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们天真烂漫:我们那个欢乐无忧的年代
那时的我们天真烂漫:我们那个欢乐无忧的年代学军的书中,不仅流露着对老朋友的真诚思念,也充满了对四次搬迁之地的眷恋。无论是大召前牌楼的景色,大南街、大北街的繁华,九龙湾蛐蛐市场的喧闹,公主府的深宅大院,甚至养鱼场的芦苇芦花芦棒,阿拉腾席勒镇的黄沙黄泥黄土,都记忆犹新。学军在书中详细记述了搬离“共和医院”后与儿时玩伴的三次具体会面:第一次是他只有十岁,刚学会骑自行车还行不稳的时候,就思念心切,偷骑着家里28吋的自行车,一路穿行过人多的闹市来到旧城旧院。妈妈发现后急得四处找寻,他却与小伙伴们早已玩得忘乎所以;第二次是建建、韦韦、平文他们从旧城到新城姑子板一带找他去玩,他们本不知道学军家新住处的具体地点,全凭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为此学军很是感动,几十年之后仍念念不忘;第三次是学军已经离开老家十年,从深圳回来又专程来旧院看望建建、韦韦和老邻居。那时候,学军在深圳金融界已干得风声水起,所写的专业论文把脉中国经济,并形成较大影响,脑子里整天关注的
我们那个欢乐无忧的年代
读于学军的新作《一座城市和4次搬迁》
拿到于学军的新作《一座城市和4次搬迁----花甲过后的儿时回忆》(东方出版社出版,《呼和浩特日报》去年曾分48期连载),一夜竟读,倍感亲切。一是我与学军亦师亦友,我曾给他当过一年的班主任;二是此书描述的场景,同样是我生活过的地方,这让我顷刻间又嗅到了呼和浩特旧城老街的泥土味道,同时勾起了我共同的儿时回忆。
学军在书中记录最多也是他情愫最深的大院,是旧城大召前街的“共和医院”。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家“共和医院”可不得了。它始建于1917年,追溯起来已有100多年的历史,是呼和浩特市最早建成的西医医院,老呼市人几乎都知道。然而,对它的来历,知道的却极少,学军在书中也只作了简单介绍。“共和医院”的创办人叫何秉如,是天津人,毕业于北京军医学校第三期,大约在民国六年他辞去了军医职务,来到当年的归化城,发挥一技之能,与他的朋友共开一个西医诊所。是年,归化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著名晋商大盛魁有一帐房先生自杀,这急坏了这家大字号的掌柜段履庄,是拜何秉如及时手术所救,所以大掌柜非常感激,以后便资助何秉如建起了这家归化城的第一家西医医院。何先生支持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共和事业,故取名为“共和医院”。1948年,何先生因病去世,他的儿子何秀安子承父业。1953年,何秀安将医院捐献了国家。后来医院搬迁,这个大院也就成了何家府第。
学军书中描述的大段生活,就是在这个大院发生的故事。其中与同院的河河、建建、韦韦以及何大夫家的平文等一帮孩童,在这里下棋、打牌、放风筝、斗蛐蛐、弹珠珠、扇三角、抽毛猴、打接克,甚至摔跤、打架,满街疯跑、满身泥土,同时也满心欢乐。“共和医院”是他童年最放松、最愉悦、最甜蜜和最难忘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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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学军后来的大半生,主要工作、生活在深圳、南京和北京等大都市,但他却时常想起“共和医院”的建建、韦韦等当年的小伙伴,有一次打架还把自恃强壮的河河一拳打了个四仰八叉,挖“闪闪窖”甚至让韦韦的爸爸踩了满鞋黄泥。他们还经常偷跑到养鱼池里“狗刨刨”,扎起袖子在芦苇荡的草丛里逮蛐蛐。以后随家搬迁很多年之后,他仍心心念念牵记着“共和医院”这个旧院,经常专程跑来找建建、韦韦玩,看院里那些儿时终日相处的老邻居。
学军在书中详细记述了搬离“共和医院”后与儿时玩伴的三次具体会面:第一次是他只有十岁,刚学会骑自行车还行不稳的时候,就思念心切,偷骑着家里28吋的自行车,一路穿行过人多的闹市来到旧城旧院。妈妈发现后急得四处找寻,他却与小伙伴们早已玩得忘乎所以;第二次是建建、韦韦、平文他们从旧城到新城姑子板一带找他去玩,他们本不知道学军家新住处的具体地点,全凭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为此学军很是感动,几十年之后仍念念不忘;第三次是学军已经离开老家十年,从深圳回来又专程来旧院看望建建、韦韦和老邻居。那时候,学军在深圳金融界已干得风声水起,所写的专业论文把脉中国经济,并形成较大影响,脑子里整天关注的是汇率、利率、货币供应量等这些专业变量。面对这些为生计所迫而未老先衰的儿时伙伴,仍然住在低矮的小屋里,算计着进回来的袜子、手套能否卖出,一双赚多少钱,他恍如隔世,心中五味杂陈。书中对此虽然着墨不多,但是字里行间却流露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沉闷。
学军的书中,不仅流露着对老朋友的真诚思念,也充满了对四次搬迁之地的眷恋。无论是大召前牌楼的景色,大南街、大北街的繁华,九龙湾蛐蛐市场的喧闹,公主府的深宅大院,甚至养鱼场的芦苇芦花芦棒,阿拉腾席勒镇的黄沙黄泥黄土,都记忆犹新。
