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初期对话(床上的柏拉图对话)
柏拉图的初期对话(床上的柏拉图对话)斐德罗:啊呀,甜蜜的爱呵惹人醉,负心的人呵伤我心。我那负心的爱人竟就如此离我而去,留我一人黯然神伤,我可真不知如何缓释心中的伤痛。苏格拉底:哦,不要压抑你自己,请尽情诉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2019级哲学系(实验班)曹海涛苏格拉底:你为何愁容满面,我的朋友斐德罗,是遭遇了什么悲苦的事情吗?斐德罗:苏格拉底,你的眼睛依然这么毒辣,仅一瞥就看穿了我的心事。可这事儿说来实在有些羞耻,我怕说出来你会耻笑我。
床上的柏拉图对话
《会饮》研读作业选(一)
【要求】撰写这幅画中床上那本柏拉图对话录中翻开的部分,1000字汉字。
1
2019级哲学系(实验班)曹海涛
苏格拉底:你为何愁容满面,我的朋友斐德罗,是遭遇了什么悲苦的事情吗?
斐德罗:苏格拉底,你的眼睛依然这么毒辣,仅一瞥就看穿了我的心事。可这事儿说来实在有些羞耻,我怕说出来你会耻笑我。
苏格拉底:哦,不要压抑你自己,请尽情诉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斐德罗:啊呀,甜蜜的爱呵惹人醉,负心的人呵伤我心。我那负心的爱人竟就如此离我而去,留我一人黯然神伤,我可真不知如何缓释心中的伤痛。
苏格拉底笑了:年轻的人儿啊,为何你要将那较轻的事看的如此重要呢?
斐德罗:苏格拉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满心期待以为你会说出宽慰的话,可你却在嘲弄我。
苏格拉底:如果让你有坏的感受,那绝非我的本意。但请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与你的爱人相恋?是因为贪恋他美妙的肉体,亦或是沉醉于他智慧的灵魂。
斐德罗:难道你认为我是什么轻浮之辈吗?自然是因为后者。
苏格拉底:向往智慧的人儿啊,可令我疑惑的是,你是从何处知道他的智慧呢?
斐德罗:这有什么难发见的呢?他的言辞灵巧如百灵,他的思想深邃如宇宙,和他相处,时时可见他广博的知识。到现在,他的话语还在我心中回荡嘞。
苏格拉底:看来你的这位爱人真是有天神般的智识。那么你想不想像他一样好、一样智慧呢?
斐德罗:不仅是我,想必所有人都想成为这样的人吧。
苏格拉底:你是只想成为和他一样的智慧的人,还是成为真正好的智慧的人?——我的意思是,也许和他并不完全相同,可真正有智慧的好人。
斐德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苏格拉底。难道真正的智慧与善好在人身上有区别吗?
苏格拉底:让我们这样说吧,一个工匠,在他技艺上的智慧让我们赞叹;一位医生,在他医术上的智慧让我们艳羡。以此类推,许多人都能在其领域拥有其智慧,几乎是不计其数的。那么,你是向往那终极至上的智慧,还只是单单想拥有某一个或是某一类人的智慧呢?
斐德罗:宙斯在上,我相信我真正向往的是神样的智慧而非凡俗的智慧。
苏格拉底:亲爱的朋友呵,可我们凡俗之人有谁又真正见识过神样的智慧呢?我们只是偶或窥见世人中有着卓越智慧者便仿佛自己靠近了真正的智慧。我并非是说世人中的智慧全无价值——尽管与神的智慧相比,它实在不值一提,而是说见识到世人中的智慧者似乎会激发出我们对真正智慧的渴求,你认为呢?
斐德罗:唔,我想是这样的。凡人的智慧在神的面前自然是不足称道的。
苏格拉底:既然我们已经在这件事儿上达成了一致。那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你是因为失去爱人而愁苦的吗?亦或是为丧失了一种接近真正智慧的可能性而愁苦不堪呢?
