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感怀旧老物件(老物件的意义不只是怀旧)
年代感怀旧老物件(老物件的意义不只是怀旧)《文化广场》:书中介绍的老物件既带有祖辈记忆,又侧面反映了百年来的台湾风土人情,怎样理解这之间的一种深刻联系?杨凯麟:我接触台湾的老东西是2002年从法国返回台湾后才开始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这是后来我才明白的,因为回到台湾后在生活与工作上的适应与负担并不允许我立即反省与思考生命的转折。我充满各种幸运机缘地成为台湾老东西的收藏者,其实只有一个很奇怪的、自己当时并不完全知道的原因:我想逃离台湾、逃离此时此地的台湾。因为台湾社会中种种速食、短暂的生活品质,大量生产毫无个性与生命的器物,那些塑胶、合板、色彩俗丽与充满视觉暴力的种种商品,到处躲避不了的广告与媒体,这些都让我隐约不安,有一点莫名的不舒服,我好像无法理直气壮地生活其中。因此慢慢地投身于台湾1895年到1945年的各种民间器物、家具、庙宇木雕的世界之中。《祖父的六抽小柜》的作者杨凯麟曾旅居法国十年,长住欧洲的他,学的是西方的哲学与艺术,
老物件的意义不只是怀旧综合新闻深圳新闻网-深圳商报2014-05-09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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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凯麟,台北艺术大学美术系副教授。 受访者供图
深圳商报记者 魏沛娜
《祖父的六抽小柜》的作者杨凯麟曾旅居法国十年,长住欧洲的他,学的是西方的哲学与艺术,返台后在大学里教授的也是这两门课。出乎意料般,却钟情于台湾的古老物事,甚至投入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巨大热情,尝试重新寻获台湾生活的美好质地。他逃离现代的速食、做作与浮躁,一头扎入民艺世界,与老东西相处,无法折返。近日,台北艺术大学美术系副教授杨凯麟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畅谈与老物件相处的“喜”和“忧”。
给现代生活带来启发
《文化广场》:听闻您家里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至今难得一见的逸品。您大概是何时开始收藏老物件的?
杨凯麟:我接触台湾的老东西是2002年从法国返回台湾后才开始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这是后来我才明白的,因为回到台湾后在生活与工作上的适应与负担并不允许我立即反省与思考生命的转折。我充满各种幸运机缘地成为台湾老东西的收藏者,其实只有一个很奇怪的、自己当时并不完全知道的原因:我想逃离台湾、逃离此时此地的台湾。因为台湾社会中种种速食、短暂的生活品质,大量生产毫无个性与生命的器物,那些塑胶、合板、色彩俗丽与充满视觉暴力的种种商品,到处躲避不了的广告与媒体,这些都让我隐约不安,有一点莫名的不舒服,我好像无法理直气壮地生活其中。因此慢慢地投身于台湾1895年到1945年的各种民间器物、家具、庙宇木雕的世界之中。
《文化广场》:书中介绍的老物件既带有祖辈记忆,又侧面反映了百年来的台湾风土人情,怎样理解这之间的一种深刻联系?
杨凯麟:我出生在台湾南部的老城嘉义,在清代称为诸罗城。我父母都是老师,祖父年轻时有很丰富的生命经验,他曾走遍台湾各个角落贩卖茶叶,后来在嘉义定居,经营一间文具店,是当地的老字号商店。在那个年代他便骑着BMW的重型机车到处跑,豢养德国狼犬,养殖大量的白文鸟。我很小的时候甚至买了一只台湾小猕猴送给我。即使后来我家的老房子改建成钢筋水泥的现代楼房,他亦在自己的浴室浴缸里养了数十只脸盆大的乌龟,亦曾经买了数百个老式的旅行闹钟放在他的房里。
这些年来因为在台湾乡间寻觅老物,因此对自己童年的生长土地终于有了亲切的认识。每一个地名不再只是公路上奔驰而过或新闻里的一个空洞名词,因为对老东西的热情而终于将手探入台湾这块土地最深沉的脏腑之中。在我追寻老东西的这几年间,这是重新认识我出生之地的寻根之旅。多找到一件老家具似乎就多认识一点台湾之美。
收藏要对岁月有情
《文化广场》:您说“民艺虽是旧时事物,仍无法幸免于流行”,如何看待民艺存在的这种“过时”与“传承”的矛盾关系?
杨凯麟:诚如上面所言,我走入台湾老东西的世界后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要逃离商品横行的现代台湾。我发现,古老的台湾(那是一个与现在有时差的时间,距今50年、80年或更久,但似乎已经不再存在,或从来不曾存在)是一个仍然有感动的世界,我们可以感受到一种器物本身由现在珍贵的材质、由匠师用心的技艺,以及由过往主人的惜物与惜情,所自然散发的生命的尊严。这不是现在由漂亮浮华的媒体或广告所模塑的虚假生命,而是发自最深沉、最质朴与最真实的事物本身的美。而这似乎才是我觉得踏实的生命。
《文化广场》:现在社会变迁非常快,民艺生存的土壤正在一步步地改变,加上外来文化冲击厉害,您觉得收藏这些老物件的意义是什么?有必要留住民艺吗?
杨凯麟:我接触的是民艺,是日本美学家柳宗悦笔下的庶民生活用品。不是价值千金的骨董,而是生活的构件。所以我希望能在家里继续使用这些老东西,让他们继续活着,也与我们一同变老。这在快速变动的现代都市里尤其重要,因为城市空间早已因不断改建而失去了记忆,如果家里亦没有长相伴随的几件家具,人心恐怕也将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文化广场》:书中也提到民间艺人质朴善良,那么他们对艺术文化的认知,对生活的认识,对您有何启发?
杨凯麟:我认识的民艺人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与癖好,也因此而有着种种不同于常人的机遇,能觅得许多稀罕少见的老物件。我常记得一个好民艺人对我说的一段话,他说:收藏骨董就要对岁月有情,对裂损断残之物有怜惜之心。这一直是我铭记在心的感动,与老东西的相处是生命中最深刻与不可取代的感情,有着自身文化最深刻的记忆,以及由记忆所产生的独特美感。返回腾讯网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