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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手断脚的巨婴(会缩骨功的小家奴生病后)

断手断脚的巨婴(会缩骨功的小家奴生病后)等明殊吃完气饱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心都累瘫了。 哈少良那丫一边吐着鱼刺,一边假惺惺抹泪,拿腔作调地叫着什么“小明爷求包养!” 真是累觉不爱。 更别说吃到最后,玄武和白虎这俩为虎作伥的狗腿子竟然也大摇大摆挤过来,吃了喝了还打包带走,行径嚣张,简直可恶! 那三个小伙伴竟然还各种羡慕嫉妒恨地说什么小明子入了爷的眼,以后就要红了,升了,有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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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殊把院子里的桃花捋秃了所以没得晚饭吃这种事……咳咳,其实一点不值得同情。

一边嘲笑她一边偷偷藏了白馒头给她的哈少良和跑去厨房又偷拿了不少调味料的张贵喜两个,就丝毫不觉得捋秃了半棵桃花树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坐在别院墙外的溪水旁,就着桃花鱼扑鼻的香气,小伙伴们十分有爱地宽慰明殊,却没哪个想起来跟她换个班,让她也能有空多吃两条鱼。

真是累觉不爱。

更别说吃到最后,玄武和白虎这俩为虎作伥的狗腿子竟然也大摇大摆挤过来,吃了喝了还打包带走,行径嚣张,简直可恶!

那三个小伙伴竟然还各种羡慕嫉妒恨地说什么小明子入了爷的眼,以后就要红了,升了,有前程了。

哈少良那丫一边吐着鱼刺,一边假惺惺抹泪,拿腔作调地叫着什么“小明爷求包养!”

等明殊吃完气饱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心都累瘫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那个叶季明跑了呢!

奉命过来瞧瞧明殊好点没有的玄武刚进院子就被里头的响动吓了一跳。

一推门,地上滚着一只铜盆,水洒的到处都是,陈石半边脸肿着,哈少良一只眼乌青,都倒在地上,只有贵喜一人儿站着,手里拎着条手巾,哆嗦得跟着小鸡子儿一样,脸色煞白。

“怎么了这是?”

贵喜带着点儿哭腔说:“我们只是想给他擦擦身……”

明殊抱着被子,一头一脸的汗,头发都湿得打绺儿了,不过现在是完全清醒过来了,瞧着这一屋子的乱,脸上尴尬得不行。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就有这么个毛病,迷糊的时候一有人近身就控制不住要揍他。以后你们还是离我远着点儿,省得被我误伤了。”

这都是什么怪毛病啊!哈少良捂着乌青的眼,张嘴要骂,但看着明殊通红着小脸,又是作揖又是赔笑的道歉,觉得自己要再跟他计较显得太不男人,只能恨恨地把地上的铜盆又踹到一边,嘴里嘟囔两声,就算放过他。

“你这毛病也忒吓人了……”唯一没被明殊揍的贵喜心有余悸地拿手巾抹自己个儿额头上的汗,“等你以后成亲娶媳妇儿了可怎么办?这不得把媳妇揍死,这要是传出去,哪家闺女敢嫁给你……小明兄弟,这有病得治啊!”

有病得治!

四个人有志一同,用充满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小明子将来形影相吊,孤寂一生的悲惨命运。

明殊手抚着额角,娘喂,差点漏馅儿啊,吓死本女侠了!

眼珠儿转了转,明殊当下编了个儿时凄苦颠沛的故事,说她小时候受过伤,后背被火烧了一大片,落了很丑很大片的疤,后来有高僧给她算过命,说她这片疤痕是她的姻缘印,要是被谁瞧见了,就得跟那人成亲才能破厄,否则,看到的人和被看到的都要被厄运缠身,不得好死。所以她才这么紧张,死也不肯当着人前露出身体,就怕不小心害人害已了。

虽然这话编的有点假,但在本朝,人人都信僧佛或信道,更是信命理之说,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应验了可没第二条小命去悔。

哈少良咽了口唾沫问:“难不成看到的是个男人,你也要跟他成亲。”

明殊一脸痛苦:“是啊,你说这得多坑。”

坑,天坑,坑死人不偿命啊!

所有人都理解了。

“真是辛苦你了兄弟。”贵喜一脸沉痛地拍拍她的肩。

“那你可得把衣裳都穿严实了!”哈少良声音儿都发颤。小明子长得是讨人喜欢不假,但要自己跟他成亲,呕,想想都要吐了好吗!老子想要的是胸大屁股翘的圆润姑娘啊啊啊!

