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陪你青春年华愿陪你海角天涯(我愿陪你在青春里沉睡不醒)
愿陪你青春年华愿陪你海角天涯(我愿陪你在青春里沉睡不醒)而且,过来自习的住宿生也比较少,基本上都是更高一点的年级。很多学长和学姐课程紧张,为了增多一些学习时间,就把走读改成了住宿。一般来说,学校的这座图书馆是给教职员工用的,还给一些住宿生自习用,我没怎么见过走读的学生。图书馆里的暖宝周六,我裹着厚厚的衣服,缩着腿,没精打采地坐在图书馆第三楼靠窗户的座位上。往外看,是学校里最大的也是最荒凉的一片荷塘。枯荷没有精神地垂着脑袋,而芦苇却又万分抒情地随风晃着絮状的脑袋。我的手边摊开的是一本英语书,但是眼睛却落在了一本大仲马的《三剑客》上。在冬天,我时常这样,每次在图书馆学习着,就忍不住打开一本小说来看。最后一次的晚安
流萤回雪
在昼短夜长的第一天,杜索年就叹了一口气:“我讨厌秋天要来临的味道,叶子、花,都快死掉了。”
在某日放学后,走到外面黑色的天幕下,杜索年又叹了一口气:“夏天的时候,现在外面还应该是明亮的啊。”
我们都说杜索年有冬日病。所谓冬日病,是说她一到冬天就会没精神。她讨厌低温,讨厌厚厚的衣服,讨厌迅速黑下来的天空,和来得格外晚的日出。
图书馆里的暖宝
周六,我裹着厚厚的衣服,缩着腿,没精打采地坐在图书馆第三楼靠窗户的座位上。往外看,是学校里最大的也是最荒凉的一片荷塘。枯荷没有精神地垂着脑袋,而芦苇却又万分抒情地随风晃着絮状的脑袋。我的手边摊开的是一本英语书,但是眼睛却落在了一本大仲马的《三剑客》上。在冬天,我时常这样,每次在图书馆学习着,就忍不住打开一本小说来看。
最后一次的晚安
一般来说,学校的这座图书馆是给教职员工用的,还给一些住宿生自习用,我没怎么见过走读的学生。
而且,过来自习的住宿生也比较少,基本上都是更高一点的年级。很多学长和学姐课程紧张,为了增多一些学习时间,就把走读改成了住宿。
我为什么来这儿?还不是因为这里有大仲马。
邱浩然为什么来这儿?因为他是我们年级唯一一名住宿生。
自从我跟同学说起了“耳机事件”之后,参加谈话的一个女孩居然来泡图书馆了。那天,我还是坐在邱浩然边上睡觉,突然的,就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捧在了我的脸上:“杜索年哦,你居然在这里睡觉!”
我不大好意思,就坐起来了。这张桌子能够供4个人用,而唐格格加入了过来,和我们共用一张大桌子。我想了想,把耳机拔下来了。
“喂!”我要听啊,邱浩然用唇语抗议。
“是熟人,不好意思哦!”我用唇语和眼神回复。
唐格格一直低着头,奋笔疾书,没有感觉到自己加入进来是多么的不方便。
但是我知道唐格格为什么来,那天谈到邱浩然,她的眼神亮亮的。
“过一会儿,我和你们吃晚饭吧。”唐格格小声说。
“哎,不行……”邱浩然居然嘟哝起来,“我和一个学长约好了哦。”
“不要!去和学长说一下!我们一起和唐格格吃饭!”我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我知道,没有什么“学长”,邱浩然就是觉得别扭。而我呢,可能是帮唐格格一个忙,避开我和邱浩然坐在一块儿自习的“不良嫌疑”;也可能是我觉得唐格格本身还挺可爱的,和邱浩然成为朋友也无所谓,反正,到了晚上6点半的时候,我们3个人一起出现在学校的食堂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气氛怪怪地吃饭。我没怎么说话,都是他俩说。后来,我一句话都不吭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
再后来,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我远远走在后面,分开了。
抬起头,看到天空下起雪来了。冰冰凉凉的碎屑,渗着橘黄色的路灯光,洋洋洒洒地落到我心里来了。我轻轻皱起眉头,又轻轻缓开。伸出一只手,看雪花落到手心里,又慢慢融化,那过程,我觉得,像一段故事被遗忘。
我明白,我不再会和邱浩然和唐格格坐在一块儿了。他的暖宝,会被我永远留在座位上。但是我觉得,没什么不好。邱浩然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是没有芥蒂的,没有牵挂和牵扯的,这样的关系,是最舒服的一种。
然而,好朋友和好的事物一样,都是可以被分享的。当感觉到“好朋友”这个身份不再方便时,我退开,也是对好朋友最好的一种方式。
我记得我以前和邱浩然分别时,每次都要说一次“晚安”,乃至演变成一种习惯。在这个雪天,在我和他们俩分别的时候,说了整个高一年代最后一次的“晚安”。
免疫了的冬日病
在高考后的暑假一天,有人突然在QQ上跟我提起了邱浩然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啊!然后,那人说,邱浩然和我们班的唐格格去了同一所学校,他俩一直很努力地要在一起。
曾经我认为,一段往事,忘了就忘了。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有些往事,在某种情绪的作用下,就能够像重新生长的藤蔓,爬上了我的整个身体来。我有些想皱嘴,但是却笑了起来。我经常是这样的,每当想做什么表情,可是临到终了,大脑的反应却逼迫我做最真实的那种。
那个也听小红莓的邱浩然。那个喝正山小种的邱浩然。那个给我一个暖宝的邱浩然。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更多的交集,但是我知道,他也肯定知道,那段在图书馆里默契地念书和吵架的时光,是彼此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
这蝉鸣着的夏天,我坐在图书馆里,看向外面开得正好的荷花海。有新的人坐在了当年我坐过的座位上了。在那个人身上,可能会发生新的故事,而当那人毕业之后,这段故事就随他而去,直到迎来更新的人。
我抽出书架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三剑客》,翻来翻去,突然从里面掉落一张草稿纸。上面还有我几年前胡乱涂鸦的数学题目。再翻开来看,反面,是另一个人的字迹:“她在冬天里冬眠,而我也愿在青春里沉睡不醒。”
有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我明白,在以后的冬天,所有的冬天,我再也不会有冬日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