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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暗恋对象成为她未来顶头上司:故事 跟男神冷战一年没见 她心灰以为再不联系

曾经暗恋对象成为她未来顶头上司:故事 跟男神冷战一年没见 她心灰以为再不联系“给,我还没——”她看了眼刚才在路上买的冰可乐,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准备将它贡献出去。面前的周呈的脸上晒得红彤彤的,豆大的汗珠从脸颊、脖颈直直往下掉,身上的短袖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与平常的整洁自在相比,更多的是狼狈。他擦着黏腻的汗水,不住地用手扇着风。裕青青当即肯定,某人这是又被周爷爷罚站了。

曾经暗恋对象成为她未来顶头上司:故事 跟男神冷战一年没见 她心灰以为再不联系(1)

本故事已由作者:一颗果豆,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五月的北京已是格外炎热,带着丝丝干燥的风迎面吹来,更让人觉得闷热。裕青青刚走到大院,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猫着腰离开别墅前的水泥地,偷偷摸摸地靠在了墙角的树荫下。

她往树荫处走了几步,才看清树荫下的人。

面前的周呈的脸上晒得红彤彤的,豆大的汗珠从脸颊、脖颈直直往下掉,身上的短袖也早已被汗水浸透,与平常的整洁自在相比,更多的是狼狈。

他擦着黏腻的汗水,不住地用手扇着风。

裕青青当即肯定,某人这是又被周爷爷罚站了。

她看了眼刚才在路上买的冰可乐,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准备将它贡献出去。

“给,我还没——”

“喝”字还没从裕青青嗓子里冒出来,那猫着腰的少年“腾”地一下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近,并捂住了她的嘴巴。伴随着周呈温热的气息,一声略带警惕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响起,“喊什么喊!”

被捂住嘴巴的裕青青震惊之余,还没忘护住纸杯里的可乐。

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周呈圈在怀里。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男生的手臂从她的后方环过来,她的脸颊,嘴唇以及脖子都是隔着他胳膊传来的烫人的温度。

那时有午后的阳光透过头顶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绿叶婆娑中,他们映在地上的影子像极了拥抱的姿态。细风吹来,夹杂着隔壁花园里夹竹桃的味道,是奶油香,闻起来甜甜的。

其实在看到裕青青步伐坚定,向着他偷懒的方向走来时,周呈就知道,他想趁着爷爷不注意休息一会儿的愿望要破灭了。

不出所料,她刚走到树荫底下,就大着嗓门喊了一声。

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已经被爷爷抓包。

周呈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女生,面色通红,手指紧紧地握住装可乐的纸杯,整个人都绷地紧紧的。

他突然想要逗逗她。于是,他故意凑近裕青青的耳朵,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是在哄骗小孩:“你再喊一声,我就不止是站三个小时了。所以,你要安静点,知道吗?”

裕青青白皙的脸上浮现了可疑的红晕,刚想点头,忽然想起大院的墙上装满监控,她使劲地朝着斜上方努下巴给周呈示意。

可是监控室里早已将在摄像头里看见的一切,告诉了周老爷子。

与此同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方的别墅里传出来,“周呈你个臭小子!”

少年想要逃跑,他的视线晃到面色通红的女生身上。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拉上了被他“挟持”的女生,光明正大地跑出大院。

他们的身后,是老人怒气冲冲地骂喊,是撒了一地的可乐。

是跟了他们一路,炎热的夏风。

两人跑到附近的麦当劳才停下来。

据周呈描述,因为看中火车站人流比机场密集的优势,他几天前买了去云南的火车票,本来打算趁着学校午休的时候偷偷溜掉,哪知他刚到火车站,就被爷爷的人抓了回去。

一顿批评教育之后,周老爷子指着别墅前的水泥地发话,站三小时。

排队点单的时候,裕青青问他:“那你刚才是想逃跑?”

周呈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的火车票,手机,还有到手没多久的身份证,统统被老爷子没收。为了阻止他回云南,周老爷子无所不用其极。

就差没说学校也别去了。

“我那是站累了,想偷个懒儿。谁知道你会突然喊我啊,还有摄像头,我全给忘了。”

少年的声音穿过干燥的空气和拥挤的人群,懒懒的,带着点无奈和懊恼。

裕青青手里握着刚点的麦旋风,视线对上他,却听见对方说:“其实,我还有个法子——”

裕青青往嘴里送了一口麦旋风:“什么法子?”

