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旅游资源简介(盛产煤老板的山西)
山西旅游资源简介(盛产煤老板的山西)几个月前我报过一个选题:《盛产煤老板的山西,是最受埋没的旅游宝地》。我们准备把他的游记当作跳海船新视频企划的文字版预告,在我们把视频剪完之前,不妨先一起看看前院办大地豆额看过的风景。我不知道山西究竟被低估到什么程度,但从让一个新媒体退役老兵重拾键盘的角度来说,山西赢了,远远胜过当初跪下来求他别走时那个卑微的我。也巧,我们死去活来的出行视频计划刚好准备在近期死者复苏。作为《曹县》视频男主播的大地豆额,此时来稿,正是我们压榨他剩余价值的好时机。
距离大地豆额告别全职院办身份已经4个月有余。
不在大院的这段时间里,他“忙”着种菜、爬山、旅行,过上了令我等新媒体贫下中农们羡慕不已的半退休生活。
国庆前,也就是新一轮疫情开始之前,他已经从宁夏、大同一路游山玩水到呼和浩特。
当我们都以为这个B已经永久告别新媒体,他却突然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不知道山西究竟被低估到什么程度,但从让一个新媒体退役老兵重拾键盘的角度来说,山西赢了,远远胜过当初跪下来求他别走时那个卑微的我。
也巧,我们死去活来的出行视频计划刚好准备在近期死者复苏。
作为《曹县》视频男主播的大地豆额,此时来稿,正是我们压榨他剩余价值的好时机。
我们准备把他的游记当作跳海船新视频企划的文字版预告,在我们把视频剪完之前,不妨先一起看看前院办大地豆额看过的风景。
几个月前我报过一个选题:《盛产煤老板的山西,是最受埋没的旅游宝地》。
世人只识煤老板,地表文物无人知——在亲身去过山西之后,我更觉得这里的旅游资源被埋没实在可惜。
如果我是山西旅游局宣传人员,我肯定早早就把这些关键词打在公屏:《黑神话:悟空》取景地、完整古城墙拥有者、全国70%古建筑所在地、你一生必去的十个地方之一。
很可惜,当地的宣传并没有太成功地走出去。
我强烈建议你把山西写进疫情后旅行计划里,但在新一轮疫情结束之前,不妨先跟我一起看看这里的风景。
以下,正文开启:
云岗石窟可能是山西最山西的地方。
之一。
从云冈石窟向南望,不远处的山头上码了一排钢筋水泥架子。
现今,那边叫晋华宫国家矿山公园。往前推个十几年,那里则是不折不扣的煤矿矿场。
回过头来望,在教科书、宣传海报中看过无数遍的那尊释迦坐佛,正对着我盈盈smile。
每个石窟的导游都会告诉游客:过去运煤的公路,离石窟就几十米的距离。被风扬起的煤灰,落在雕塑身上,就给其盖上一层抹不掉的煤黑色。
本来山西省的名片也是有俩抬头的,一个煤矿,一个古迹。
可就像煤灰掩了塑像,煤都的名头也盖过了古都。比起同靠文物而游客不绝的陕西河南,山西的旅游业显得分外冷清。
眼瞅隔壁陕西河南靠着古都之名吸客无数,山西却显得分外冷寂。
身为一个冬季需要取暖的东北人,山西煤属于我们冬季命根子般的存在。吃人家的嘴软 拿人家的手短。我们烧人家的,更是得高看人家一眼。
适逢前阵子从宁夏行至呼和浩特,面临开路蒙东和南下山西两种选择。初秋的小凉风把我吹了个激灵,暖气的记忆牵引着我奔山西而去。
城墙山西的城市,比许多其他省份的城市都更贴近“城”字的基本概念。
城,指的是有城墙包围的地方。
山西省余下的城墙分原装的和在原址上重修的两种。平遥古城的城墙属于前者,大同和太原古县城的都是近几年重修的。我此行只去了大同的城墙。
平遥古城 图源:中国新闻社
我早在周浩的纪录片《中国市长》里就见过大同城墙一面。
时任市长耿彦波想改变大同脏乱差的市容,把大同恢复成历史上的文化名城。重修大同古城墙,便是他宏伟野心的一个缩影。
