所以对于自己的每一场时装秀，我们都喜欢。时装秀不是单纯的戏剧化，它是表演。通过表演，你可以让时装秀上的一切都按照剧本行事——服装、舞台背景、模特及其动作、背景音乐、故事情节，所有一切组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戏剧化可能只能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有时，我们是先对时装秀有灵感或者想法，然后才开始考虑如何开发出相应的时装系列。时装秀或多或少反映出了我们在不同时期的心理状态。有时，某个想法会在我们脑海中萦绕数年，一直到我们找到合适的时机来将之变成实物。例如，我们2013年推出的禅宗花园系列（Zen Gardencollection），起因是我们一直想把日式花园和模特的身体姿态相结合，将它们变成一个完整的舞台装置。2013年时，我们决定重新启动Viktor&Rolf的高级定制，自此专注于服装的创造性和艺术性。时尚让我们再一次找到了全新的安宁与平静，正因为此，当我们回头看来，我们意识到：禅宗花园系列无论是秀场布置方式还是模特表演方式，都传达出我们内心对时尚行业的感受。”
数十件高级定制展品陈列在 Viktor&Rolf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工作室中，静候被打包运输至深圳设计互联与观众见面
明年是这个组合创立30周年。组合创立之初，他们曾试图在成衣与高级定制领域都能有所建树。2015年时，他们宣布终止成衣业务，专注于高级定制领域。对此他们的解释是：“成衣创作要更多地考虑受众和市场，相对而言，在高级定制方面，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创意概念。”
Viktor&Rolf的专注为他们赢得来自艺术界的认可，他们过往的作品总是被世界各地的不同博物馆借去展览，所以过往作品不是在展览中，就是在去展览的路上：“最近，伦敦V&A博物馆的展览‘爱丽丝梦游仙境’正在北京举行，我们创作的‘流浪汉系列Vagabondscollection’中的一套服装也是展品。”
展览名字“元时尚！（META FASHION）”的来源是1995年发表在《Artforum》杂志上的一篇评论：“Viktor&Rolf的时尚，更恰当地说是一种‘元时尚’，他们的作品是对时尚概念的解构和重塑。”文章作者是时尚评论人、《Purple》杂志主编 Olivier Zahm。
“当我们的策展人Pooky建议用元时尚作为展览的名字时，我们觉得从各个角度来讲，这都是极好的名字，它是对 V&R近30年来的所作所为的总结。我们的每个系列都致力于探索时尚本身，以及它的更多层面。Meta Fashion这个名字完美地总结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我们一直在探索时尚作为设计语言或者说概念学科的核心和本质。时尚行业和时尚文化现象一直都是我们的灵感来源。”
“Meta Fashion这个名字完美地
总结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
我们一直在探索时尚作为设计语言
或者说概念学科的核心和本质。
时尚行业和时尚文化现象一直
都是我们的灵感来源。”
“元时尚！（META FASHION）”展览中，有一部分是来自数位国际顶尖时尚摄影师的、围绕着Viktor&Rolf的作品而创作出来的影像作品。这一部分展品从侧面展现出这个设计组合对媒体的态度。面对来自媒体和评论家对于作品的评价和解读，这对设计师组合的态度是：“我们总是饶有兴趣地去了解。数年前，在巴黎举办我们的十周年纪念展览时，我们得到机会客串杂志《A Magazine Curated by》的编辑。当时，我们决定抓住机会，将整期杂志做成一个合集——把来自全球媒体的、关于我们的报道全部收齐。因为我们相信，当我们的作品出现在纸媒上时，它们才有可能被赋予新的生命。”而这部分的影像作品，正是他们所说的新生命的体现方式之一。
“元时尚！（META FASHION）”展览的另一个亮点是：24组首次亮相的、Viktor&Rolf私人收藏的时装玩偶，这些半人高（大约70厘米）的玩偶精准还原Viktor&Rolf时装秀场经典造型。这些玩偶是设计师的私人兴趣爱好——当一季的秀结束后，这对设计师会从中选出个别造型，请比利时的手工坊制作成玩偶，精准还原服装乃至发型。本次展览是这些时装玩偶的首次集体亮相，而促成它们出现的背后故事是策展人的策展方式。
“Viktor&Rolf：元时尚！”展览装置图，展品为Viktor&Rolf 2021年秋冬高级定制系列新皇族（The New Royals）
“元时尚！（META FASHION）”不是Viktor&Rolf这对设计组合的第一个展览，但是就策展方式而言却是第一次：“策展人Pooky提出了最初的选择方案，然后我们一起不断地筛选展品。Pooky觉得有必要按主题分类，而不是像我们之前那样按照时间线组织展品，对此，我们完全同意并尊重。唯一一点遗憾的是：无法展示我们的最古老的、那些1990年代的作品，因为它们被卖给了一些欧洲的博物馆和收藏家。现阶段，因为疫情蔓延、运输受阻，所以很难把它们逐一借来参展。但这也让我们有机会展示我们近期的设计，也就是那些还没有机会出现在博物馆中的作品。”最终，那些被疫情阻隔的早期作品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时装玩偶的形式出现在“元时尚！（META FASHION）”展览中。
时装玩偶一直是时尚行业中一个有趣的时尚文化现象，在法国末代皇后玛丽·安东尼（Marie Antoinette）的时代里，皇后带起的时装潮流通过一个个精致的时装玩偶传播到外省。二战后，欧洲原材料严重不足，当时的巴黎时装协会邀请设计师为时装玩偶设计时装，以这种节省面料的方式展示法国时尚的活力与创造力。Viktor&Rolf对玩偶的偏爱，以及这次的集中展出，这种介于戏谑与严肃之间的玩偶，亦引发了不同圈层的热烈讨论。
诸多展品中，如果让Viktor&Rolf推荐的话，这对组合毫不犹豫的选择是：“可穿戴艺术系列（Wearable Art collection）”，因为他们觉得：“这个系列就像一种图解，讲解了我们是如何设计的：一如既往从非常抽象的概念开始，然后多方尝试将其转化为现实中的、可穿戴的服装。当我们向工作室的同事们展示最初的设计草图时，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不可能，但最终，衣服做出来了，并且是如此精妙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