斐德罗:啊,苏格拉底,你的问题搞得我有些晕头转向的,甚至不大能确定地回答你。
苏格拉底:不必慌张,我的朋友。你心中是有答案的。回想一下我们所说的:你是因为你爱人的智慧而与他相恋,你靠近他、想成为像他似的智慧的好人,可你实际上并不是单纯想成为和他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而是被他显露出的智识所激发、向往那至高的真正智慧。是这样的,对吧?
斐德罗:这些的确都是我所承认的。
苏格拉底:当你与你的爱人分离,如果不是因为丧失了一种接近真正智慧的可能性而愁苦,反倒是为了丧失这么一个人而伤心,那你所说的似乎前后便出现了矛盾——我们不是已经承认了:关心真正的智慧是更重要的,而不是某一个或是某一类人的智慧?
斐德罗:苏格拉底,真不知道你对我施了什么手段,我像是一下子醒悟过来似的:是的,没错,我丧失了一种接近真正智慧的可能性,对,就是这样,我有些难过,可我要继续追寻这真正的智慧,这是要紧的事。
苏格拉底:亲爱的朋友,这哪里是我施的手段,这完全是你自己的本来想法,我只是让它从你心中产出来罢了。
……
2
2018级法学 李家琦
阳光从床脚爬上来,慢慢地跳跃到那女人的小腿上,像是要唤醒她。
但是,温暖的阳光会让尸体显得不那么冰冷吗?
男人坐在床边,刺眼的光线,他不回避。腿边有一本翻开的书,世人都说,读它能与苏格拉底对话:
M来找苏格拉底,他不懂得什么是爱,以及如何去爱。
“阿里斯多芬说,每个人爱的对象是专属的[灵魂伴侣]。可是,苏格拉底,这世界这么大,人又如此多,我怎么寻找我的‘另一半’呢?我是说,他(她)完全有可能生活在爱琴海的另一边,不是吗?”M显得有些着急,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M大概是遭遇[爱]的挫折了,苏格拉底心想。但他没问出来。他说道:“也许,追寻[爱]没你想的那么难,M。我问你,谁说自己获得了真爱、找到了[灵魂伴侣]?”
“那些获得了真爱、找到了[灵魂伴侣]的人,他们自己说的。”M回答得有些迟疑。
苏格拉底像是松了一口气:“没错,孩子。当你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共鸣,或是在颤抖,那注意了,你的‘另一半’,此时可能就在身边。至少在这件事([爱]这件事)上,你是自己最好的法官。”
M又问:“按照你的意思,先有爱的对象(伴侣)还是先有爱的感觉——这个问题,是无关紧要的,是吗?我大可不必去纠结她们谁先出现。因为她们像是孪生的姊妹,一个总是伴着另一个同时出现,是吗?”
苏格拉底没料到M会这么说,但他点了点头,“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M。爱,是欣赏[美]、占有[美]。当你遇见它时,你不仅意识到自己对爱的感受,更会强烈地感觉到:这就是我的灵魂伴侣,我(或者说我的灵魂)想要得到他(她)。”
“如果爱而不得,会如何?”
“那这爱,这纯洁的爱,要么变成死后灵魂审判时的清白证词;要么,就变成一把匕首,同时刺穿两个人的心。”苏格拉底注视着M,缓缓说道。他观察着M,这个即将作出某种选择的人。
……
M道别后准备离开。
“对了”,M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来问道,“苏格拉底,你呢?我是说,你有爱上过谁吗?”M望着苏格拉底的背影,他有些好奇:宣称如此懂得[爱]的人,自己如何经营[爱]呢?
