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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人不妨大胆(故事和我私定终身)

爱上一个人不妨大胆(故事和我私定终身)她几时受过这种无视!所以他明明就看见她了,却胆敢装睁眼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一来她是连人带轮椅摔下的陡坡,春衫单薄,轻易就被灌木划破,眼下很有些衣衫不整;二来一向骄傲自负的万大小姐对自己要开口求人这种事,并不熟练。然而,这并不代表江乘风就可以对她视而不见!万如意非常确定江乘风看见她了,否则他大可以继续沿着陡坡边缘走走停停,为何要突然改道向山体一侧疾步前行?

爱上一个人不妨大胆(故事和我私定终身)(1)

本故事已由作者:周寒舟,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宝佛寺,后山。

万如意原本并未想过要向江乘风求助。

一来她是连人带轮椅摔下的陡坡,春衫单薄,轻易就被灌木划破,眼下很有些衣衫不整;二来一向骄傲自负的万大小姐对自己要开口求人这种事,并不熟练。

然而,这并不代表江乘风就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万如意非常确定江乘风看见她了,否则他大可以继续沿着陡坡边缘走走停停,为何要突然改道向山体一侧疾步前行?

所以他明明就看见她了,却胆敢装睁眼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她几时受过这种无视!

心头火起,万如意当即娇喝一声:“站住!”

江乘风闻言脚步一顿,脑子里就“充耳不闻继续走”和“见死不救枉为人”两个选择飞快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停了下来。

但他仍目视前方,不看她,声音也冷淡至极:“有事?”

有事?

他这是准备要把睁眼瞎装到底?

万如意蹙了蹙眉,尽量耐着性子回了句:“你弄我上去。”

江乘风立在原地不动,明显不打算帮她,嘴上却客客气气道:“恕我直言,这高度姑娘完全可以自行上来。”

先是无视她,现在又拒绝她,万如意眯了眯眼,心想他如果不是真的避她如蛇蝎,那就是在对她欲擒故纵。

她倒要看看,他玩的什么把戏!

心里有了计较,万如意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一个残废要如何自行上去?”

江乘风闻言,这才扭头看她。

万如意也在看他,她想他要但凡敢露出故作惊讶或同情的目光,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江乘风没有。

他看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更没有多余的同情,倒是闪过一丝茫然,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似乎比起她是残废这回事,他更在意她是不是在骗他。

意识到这一点,万如意浑身竖起的刺,竟一瞬间奇异地合了起来。

2

最终,江乘风把万如意抱了上去。

当然如果他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万如意倒也不介意给他救命恩人的待遇。

可现在……

万如意好不容易才歇下的火气,噌一下就又冒了出来。

虽说万大小姐脾气一向不好,可这呼吸间就能一而再地撩起她怒火的人也是不多。

江乘风绝对算一个。

“你……”万如意带着满腔怒火开口,结果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江乘风打断:“别动,有人。”

万如意一愣,竖起耳朵,几乎是在听见来人的声音后,立刻攀住江乘风的脖子,贴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躲起来。”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她的死对头——盛安,她可不觉得这个恨不得死在温柔乡里的浪荡子会有闲情雅致来拜佛。

就算来,他难道不该是往女香客多的大殿里凑,又怎会跑到这等荒凉地来?

除非,他别有所图。

她这头飞快思索着盛安的意图,江乘风却被她方才咬耳朵的亲密举动惊着,差点手一抖又把人给摔了。

稳了稳心神,江乘风四下一看,抱着万如意在一块凸起的石头后藏了起来。

藏好之后,他才意识到不对。

他为什么要听她的?

还有……她凭什么命令他?