陈石想了想,半晌才出声:“以后你洗浴,找个单间儿,跟我们说一声,免得不小心误闯了。”

看一眼可就误终身啊,这可千万大意马虎不得。

明殊点头如捣蒜,陈大哥果然是她命中福星,每回说话都特别到位,简直不能更有默契。

最后玄武总结性发了言:“你们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你们是知道的避开了,万一有旁人不小心误闯误看了可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四人一起看他。

玄武清了清嗓子,很真诚地对几人说:“我看这样,以后这明殊要洗澡擦身什么的,你们仨轮着派一个人守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去。你看,万一进去的是个漂亮小姑娘也就算了,要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明殊这一辈子就毁了,你们忍心吗?”

不忍心,必须的!

三人紧紧握拳!

小明子的终身,我们仨一定会好好守护的!

玄武很满意,支使三人去端热水让明殊洗洗,然后转身——

就把这事当个笑话说给白虎和顾昀听了。

“那仨嫩头小子,居然被这种话给糊弄的杠杠的,等下回明殊那小子洗澡,我定要潜到里头瞧瞧那什么姻缘印,有多吓人。”

白虎兜手在他脑门子上敲了一下:“他既这么说,身上定是有什么不能与人看之处,你混闹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万一真看到他人隐秘,你待如何?说还是不说?瞒还是不瞒?到时候说不定你左右为难,觉都睡不安生。再说了,万一他没说慌,那玩意儿真的看了就要走霉运的可怎么办?你还真要跟他成亲?”

玄武瞪大了眼睛:“不能这么邪乎吧……卧槽。”

顾昀说:“有些隐秘的门派会在门下弟子身上烙上印迹,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也属正常。许是门中有规矩,许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来历。”

白虎:“那,属下去探探?”

顾昀看了他一眼:“当然,也不排除有姻缘之说,如果你心喜明殊,他又乐意跟你成亲,我不反对。”

白虎的脸立时绿了,玄武在一旁捂嘴偷笑,此事便就此揭过。

明殊解决了一桩人生大事,又出了一身透汗,觉得浑身轻松,肚子便咕噜噜叫唤起来。她身上热度刚退,不能吃那些荤腥物,嘴里又馋,便自己溜去了厨房,想熬锅蛋花粥来吃。

断手断脚的巨婴(会缩骨功的小家奴生病后)(1)

厨房大娘那儿可巧正煮着碧梗米的白粥,明殊摸了两个鸡蛋,拿筷子打散,加了点盐末,慢慢淋在刚移下火还在翻滚的白粥上。

蛋液遇热就凝固成蛋花,被她拿筷子搅了搅,雪白的粥融了鲜嫩的蛋花,泛出可爱的金黄色。

最后她细细切了点葱花洒在上头,白粥黄蛋翠绿的葱花,再淋一点点香胡麻油洒一小撮盐末儿,这一锅简简单单的蛋花粥就做得了。

扑鼻的香。

明殊喜滋滋地拿只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捧着粥吃得畅快极了,额上也渗出细微的汗滴。

顾昀经过时,正瞧见散着发坐在门口的小子,双唇红润,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细白的胳膊,额上细细的汗在阳光下微微的闪着光,眯着嘴,一脸的幸福满足。

那笑容仿佛能感染人一样,让整个小院都变得暖洋洋的,让人心情轻松,浑身自在。

顾昀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在他还没觉察之前,他的双脚已经迈进了小院,停在了那个笑嘻嘻的漂亮小子面前。

“吃什么呢,这么香?”

明殊“噌”地跳起来,拿袖子抹了抹嘴:“世子爷!”

“这是什么?”顾昀扬了扬下巴,看着她手里的瓦罐。

“蛋花粥。”明殊老老实实地回答。

“闻着还不错。”顾昀眉头微挑,“我正好有点饿了,给我上个这个粥。”

当人下人就是这点不好,上头人一点也不体恤啊,见什么要什么,我大病初愈呢,您跟我抢什么食儿啊!

明殊翻着白眼儿二进厨房去给主子熬粥。

当然,主子吃粥不能像她那样抱着个粗瓦罐吸溜,怎么着也得找只甜白瓷的精致加盖小瓮,再配上二三个精美小菜,荤素搭配,有红有绿,再摆着漂亮的造型才能合主子身份。

等一切弄好,明殊提着食盒往顾昀的书房走,还没进院子门儿呢,就看到远远的来了一队人,当先那个似一团明艳的烈火,风一般卷着扑了过来。

“顾昀!顾昀!你给我出来!”

那人跑到书房门口,却也不推门进去,只在门外头跳着脚地叫唤:“我知道你躲在里头,怎么着,不敢出来见我?你心虚什么?你也会知道怕了?出来,你再不出来,我让人掀了你家的屋顶!”

