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一号纪录片(密使一号英勇就义)
密使一号纪录片(密使一号英勇就义)过了一个多月,即1949年10月中旬,李汾突然悄悄回到保密局高雄站,密见谷正文,说他的上级和他约好,31日,在高雄市农会前碰面。于是,中共高雄市工作委员会负责人,兼台湾省工作委员会副书记陈泽民在那一天被逮捕。保密局特务在陈泽民随身的笔记簿里,又发现了“老郑”两字。陈泽民不愿意供出老郑是谁,只说他见过老郑几面。审讯到最后阶段,陈泽民终究熬不住酷刑的疼痛,被迫说出老郑的落脚处——台北市泉州街26号。负责这个案件的保密局上校谷正文,认为李汾为了自己身家性命,心理上已经屈服,所以,便释放了他,意在放长线钓大鱼。此前,保密局特务在审讯台大学生戴传李时,已经得知钟浩东是中共基隆市工作委员会书记,那么可以推论,钟浩东口中的老郑,应该是比钟浩东层级更高的人,可能是中共地下党省一级的负责干部。钟浩东夫妇被捕之后,保密局陆续又抓捕了44个中共地下党。其中,钟浩东、蒋碧玉及部属罗卓才、张奕明等7人就像被挤光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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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是谁?
为什么钟浩东在冥冥之中提到老郑?
尽管钟浩东被打得死去活来,但他坚决不说。
此前,保密局特务在审讯台大学生戴传李时,已经得知钟浩东是中共基隆市工作委员会书记,那么可以推论,钟浩东口中的老郑,应该是比钟浩东层级更高的人,可能是中共地下党省一级的负责干部。
钟浩东夫妇被捕之后,保密局陆续又抓捕了44个中共地下党。其中,钟浩东、蒋碧玉及部属罗卓才、张奕明等7人就像被挤光的牙膏皮子,再无利用价值,于是全部被枪决,其他人等按情节轻重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临刑前,钟浩东对妻子蒋碧玉没有交代别的,只说将来有机会去大陆时,把丢失的大儿子找回来。
轮番侦讯告一段落。但老郑是谁,保密局一直继续侦破。就在这时,中共地下党高雄市工作委员会负责工运的李汾,在参加完秘密会议后,也被保密局特务抓个正着。李汾是高雄铁工厂一名工人,审讯过程中,特务告诉李汾,中共地下党基隆工委已经瓦解,台湾地下党很快也要面临同样的命运,李汾说:“或许在你们在破坏台湾地下党之前,台湾就已经解放了!”特务使出威吓手段,说:“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你可能活不过下个月,等不来那一天!”
负责这个案件的保密局上校谷正文,认为李汾为了自己身家性命,心理上已经屈服,所以,便释放了他,意在放长线钓大鱼。
过了一个多月,即1949年10月中旬,李汾突然悄悄回到保密局高雄站,密见谷正文,说他的上级和他约好,31日,在高雄市农会前碰面。于是,中共高雄市工作委员会负责人,兼台湾省工作委员会副书记陈泽民在那一天被逮捕。保密局特务在陈泽民随身的笔记簿里,又发现了“老郑”两字。陈泽民不愿意供出老郑是谁,只说他见过老郑几面。审讯到最后阶段,陈泽民终究熬不住酷刑的疼痛,被迫说出老郑的落脚处——台北市泉州街26号。
台北市泉州街26号是一幢日式木造平房。保密局特务立刻派出一组人员,24小时在屋内外隐密处轮班守候。整整一个多月,也不见任何人来。