想着,江乘风低头去看怀里的人,目光却在触及少女此时因着攀附动作而裸露出来的雪白手臂时,立刻被烫了似的又缩了回去。

万如意并没有注意到江乘风的异常,她只是紧紧盯着来人。

来人确是盛安。

这些年他们盛世酒坊的生意被万如意经营的万家酒坊分走不少,被一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盛安早对万如意恨之入骨。

可论做生意,十个盛安也不是万如意的对手,于是他就打起了下流主意,想跟万如意生米煮成熟饭,好叫万家酒坊改名换姓。

“果然是个废物,这都能把自己给摔下去。”盛安看着陡坡下的轮椅,轻蔑一笑,扭头吩咐身后的人,“赶紧下去找,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盛少如此心急,”男人笑得很猥琐,“该不会是真的看上……”

“呸!谁会看上个残废!要不是为了……老子连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两个男人言语间极尽刻薄和侮辱,可万如意却表现平静,除了死死咬着嘴唇的动作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仿佛他们说的不是她,而是别的什么人。

说实话,如果万如意气得要死要活,江乘风可能会无动于衷,毕竟事不关己。

可偏偏她如此隐忍克制,他反而不忍心她被这样不堪地讨论。

尤其她咬得太用力,嘴唇很快渗出了血珠,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江乘风竟觉得那血珠滚烫,烫得他手背发疼。

于是,他想也没想就伸手掰开她的牙齿,“别咬了,你要是实在生气,我替你把他们打一顿。”

万如意闻言,倏地抬头看他,漂亮的杏眸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江乘风以为她是嫌太轻,想了想,又道:“要不打两顿?”

万如意没点头也没摇头。

她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他,直看得江乘风怀疑自己脸上有花。

好半晌,万如意突然笑了起来,说:“好啊,你替我打他们一顿,不,两顿好了。”

她说完,眼角不知怎么沁出两滴泪来,嘴角却扬得高高的,像是很开心。

这又哭又笑的,江乘风有些弄不明白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他觉得师父说得不对,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母老虎,张牙舞爪的,也有可能是小野猫,就像万如意这样的,平时神气活现地指使你这指使你那,真被人欺负得要哭了,却一声不吭自己扛着。

又倔又惹人疼。

3

那天,江乘风帮万如意狠狠教训了盛安和他的狗腿子。

万如意以道谢为由,请江乘风到万府暂住。

江乘风本想拒绝,可万如意说他于她有救命之恩,还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又说怕他看不上她,这才只是邀他到家中暂住,聊表谢意。

彼时江乘风被她说以身相许的话惊住,想都没想就选了后者。

现在仔细一琢磨,江乘风觉得自己是着了万如意的道,这姑娘摆明了是叫他两害相权取其轻!

果真如下山前师父所说的,山下的女人都会骗人。

想着,江乘风准备待会儿坚决要跟她告辞。

万如意并不知道江乘风怎么想,可照他之前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她觉得这人迟早要走。

但她岂会轻易放手?

多久了,她才遇到一个对她胃口的人。

江乘风冷漠得刚刚好,又心软得刚刚好,连身上那股子狠劲儿都恰到好处,嘴上过家家似的地说打一顿,结果一出手就折了盛安一条腿。

他可真是太讨她喜欢了。

所以一早起来,万如意先处理了一些公事,又回房间重新梳洗后才去见江乘风。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万如意喜正红,毕竟她常年一袭红色衣衫,纵是不良于行,亦明艳张扬至极。

可其实万如意不过是觉得红色可以拿来震慑别人罢了,如今对江乘风却是得哄,得骗,得用苦肉计。

于是她卸了原本的妆容,几乎不施粉黛,又换上软糯可人的淡粉色衣衫,这才由婢女推着往花厅走。

快到花厅时,万如意连婢女都挥退了,自己吃力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果然,江乘风看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走了过来。

不过万如意嘴边得逞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晕开,就听他说:“万小姐,叨扰多日,我今日就告辞了。”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万如意听见这话还是有些不悦,皱眉道:“你……”

“万如意,你给我出来!”