乖乖,有好戏看了!

明殊精神一振,麻溜地把身子缩到墙根底下,抱着食盒,双目炯炯。

嘿嘿,有奸情啊这是!

在外头叫骂的是个姑娘,是个非常泼辣的姑娘,是个相当相当漂亮又泼辣的姑娘。

她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云霞红的宫裙,外头罩了件银绣遍地海棠的银红纱衫,系了条猩红斗篷,头上梳着高髻,配着嵌红宝金海棠的一套头面,粉面带煞,杏眼含威,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贵门千金。

贵门小姐们明殊见过的不过两手之数,不过像这样凌厉霸气外露的千金小姐,明殊估计全大盛朝也找不出两手之数的来。

何况她此时对上的是堂堂庆平侯世子,安阳长公主的嗣子,还能这样霸气侧漏,一定不是个寻常官家的女儿。

“云霓郡主。”

书房门一开,出来的不是顾昀,竟然是玄武。

玄武依旧是那身青色箭袖的打扮,眉目英挺,一如既往地当着外人面表情冷漠,跟白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兄弟俩。

“世子爷在更衣,请您稍待。”

大约是因为骂了半天出来的不是正主儿,云霓郡主见着玄武的时候声音一噎,竟然就偃旗息了鼓。

实在让明殊很意外。

难不成玄武有特殊的让人闭嘴的技能?这样霸气的姑娘见了他的面儿都能消停了。

“顾玄武,怎么是你?”声调儿这么一降,十六七岁少女特有的明媚娇嫩的声音就回来了,跟方才气势汹汹震天吼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咳咳,你家世子呢?”

都跟你说过在更衣了,难不成郡主你耳朵有病?

玄武没说话,只是将身向旁让了让,露出身后负手站着脸色十分不好的顾昀来。

当然,顾昀此时是戴着面罩的,这脸色十分不好的论断,完全是明殊想像出来的。

像顾世子这样成天冷冰冰的家伙,被人当面儿这样挑衅,脸色能好才叫奇怪,怪不得这么久不出来,敢情是要拿面罩把脸遮一遮。也对,就算他是侯府世子,对方可是郡主的身份,爹大一级压死个人呐。

明殊不厚道地想。

顾昀:“……”

顾世子一个字也没说,只拿着能冻死人的眼光看着她,云霓郡主刚刚的嚣张就像阳光下的露珠,咻的一声通通跑没了。这时不像个泼妇,倒似个千金闺秀一样搅着衣带噘着嘴儿。

“顾昀你太不地道,来了江州也不叫人给我送个信儿来。”云霓郡主说着,偷眼儿去瞧顾昀的面色。

当然,隔着面罩,啥也看不出来。

“哼。”顾昀轻轻哼了一声,睨着她,“有事?”

云霓回头看了看她带来的人,那些侍女仆妇们一个个垂着头,躬着身,气儿都不敢出粗了,像鹌鹑似地缩在那儿,她咳了两声,对顾昀说:“咱们进去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郡主有事就在这儿说。”

云霓跺脚,心说,要是能对人言,我还用那么大张旗鼓地骂上门来?不找抽嘛!

“真有事儿!”她柳眉一竖,双手插腰,一副马上就要开骂的架势,却在那儿不住给顾昀使眼色。她带来的下人们都在她身后,自然看不见她的举动,可明殊在一边儿躲着,看得真真的。

眼见着这位郡主的眼角都要抽抽没了,顾昀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半点不为所动,就是不肯让云霓郡主进屋跟她单独谈。

明殊摸着下巴思衬着,莫不是这位郡主落花有意,咱们世子爷流水无情?

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宗室女,换旁人早扑上去了,世子爷真就不动心?

云霓郡主媚眼抛给傻子看,心塞得不行,但好不容易出来这趟,要不把话对顾昀说清楚了如何肯甘心。

“顾昀,你别以为江州离着京城远,你在京里说我的坏话我就不知道了。”云霓郡主声音很狠,但表情无辜,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昀,“不就是去年在宫里跟你吵了一架吗,就值得你那样在外头坏我名声!我就是骄纵,就是蛮横了怎么的,皇祖母都没说过我一句重话,你算哪根葱,也好来对本郡主指手划脚的了!”