片子结尾,耿彦波被突如其来的任命状调离大同,大同古城墙随之停工。其后继者兜兜转转、修修停停,直到2016年底才宣告工程结束。
现在这片子的豆瓣条目没了,我却有幸见到了大同城墙的完全体。
大同在南北朝,就是三国归晋完了司马家又玩完的那期间,曾是北魏的国都。
国都的气势在城墙上反映的直观——大。即使我跨上共享单车,绕城一周也要花上十几分钟。
图源:我自己
我拍的照片很少,只顾用眼看了,大家可以通过我辛苦找到的网图感受下大同城墙的宏大。
图源:reddit/cityporn
Make 大同 great again是项耗时耗力的巨大工程,城北仍是一片叮当作响的大工地,但城市中轴线已基本成型,新建的仿古街和固有的古建筑分列道路两旁。
从下面的照片里能看见位于城中央的钟楼和远处的塔吊。
城墙在近现代的时候,一度被视作封闭落后的象征,各地争先送它们去给封建王朝陪葬。
然而在今天,我觉得拥有城墙是件幸事。
在举目望去的一片新兴建筑外,城墙有种抽身现实外的气息,象征着一些已消逝或被发展所有意忽视的东西。
借《围城》里的话说,出了城的人,到头来可能还是想回去,也该回去。山西很幸运,他们有处可回。
过去,城墙为城内的人抵御外敌。现在,城墙也顺理成章融入进日常。
贾樟柯的《站台》里,崔明亮在汾县城墙上爱情受挫,也从城墙边坐着自行车颓丧驶过。
大同城墙内,阿姨们在瓮城广场跳着齐刷刷的蹦擦擦,汽车从城门间穿行。
夜晚迎来了降温,城墙上的人骤然减少,我和一位跑步健身的小哥擦肩而过,彼此用喷嚏打了个招呼。古代的这个时候,他的祖先可能正拉满弓,想把我那攀在城墙上的祖先射下去。
图源:我自己
古建地下文物看陕西,地上文物看山西。山西省元代前的古建筑占了全国的70%,这意味着随便找个村进去,村里的庙可能都是明代起步。
但也正是因为多,山西的许多古建没有别省的那种捧着护着的待遇,近乎放养,更像居民的活动场所或生活背景板。
如从大同古城南门进去,我看到一群老大爷在一个小广场上下棋聊天,跟在一般公园凉亭的场景别无二致。可他们身后的“凉亭”,是有900多年历史的善化寺。建它的时候还没故宫,宋徽宗还在黑龙江的地窖干着农家乐。
大同善化寺,大爷们的乐园
云冈石窟里处处可见几十年前孤儿们的篆刻弹幕——姓名书法、到此一游、恋爱宣言,应有尽有。
一位山西友人解释道:物以稀为贵。如果你是世界首富,也不会对钱有什么兴趣,不过一串数字。
本地人早年间习以为常的态度,令山西一大批国宝级古建长期默默无闻。随着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等外来学者专家的发掘,它们才在世人面前卸了盖头。
五台山的唐代佛光寺、应县的辽代佛宫寺释迦塔、大同的辽代华严寺等等,都由梁思成和林徽因调研后推向世界。
佛光寺 图源: 山西文旅融媒体中心
应县木塔
我非古建的行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面对它们,哪怕是目不识丁的人,也会由衷体会到美感。好看一词,于我等足矣。
好看是看着华严寺内的飞檐斗拱错综交叠,找个地方坐下,听着屋檐下风铃清脆声响,偷得浮生半日闲。
图源:我自己
好看也可以是比较下大雄宝殿上左右鸱吻的区别。辽代原装的朴素典雅,清代重修的有种“暴发户式”的妖艳。
Made in 大辽
Made in 大清
人与人可能没有哪个省比山西更懂被运势PUA的滋味。
山西省的历史,从北魏开始大概可以概括为:得宠-失宠-再得宠-再失宠的过程。
因为地处农牧业交界处,中原王朝和塞外游牧民族在这拉锯了上千年。游牧民南下,山西就成了核心地区,北魏时当过国都,辽金两朝是西京陪都。待中原王朝重归,山西又重新沦为边城,驻兵建堡向蛮子开炮。