2015年,有个叫施云的记者,因13个字的一首小诗,获得了10万元的大奖。如今,这首小诗刻在咸宁市十六潭公园一根大理石的柱子上:“故乡真小、小得只盛得下、两个字”。
施云写故乡,13个字,可以说什么也没写。故乡什么样?难予言表,让你尽情地发挥想像力。而学军写故乡正好相反,平铺直叙,细致入微,一点儿也不造作,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记得什么就写什么。即使是平民市井,即使是鄙吝悭刻的卑微小民,他都用平和直视的目光,把最真实最本质的东西奉献给读者。
王朔说:“中国是个极其阴柔的民族,审美趣味却像纳粹,偏好崇高壮美,一意孤行。误了几代人,应该还其本来面目。”读学军的这本书,也就读懂了学军的朴实,没有华丽词藻,没有跌宕情节,平实流畅,娓娓道来,让你却如临其境,感同身受,仿佛看得见、摸得着,而且随着文中的字节,你会时常地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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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个人的成功,往往小时候就能看出几分端倪。最基本的特征是两条,一是天资聪颖,二是勤奋努力。反观少年时的学军,凡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最好。比如,糊蛐蛐盒、做放风筝、做“链条枪”、逮蛐蛐、捉麻雀等,他都做的最好;甚至摔跤、骑马打仗、跳远比赛等,在同龄中也最突出。这也是同伴都愿意和他玩的重要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常能保持好奇心,对很多不解的事物非要一探究竟。比如,什么是“尼克松冲击”?这个连大多数成年人都没听说过的深奥词汇,他竟能记在心上长久不忘,以至于后来读大学时与所学的财经专业联系起来;看了电影《地雷战》,根据一句台词“一硝二磺三木炭”,竟然按配方试炸药,结果差点引起家中失火。
我记忆中最深的是,有一次同学告诉我说,于学军正和校外的人打架,我就赶过去,看到打架的两人,一个擦着鼻涕,一个擦着鼻血。擦着鼻血的那个对着于学军说:“你给爷等着!”然后就悻悻地走了。一了解,同学说原来是于学军替人打抱不平。我心中暗暗地说,这小子,好样的!
那时候,学军晚上几次去我住的宿舍,听我装模作样地讲莎士比亚、雨果等作家作品,他总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认真聆听。我二十岁出头,一副文学青年的样子,对作家满怀崇拜,所谈兴趣浓厚;他才13~14岁,问这问那,似懂非懂,看起来对文学有点朦胧的向往。
后来,我调到广播电台工作,学军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内蒙政府机关工作,我俩办公只隔着一个新华广场。但因各自工作忙碌等原因,相互失去了联系。他们的那座办公大楼,顶部有四个显眼的霓虹灯大字“计算中心”。我们常常倒过来读,便成了“心中算计”。没想到若干年后,学军在金融部门工作,真的就国民经济天天算计,工作内容既专业又复杂,平常人难以明白。再后来,我在北京做财经报道,又曾兼任上市公司独立董事,也常去金融街,竟不知道学军就在这里的某个重要的岗位上任职。有一次,呼和浩特市的人大副主任李岳清对包头市的副市长曹征海说,他搞了一个活动,请到了经济学家于学军。我就在身边,居然不知道彼于学军正是此于学军。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感谢《呼和浩特日报》能连载48期让更多的呼和浩特人读到了学军的儿时回忆,让现在的孩子们知道我们当初怎么想和怎么玩;让那些与我们同时代的人回想当初我们多么穷困,如今的哪条街巷发生了怎么样的变迁。所以,这本记实作品,不仅文学性极佳,而且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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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市和4次搬迁:花甲过后的儿时记忆》
1958年作者出生于呼和浩特市,儿少时期曾随父母四次搬迁,花甲之年回忆起自己这段难忘的往事。
作品以一个普通家庭为背景,详细记述了每次搬家的经历、过程,巧妙而真实地反映了20世纪50~70年代青城的街区、场景,所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发展变化等,细心描写了市井生活、少儿游戏、商品物价、人情世故、气候变化、家庭状况、社会风貌等各种景象。同时,作者还以父亲被分配到外地工作并形成两地分居为线索(也是作者童年时的主要经历),记述了鄂尔多斯的沧桑巨变。
作品结构严谨、完整,行文轻松自如,朴实流畅,真诚、真切、真实,娓娓道来,栩栩如生,苦涩中充满童真童趣,平淡中蕴含诙谐幽默,兼具文学性、文献性,是一段关于普通人生活的真实写照;也应当是第一部专门抒写呼和浩特市这座塞外名城的纪实文学作品。简言之:一个人难忘的儿时记忆;一座城市的一段历史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