郡主身旁的侍女一脸尴尬地去扯主子的袖子。

虽然顾昀只是庆平侯世子,但安阳长公主是在太后跟前儿养大的,一向得太后喜欢,又因着驸马冤死,皇家对她有一份歉疚,所以这位长公主在京中地位与别的长公主们相当不同。谁都知道顾昀虽然不是长公主的亲儿子,但长公主把这位嗣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这位爷,就算是跟皇子们打架也从来不犯怵,惹恼了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江州王的女儿,揍你可没商量的。

只是郡主从小娇养,向是无法无天惯了的,就这样打上门来,回头叫王爷王妃知道,不活扒了她们一层皮去。

“郡主,有话您好好说,好好说啊。”

“是啊,好歹您跟顾世子打小一道儿长大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云霓喘了两口气,对顾昀说:“我当然不是那心胸小的,只要今儿个顾昀你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顾昀神色不动,淡淡地说:“哦,道歉是吧,好,我道歉,而且我发誓,以后不管是不是在京中,都绝口不会再提云霓二字,这样可好?”

别啊,您别应得这样快啊!你都这样说了,我该怎么跟你往下说正事啊!

云霓郡主急得满面通红,眼瞅着都要急哭了。

明殊在一旁躲着偷眼看着,都觉得有点不忍心。

这么漂亮的姑娘,一看就是瞒着别人有事来求你的,你怎么这么不知怜香惜玉啊,你看,你看,哭出来了啊喂!

在她身后的侍女们却都是松了一口气。好了好了,顾世子已经赔礼发誓了,郡主总不好再纠缠着闹了吧。传出去可怎么得了!咱们快点儿回去!

明殊摸摸脸,直起身垂着头,慢悠悠走过来:“世子爷,您要的粥!”

那边侍女们面露喜色,转身捧了只朱漆大食匣子来:“顾世子,这是咱们江州特产的袜底酥,郡主特特让人做来带来,送与世子您尝尝。”

收了礼,咱立马就走了。

上门来骂阵,居然还带着点心送仇人……

明殊了然地看着那几个都愁出抬头纹的侍女们,再次感叹,这年头,给人当下人真心不容易啊!

面上却是一脸欢喜:“蛋花粥配着袜底酥,果然是再合适没有的了!”

顾昀横眉,瞪了她一眼。

有了明殊这么一岔,云霓郡主可算是进了屋里了,对这个横空跳出来给她台阶下的小侍从怎么看怎么顺眼,当然,赏了一个大大的荷包。明殊捏了捏,知道里头装着约八钱的银锞子,这回笑得更加真心,把荷包揣了就给郡主行礼。

顾昀身后站着玄武,云霓身后站了两个侍女。云霓一脸欲语还休,又不停给顾昀使眼色,顾昀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只顾着去揭粥盖子。

“怎么这么腥气?”顾世子十分不满。

“呃,凉了?”明殊探头。

“拿去重做!”顾世子把瓷瓮往桌上一墩,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明殊扁着嘴,这么明显就要把人往外头赶,让她怎么留下来好好听八卦?

云霓却是眼睛一亮,忙说:“哎呀我说小昀哥,你怎么让小子给你熬粥喝,男人粗手笨脚的会什么啊,我这俩丫头手艺都特别好,让她们给你做吃食去。”说着就要把她那两个侍女往外头赶。

玄武突然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我们这儿的厨娘只会做些粗陋的食物,世子爷这两天用的不好,都有些瘦了。两位姑娘随我来,麻烦你们了。”

真别说,顾昀自己长得漂亮,手下的白虎和玄武一个眉清目秀,一个俊朗端正,他这一笑,那两个侍女都红了脸,你推我让。

“快去快去。”云霓赶她们。

“那郡主,我们让外头的红袖和绿芍进来伺候?”

“伺候什么?都外头给我站着。顾世子是我安阳姑姑的儿子,一家子亲戚又不用避嫌,你们当他能吃了我不成?快快出去,多做点好吃的,我也有点饿了。”

玄武把那俩羞答答的侍女给带了出去,云霓郡主又去看明殊:“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顾昀摘下了面罩扔在桌上:“你不避嫌我避嫌,总得多留个人在旁边,省得瓜田李下传出去难听。你别当我不知道,你父王当年可是跟我娘提过亲的。”

“呵呵呵,”云霓干笑,“这不是没成嘛。”

“是啊,你母妃嫌我是嗣子,不是长公主亲骨肉,觉得我配不上你嘛。”

“不会吧,那么久的事了你现在还记恨着啊,”云霓撇了撇嘴,“我说顾昀,你不会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可是心有所属的,你长得再漂亮我也不能动心。”

顾昀的脸更黑了。

啧啧,到底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马屁都不会拍,您能把“漂亮”换成“英俊”啥的吗?我保证我家世子爷不会生气!

“你说哪家姑娘乐意嫁给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呢?”云霓郡主丝毫没觉察出来,还在自己给自己挖着坑,“所以你放心吧,我嫁猫嫁狗也不能嫁给你,天天瞧你这张脸,总有一天生无可恋拿把刀子自裁了,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爷,吃酥!”