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呈说:“爷爷最喜欢你了,要不,你……想个办法帮我拿回来。”

他说得好听,是“拿”,可裕青青懂,事情远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简单。

2

五年前裕青青刚满十二岁,初到周家,与周家人还不怎么熟悉。

跟周呈碰面的机会也多是在寒暑假,周呈独自从云南来看望周爷爷的时候。

许是青春期躁动的因子在发酵,少年叛逆张扬,饶是假期短短的几个月,也能折腾出不少的事儿来,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惩罚往往都是俯卧撑、负重跑……,几年下来,连旁观者裕青青都数不清,他究竟受过多少次罚。

可裕青青清楚,在周老爷子心里,严厉也是宠爱的一种方式。

那些日子她跟周呈的说过的话少之又少,无非就是你一言我一句的礼貌问候,彼时在她眼里,他是徜徉在青春期里的叛逆少年。

而在周呈眼里,她则是寄人篱下的乖乖女,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

变化发生在半年前。

高三当口,同父母一起生活在云南的周呈突然回了北京,周老爷子的身边。

从那时算起,到这次,周呈总共策划了五次“逃跑”。只是无一例外,每次都被周老爷子派人抓了回来。

她记得两人熟稔的始端,是她下课回来,正遇上在水泥地艰难地做着俯卧撑的周呈,少年咬着牙用力,身体被撑起的同时,胳膊肘的青筋也随之浮现,显然已经重复了无数个相同的动作。

他无疑是不服软的意思。

她听说,周呈要回云南,被老爷子派人逮回来了。

那是周呈的头次“逃跑”,以失败告终。

她背着书包从他的身边走过,步伐缓慢地迈进大门,路过客厅,可脑海里少年大汗淋漓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她偷偷朝楼上看了一眼,发现周爷爷暂时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她将书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瓶水就跑了出去。

时值初秋,水泥地上有零星掉落的树叶,与眼前颇为悲惨的场景很是相衬。

周呈早已体力不支,脑子被热汗浸得混混沌沌,突然前方投来半边阴影,后来,他快要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色帆布鞋。

女生清脆甜美的声音犹如天降,“你可以在地上趴一会儿,周爷爷没下楼,不会知道的。”

裕青青的声音细若蚊吟,很有做贼心虚的自觉。

周呈恍若在梦里,听到了温温柔柔,关心体贴的话语,他努力睁开被汗蜇的刺痛的眼睛,女生一向柔软的形象在那一刻发生了改变,她仿佛是从背后的那团微光中走来,整张脸在他的瞳孔里变得清晰无比,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他都瞧得分明。

她动作很轻,拧开瓶装水的盖子,就等着随后递给他。却不见男生动弹,依旧保持着俯卧撑的姿势。

看着他越来越不对的脸色,裕青青急了,脱口而出:“要是被发现了,你、你就说是我让你休息的!”

尽管知晓自己是寄人篱下,然而那种情况下,她自然而然就说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半晌,周呈才有反应。

他没有像裕青青说的那样顺势趴下,而是转过身体,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浇水啊!”

裕青青蹲的脚有些麻了,忽然听见周呈说话,她没反应过来,刚要问他说了什么,就听见他重复了一遍,只是这一遍,多了他对她的称呼。

他说:“青姑娘,浇水啊!”

对于裕青青来说,这是一个很奇妙的称呼,没有人这么喊过她。从前父母喊她青青,周围的人多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连对她极为关照的周爷爷,也是喊她“青青”的。

她的心里顿时因为周呈嘴里的这三个字,变得怪异起来。

她应着他的要求,将一整瓶水,缓缓地浇到他的脸上。

后来,偷懒的事当然被周老爷子发现。周呈手背在身后,先是看了眼她,又将视线转到周老爷子身上,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刚要承认是自己坚持不住,站在他身侧的女生却抢先开口。

“周爷爷,是我……我看周呈快晕过去了,硬要他停下的。”

她面上是从容的,用力抓着校服裤子的手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周呈低下头,勾着嘴角笑了笑。