逮捕老郑的行动,固然暂时落空,但在高雄逮获陈泽民以后,保密局特务又把矛头指向中共台湾省工委武装部部长张志忠。12月29日,张志忠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台北万华区老松公园外漫不经心地闲逛,却未察觉他已被保密局特务跟监一个多月。特务见他单独行动,机不可失,旋即开着一部吉普车,朝他身后猛撞,张志忠倒地后,特务一拥而上,将他铐上,关押在台北市南昌街保密局黑牢里,长达4年3个月。
随着大陆国共内战的基本结束,中共急于开展对台湾的解放工作。因此,中共台湾地下党也在忙着召开一连串的秘密会议。1949年12月,中共台湾省工作委员会发出了题为“怎样配合解放军作战”的指示,这项指示表明:“台湾的解放更接近了,台湾的解放是肯定的,而且为期不远。台湾的解放主要依靠人民解放军从外面打进来……台湾地下党组织的任务是很迅速很切实的来准备力量配合解放军作战”。为此,中共台湾省工委提出了六项配合解放军作战的具体任务。
然而,就在中共台湾地下党最高部门发出这项指示不久,1950年1月1日深夜,距离台湾地下党建议中共1950年4月攻台尚有三个月之际,老郑被捕。
负责抓捕他的保密局侦防组组长谷正文,当时并没有搞清楚,老郑就是中共在台湾地下党的最高负责人蔡乾。所以,他们对“老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从而造成“老郑”脱逃。
“老郑”第一次逃脱后,蒋介石气急败坏,接二连三追问“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克日抓捕脱逃的“奸匪”。毛人凤苦苦思索前前后后的细节,突然想起他在“老郑”的记事本里看见一个可疑的名字:“吴次长”。
这人究竟是谁?台湾这么丁点大地方,而惟一一个姓李的次长,就是台湾“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中将。
2月29日夜12时,特务直接敲吴石寓所大门,睡眼惺忪的吴次长,穿着睡衣面对这群不速之客。吴石力持镇定:“你们是什么单位的人,为何深更半夜叫门骚扰我?”保密局特务诡称他们是“国防部技术总队”的人,因为有人指控吴次长是共产党,所以想请你去队部问话。
白色恐怖年代,特务政出多门,吴石虽然是“国防部”参谋次长,但对叠床架屋的特务机构,犹是一知半解,摸不着边沿。吴石当面驳斥特务的指控,辩称这完全是恶意栽赃。特务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吴石的卧室、房间,胡乱搜索一通,却一无所获。但是,其中一个眼尖的特务发现吴太太满脸的惊愕,便要求吴太太走一趟队部。吴石无法阻拦,吴太太只好跟着特务回保密局接受侦讯。
在保密局特务的诱供下,吴太太承认老郑曾经多次到吴家,与吴石联系。不过她又说,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既然连吴太太都承认吴石和老郑有关联,保密局特务因而认定吴石肯定是共产党。
3月1日,保密局特务二度光临吴石寓所,吴石见来者又是同一批特务,不禁勃然大怒,吵着要见参谋总长周至柔,吴石拿起桌上军用电话接通周至柔。但周至柔一听是吴石,便放了电话。至此,中共潜伏在台湾“国防部”的“密使一号”被捕。
“密使一号”吴石将军
吴石,原名萃文,字虞薰,号湛然,1894年生,福建闽侯县人。1911年,吴石与少年好友吴仲禧一道参加福建北伐学生军,参加辛亥革命。后以保定军校“状元”的身份赴日本日本炮兵学校、日本陆军大学深造,毕业成绩名列两校第一,当时被称为“十二能人”,即:能文、能武、能诗、能词、能书、能画、能英语、能日语、能骑、能射、能驾、能泳。从日本回来后,他先是担任国民党陆军大学教官,国民党军中众多将领都是他的学生。