明殊实在听不下去了,赶手把那朱漆大匣子打开,捧了块袜底酥出来送到顾昀的面前。

只是再好吃的袜底酥也不能平息顾世子的怨气,他一个示意,明殊立刻乖乖地站到墙角当自己是根烛台不动了。

“我有没有人要不劳云霓表妹费心。”顾昀冷笑一声道,“只要知道表妹有人要就可以了。”

云霓神经再粗也知道自己这位表哥生气了,自己有求于人,当然只能顺着毛摸,偏偏她这张嘴没有把门儿的,一不小心就能触了顾昀的逆鳞。她缩在椅子里,两手乖乖放在膝盖上,比鹌鹑还鹌鹑,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昀。

“小昀哥,你帮帮我,现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什么?”顾昀冷笑道,“自古婚姻之事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安乐伯世子的婚事是你爹娘定下的,聘礼都收了,太后娘娘还给你添了嫁妆,你说不嫁就不嫁,你爹娘能依?便是为着太后娘娘那一抬添妆,你不想嫁也得嫁。”

云霓郡主“哇”地一声哭起来:“我不喜欢他,我不要嫁他啊,他十三岁上就有通房丫头了,现在家里姨娘小妾有名份的十来个,没名份的丫头不知道有几十个,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嫁,怎么能嫁!”

顾昀捏捏额角:“你跟你娘哭去,跟我哭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安乐伯他爹,能做主让人家把亲事给退了。再说了,你还嫌弃人家后院人多,你爹那儿侧妃姨娘也都不少,也没见你说什么。”

“那能一样吗?”云霓郡主气咻咻地说,“我爹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一个伯爵的长子,无爵无俸,拿什么跟个亲王比?”

“嗯,这话倒也是。”顾昀点头,“你一个堂堂郡主,还能怕了那些后宅靠主子吃饭的侍妾?”

云霓郡主看着他,又扁嘴:“你是不是故意要看我笑话?你六岁的时候就常在安阳姑姑家住,时不时会带进宫中,咱们那时候就认识了,好歹也有十年的交情在,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往那火坑里跳?皇祖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父王从来不在意这些,我母妃只会看人家门第高低,出身血脉,从来不问问我的心意。”她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我以为你跟他是好友,必不像旁人那样短浅,没想到你也跟他们一样,我来错了!只烦你将来对他说一声,云霓此生只认定了他一个,来世有缘再见吧。”

明殊在角落里叹气,果然,一哭二闹三上吊,惯用手法,用来用去也就这几招啊。

不过听到她的话,顾昀的语气却是有些软和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又是何苦。”

云霓狠狠擦了擦眼角:“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出身江湖,来历不明,与江州王府如云泥之隔,即便你父母未与你定亲,你也不可能嫁给那人。”

“我知道。”

明殊耳朵竖了起来。

“若此事被你父母知晓,你或无事,他们却不会容那人再活下去,你可知道?”

云霓沉寂了片刻,抬起头来:“他不会有事,我知道的,他有那个本事。”

顾昀眸光微冷:“你为你一己之情,要累得他从此为人追杀,半生漂泊,永无宁日,所有梦想与抱负皆化为泡影。云霓,你毁的会是他的一生,你知道吗?若他心中有你,甘之如饴我也无话可说,但他对你有无情意你自己知晓。”

云霓郡主怔怔地坐在那儿,脸色惨白,半晌无语。

“所以我不想见你,不愿与你谈他。”顾昀默默瞥了明殊一眼,摇了摇头,“只是现在想想,也好,总要有人喝醒了你。让你日后别再如此任性莽撞。”

云霓郡主掩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顾昀坐在那儿,日光打在他半边英俊的面容上,因为过于明亮,反倒叫人看不清楚。

明殊看看他,又看看云霓郡主。

出身高贵又有什么用呢,照旧有这个那个束缚着。顾昀自己的亲爹娘不能叫,云霓被逼着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真是半点自由也没有。

“我想,再见他一面。”

“没可能的事,就不要再尝试了。”

“昀哥,你太无情了。”

“无情才是有情。为你好,为他好,你们今后都不能再见面。”

云霓呆坐了许久,终于苦笑一声,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

“别对旁人露出端倪,”顾昀提醒她,“别让你爹娘有机会知道他的存在。真喜欢他,就放手吧。”

云霓哽咽了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明殊这才把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吐出来。

“今儿的事,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见着。”顾昀说。

“听到什么?”明殊一脸茫然,“我就打了个盹儿,爷您有说什么吗?”