看起来那么瘦弱的女生,用小心翼翼掩饰底气不足的时候,竟然让他想用“勇士”两个字来形容。

自此,他的青姑娘,便和勇士划上了等号。

曾经他听说,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另一人,身上便会披上坚韧的铠甲。

他无端的希望,遥远的以后,她会是他的那个人。

3

周老爷子深谙世事,一眼便明了其中的原委。而终究,裕青青对于周家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老人家什么重话也没说,只叮嘱裕青青几句,又对周呈警告一番,这事便作罢。

倒是周呈,叛逆的气息里,添了几分油嘴滑舌。

似乎讨好了裕青青,就能次次从周老爷子手里生还似的。

周呈和大院里同龄的男孩子玩得好,周末一帮人聚在一起胡天海地,偏偏周老爷子见不得这种纨绔作风。周呈便回回都糊弄着裕青青答应,带上她同往。

认识的人见了,都说裕青青是她的护身符。

然而在裕青青看来,她始终弄不清,在周呈眼里,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习惯了将她当作挡箭牌,而她,居然也心甘情愿地默许着。

曾几何时,他顾着和同学打篮球,回家时已是暮色四合。面对周爷爷的质问,他理所应当将差不多同时回来的她推了出去,胳膊随意地搭过她的肩膀,对周爷爷笑着说:“青青这周值日,女孩子太晚回来不放心。我可是一点都没骗您!”

说到认真处,周呈蓦地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一副要发誓的模样。

周爷爷不吃他这一套,将话头抛给裕青青,让她来指明真伪。

裕青青抓着肩带的手指逐渐收紧,她抬头,杏眸对上的,是周呈疯狂眨着的眼睛。周爷爷此刻背对他,他趁机张牙舞爪地比划,配合着夸张的口型,意思是他们互相配合,为晚归打掩护。

“周爷爷,一路上路灯坏了好几个。幸好周呈陪我回来。”

女生微微一笑,嘴角便有两个可爱的梨涡浮现。乖巧懂事的裕青青开口,似乎是默认了周呈的话。

周呈观察着周老爷子的反应,果不其然,老爷子嘱咐完要多加照顾裕青青之后,径直上了楼。

周呈松口气,那只被他托到身后的篮球也得以重见天日。

他顺手拍了两下,目光跟着跳动的物体游移,看起来心情不错,说:“谢谢啊,青姑娘。”

女生一向话少,瞧着周呈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自动忽略他不走心地道谢,转身回房。其实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失落的。

这是高三唯一没有晚自习的周六晚上,她帮同学做完值日时,学校已经没有多少人。同学喊她一起离开,她借着再做会儿题的理由留到最后,直至夜幕降临,操场上挥洒汗水的人有了要结束的迹象,她才关灯锁门,从教学楼下来。

走到校门口,果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在跟打篮球的同伴道别。

她适时在他跟前停下,周呈正好将视线转回来,校服上衣搭在少年的胳膊上,夜晚的风吹过来,拂到人的脸颊上,几缕发丝贴在他好看的额头,他随意抹了两把,便笑嘻嘻地同她说话。

“你也没走啊。”

眼前明明是黑暗的,可周围的一切事物在那一刻变成少年活力十足的笑容,映在裕青青的眼底,竟然有种自黑暗走向光明的错觉。

她和周呈一并走着,终是克制不住,侧过头,朝着无人的方向,嘴角不住地上扬。

可是她却错过了一旁的周呈,和她一样,小心翼翼、有些窃喜的小表情,还有不知安放在何处的双手。

以至于很久之后,裕青青才知道,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少年,怕家里新来的小丫头不自在,刚开始时,连话都不敢跟她说。

后来啊,她主动跑过来搭讪,少年便再也抑制不住。

他带着她,去所有他要去的地方。

他故意拉着她挡在爷爷面前,故意用“护身符”当借口去靠近她。

甚至连每个打篮球晚归的周六,他在篮球场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等着前方教学楼三楼第二间教室的灯灭,匆匆拍掉篮球,喊大家解散。

是为了告诉她,她以为的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有人从不曾将她当作外人。

有人想要,成为她感受温暖的存在。

4

关于周老爷子和周呈的矛盾,裕青青仔细想过,无非是周呈要回云南,而周老爷子不同意。一来二往的,便演化成了周呈一次次的逃跑。

高考前两个月,周呈拿到了办理下来的身份证。

裕青青那时便发觉到周呈的不对劲,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中午晚上几乎都是一起回家。可那几日,周呈总是独来独往。

