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千娇百媚的女子(红楼梦里的真真国美女)
红楼梦千娇百媚的女子(红楼梦里的真真国美女)真真国才女宛若西洋画中人,但20世纪以前的西方画作中,佩带刀剑的女子少之又少,很大一部分是宗教方面的原因。正如《旧约·申命记》称,妇女不可穿男装,男子也不可穿女装,因为这些行为都是上帝憎恶的。这首诗,沿袭了古人的对月感怀,还有孟浩然“气蒸云梦泽”、崔颢“晴川历历汉阳树”的影子,难怪大观园里的诗人们称赞不已。关于真真国,一直有多种争论:有说在阿拉伯,也有说是真腊国,即今天的柬埔寨、老挝。有人认为,女子佩带的“倭刀”乃日本刀。还有人根据黄发、洋装,以及诗中描写的热带海岛风光,推断女子是占领台湾的荷兰殖民者后裔。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薛宝琴回忆说,见过一位真真国少女。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薛宝琴回忆说,见过一位真真国少女,“那脸面就和那西洋画上的美人一样,也披着黄头发,打着联垂,满头戴的都是珊瑚、猫儿眼、祖母绿这些宝石;身上穿着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带着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
这女子不仅美貌出众,还颇有才情:她通中国的诗书,会讲五经,还能作诗填词。宝琴的父亲便请女子亲笔题诗: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
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
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
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
这首诗,沿袭了古人的对月感怀,还有孟浩然“气蒸云梦泽”、崔颢“晴川历历汉阳树”的影子,难怪大观园里的诗人们称赞不已。关于真真国,一直有多种争论:有说在阿拉伯,也有说是真腊国,即今天的柬埔寨、老挝。有人认为,女子佩带的“倭刀”乃日本刀。还有人根据黄发、洋装,以及诗中描写的热带海岛风光,推断女子是占领台湾的荷兰殖民者后裔。
真真国才女宛若西洋画中人,但20世纪以前的西方画作中,佩带刀剑的女子少之又少,很大一部分是宗教方面的原因。正如《旧约·申命记》称,妇女不可穿男装,男子也不可穿女装,因为这些行为都是上帝憎恶的。
有资格在画中仗剑的女子,往往是民族英雄 譬如圣女贞德,也比如《旧约》中的犹滴。犹滴家乡被围攻,她挺身而出,诱杀敌军大将。意大利女画家真蒂莱斯基曾遭到强暴,后来将施暴者告上法庭,她笔下的犹滴,肖似画家本人:丰满健硕,嫉恶如仇,手刃敌将的场面,更是血腥惨烈。
假使启发曹公的西洋画,描绘的是美人浴血奋战,那他所塑造的真真国女子,就会像贾宝玉诗中的“姽婳将军”林四娘,“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或者像史湘云,爱穿男装,信奉“惟大英雄能本色”。她兴许会满口“壮士饥餐胡虏肉”、“黄沙百战穿金甲”,而不会满怀惆怅与留恋,思念着“昨夜朱楼梦”。
真真国女子所佩的“倭刀”,更有可能是一种毛皮装饰。“倭刀”,也即“窝刀”,在皮革术语中,多指青狐,产自东北、俄罗斯和日本等地,体形小巧,毛色黑黄相间,颇为名贵,时常出现在清朝权臣的抄家清单中。《红楼梦》续作第一百零五回,荣国府被查抄,也抄出了倭刀帽檐二十副。
从15世纪末到17世纪初,南欧非常流行一种名为zibellino的毛皮,在意大利语里,本是“紫貂”的意思,后来又泛指貂鼠毛皮饰品。我在意大利的乌菲齐美术馆、卡拉拉美术学院,见过不少把玩貂皮的女子画像,貂首低垂,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有时,毛皮的颜色并非纯正的黑色,而是黄中带黑,像极了倭刀。
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貂、鼬象征多子多福,深得女性喜爱,堪比我国古代文化中的石榴——《红楼梦》中,贤德妃贾元春的判词里,也有一句“榴花深处照宫闱”。不过,奥地利历史学家布海姆则认为,这类饰品不是用来祈福,而是用来吸引人身上的跳蚤的。
到了16世纪中叶,满头珠翠的贵妇们爱在貂皮上,把奢华做到极致:她们给貂首和四足包上黄金,缀以各色宝石、钻石和珍珠。这股风潮又从法国传到苏格兰、英格兰,以华服著称的伊丽莎白女王,也收到过这种厚礼。
真真国少女的倭刀,也是镶金嵌宝的,而她穿的“金丝织的锁子甲洋锦袄袖”,绝非环环相扣的铁甲,更像是金丝布做的。金丝布由金箔包裹丝线、羊毛线织成,是一种非常高级的衣料,原产于近东,后来在意大利北部也有生产,在13世纪的法国长诗《玫瑰传奇》中出现。早期的金丝布,由于工艺的原因,金线很粗,乍一看,很像密匝匝的锁子甲。
至于女子的“联垂”发式,指的是梳了满头的小辫子。《红楼梦》中,女伶芳官容貌不俗,她打联垂,人人都说好看。而17世纪中叶的欧洲时髦贵妇,将头发分成一缕一缕,卷成螺旋形,令其自然下垂,头顶则戴珠宝发夹,也合乎曹雪芹对异域美人的描写。
曹公博古通今,又好文字游戏,在红楼世界中营造一种虚虚实实的朦胧妙境,真真国只是其中一例。虽然现实中,未必真有这样一位奇女子,但会中文、有才情的欧洲传教士,在《红楼梦》时代有不少,如郎世宁、蒋友仁,他们千里迢迢,乘船来到澳门,又北上供职于紫禁城,为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贡献。(戴萦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