万如意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人打断了,一扭头见是她的叔叔婶婶正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要搁平时,万如意大概会直接把俩人丢出去,好叫他们知道她的规矩。

可眼下,她看他们可真是太顺眼了。

4

万景昌夫妇摆明了是来闹事儿的。

夫妻俩原本还有些忐忑,毕竟侄女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狠起来六亲不认,要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他们可不敢来她跟前闹。

可眼下见她一改往日张扬凌厉,穿得粉嫩嫩的,俩人突然又有了底气,只觉她到底就是个小姑娘,兴许根本就经不住他们威吓。

“如意啊,”万景昌率先开口,“你这是准备逼死你叔叔婶婶么?我大哥要是还在的话,可不会这么不管我们死活的。”

“就是!”万夫人紧随其后,“你把我们从酒坊赶出来,每个月连月例都不给,你这是准备饿死谁呢!对长辈如此不孝,可是要遭天谴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地就要给她扣上冷血不孝的帽子,全然忘了自己是因为在酒里兑水掺假,差点砸了万家酒坊的招牌才被扫地出门的。

万如意也不辩解,只是垂下头,遮住眼中的凉薄不屑,一言不发。

江乘风对她的诡谲一无所知,还当她又被欺负得说不出话,顿时很怀疑初见时那个明明一身狼狈却趾高气扬的万如意根本就是他的错觉,眼下这个骂不还口的小可怜才是真的她。

想着,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偏偏万景昌不知死活,还扯到他身上,说要他作为外人给他评评理,万如意是不是太狠心了。

“她狠不狠心我不知道,但是,”江乘风沉下脸,“第一,你们把钱存在她这儿了么?就来要她管你们死活?”

“第二,你们是没手没脚,还是没长脑子?就算流落街头,还能真把自己饿死?”

“第三,没人教过你们,不要随便乱咒别人么?”

他说到最后,语气冷得能冻死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叫他们知道乱咒人的下场。

万景昌夫妇被他身上的杀气骇住,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万如意则有些意外。

其实她原本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装一下柔弱,博取同情而已,因为就像那天如果不是她开口找他帮忙,他可能会径直走掉一样,她知道他并非心善,好多管闲事之人。

可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帮她,而且就冲这顶撞和威胁长辈的傲慢嚣张性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跟她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万如意更满意了,当下看江乘风的眼神,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感兴趣那么简单。

万景昌夫妇最终也没讨到什么好处,灰溜溜地走了。

江乘风看着俩人消失在门口,这才扭头看万如意。

想到她刚才一言不发的行为,他站起来走过去,说:“你……不要太善良了。”

说完,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脑袋。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动作,万如意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像只被顺毛的猫,忍不住餍足地眯了眯眼。

好一会儿,她冲他一笑,轻声说:“江乘风,我不善良,从来不。”

所以我会不择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

5

万如意病了。

虽说她向来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喝药,可这回的病还是来得有些凶,竟一连几天都卧床不起。

江乘风本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原本并不在意要当面辞行,更不在意在主人病中辞行是不是不好,可现在,他却不知怎么总觉得就这么走不好,起码得见一面万如意。

但万如意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早就以病容难看为由,概不见客。

耐着性子等了两天,江乘风找了个机会,跳窗而入。

屋里静悄悄的,万如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江乘风一惊,快步走过去,伸手想要确认她的鼻息。

万如意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眼中没有初醒时的茫然,反而目光凶狠,眼神凌厉。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她很快就因为认出他而恢复正常,可那个眼神,江乘风怎么也忘不了。

就像师父从前带上山那只受伤的小狼崽,即使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眼神却仍然凶悍。

可他没想过会在万如意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更没想过她在睡梦中也如此警惕。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场面一度沉默下来。

万如意没有错过方才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可她拿不准他会怎么想她,也不确定是否现在就把自己完完全全展示给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江乘风看着她,有些无法把她跟刚才那个满脸杀气的万如意重合。

顿了顿,他率先打破沉默,说:“你要是困了,就继续睡吧。”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在,别害怕。”

万如意似乎没听清,缓慢地眨了眨眼,问:“你不走么?”

“不走。”江乘风肯定地说。

那天,江乘风一直守在床边,万如意中间醒过好几次,一会儿说做噩梦了害怕,一会儿说就是看看他,怕他悄悄走了。

眼看着小狼崽眨眼间就变成了小奶猫,黏人得很,江乘风没办法,干脆把手臂递给她抱着,万如意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婢女青岚进来送药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把药放下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等江乘风从屋里出来,已是半夜。

想起之前哄万如意喝药的场景,他忍不住问青岚:“你家小姐从前就这样娇气黏人,要人哄?”