山西晋城沁水县湘峪古堡 图源:山西晋龙
清末饥荒内乱,山西晋商裤腰别着脑袋走西口谋活路,靠贸易走出了财富,把山西走成了那时候的中国金融中心。
谁知工业化跟着新时代来临,农业牧业金融的拉扯皆化作矿场里的尘烟。
煤,没。
喜剧源自悲剧,多舛的命运令山西人性格内敛稳重、不好张扬,或许也给予了山西人苦中作乐、自得其乐的幽默感,以至于他们神仙佛陀、生活器具都别有趣味。
山西的神仙佛陀是懂幽默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在云岗石窟和华严寺,各有一尊笑得呲牙、露出酒窝的菩萨像,我猜可能是因为一只鸽子给她们讲了个笑话。这个笑话今天还在流传,不然石窟下边池塘里的大鹅怎么会大声“嘎嘎”个不停。
图源:云冈石窟公众号
图源:山西省博物院公众号(石窟和寺里不让拍照)
我也去了山西省博物馆,在这里见过一些胖哥哥和神奇动物。
虽说唐代以丰腴为美,但没想到山西省博物院的唐代佛像也有一副富态之相。
日常物件也不例外。汉朝时常用来圧席子四角的席镇,被山西人做成了龟的模样,镶有了贝壳做的龟甲。
山西省博物院镇馆之宝之一的鸮卣( yǒu 盛酒器)则是三头神猫头鹰的模样,俗称“愤怒的小鸟”。
连以险峻著称的悬空寺也有它的独属幽默。建筑下面那些长柱子都是后来修的,不承重,主要图游客看着安心。
山西省的自然条件并不优越,甚至有点恶劣。土地贫瘠,风沙不小,所见皆粗犷。但粗犷的土地上,却又有着全国最细腻的一批人物塑像。
游戏《黑神话:悟空》的制作团队就在山西采风取景,成品效果惊艳。
这当中有山西晋城玉皇庙的二十八星宿塑像,取自中国古代的星座,凡二十八座,都栩栩如生,各有特色。
亢金龙气势逼人、怒发冲冠。
摄影:南山禅
女土蝠眼角下弯,嘲讽拉满。
摄影:南山禅
没能去临汾市的隰(xí)县小西天,是我此行一大遗憾,游戏里小雷音寺的场景取景于此。
《黑神话:悟空》
隰县地处黄土高原残塬沟壑区,旱多涝少,条件艰苦,可小西天里雕塑却是远离灾祸的西方极乐世界,也许恶劣的现实反而能催生最瑰丽的想象。
我的形容辞藻还远未到能描述其精美的程度,只说卧槽又未免太粗鄙,不妨各自看图自品。
图源: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厅
如果你同我一样时间有限,想必会深感在山西旅行的最大遗憾,就是有太多遗憾。
它给了你太多可供游览的选项,却偏偏将选项打散,中间配上并不算便捷的交通。市区内和周围的景点能靠火车和公共交通直达,但面对广布大大小小县里村里的古建,就只能望洋兴叹。
而不知是出于手里好牌太多不知出哪个的幸福烦恼,还是对这些文物早就习以为常不知别处盼着馋着——山西省文旅部门的宣传,差了陕西和河南两个邻居许多。
《黑神话:悟空》预告刚出时,全网上下把游戏场景和山西古建的对照扒了个遍。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山西文旅厅才终于蹭上这个“热”点:
山西古建怎能缺席?
好嘛,席都散了。
可又转念一想,山西人是出了名的爱建房子,安于故土,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就像贾樟柯电影里的那些角色,生于斯,长于斯,直到时代变革的楔子将固有的一切撕裂,逼迫他们在坍塌的裂缝里茫然谋新生。
他们也在适应改变,只不过出于对故土故人的格外依恋,走得比别处慢了些。
因为去得早,大地豆额得以避开疫情,但“忙”于到处耍的他也不忘嘱咐我再加上几句温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