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好的名言:刘永的浪子情怀 为伊消得人憔悴
刘永好的名言:刘永的浪子情怀 为伊消得人憔悴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柳永也并非生而浪子,如果仕途坦荡,或许他也会如晏殊一般过着优哉游哉的清贫日子。只是后来科场上的挫败让柳永变得日渐消沉,秦楼楚馆和歌妓只不过是他找回自己价值的寄托。这满腹才华,总的有个宣泄的之处。所幸,他消沉的只是意志,心中的那份真情却不曾改变。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阙《雨霖铃》素来被推为柳词之冠,它的背后却是一段柳永不堪回首的往事。公元1024年秋,柳永第四次落榜,心灰意冷之际决定离开汴梁,恋人虫娘强忍心中悲痛前来相送。他们心中均知,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多年来的失意与苦闷,多年来的相恋与欢愉,无一不触痛着柳永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再加上又是中秋佳节,本是团聚的日子,而他们却不得不分开,这万般思绪最终化为一句“多情自古伤离
(四)尘世沧桑:衣带渐宽,晓风残月
柳永最好的几首词都是写给女人的,这或许也是后世对其词有所“非议”的原因。毕竟男子汉大丈夫是应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又怎么可以整日泡在女人堆里卿卿我我呢?但没办法,柳永就喜欢秦楼楚馆,就喜欢与那些风尘女子谈心论道。其实谁不想像晏殊一般,在自己家里养上一些歌妓,过着“一曲新词酒一杯”的生活,可惜啊,柳永没有家啊!
他有的只是手中的笔和心里的感情——他是浪子,但绝不滥情。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阙《雨霖铃》素来被推为柳词之冠,它的背后却是一段柳永不堪回首的往事。公元1024年秋,柳永第四次落榜,心灰意冷之际决定离开汴梁,恋人虫娘强忍心中悲痛前来相送。他们心中均知,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多年来的失意与苦闷,多年来的相恋与欢愉,无一不触痛着柳永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再加上又是中秋佳节,本是团聚的日子,而他们却不得不分开,这万般思绪最终化为一句“多情自古伤离别”,令人唏嘘!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如此假象自己离开恋人后的处境,但却不经意间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江湖漂泊的浪子形象。杨柳,江岸,晓风,残月,浪子,柳永犹如一个绝世的摄像高手随手一拍,就定格出醉美画面。如果说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那柳永就是“词中有画画中无词”了,大抵此情此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柳永也并非生而浪子,如果仕途坦荡,或许他也会如晏殊一般过着优哉游哉的清贫日子。只是后来科场上的挫败让柳永变得日渐消沉,秦楼楚馆和歌妓只不过是他找回自己价值的寄托。这满腹才华,总的有个宣泄的之处。所幸,他消沉的只是意志,心中的那份真情却不曾改变。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首阙《蝶恋花》是柳永写给妻子的情书。公元1002年,柳永进京赶考,与妻子分别。新婚燕尔却相隔一方,面对红尘的花红酒绿,柳永没有丝毫的留恋,而是对妻子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可能是宋词中最为坚贞的爱情宣言,其对感情的执著令人动容。与此相比,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固然痛彻心扉,但毕竟是悼亡之作,对亡者的追忆又怎抵得对生者的诺言。
抛开生死层面,在历代诗词中,像女子般“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呐喊并不少见,但却很难找到与柳词相类似的承诺,就算白居易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始终是两个人彼此为依靠,而柳永却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对自己妻子的承诺。这在男权的古代社会尤为可贵。
或许正是有感于这种坚贞,王国维先生才将“衣带渐宽”这一句作为古今成大事者必经的第二种境界,其实这一步也是最难的。没有它,第一种境界“望断天涯路”就没有根,也更无从谈及“蓦然回首”的第三种境界。
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当我们感叹时光流逝的时候,当我们悲哀一事无成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坦然的对自己说出“终不悔”这三个字?人还是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不然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又怎么对自己交代?