八年抗战,吴石一直在第一线指挥与日军作战。1943年至1944年,他任第四战区参谋长,亲自部署桂柳大会战,以劣势兵力和装备,同强大的日军展开殊死的激战,终于保卫了独山至百色一带战略要地,阻止了日军进入黔川的大门。同时,还部署指挥了保卫中越边境的抗日保卫战,以固守反击战术跟日军作殊死搏斗,确保了广西龙州至靖西岳圩中越边境广大地区未被日军染指。1944年,日军大举进攻湘桂,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吴石所部,虽一再电请国民党当局增调重兵,但国民党为了北扼共党,南灭异已,不发一兵一卒,导致桂柳大溃退。当时天气极冷,百姓拖儿带女,颠沛流离在桂黔公路上,上有敌机轰炸,后有日寇扑来,大批难民病死冻死饿死炸死在逃难途中。吴石愤而辞去第四战区参谋长之职。
吴石与周恩来私交颇深。北伐战争时,吴石任北伐军参谋部作战科科长,得以结识周恩来。1937年5月,周恩来、叶剑英率中共代表团到南京时,吴石由何遂介绍在南京普陀路4号何的公寓与叶剑英及李克农秘密会面。叶剑英知吴石是一位熟悉日本的军事专家,很看重他,此后在武汉常与吴石交往。吴石在武汉军令部第二厅任职时,曾主办战地情报参谋训练班轮训在职军官,专门邀请周恩来、叶剑英亲临训练班讲学。
1948年春夏之间,通过吴仲禧介绍,吴石参加“民联”,投身革命阵线,直接受何遂领导。年底,中共中央社会部在福州设置工作站,派遣谢筱迺到福州领导福州站情报工作,秘密电台设在地下党蔡训忠家中,开辟联系中共中央、华东局的空中秘密通道。按党的指示,吴石通过何遂与谢筱迺接上关系,单线联系。
1948年9月至1949年1月,解放军挥师逼近南京前,国民党国防部尚保存有500箱重要军事机要档案资料,国防部长白崇禧、参谋总长陈诚主张直运台湾,而吴石则以福州“进则返京容易,退则转台便捷”为理由,建议暂移福州。国民党当局采纳他的意见。吴石之所以要将这批机要档案转移到福州,原来是他得悉他将出任福州绥靖公署副主任。他打算一旦时机成熟就在福州起义,将这批军事机要档案献给解放军。5月,台湾国民党当局电促速将档案运台。吴石则以“军运紧,调船难”为借口,仅以百余箱参考资料、军事图书权充绝密档案,列为第一批,派人先运台湾。紧接着吴石又下达“死命令”,当晚将档案全部转移到位于仓前山的福建省研究院书库匿藏,并向研究院院长黄觉民(黄是吴的挚友、民主人士)作好交代。
1949年8月14日,吴石突接台湾急电,电文中,蒋介石命令其即日携眷赴台。15日上午,他密召亲信参谋王强到公馆,作了简要而严肃的面示:“我奉命明天即飞台北,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你要尽到军人天职,人在档案在。下一步怎么办,想必你自己懂得。为万无一失,可征求黄院长和刘通先生(原国民党立法院立法委员)意见而行。”次日凌晨吴即携眷飞台。两天后福州解放。王强即在黄、刘认可下,将298箱保存无损的国民党军事绝密档案呈献给解放军。
吴石赴台前,中共华东局给他的代号是“密使一号”。赴台后,他很快升任“国防部参谋次长”,被授予中将军衔。1949年10月和11月,解放军攻打金门和舟山群岛先后失利。这两仗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解放军敲响警钟。解放台北比原先预计的更加困难。为尽快取回吴石掌握的重要军事情报,华东局领导决定派长期在上海、香港从事情报工作的中共女特工朱谌之赴台与吴石联系。
1949年11月27日,朱谌之从香港抵台,与蔡乾取得联系。一个星期后,吴石在寓所秘密接见朱谌之,向她提供了一批绝密军事情报的微缩胶卷,内有《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舟山群岛和大、小金门《海防前线阵地兵力、火器配备图》;台湾海峡、台湾海区的海流资料;台湾岛各个战略登陆点的地理资料分析;海军基地舰队部署、分布情况;空军机场并机群种类、飞机架数等。这批情报,朱谌之迅速通过香港传递到中共华东局。