果然没隔两天,就出了事。逃跑未遂的周呈,不仅偷懒被抓包,还拉着她跑出了大院。

再到他讲述自己是怎么又被抓回来的过程。

那日的最后,裕青青纠结许久,还是答应了周呈,帮他拿回他的身份证。但是她也向周呈提出条件,周呈在高考结束前,必须安分守己,不能再逃跑,惹周爷爷生气。只要他做到,她的承诺也会尽快实现。

周呈即刻捣头如蒜,恨不能再发个誓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很大程度上,裕青青是理解周呈的。毕竟父亲重伤在外,做子女的,自然揪着一颗心无法心安理得。但是她也清楚,周老爷子不让周呈回去绝对有他的理由。

她不便过问周家家事,却还是知晓一些事情的大概。

周呈的爸爸是周老爷子的小儿子,投身于一线工作,在某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负伤,急救后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同为警察的周呈母亲,要全身心地工作和照顾爱人,只能将周呈送回北京。

谁知被强行送回来的周呈,卯足了劲地要回去。

高考前在学校里上课的日子只剩下两周,高三所有学生,仿佛是动力不足的做题机器,顶着巨大的压力,每天在无尽的题海中艰难作战。

周呈当真说话算话,在座位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埋头苦练。

他突然显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裕青青还有些发愣,直到午间打饭时她转身,忽地一个身影窜过她眼前,她的手上变沉,她垂眸看向餐盘,发现那里多了个鸡腿,有时是卤蛋,有时是酸奶,变着花样来。

而闪现的周呈,走出老远才回过头来对她笑。食堂里的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影响裕青青看清他的口型。

他笑得阳光明媚,用唇语说,青姑娘,你可别饿瘦了。

裕青青也笑,她是多么羡慕和向往,他那种与身俱来的、怎么也掩饰不住地肆意张扬。

在她在孤独的时候,他出现了。

像是她少女时代贫瘠干涸的那片沙漠中,终于发现了绿洲。

5

高考过后,身边的所有同学都陷入了巨大的狂欢之中。

惟有裕青青和周呈,在策划着怎样将周呈的身份证拿回来。时机出现在几天后,昔日周老爷子的朋友来到北京,组织聚会,少不了要将老爷子请过去。

周呈便提议在老爷子出门那日行动。

事前裕青青和周老爷子聊天的时候,想方设法地从老爷子那里得知点消息。

周呈的身份证就在二楼的书房里,周老爷子书桌的抽屉里。抽屉没上锁,要拿到他们要的东西轻而易举。难就难在,周家管家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走廊也装满了监控。

只要周呈一靠近,任谁掰个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要去干嘛。

最后裕青青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地表示,她可以去试一试。毕竟,先前是她答应周呈要帮他的。

她步子还没迈上楼梯,周呈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

“裕青青你傻啊,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上去?”

周呈的手没有放开,他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拉着裕青青手不放开的行为有多暧昧。颇为不自在的裕青青用了些力,才将手腕从他那里解放出来。

说话的时候却不自觉地结巴了,“我有……有办法。”

她再未理会周呈的阻拦,放轻脚步上楼。刚到二楼拐角,便遇到从走廊那头过来的管家。

周呈竖着耳朵,听到女生因为他,再一次说了谎。

她说:“下午给周爷爷泡茶的杯子还在书房,我去拿出来洗干净。”

来周家之后,周老爷子是裕青青亲近的第一个人,她经常会泡上一杯老人爱喝的茶端上去,管家没有怀疑,还礼貌地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地让裕青青感觉到不真实。

从二楼书房到三楼周呈的卧室,不到一分钟的距离她竟然走出了心惊胆战的感觉,浮上心头更多的,是对周老爷子浓浓的愧疚。

周呈只备了个背包,在裕青青回来前订好了去云南的火车票。

裕青青把身份证还给他,两个人装的和平常出门没什么两样。

女生一路上都低着头,似乎是犯了不得了的大错。

离开大院有一段距离,她先停下,对周呈说:“周呈,你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她整个人都蔫蔫的,离高考成绩出来还有段时间,她还没问过他心仪那里的大学,她不知道,他回了云南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回来向爷爷认错,会不会回来……看她。