顾昀笑了起来。

“这袜底酥不错,赏给你吃了。”

“哎?哎!谢谢您啊!”明殊喜滋滋地把食盒抱在怀里,“其实郡主人不错啊,长的漂亮又有情义。就是太可怜了,唉,你说生在帝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嗯?”

“我什么也没说!”明殊一把捂住嘴,撒腿就跑。

云霓郡主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明殊就坐在院里桃花树下的石桌上,跷着脚跟三个小伙伴指点江山,一人一口把那一盒酥全给吃了。

因为吃太撑,她半夜起来溜食,绕着庄子跑了一圈又一圈,结果无意中被她在桃花溪边看着了一个人。

那天月色正好,银纱委地一般将溪水映得透亮,那人袖手而立,月光将他身上竹青色的长衫浸出淡淡银辉,他的长发只松松束在脑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辉明亮,乌发中似夹着点点银芒,若不看他的面容和笔挺的身姿,还会以为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他的容貌只能算得中上,眉毛偏淡,嘴唇太薄,只是他这样静静地站着,就如溪边斜伸而出的一枝红桃,让人除了他再看不进别的去。

明殊的心怦怦乱跳,也不知怎的,这人她以前明明从未见过,却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密感,他眉眼微微的一弯,唇角边似笑非笑的纹路,都让她觉得十分温暖,忍不住想再靠近点再靠近点儿。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总是她给你添了麻烦,只望着这回她能想明白,别再纠缠了。”

咦咦咦咦,顾世子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明殊揉揉眼睛,好不容易在桃花树的后头瞥见一块衣角,原来顾昀背靠着花树与那人说话,难怪她方才没有发现。

那人眉目舒展,声音醇厚低沉:“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江州王给她挑的并非良人,若有可能,帮她退了这门亲事才好。”

顾昀“嗤”地笑了一声道:“你这话说的轻巧,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小定都下过了,就算我找人将那位世子弄死了,只怕安乐伯也会要云霓抱着牌位进门。”

那人朗笑了一声:“他不敢的,你还真当江州王有那样好的脾气。”

顾昀也笑起来:“也是,嫁给个牌位能得什么好处?江州王精明的很,才不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买卖二字从你口中吐出,还真是让人觉得不适。”他将手从袖中抽出,在顾昀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这些年,承你的情了。”

顾昀的呼吸有些粗:“你我相交以诚,有什么承不承情,只是我做当做之事。不归兄实无须与弟客套。”

明殊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位仁兄就是云霓郡主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啊!

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云霓郡主看着那样心高气傲之人会深陷其中。

不过,这位不归兄看着也有二十五六,配郡主好像年岁大了些。再者这么大年纪的人,早该有家室了吧,说不定儿女都有一堆了!这样想想,这人又去勾搭人家单纯的小姑娘,好似有点渣?

结果更让她掉下巴的事出现了。

这人居然单竖手掌于胸前,唱了一句佛:“阿弥陀佛。”

有些消瘦的手腕上缠着一百单八颗金刚菩提子的佛串。

和尚?

不对,有头发啊!

居士?

那菩提子远远看不清楚,但不归的声音很清楚:“见也见过了,世子不用在江州多耽搁,还是早些回京去,江州并非善地,宜早早离开。贫僧在此先祝世子一路平安。”

顾昀合掌行了一礼:“不归兄,季明说你会来江州,想是已有筹谋,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还请不归兄……”

“无事。”不归笑了起来,眉眼温和,“你已助我良多。”

顾昀沉默了片刻,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想在江州过几日便去真定走走。”不归说,“再过月余,杨梅便熟了,真定府的杨梅酒十分有名,贫僧去尝尝。”

“你……”顾昀双目一凛,突然自树后闪出,几步便冲到明殊藏身之处,挥掌劈了过去。

明殊方才听到不归和尚提到真定府,吓了一跳,脚下没当心,踏着了落叶发出了微声,没想到就这点声响也惊动了顾昀被他发现了,心里懊悔着,又不能再藏,只能跃身闪开,口中叫道:“世子爷,是我是我,我不是故意偷听啊,就是吃多了出来消食这不小心就碰见了。”

见是明殊,顾昀停了攻势,皱眉看着她:“怎么哪儿都有你!”

明殊:“……”

冤枉,我也不想的!总有种秘密总是被我碰上,时时要担心被灭口啊怎么办!

月光如银,将明殊的面貌映得纤毫毕现,她偷眼瞧那不归和尚,见那一瞬,不归的脸上好似快速闪过许多情绪,似是惊愕,似是怀疑,似是困惑,又似是激动,无数不同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交错闪过,只那一瞬,仿佛已过了人生百态,让明殊感到十分惊奇。

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不归依旧是那样淡泊宁静的姿态,心中无尘的气质,目光温和,语气亲切。

“这位小兄弟,你与世子是识得的?”

