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小村古树成群(深山荒村荒芜的村庄里)
深山小村古树成群(深山荒村荒芜的村庄里)废弃的房屋已是杂草丛生。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前行百米左右,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一棵差不多三人合抱的大槐树矗立在路边,树皮黝黑,枝干嶙峋,但没有发芽,在树下仰望,光秃秃的树枝,把天光割裂成细碎的小块。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村庄,名叫十字道村,村口有一条砂石坡道连着公路,说明公路修建的时候,村里还有居民生活。村子外面,远处的山上,还能看到成片的梯田,但多数已经长满了草。公路边上的斜坡很短,坡顶是一个10多平方米的小广场,广场一侧,是一道矮墙,矮墙的顶部,也是一条小路,只容一人通行,小路上有一座城关,关口的门洞保存完好,但关口上的名字,却已经磨灭不见。从小广场上继续上山,是一条一米多宽的村道,道路坎坷不平,垫路的大石头,偶尔还会露出尖锐的棱角。
新京报讯(记者 周怀宗 王颖)2020年4月22日,春天的最后一天,城市里盛开的春花已经渐次凋零,京郊乡村的桃李杏梨,也到了落花坐果的时候。不过,在京西群山之间,绵延的古道两侧,春光还流连不去,山里的桃花还在悄悄地开放。
残破的关城里,被废弃的村庄
从京西门头沟沿京昆线一直往西,进入潭王路,顺着山路一直向北,过了峰口庵不远,一座残破的关城矗立在路边的山坡上,从公路上往上望去,残破的城墙矗立在山坡上,从下往上看,大部分隐没在树木从中,城墙背后,枝叶的空隙中,还能看到零星的断壁残垣。
被废弃已久的村庄——十字道村。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村庄,名叫十字道村,村口有一条砂石坡道连着公路,说明公路修建的时候,村里还有居民生活。村子外面,远处的山上,还能看到成片的梯田,但多数已经长满了草。
公路边上的斜坡很短,坡顶是一个10多平方米的小广场,广场一侧,是一道矮墙,矮墙的顶部,也是一条小路,只容一人通行,小路上有一座城关,关口的门洞保存完好,但关口上的名字,却已经磨灭不见。
从小广场上继续上山,是一条一米多宽的村道,道路坎坷不平,垫路的大石头,偶尔还会露出尖锐的棱角。
前行百米左右,到了一个丁字路口,一棵差不多三人合抱的大槐树矗立在路边,树皮黝黑,枝干嶙峋,但没有发芽,在树下仰望,光秃秃的树枝,把天光割裂成细碎的小块。
废弃的房屋已是杂草丛生。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村里的民居,大部分已经坍塌毁坏,梁木颓圮,窗户朽败,有些甚至只剩下一面山墙,其余三面,只留下地基,还能看出房子当年的格局。
古道上的关口,也曾辉煌一时
村子名叫十字道村,在地图上还能看到名字,但村里的人搬走已经快20年了。
资料显示,村口的城关,就叫十字道关,是京西古道上知名的关口,是玉河古道的一部分,玉河古道在麻峪村渡过永定河,在卷门村进山,过峰口庵到十字道村。这条路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唐末,此后历代均有修葺,明清时代,是门头沟山里的煤往外运的重要道路,也是往来商旅途经的主要道路。
此外,这里还是玉河古道和潭王古道的交会处,玉河古道从东至西,潭王古道从南至北,故名十字道。
十字道关的关城就卡在古道上,关城为石头和泥堆砌而成,中间的门洞叫做券洞,由青砖箍成,历经百年,仍保留着当年的模样,只是关口原来的木门、承台上的建筑,以及门额上的名字,都已经磨灭不见。
历经百年,关口原来的木门、承台上的建筑都已经磨灭不见,只有券洞仍保留着当年的模样。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城关后面的山上,就是十字道村,村里曾有一百多户人家,从远处连绵不绝的梯田中,既能看出这个坐落在深山古道边上的村子的人们,也曾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