这些,她统统都不知道。

她知道,她突然很难过,难过的想要大哭一场。

就在她眼睛泛红时,全程注意着她的周呈猛地站住,面向她,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给她一个告别的拥抱。

那是裕青青十七年的人生中,经历的最声势浩大的紧张。她的耳廓贴在男生的胸膛上,耳边响起的是他快速而有力的心跳,翻滚的热度隔着衣料传到她身上,她觉得她的心跳,也加快了。

周呈轻轻揉着她的细软的头发,说:“青姑娘啊,你要坚强。”

他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爷爷要是骂你,你就把一切一切都告诉他,你跟老头说,是我强迫你的。”

都说,毕业季是告白季,可他们啊,谁都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

6

周呈是在硬座的车厢上被抓回去的,他不由自主地往裕青青身上想。他的火车车次、车厢、座位号,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他想过爷爷会通过别的方法查到他的行迹,但爷爷此时应当还在饭局上,速度怎么会这样快。

带他回去的车越靠近大院,他的心越慌,生怕接下来要面对,除了爷爷,还会有几个小时前,还在他阵营里的女生。她既然选择帮他,消息就不会是从她那里传出去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一路上,周呈都在跟自己这样说。

可汽车行驶到别墅前,他拉开车门,随着刺眼光线一起,落在他眼里的,是女生小巧的身影,是她被风扬起的短发,还有她抿着嘴唇,花了巨大力气说出来的“对不起”。

周呈刚刚说服自己,建立起来的堡垒,在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他是那样的信任她,他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她,可她呢,轻而易举地毁掉了他的信任。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握在手里的车票和身份证甩到她脚下。

他没有办法冷静,也不想听她的辩解,直接往里面走,浑身散发着“不要跟我说话”的气场。

裕青青知道是自己的错,低着头匆忙跟上,乖巧的女生词不达意,不知该如何组织话语,只能默默地不再说话,直到看他上楼,二楼书房的门开了又合。

几个小时前她送走周呈,刚回到别墅时,管家将她喊了去。

她意识到有可能是事情败露,还是故作镇定地敲门进去。一进去,她便看见管家房里的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她从周爷爷抽屉里拿走身份证的那一幕。

从来没有让周爷爷失望过的裕青青,倍感羞愧和自责:“周叔,我、我只是——”

管家打断了她的话,后面的十几分钟,管家给她讲了一段往事。

周呈的父亲是周老爷子最喜爱的儿子,他常年在外,尽职尽责,鞠躬尽瘁。就在前不久,他在家被人袭击,重伤导致昏迷。加班的妻子和被他打发出去超市买东西的儿子周呈躲过一劫。

经查证,那伙人是蓄意报复,虽然警方极尽所能的调查,仍旧没有嫌疑人的消息。

而周呈是案子的关键,出门去超市的他与包裹严实上楼的那几人在楼梯上偶遇,甚至有几秒短暂的对视。

当时警方根据周呈的描述画了模拟画像,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后来周呈居然独自大街小巷的逛,企图依靠双眼将那伙人从人海茫茫中揪出来。他母亲害怕那伙人盯着他们不放,这才给远在北京的周老爷子打电话,请他将周呈带到北京去。

管家说:“孩子啊,实在怪不得老爷子!那些人心太狠,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是啊,他们都敢跑到周呈家里去闹事,还有什么干不出来,难保就在哪个地方等着,等着周呈送上门去。

这是裕青青松动的原因,她不想成为害了周呈的罪魁祸首。

那晚她去周呈房里送饭,敲了许久的门,周呈还是没有开门。

最后她将装着食物的盘子放在门口,靠着门沿坐了下来。她有些累,对于她来说,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怀着巨大的愧疚去了周爷爷的书房,又在最后关头,将关于周呈的事和盘托出。

她喊他:“周呈。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把你的车次信息告诉了周爷爷。可是周呈,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你再出了事,你让阿姨怎么办呢?”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裕青青抬起头,门只开了一条缝,房里没有开灯,黑暗透过门缝传出来,她清楚地看见神色痛苦的周呈,满脸颓唐,再不是以往肆意的少年。