顾昀回过身,略带歉意地说:“这是我新近收的一位贴身亲随,叫明殊,年纪小,还未调教好。”

亲随吗?不归上下打量明殊,一双乌黑的眸子古井无波,只是唇角动了动,最后没说什么,只低声念了句佛。

明殊对这位被云霓郡主看上的,没落发的和尚十分好奇,先前离着远看不清,现下靠的近了,才发现不归的头发不是月光照出来的银黑参半,居然是真的花白了。

一时没管住嘴,她问:“这位大师,你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

顾昀瞪了她一眼,不归却笑了起来,温雅的面容微变,露出个有点狡黠的笑:“因为贫僧已经一百八十岁了,可惜佛理还未够精通,所以未能将头发全都变黑过来。”

这话一听,明殊就知道了。

这特么就是个假和尚!

真正的得道高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在红尘打了多少个滚,都裹上三百斤的泥壳子了。

怪不得到现在也没剃度,估计是没师父愿意收他吧。

心里腹诽着,明殊却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顾昀身后,不停拿眼偷偷去瞧他。

不归看着她笑,招手唤她过去。

明殊看看顾昀,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笑嘻嘻过去给人家见了个礼。

“这孩子瞧着面善,倒与我有些缘份。”不归抬手在明殊发顶摸了摸。

他的手掌干燥,带着暖暖的温度,笑意柔和真挚,一双乌瞳像是能映出人心一般,让人忍不住便心生亲近之感。

“我也觉得大师有点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呢。”明殊这会离他更近,看得也更清楚。这位不归大师虽然一头华发,但眉目清俊,皮肤年轻紧致,眼角微有细纹,眉间也有常年蹙起的川形纹,眸光清澈却又似历经沧桑。乍见觉得不过二十出头,但一细瞧又觉得似已至不惑,再瞧瞧又好像刚过而立,具体年岁,让这容颜配着白发倒看不出来了。

“你到底多少岁啊?”端详了半天也得不出结论的明殊忍不住又小声嘀咕起来。

不归眼角一弯,眼尾细纹加深,只是那笑容中混杂着些酸涩之意:“我是佛祖于万鬼道渡还人间的人,具体多少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做你这个小家伙的兄长是足够了。若是你不嫌弃,以后叫我一声大哥即可。”

不归本来就比明殊年长许多,叫声大哥是同辈,明殊可半点不吃亏。她笑眯眯地应了,完全没去看顾世子微微发黑的脸。

顾昀叫不归为兄,她也叫他大哥,那她跟顾昀不也就是同辈的兄弟了?

她是不介意的,至于顾世子介不介意,她烦得了那许多?一想到自家这个冷若冰霜的主子会心里添堵,她就心情畅快啊畅快。

要知道,这还是她头回给人当下人呢,伺候人的差事可真不好干,她没半夜扎主子小人就算有职业道德的了。

顾昀看不过她这副小心得志的面孔,冷着脸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去,又送了个眼神以示警告,才对不归说:“不归兄,你我有年余未见,此次分别又不知会相隔多久,不若在我这别院小住几日,你我兄弟把酒倾谈如何?”

不归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还是免了,被人发觉又是桩麻烦事。”

“不归大师!”明殊叫住了他。

“何事?”

“你是和尚,会做法事吗?”

“自然会一二,怎么,想我帮你做场法事?”

“你说你会去真定府……”

“然,贫僧与你有缘,这场法事应下便是。”

“那……算了……”明殊神情黯然。她是想请不归去庄子上给乡亲们做做法事,超度他们的亡灵。可是这个和尚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估计就跟她以前扮道士给人捉妖驱邪一样,全是假招子骗钱来的。更何况,这事过去刚半年,卫家派出的杀手一日没把她弄死,卫家一日不会甘心,此时说不定就有人埋伏在废墟那里,露了她的行踪也不算什么,但若是牵累和尚有性命之忧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算了……”

不归眸光微闪,对她点了点头,又对顾昀一揖,宽袖一甩,已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去了。

顾昀看着明殊:“你方才问不归兄,可是想给什么人做法事?”

明殊有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为何事到临头又不说了?”

“你看他发都没落,更没受过戒,谁知道是不是个野狐禅啊!”明殊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多少银子,上当受骗可怎么行?”

顾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面上的神情让明殊心里一颤:“我我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归兄是当世第一高僧明光法师的入室弟子,你说他是野狐禅?”