秘密交通员朱谌之
蔡乾被捕后,保密局从蔡乾笔记本查见“吴次长”三个字,仍仅仅是怀疑。所以,毛人凤在向蒋介石报告时,只略提及。而毛人凤向“参谋总长”周至柔汇报时则比较详细。周至柔于是命令毛人凤先侦查求证。
保密局特务把吴石夫人骗到保密局后,专案小组组长谷正文伪称自己是吴石的老部下,多承老长官提携,以关心为幌子,通过骗、诈、套,得知吴石曾会过朱谌之,从而坐实吴石通共罪行。
1950年3月1日,台湾当局以“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罪名逮捕吴石,并在其寓所搜出他亲笔签发给朱谌之前往舟山的特别通行证的有关书面材料。证据确凿,吴石被判“叛逆”罪。
6月10日,蒋鼎文宣示死刑判决,吴石面不改色,视死如归。
1950年6月10日,即将赴刑场的台湾地下党。
由左到右依次是:吴石(背对者)、朱谌之、陈宝仓(低头写遗嘱者)、聂曦
6月11日,国民党当局将吴石、朱谌之、陈宝仓、夏曦4人杀害于台北马场町。吴石临行前作诗一首:
天意茫茫未可窥,
遥遥世事更难知。
平生殚力惟忠善,
如此收场亦太悲。
五十七年一梦中,
声名志业总成空。
凭将一掬丹心在,
泉下差堪对我翁。
朱谌之身中六枪,仍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英勇就义。
被枪决后,吴石由其部下收尸,埋在台北市北郊一个名叫“六张犁”的乱葬岗子里。与吴石同案被逮捕的,除了朱谌之,还有
吴石的太太
聂曦:吴石老部下、原国民党联勤第四兵站上校总监
陈宝仓:“联勤总管”第四兵站中将总监
方克华:公署主管人事的中校参谋
江爱训:主管补给的参谋
王正均:吴石的副官 等
其中:吴石、陈宝仓、聂曦、朱谌之4人被台湾当局枪决,其他同案人员被处以不同之徒刑。
1973年,为表彰吴石将军为祖国统一大业作出的特殊贡献,周恩来、叶剑英力排众议,在毛主席的支持下,由国务院追认吴石将军为革命烈士。1975年12月20日,周总理在病危之际曾说,我党不会忘记在台湾的老朋友。其中提到两位,一位是当时还健在的张学良将军,另一位就是已经牺牲了的吴石将军。
吴石的夫人王璧奎后来获释出狱,1980年5月移居美国洛杉矶。病逝后,其子女将父母骨灰遗骸一起奉回大陆,合葬于京郊福田公墓。
吴石有一子一女留在大陆。
长子吴韶成毕业于南京大学经济系,高级经济师,是河南省冶金建材厅总经济师。
长女吴兰成毕业于上海第一医学院,是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
吴石和夫人、幼子在台湾留影
1991年12月10日,长期在周恩来总理身边负责国家安全工作的罗青长在接见韶成、兰成兄妹时说:“我们对你们父亲的事一直念念不忘,我当时是当事人之一。总理弥留之际,还不忘这些旧友,专门找我作过交代。你们父亲为了人民解放事业和祖国统一,作过很大贡献,这有利于加速军事进程,避免重大伤亡。最终他献出生命,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罗青长还为吴石烈士纪念册题词: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2007年,吴石的故乡福州市在仓山区螺洲镇修建“吴石烈士纪念馆”,以资纪念。
2013年12月末,北京西山公园内建起无名英雄纪念广场,纪念上世纪50年代在台湾殉难的中共隐蔽战线烈士。
毛主席赞 “密使一号”的诗
惊涛拍孤岛,碧波映天晓;
虎穴藏忠魂,曙光迎来早。
罗青长之子罗援在无名英雄纪念碑前致辞
太行秘密战 戴玉刚著 时代传媒出版集团出版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