苏格拉底却没再转过身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他开口说道:
“爱,是珍藏在灵魂中的佳酿。孩子,我亲爱的M,请容许我,保留这个秘密吧。”
苏格拉底头也没回地离开了。他深知自己的爱无法真正、完全地奉献给另一个身体、另一个灵魂。不是他不会爱,相反,他才是真正会爱的那个人。只是,诸神在交付给苏格拉底哲学使命时赐给他的那双[爱]的翅膀,仅能承受——他一个人的灵魂、他自己的重量。
男人就这样坐着,他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有双翅膀。
3
2019级哲学系 刘锦
我:苏格拉底,关于爱,我一直有些疑问,迫切的想要和你讨论交流来搞清楚这件事。你该不会介意吧?我先想问问你,关于爱,你是否赞同我接下来要说的:爱是单向的爱,年长者去爱人,而年幼者是被爱的。这是我听泡赛尼阿斯说的。
苏格拉底:并不太认同。但如果你说年幼者爱而不自知,那我可以认同。
我:好的,你不认同这个解读。那么他对希腊风俗的说法是客观现实,你总不能否认了吧。年长的人爱年轻的人,二者的关系在年轻的人络腮长出胡子时结束,后者将从爱人转变为被爱的人。这是情感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教育的关系。你若是不赞同他的解读,那你能对这个现象说说你的看法吗?
苏格拉底:你也提到这只是风俗,我只能尝试解释。在我看来,年长的爱年轻的人,或许是出于对生命鲜活状态的渴望。但别再说别人的观点了,你不是有你的疑问吗,不如说说你自己的观点吧。
我:我这也不是说别人的观点,我毕竟不在希腊,刚刚的内容是说客观的一个习俗嘛。根据这个习俗我就有点疑问了。这样的爱,一方是出于对肉体的追求,或者用你的话说是出于对鲜活生命的渴望,一方是出于对智慧和德性的追求。那某种程度上说,但凡别人也有同样的鲜活肉体,或者同样的智慧,人们也会去爱别人。这个爱具有很强的可替代性,很不牢固,很容易动摇。如此脆弱的爱值得我们去把他看的那么高吗?
苏格拉底:人容易死吗?
我:那当然啦,所以我不把死看得格外崇高嘛。
苏格拉底:生命崇高吗?
我:嗯,那确实崇高。脆弱的生命值得我把他看的很崇高,是因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生命生来就这样脆弱。可是爱,或许还有别的选择呀。刚刚的那种爱,是一种为了满足自己需要的爱,是有目的性的爱。而还有一种我更愿意称之为爱的,生理性的、无目的的、饱含激情的、两个人互相吸引的肉体的爱。这个爱比起刚刚那种追求自己完满的爱要显得更纯粹更简单。我觉得后者的爱纯粹简单,就是激情驱使,没有太多目的性和利益性,单单只是为了快乐。这个层面的爱怎么不能被看作更高一级呢?
苏格拉底:我可不认为它就纯粹了。你既然说目的性和利益性,那我问你,你这样的爱不是在渴求对方的肉体吗?
我:我这种爱是双向箭头,是两个人彼此吸引,且我们的这种吸引是很难讲出缘由的,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地位;不是为了道德,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快乐。而按照你的那种说法,如果我爱你是为了和你相处从而生育出我的美的东西比如正义、勇气、节制等等,你要是不能帮助我生发任何这样正向的东西,我就不爱你了。这难道不比我的爱更有目的性更有利益性吗?
苏格拉底:你是原始欲望,获得快乐,我也只是对孕育美好的渴望呀。
我:可你是为了获得种种你所追求的没有的东西,如果对方不能够达成你的初衷目的,你的爱就不复存在。
苏格拉底:你要搞清楚,他们并不是没有这些,只是在于在萌芽状态,而爱人者的作用是去内心启迪他使得他能够和自己一样拥有这些美好。毕竟这事并不是和农夫在地里种新作物那样,要在别人身上种出自己长不出来的新东西可不大现实。
我:一个人本身应该是具有美的只是可能暂时没有被完全生育出来,因为暂时缺乏这样的美,所以这个人就追求美,当他追求到一个具有那种美的人以后,通过相处,他也想并且他也能够在那个人的熏陶下,把他内心中那种真正美的东西给生育出来。我能够这样理解你的观点吗?