在过去,十字道村是京西要道,过往的商旅都要在这里停留,成群骡马、如山的货物在这里集散,造就了十字道的热闹。地下的煤矿,也引来了无数采煤运煤的人。
战争年代,这里同样是战略要地,传说十字道村曾驻扎过日军,解放战争时期,还发生过阻击国民党军队的“十字道阻击战”,只是数十年过去,当年战争的痕迹已不可见。
村民们都走了,只留断垣残壁
十字道村的地下是采空区,大约20年前,京西山里采空区搬迁,十字道村的村民们,整体搬到了山下的永定镇,只剩下一座空村在山里留守。
20年中,风雨侵蚀、草木侵占,只有村中的主路还能行走,村道上还有一座自来水井,井里落满了枯枝败叶,水龙头也变得锈迹斑斑。连接各户的小路,大多已经被荒草遮住,偶尔还有锯断的大树横亘在路上。
村道上还有一座水井 。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一处只剩后墙的民居前,记者发现意外地保留着一小块村民休闲的设施,一棵锯得平平整整的树桩,上面铺着几块薄薄的石板,充作圆桌,四周边放着几块石头、半截腐朽的树干充作板凳。在没有搬迁之前,这里可能是一家人吃饭、聊天、休息的地方,但如今,房子、院墙都没了,只有这些小小的“桌凳”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历经20年风雨,村里的房屋绝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从断垣残壁中可以看到,村里的房屋,大多是土石垒成,历经20年风雨,绝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样子,保存完好的极少。在一户民居前,记者看到,有一座青砖砌成的大门,大门很窄,中间的门板消失不见,两边的墙也都坍塌了,只有一个空洞洞的门洞。在没走之前,这可能是一户家境相对宽裕的人家,因此才有青砖的大门,但也可能别家的大门都拆了,只有这家没拆。但20年后的今天,已经很难再去追索原主人的情况了。
枯死的桃树上,又发出了新枝
十字道村地处深山,气温较低,这里树木发芽开花的时间也比山外晚。暮春初夏的季节,山外的春花都已经谢了,但山里的山桃还在盛放,香椿的嫩芽,也刚刚冒出一个小尖儿。
沿着荒草蔓延的小路前行,一座倾塌的房屋背后,小路被一棵伐倒的大树挡住,断茬的地方可以看出,这棵树是被锯倒的,但不知为什么,锯树的人并没有带走木材,反而任它倒在旁边的屋墙上,砸塌了土墙。不过,就是倒下的树边上,几棵香椿的幼苗又长了出来,只有半人高、圆珠笔粗细,光秃秃的树苗顶上,一小簇香椿芽刚刚萌发。
大片粉色的桃花在断壁残垣间盛放。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许多荒废坍塌的民居周围,都种满了桃、李、椿树,有些已经死了,但多数还活着。村里多桃树,大片粉色的桃花在断壁残垣间盛放,有的枝叶甚至已经伸到了倒塌的屋子里。
一处房屋的背后,一棵粗壮的桃树已经枯死,枝干黑沉沉的,但就在枯干的树干上,又发出了一枝新枝。
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前,桃花正在悄悄地绽放。新京报记者 王颖 摄
百年之前,这里也曾客商云集,20年之前,这里也算人烟辐辏,但当居民搬走,大路改道,大自然又重新占领了这里,迅速地磨灭着人类留下的一切。
当地居民介绍,村里其实还留着两三户老人看护山林。但记者探访时,并没有在山上发现居民。不过,在潭王路的另一侧,记者看到了一户仍有人居住的人家。一个年轻人正好开车回来,他告诉记者,村里的居民搬走后,山里的动物们也都回来了,他奉劝游客,尽量在边缘游玩,这些年附近的野生动物也多了,其中不乏猛兽,因此不要深入山中,以免遭遇危险。
新京报记者 周怀宗 摄影 王颖
编辑 唐峥 校对 李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