他垂着眼睑,说:“裕青青,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7

绝望是,他与伤害父亲的人擦肩而过,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如果当时,他细心一点儿,他发现了他们与常人的不同,如果他早点回了家,也许父亲就不会到现在还毫无生气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他记得那些人的体态,认得他们的眼睛,他确定只要再次见到,他能准确无误地认出。

可是他发了疯似地在街上找啊找,就是找不到。

他被爷爷带了回来,可他知道,那些人一日找不到,他心里的愧疚就一日不会消散,还会有多少人像父亲一样,受到伤害。

于是,他想尽办法回去,却次次都被发现,带回来。

再后来,他以为终于有个人理解自己了,可裕青青啊,还是让他失望了。

那天,裕青青从周呈卧室门口站起来,语气平静地说:“我是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但是周呈,表达对父母的爱,不一定要在不恰当的时机,用不恰当的方法。”

裕青青起身从他面前走过,他以为她不懂吗?她为什么来到周家,是因为她父母和周家夫妻一样,在从事着同样危险的工作,他们为了没有后顾之忧,裕父才不得不向曾经的领导周老爷子张口,将她送到北京来。

起初她也反抗过,想过离家出走、绝食等各种各样的方法,然而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在周家的日子,她见证了周呈张扬外表下隐藏的沉重,她获得了他的信任,又亲手将那份信任毁掉。

可她知道,不论是帮助他,还是向管家坦白,她做的选择,从未后悔过。

只是才向她敞开心扉的那个少年,怕是永远不会原谅她了。

裕青青当天离开了周家,以去看望远在四川的外婆为由。

高考成绩出来后,她填报了香港的一所大学。整个暑假她都没有回周家,甚至用往后要陪外婆的借口跟父母说,以后就不在周家住了。

周老爷子还几次打电话来,她都是以距离远搪塞过去。

直到开学报到前,周老爷子说,周呈的学校开学早,他早就去学校了。裕青青再推辞不过,飞香港前来北京探望周爷爷。

他们聊了很多,唯独没有提起周呈。

其实有好几次,她要问他近况的话都挂在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一直是个敏感自卑的人,越想要知道的事,越容易压抑在心里。况且周呈,应该是再也不想见她了。

离赶往机场的时间越来越近,裕青青起身告别。

周老爷子送她出了大院,说:“周呈他——”

“爷爷,”裕青青急忙阻止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她笑着,嘴角还是那两个清浅的梨涡,“我知道他平安,就很好了。”

暑假里和周爷爷通电话,她知道经过警方不懈的努力,伤害周呈父亲的人被绳之以法,周呈父亲也转危为安。

至于周呈嘛,平安就好了。

她见过他开心的样子,见过他暴躁的样子,她喜欢他的张牙舞爪,也心疼他的脆弱无助。只是后来啊,她发现,她最想看到的,是他平平安安。

因为平安,才是岁月静好的前提。

8

收到周呈的信息,是训练结束的一周后。

裕青青正在和室友讨论着午饭吃什么,手机指示灯亮了一下。她边和室友说话,边打开微信。

名为周呈的对话框里,传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身穿警服,剪了帅气的寸头,可是再短的发型,也没有掩盖住男生那种张扬,而又独特的气质。

几秒后,那边传来新的文字——

警员周呈向您道歉,请青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裕青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觉得,香港的金秋十月,真是美好啊。她没有回他的信息,收起手机,和室友一起出了门。

后来周呈来香港玩,维多利亚港的夕阳西下,他们并排在港口走,像是一年前在中学的校门口。

不同的是,一贯威风凛凛的男生头一次说话结巴,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其实不是来玩的,我是、是特意来找你的。”

裕青青“哦”了一声。

周呈的羞涩和决心一起作祟,他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决心,转身就握住了女生的肩膀。

“我为我曾经的冲动的道歉。”

裕青青面无波澜:“嗯。”

周呈急了:“我还没说完。”

“那你继续。”

“千千世界之大,我的青姑娘只有一个。我由衷地希望,我的勇士青姑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成为她的勇士。”

跟男神冷战一年没见,她心灰以为再不联系,他假装偶遇告白

往后的路漫漫,他想陪着她,一起走啊。(原标题:《拥抱一夏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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