苏格拉底: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所以你就是缺乏某个东西你才去追求,如果某个人不能帮助你启迪你,或者如果你发现他不够你发现另一个人更能启迪你,你对这个人的爱就不复存在。你是爱他吗?你只是为了获得你需要的。是谁不重要。如果现在有100个人能够做到这件事,你可以去爱100个人。这样的情感我很难把它看得很崇高。即使我知道你是为了追求好的东西,你的目的是向善向好的,但这样的追求我不愿意称之为爱。
苏格拉底:你这个反驳也同样适用于你那种爱的看法啊。当你感受到的吸引消散,你难道不会寻找下一个吸引更强的人吗?
我:当我们不再能互相吸引,这个关系就结束,我当然不否认。爱不一定是永恒延续下去的。但至少我的爱在相爱的过程中是纯粹的是难以替代的,而你的爱,我批判的是它的目的性和利益性,是它很强的可替代性。
苏格拉底:假设一个人真的是缺少勇气才想要追求勇气,想要培养生育勇气,这种对勇气的渴望难道不是天然的吗?勇气从来不是第一动力,这种追求的冲动才是。而针对可代替性,这个困境我也返还给你,当你认为双方相互吸引时出现能够更加吸引你的人,你的爱真的那么难以替代吗?
我:我觉得这种渴望是基于你后天感知到自己没有这种情感且你想要追寻这种情感,这不仅是感知更包含了一种选择,毕竟有的人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也觉得没有就没有吧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强调的是这个感知和选择都是后天的。
苏格拉底:是吗?这种渴望是始终贯穿我们一生的,人一出生我们就是在追寻完满的美好的东西,我的爱本质上也是在追寻这些,甚至可以说是帮助那些遗忘这种本性的人重拾这种渴望。选择是后天的,毕竟你可以选择爱与不爱,但感知是天生的。
我:那你选择你的爱的对象的时候遵从的是一种理性,是一种对利益的考量。而我选择我的爱的对象的时候仅仅是单纯地去遵循天然的那种激情。
苏格拉底:是的,我想我们会说理性是高于天然的情欲的。而情欲当然也是必须的啦。
我:理性凭什么要高于情欲呢?情欲明明相比理性而言更纯粹更缺少目的性。
苏格拉底:情欲并不纯粹,它庞杂且多变,我们理性得出的结论是更加恒常更加简洁的,情欲的结果则不是,你可能上一刻喜欢的人,下一刻就遗失这种冲动。
我:好吧,我感觉自己接受了你的说法。我突然有点无话可说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追求某个东西就是我暂时缺少某个东西呢?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去追求,如果我得到了我就不会去爱他想他了。我觉得,我爱他想他也可以仅仅是因为我就是欣赏这个东西,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好啊,哪怕我是很正义的人,我也可以觉得正义非常的好,我也可以继续的追求更深层次的正义。
苏格拉底:你的问题很好,首先我们刚刚也说了我必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美好的东西才会去追求的,但我一点不会是完全拥有了它,就像你如果某次考试无论怎么写都会是一百分,那你并不会特意去追求一百,只有你可能会考一百分,但可能性并不是100%的时候你才会去追求这东西。
我:啊,这个答案我很满足。我想我对于爱的理解现在更加深入一些了。这次的交谈很愉快,谢谢你的耐心。
4
2019级哲学系 谈知辰
对话人:苏格拉底,谈知辰
比雷埃夫斯港,明媚的午后
谈:亲爱的苏格拉底啊,看看这明媚的阳光吧。雅典城普照在这温暖的阳光之下,人们心情愉悦,相互拜访,互道赞颂,即使是性格内向之人也不会感到孤独。
苏:亲爱的谈知辰,我们都曾有过孤独感。但是,我不清楚,为什么性格内向的人容易感到孤独?
谈:因为性格内向的人不善于与他人打交道。
苏:让我们调整一下你的说法:人感受到孤独,是因为人际交往过少,对吗?
谈:没错。
苏:也即是说,一个人的人际交往越广泛、越充分,就越远离孤独。
谈:是的。
苏:那么,一位被许多人围绕的富翁,是否会感受到孤独呢?
谈:当然不会。
苏:可是,是否存在这样的情况:人们乐于与富翁交往,并不是因为富翁本身的缘故,而是出于对富翁金钱的觊觎。
谈:人们希望分一杯羹,这很常见。
苏:那么,当富翁意识到,身边人并非真心待他,而是为了金钱进行伪装。他是否会感觉被欺骗,并有一种孤独感呢?