明殊:……=口=

“虽未受戒,却曾在九华山南北禅宗法会上与人辩经得了首座,上百个长胡子老和尚都说不过他。”

明殊:……@口@

“南华宗十二位大德高僧都夸过他,生而具佛性。去年西夏王送了七千两黄金请他给先王做场法事都被他拒绝了。”

明殊:……T口T

“他都应了,你却说算了……”

顾昀怜悯而愉悦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头,还发出了个满是嘲笑,故作同情的叹息声:“少年,这就是命啊!”

明殊:……_(:з」∠)_跪了……

二人回了院中,并不知道在桃花溪的对岸,本应离去的不归大师怔怔地站在那里,远远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上笑意全无,只有一片惨淡的哀伤。桃花纷落,打在他竹青色的衣衫上,一阵夜风吹过,他侧过脸,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易,少主!”

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形容十分正气。他穿着一身玄色紧身衣,大手轻轻拍着不归的后背,眼中满是焦虑和担心。

“魏叔叔!”

不归抓住这男子的手,又哭又笑:“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对不对?虽然扮成男儿,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像极了!”

“上天垂怜,让她得以逃出生天,让我们有可以相见的一日。”不归眼中落泪,脸上却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我本想去真定府找她,没想到她就在江州,在顾昀的身边。我瞧顾昀对她甚是看重,想必能护得她周全,如此一来,我便可安心了。”

“是末将的错,”那中年汉子一脸愧色,单膝跪在地上,“若我当日返转快些,她也不至于被卫家追杀失踪,累得少主半年来案牍劳形,日日忧心不已,还分派无数人去找。”

“不是你的错,”不归笑了起来,满满地自豪,“是你教得好,我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她踪迹,卫家人更别想摸到她一根发梢。”

是的,所谓追杀了明殊半年的杀手里,十之七八其实是不归派来寻她的人,剩下那可怜的二三,不是被她甩脱,便是被不归的人遇上给下手处理了。

若不是她反追踪术学得太好,为人又过于机警小心,指不定早就可以跟不归大师开开心心地碰面了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少主,你要与她相认否?”魏冉问。

“不忙。”不归摆摆手,“我查的事还未有定论,左右顾昀为人正派,手段也高,跟着他安全总有保障。定北军的冤案看似平反其实并未厘清。此事不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我便永远只是南华宗的不归,而非薛家的薛易。”

“至于她,”不归目光温柔,“皎皎如明珠,她是薛家的明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可恨卫家,妄想以鱼目混明珠,还下狠手要杀她绝后患,我定饶不了他们。”魏冉骂了一声。

不归冷笑道:“你当那颗鱼目扮成明珠便真是明珠了?定北军一案黑幕重重,水深得很。卫明兰入京,她就是个明晃晃摆在人前的靶子,不知暗里多少人要给她使绊子下刀子。卫家这一手倒也不错,就当是先帮我的皎皎挡那些小人暗箭好了。”

魏冉还是有些不甘,想了又想,试探着问:“不然,我再回她身边去?也好暗地里护着她一些。”

“她会生疑的。”不归思衬了一下,对魏冉说,“去挑几个机灵忠心身手好的孩子,找机会插到顾昀身边,明暗各插一半,务必要护了她周全。”

“是。”

第二天早上,有人来顾府送礼。

给顾昀送的,是一对少男少女,相貌普通,但目光湛然,神光内敛,显然是一对练家子。他们自称为南华宗俗家弟子,奉不归师叔命入世,借以磨炼怒目金刚功法。说白了,就是不归送给顾昀两个保镖。历代皆有武僧入世以证佛祖怒目金刚相,斩尽人世妖魔邪障,还有不少人曾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名垂青史。

不归送来的弟子,顾昀对他们的人品武艺自然是不会存疑的。难得的是,不归的礼物,居然还有一份是给明殊的。

一只没有花纹只涂清漆的原木匣子,垫了两层京里浣花轩出品的雪花笺,上头码着整整齐齐一匣小饺子。

这小饺子形如元宝,胖乎乎十八个褶子,形状相当好看。饺皮一面金黄,一面翠绿,里头包着笋丁,百香和鲜嫩的豆腐,也不知是用什么酱料调的,味道鲜美,软韧弹牙,好吃得不得了。关注小说丛刊,回复饺子就可以在公众号上看连载了。

断手断脚的巨婴(会缩骨功的小家奴生病后)(2)

来送饺子的少女眉眼弯弯,对明殊说:“不归师叔说了,这是他家乡的特产,名叫‘鸳鸯饺’,世上没几个人会做,请明少爷尝尝鲜,如果觉得好吃,有缘再会时,他便将食谱交给您。”

明殊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回过味儿来:“你是说,这饺子是不归大师父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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