青岚摇头:“小姐以前不这样的。”

江乘风不信,他总觉得她这黏人的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但青岚很肯定,“真的,小姐以前什么都不怕。不怕疼,不怕苦,刀枪不入似的,又怎么会娇气黏人。”

“她……为什么?”

“因为不敢怕。”

说完这句,青岚突然“扑通”一下跪到江乘风面前,“江公子,我看得出小姐很喜欢您,求求您别离开小姐,小姐真的太苦了。只要您对小姐好,青岚这辈子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原来万如意并非先天有疾,而是被人设计陷害至此。因为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且不管不顾地要把全部家产都留给她,这才招致了族人的不满和报复。

“他们就是一群吸血虫!这些年,除了撒泼要钱,就是被有心人怂恿来给小姐添堵。小姐不光要应付他们,还要在生意场上跟各怀鬼胎的人精周旋,她是真的很不容易。”

江乘风听着,眼前自动浮现一幅画面。

逼仄的墙角,每个人都凶神恶煞,而万如意是被逼得退无可退的孱弱的羔羊,不得不硬撑着站起来。

他忽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他以为她是温室里的花,娇纵任性,可原来她竟是悬崖边逆风而生的劲草。

看似柔弱,实则顽强。

6

万如意是被吵醒的,一推开窗,就看见是江乘风在外面晨练。

少年硬朗,一招一式,动作干净利落。

旁边的婢女红豆似乎看呆了,杏眸痴痴望着他,一脸的爱慕之情藏都藏不住。

俩人一动一静,一俊朗,一秀美,真真男才女貌。

若是那等知情识趣之人,必然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怕打扰了他们。

可万如意别说本就不是良善之辈,就算是,也断没有把自己看上的人拱手让人的道理。

所以,她当即就把窗子完全推开,冲着不远处的人喊道:“江乘风,你过来。”

许是这些天被她使唤惯了,此刻被她一喊,江乘风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还是照做,停下动作朝她走过来,只是边走边怪道:“你身子尚且虚弱,还是不要吹风的好,赶紧把窗户关上,我现在就进屋。”

“不要,你就站这里。”万如意很不讲道理。

江乘风无奈,只能尽力替她挡风。

万如意对他下意识的动作很满意,再看还站在院子里的红豆,才没那么生气了,视线一转,落在她手里的帕子上,心里有了计较。

“你看你满脸的汗,我给你擦一擦。”

她说完并没有给江乘风拒绝的机会,攀着窗沿不管不顾地就要站起来似的,江乘风生怕她摔,赶紧双手穿过她腋下,把人捞起来放在窗沿上。

“你干什……”话没说完,额头就贴上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江乘风立马卡壳了,结结巴巴的:“不,不是,说擦,擦汗么?你在,干什么?”

“我就是在擦汗啊。”万如意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直接上手的行为有什么不妥,边说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江乘风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她的,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浑身僵硬无法动作。偏偏脑海里不知怎么又蹦出来初见那天看到的雪白手臂,江乘风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万如意一开始并未发现他的异常,她视线越过他,落在院子里的红豆身上,宣誓主权和警告的意味颇为明显。

等回过头,才发现江乘风脸红了。

稍一想,万如意就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可她却故作不知,眨巴着眼,十分无辜地问:“你怎么脸红了?听说只有想到喜欢的人才会脸红,你在想你的心上人么?”