谈:会有。看来我们需要把"人际交往是否是真心的"考虑在内。
苏:你给出了"孤独感从何而来"的第二个解释。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能够得到真心交往的人的陪伴,他就会内心充实并且不会感受到孤独。
谈:是的。
苏:那么,对于多数成年人来说,最饱含真情的交往,就是他们的伴侣了吧。
谈:我想是的。
苏:那么,一个人是否可能不分昼夜的与伴侣待在一起呢?
谈:当然不会。
苏:那么,即使在一个人与伴侣相互陪伴的时段,他们是否可能紧紧关注着彼此呢?
谈:苏格拉底,我不太明白你的这句话。
苏:我的意思是,与伴侣相互陪伴时我们会有两种心理状态:(1)相互陪伴且心里想着对方;(2)互相陪伴但心里没有想着对方。
谈:你是对的。即使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相互依偎,伴侣内心所想依然不一定是彼此。
苏:那么,如果一个人处在伴侣的陪伴中,但是心里却挂念着其他令他忧心的问题,在那样的情景下,伴侣无法理解他的忧虑。
谈:我想,在(2)时,即使伴侣陪在身边,他依然会孤独不已。
苏:根据刚才的说法:如果孤独由于没有真心交往的人相互陪伴,那么只要有他们陪伴我们,我们就不会感受到孤独了。
谈:是的,刚才的说法并不对,也就是说,第二种解释是不成立的。
苏:以上两种解释都将孤独与人际交往挂上了钩。那么,在我们不与他人交往时,我们是否也可能不感到孤独呢?
谈:我想会有这样的情况。
苏:一位木匠在独自完成手工活时,他严格执行自己的设想,即使身边并没有人懂得他或者帮助他,他是否依然会感受到充实并且没有孤独感呢?
谈:他并不会孤独。
苏:这样看来,一个人在充分实现自己计划的时,并不会感受到孤独。
谈:这是对于"孤独感从何而来"的第三种解释了。
苏:让我们来继续考察它吧。
谈:我很乐意。
5
2019级哲学系 谢国庆
苏格拉底手捧酒杯,里面暗红的酒液在危险的角度下随时可能倾斜而出,苏格拉底目视透彻的穹宇,陷入沉思。
“亲爱的苏格拉底!”綮,这位年轻的少年无法继续等待,他上前呼唤苏格拉底的名字,妄图向这位智慧之人寻求某些事的答案。
苏格拉底缓缓放下杯盏,沉声说到:“我亲爱的孩子,是什么让你这样急迫?”
“抱歉,亲爱的苏格拉底,我已经无法等待,这问题困住我太久太久,我渴望答案像干渴的人渴望水一样急迫。”
“我亲爱的孩子,我想我并不能直接给你答案,我能做的只不过是听听你的述求,我想这长久的问题的囚禁已经给你想要的答案。”
“谢谢你的宽慰,不过坦诚的说我没有一点头绪,我无法节制”
“綮,我可能需要你说得更详细些,毕竟许多人都无法节制,但我想他们也没有为此恼怒。”
“亲爱的苏格拉底,我知道你所说的人群,他们沉醉生命的狂欢,不去询问那些美德、知识,他们是叛逆者,是为了欲望而反叛,为了反叛而反叛。他们会说:‘你们选择美德,但我们选择堕落’,但相信我,苏格拉底,我并不是那种沉溺其中的人。我恐惧节制,但不赞颂放纵的快乐,我在被这两种力量撕扯,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亲爱的孩子,我想你已经做出抉择。”
“亲爱的苏格拉底,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自己在纠结中痛苦,我只需要导向任何一边就可以解决,但没有充足理由前我无法做出决定。”
“綮,我刚才说过,我并不会给你答案,其实你自己早有决断。你说你不是一个沉沦堕落的人,那你必然是偏好理性的人,如果你理性且愿意运用你的理性,节制是必定的抉择。”
“苏格拉底,你真会开玩笑。虽然节制与放纵矛盾,但我并没有开始选择,也只单纯提及放纵的坏处,你不能这样就给定你的答案。”
“綮,我们应该承认排斥欲望的短时满足是你理性给定的评判?”
