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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天无绝人之路。相貌不错的董丹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几乎不需要成本的生财之道:冒充记者吃宴会。只需一张假名片、一副平光眼镜、一架没有胶卷的破相机,他就不仅可以吃上各种豪华宴席,填饱肚子,还能赚取车马费。从此,他决心以此为职业,好攒够换房的首付。董丹是某罐头厂的工人。因为厂子不景气,只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就这百分之二十,也还经常被拖欠。故事开始时,他和老婆在银行的存款总共只剩五十五元,连去麦当劳吃顿巨无霸汉堡都不够。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5月严歌苓在她的新作《赴宴者》里,也描写了一个冒充记者蹭吃蹭喝,结果同样鸡飞蛋打,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的男人——董丹。但是,严歌苓的笔力要深刻得多。她不仅通过董丹混吃混合的经历,对某些媒体无节操无底线、有奶就是娘的现状进行了讽刺,更揭露了一些光鲜亮丽的社会现象背后,那些令人不齿的黑幕,表达了对底层劳动人民的同情。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1)

今年4月份上映的电影《调音师》里,有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他专门喜欢躲在男主阿卡什的窗户外面用手机偷拍他,还拿着拍到的证据向女主叫卖,想要赚点小小的不义之财,结果却鸡飞蛋打,被女主教训了一顿。有观众认为,这个小男孩是狗仔队的写照,是导演对媒体某些现象的一种暗讽。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2)

赴宴者

作者:严歌苓

译者:郭强生

四川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5月

严歌苓在她的新作《赴宴者》里,也描写了一个冒充记者蹭吃蹭喝,结果同样鸡飞蛋打,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的男人——董丹。但是,严歌苓的笔力要深刻得多。她不仅通过董丹混吃混合的经历,对某些媒体无节操无底线、有奶就是娘的现状进行了讽刺,更揭露了一些光鲜亮丽的社会现象背后,那些令人不齿的黑幕,表达了对底层劳动人民的同情。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3)

董丹是某罐头厂的工人。因为厂子不景气,只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的工资,就这百分之二十,也还经常被拖欠。故事开始时,他和老婆在银行的存款总共只剩五十五元,连去麦当劳吃顿巨无霸汉堡都不够。

天无绝人之路。相貌不错的董丹无意中发现了一条几乎不需要成本的生财之道:冒充记者吃宴会。只需一张假名片、一副平光眼镜、一架没有胶卷的破相机,他就不仅可以吃上各种豪华宴席,填饱肚子,还能赚取车马费。从此,他决心以此为职业,好攒够换房的首付。

刚开始,他不受打扰地蹭吃拿钱,逍遥自在。可渐渐地,他简单快乐的“小确幸”就被打破了:爱鸟协会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上,压轴菜竟然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孔雀;某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答应送他一套房子,但条件是让他写篇报道,掩盖自己拖欠农民工工资、建造烂尾楼的事实;某工厂畅销海内外的酱油,原料竟然是从医院、发廊收购来的人的头发;“人体宴”餐厅的老板招收妓女冒充女大学生做女体盛;制药公司在号称是纯中药配方的药品里掺杂化学物质……而,被村干部欺压的农民没地儿讨说法,色情女郎枉死乏人问津,农民工两年拿不到工资也无人关心,冒牌记者董丹竟成了他们的希望和救命稻草……

觥筹交错背后的这些丑陋,不断震动着董丹那颗尚且朴实的“底层劳动人民”的心灵。面对永远歌舞升平、风平浪静的媒体报道,他再也不能单纯地混吃混喝了。只有中学文化水平,字都认不全的他开始拿起笔、抱着厚厚的字典,爬格子、说真话,可是他千辛万苦拼凑出的文章却被封杀。然而,滑稽的是,某官二代随便给他说了句话,他那基本死透的稿子便立刻复活,想在哪家媒体刊出就在哪家媒体刊出,可“办了好事”的官二代却连他写的是什么都压根儿懒得看。

在董丹这段“五光十色”的经历中,有几个人对他产生了重要影响,而这几个人,都是严歌苓设置的标签,每一个都是某个群体的代言人。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4)

首先是艺术大师、画家陈洋。以艺术为追求的他不愿与“权”、“钱”同流合污,却又不得不迎合权力,保持自己的地位。“权力”让他画什么他就画什么,“权力”说他画的是什么他就画的就是什么。偶尔,他会忍无可忍,掀翻孔雀宴;大多数时候,他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可是,私底下一个人时,他却常常自言自语,哭着痛骂自己是个“婊子”。

记者高兴,发现了董丹和陈洋的关系,尽管知道董丹是个冒牌货,还是不择手段接近他,以帮他发稿为交换,毫无底线地逼他利用陈洋的信任,挖掘陈洋的隐私。

按摩女老十,心甘情愿一次有一次地免费为董丹提供服务,只是为了交换董丹一个子虚乌有的承诺:写篇新闻稿,替她被某老板包养又虐待致死的姐姐申冤。

艺术、媒体和底层人士,就这样围绕着董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纠缠不清的网,压得董丹想要逃离,想要回归他“下岗职工”的简单人生。

可人生,常常没有回头路。

他爱老婆小梅,纵然也会把持不住和老十越了界,心心念念的仍是小梅。为了实现小梅有自己的房子的愿望,他纵然不堪重负,也还是坚持把“宴会虫”做下去。为了让小梅也吃点好的、开开眼界,他忍不住带着小梅去了鱼翅宴。可农村妇女小梅的伪装很快被识破,他也跟着被警察盯上,最终进了牢房。

可坐牢,是他的不幸吗?

未必。

他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不需要挖掘别人的隐私,可以说真话了。

可牢房,真的是他最后的清净地吗?

也不是。

某电视台著名谈话节目主持人来采访他了,他已经成了宴会虫的代表。

一番谈话之后,即将开始录像。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5)

“那就先这样吧……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

“待会儿,摄影机开始的时候,别提帮你刊登文章的那位有权的人物。”

“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那就好。”

呵!曾经那个简单、透明的董丹,经过媒体的染缸之后,还是消失了。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6)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7)

严歌苓的这部《赴宴者》视角独特、构思新颖。但作为一部小说,和她以往的作品比起来,却似乎有些后劲不足。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8)

严歌苓与赴宴者

故事的前半部分,紧凑精致。随着董丹出入一个个宴会,各色人物依次出场,故事线索一个个铺展开来,又逐渐交织。可是到了后半部分,铺展开的故事线索却没有逐渐收拢到一起,交织在一起的矛盾也没有后续。陈洋还是继续做那个人前风光、人后“婊子”的大师;高兴还是不择手段挖掘各种新闻;老十继续去寻找她的“希望”;小梅依旧对董丹死心塌地,永远不会知道丈夫的背叛……

所有角色,生活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董丹路过他们的世界,却似乎不曾留下什么痕迹。

董丹的作用似乎只是一根线,串起作者想要说的话。在洋洋洒洒描写完人生百态以后,作者就让董丹在“人体宴”上突然被抓,故事草草收场。有人说,这样的结尾,显得十分草率,因此对《赴宴者》评价不高。可是,我觉得,与其说《赴宴者》是一部小说,不如说它是一篇对媒体和社会上某些不正当现象进行讨伐的檄文。你以为你看的是一个故事,可是,也许严歌苓的本意,只是想说一些真话,而并不是要写一个故事呢?

文|若水

严歌苓 约会 解读(荐读严歌苓赴宴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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