(五)繁华落幕:晚景萧疏,烟水茫茫
暮雨初收,长川静、征帆夜落。临岛屿、蓼烟疏淡,苇风萧索。几许渔人飞短艇,尽载灯火归村落。遣行客、当此念回程,伤漂泊。
桐江好,烟漠漠。波似染,山如削。绕严陵滩畔,鹭飞鱼跃。游宦区区成底事,平生况有云泉约。归去来、一曲仲宣吟,从军乐。
公元1034年,柳永终于金榜题名。此时柳永已是知天命之年,但毕竟是多年夙愿得偿,虽然没有“一日观尽长安花”的狂欢,也高兴异常。只是柳永多年漂泊,早已身心疲惫,尤其他早过惯了倚红偎翠逍遥放荡的生活,现在一本正经端坐公堂反而成了羁绊,于是在赴任不久就产生了隐退之念,这阙《满江红》就是在此种纠结心情中写下的。
“念回程,伤漂泊”,柳永厌倦了奔走漂泊的日子。与历代读书人一样,既然厌倦那就不如归去;“游宦区区成底事,平生况有云泉约”,在著名隐士严光曾经隐居的地方,柳永进一步敞开心扉,道出了“归隐山林”的想法。其实,每个读书人心中都有一片山林,只是啥时候走入啥时候走出而已。
都已是这把年纪了,还何必在红尘中折腾?人啊,总得为自己活一把!柳永似乎真的想明白了,什么“奉旨填词”,什么“白衣卿相”,都只是作茧自缚而已。
尽管如此,柳永也并没有真的立即就选择辞官归隐,而是精心于政事,清静无为,赢得了“名宦”称赞。
真正令他下定决心斩断尘缘的还是词。庆历年间,在仁宗皇帝仁政的滋养下,天下清平,已然盛世,柳永遂写下《醉蓬莱》一词,为仁宗皇帝赵祯歌德颂功。
渐亭皋叶下,陇首云飞,素秋新霁。华阙中天,锁葱葱佳气。嫩菊黄深,拒霜红浅,近宝阶香砌。玉宇无尘,金茎有露,碧天如水。
正值升平,万几多暇,夜色澄鲜,漏声迢递。南极星中,有老人呈瑞。此际宸游,凤辇何处,度管弦清脆。太液波翻,披香帘卷,月明风细。
此词柳永是用心打磨的,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没有丝毫的“胭脂水粉”味儿,在《乐章集》中也很是突兀。词中写秋色是叶落云飞,天高地远;写宫廷景象是仙气缭绕,高贵祥和;写皇帝出游是歌舞升平,龙凤呈祥,可谓粉饰太平的典范之作。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仁宗赵祯素以仁爱简朴著称,并以身作则,连日常所用被褥褪色了都舍不得换掉,词中“太液波翻,披香帘卷”虽是写虚,但一样惹得他甚为恼火;更为尴尬的是“此际宸游,凤辇何处”一句,更是类似悼词,这让赵祯如何受得了?我们这位向来好脾气的仁宗皇帝大笔一挥,道:“此人不可仕宦,尽从他花下浅斟低唱”,自此“永不复进用”。
柳永的马屁算是拍到马蹄子上了,刚打开局面的仕途也一下子走到了尽头。这对五十来岁的柳永来说有些残酷。他最引以为傲的词,竟成了断送他仕途的直接推手,让他情何以堪?
公元1050年,柳永以“屯田员外郎”致士,世人遂称之为“柳屯田”。三年之后,在大宋最繁华的仁宗盛世中,柳永于贫困潦倒中离世,连棺材板都是由歌妓募捐来的。曾经的“白衣卿相”就这么落寞的结束了他“浅斟低唱”的一生!
好一场无涯而寂寞的生!
原来,繁华落幕不过是一片残红,人生落幕不过是一地鸡毛。
(六)后记:时间的痕迹
时光的流逝是可怕的,它一点儿一点儿的侵蚀或剥夺着我们的生命,而我们却毫无知觉。拿什么证明我们曾经在这个尘世中生活过?是我们孜孜不倦追求的吗?我不确定。
柳永,醉心功名,可最终也只获得了一个“屯田员外郎”这么个从六品的小官。值得吗?其实人生有什么值不值得,谁不想大闹一场悄然离去,但最终大都还不是一生无语?!
对于柳永,世人不会记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但却忘不了他“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的桀骜不驯;世人不会记住他买醉狂欢的自我麻醉,却忘不了他“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的放荡不羁;世人也不会记住他江湖浪荡的落幕,却忘不了他“关河冷落,残照当楼”的落魄沧桑;世人更不会记住他在秦楼楚馆的放浪形骸,却忘不了他“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浪子情怀。
他失去的是功名,得到的人心——“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人心。这些他无意中留下的真情文字就是时间的痕迹,这痕迹不但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反而会在岁月的磨砺中日久弥新。
多情自古伤离别——
每当这些美丽的句子涌入脑海,柳永就又活一次。
人不应该仅仅活成个生物体,人应该在时间上雕刻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