“是的,苏格拉底。”
“我想你也能想到欲望满足的某些好处,不过比较而言,你依旧认为放纵是恶的,是应当排解的。对吗?”
“我想是的。”
“如果你的面前有两个杯子,一个坏掉,那另一个似乎是必然的选择?”
“不,苏格拉底。我们应该观察另一个杯子是不是也是坏的。而且我们并不是只喝一次水,如果两个杯子都是坏的,我们选择哪个杯子便失去确定性,我们只不过是在拿起水杯前随意拿起一个,这种偶然的力量才是我所惊惧的。”
“那你能讲一讲节制之杯为什么和放纵一样破损呢?”
“我想有许多理由,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不快乐。放纵尽管很坏,但它确实给予我快乐;同样的节制可能是好的,但它确实谈不上给予我快乐,甚至让我痛苦。”
“这真是个难题,不过如果你行走在街上,遭受他人无端的谩骂,你认为过错是在谩骂你的人还是你逛街的行为呢?”
“那无疑是谩骂我的人。”
“你如何知晓节制会带来不快,乃至痛苦呢?你刚刚清晰的表示如果你走在街上惨遭谩骂,无论如何并不是散步让你被侮辱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快的并不是节制本身,是别的东西。”
“你应该理解放纵欲望会让你快乐,那么不能放纵时呢?”
“我想应该不怎么快乐。”
“甚至是痛苦。”
“我还是无法排解这份苦恼,尽管这些不快并不能归咎于节制,但我还是难以释怀。如同你刚才的比喻,我要是提前知晓散步时会被谩骂,我一定会选择龟缩在家里。这样我又陷入无法抉择的漩涡。”
“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始终认为理性并不能给你选择节制的决定性理由,那么我们不如谈谈在这无数次抉择中你更可能会选择哪一只杯子?”
“那再好不过了,亲爱的苏格拉底。”
“首先,我们应该清晰的认识到,你不会长久的放纵欲望来消遣,因为你无法承受这样的堕落。”
“你说得对。”
“那么节制是否是可能被长期保持的呢?我是说你那些不存在强烈冲动去欲望满足的时刻。”“如果我没有特别想要满足的欲望,我想是的。”
“那么你平常的,没有那么强烈冲动欲望时刻多吗?”
“并不常见,我想自己并不会时刻都饥肠辘辘。”
“那我们的答案应该很清晰了,大部分时刻你都节制的过着生活,此时你我之间这样。而那些冲动强烈的抉择时间,我想你会做出自己满意的行为。”
寂静的深度:霍珀画谈
原作名: Hopper
作者: [美] 马克·斯特兰德
译者:光哲
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出版年: 2018-4
豆瓣链接:book.douban/subject/27145385/
霍珀夫人曾解释说,“打开的是柏拉图的书,重读已是太晚。”另一个评论家则指出,霍珀自已借画中男人表示“他一生中读柏拉图总是读得太迟”。就个人而言,我并不明白生命中阅读或重读柏拉图太晚会有什么不好;我也不理解在人生的任何阶段读柏拉图会带来什么坏处。或可能是柏拉图太有名了,霍珀第一个就想到了他的名字,因为那些从不读哲学的人都知道他。也许他提到柏拉图时的语调是一种随意的、幽默的或是别有用心的误导。总之,画作没有命名为《前往柏拉图的短旅》或者《柏拉图的局限》《性交后的悲哀与柏拉图哲学》。这幅画的一个弱点是意义的重担全部落在叙述性构图上。它变成了一幅漫画,一个无望的简化论看法——关于什么呢?灵魂与肉体?心与物?那个男人前额的粗重沟壑越看越有点表演过火的嫌疑,而那个被粗俗描绘的女人臀部也像一个笑话。(《寂静的深度:霍珀画谈》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