“没有。”江乘风快速否认道。

“是没有想,还是没有心上人?”万如意又问,突然语气一转,哀伤道:“如果有的话,那她一定是个很健康的姑娘,可以跟你肩并肩,手牵手……”

“不是的。”江乘风打断她,想说自己没有,可万如意仍沉浸在哀伤里,自顾自说:“起码不是像我这样的废人,盛安说得对,谁会喜欢我这样的残废呢。”

“万如意,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江乘风一脸严肃,好像比起她真的是残废这件事,他更容不得别人包括她自己来贬低她,“你很好,你比其他人都要好。”

“真的么?”万如意睫毛颤了颤,语气尚能平静,心里却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就都是些厌她惧她,骂她妖女的人,时间一长,她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轻易不会被别人牵动情绪。

可江乘风却一而再地击中她的内心。

他说“我替你打他们一顿”,他说“你不要太善良了”,他说“万如意你很好”,他总能直抵她心里最柔软的被藏在最深处的那一部分,让她想哭又想笑,胸腔里重新被名为幸福感的东西填满。

好一会儿,她平复好心情,低低叫他的名字。

江乘风都还没来得及回应,柔软香甜的唇就覆了上来,然后周围的一切瞬间就变得不真实起来,他脑海里只剩下她亲他了的念头。

但那柔软很快便又离去。

万如意看着他,既坦荡,又促狭:“对不起,我好像思春了。”

她尚未痊愈,脸色苍白,看上去单纯无害,促狭一笑,却又像个小妖精,能勾魂夺魄似的。

江乘风怔怔看着她,突然很想告诉师父,或许不是山下的女人会骗人,而是如果她想骗他的话,他真的会心甘情愿被她骗。

7

调戏成功,万如意心情很不错,看什么都格外顺眼,连红豆都没怎么追究,只把人撵出了府。

可这一次心软却埋下了祸根。

原本就怀恨在心的红豆,被盛安蛊惑利用,俩人竟狼狈为奸,设计绑了万如意。

江乘风收到消息赶来时,先遇上了红豆,可他对她并未有任何印象,正准备越过她继续走,红豆叫住了他。

“你不是来找小姐的么?”

几乎是在听到她的话后,江乘风一瞬变得凌厉起来,下一刻便起身过来,单手扣住她脖子,厉声质问:“你是谁?万如意在哪儿?”

这一问,犹如刀子直刺进红豆的心里,倒是比他手上发狠的力道更叫她疼上百倍。

“你不认识我,你竟然不认识我。”

红豆慘然大笑,她为他不惜叛主,结果到头来竟沦为一场一厢情愿的笑话。

“我是为你送信的人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设防的万如意,仅仅是听到你的名字,就轻易跟我走了,多蠢啊,一点也不像她。”

“万如意在哪儿?”江乘风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眼中翻涌着暴虐,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两分。

红豆感受到了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不断挣扎着,自喉咙里发出一串破碎的呜咽声。

“你知道这些年我在万如意身边学到什么么?我学会了得不到就毁了他。盛安,盛世酒坊的少东家你知道么?不知他怎么得罪了万如意,被打折了一条腿不够,还被当众断了……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会怎么折磨她,我倒是很想看看她的下场。”

她似乎一心求死,故意在言辞间激怒江乘风。

江乘风却并没有如她所愿,他只是狠狠卸了她的手脚,把人丢到一边,“我会让你看看他是什么下场。”

他说完,冲往方才红豆的眼神一直飘向的破庙。

破庙里,很安静,静得可怕。

江乘风一惊,立刻冲进大殿,先看见了胸口插着匕首,仰面躺在地上的盛安,旁边万如意也好不到哪去,她浑身是血,闭着眼,一动不动地靠在柱子上。

“万如意!”

江乘风惊呼一声,立刻飞奔过去,直到触到她温热的身体,确认她还活着,他才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他低声唤了好几遍,万如意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么?我刚刚已经走到奈何桥边了,却听见有人唤我。我就跟孟婆说,不好意思,我相公唤我回家呢。一睁眼,就看见你了,你是我相公么?”

江乘风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俯身,小心又克制地抱住她,好叫她知道他有多害怕,又有多开心。

可万如意伤得不轻,饶是他动作已经很轻,还是疼得蹙了蹙眉:“没被盛安给宰了,倒是要被你给抱晕过去了。”

原来把万如意绑来后,盛安就开始对她拳脚相加,想看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跟他求饶的画面。可万如意不仅没有求饶,反而不断出言挑衅,讽刺他也就这点手段。

果然盛安被她的挑衅激得失去理智,怒火中烧冲过来要亲手掐死她时,万如意找准机会,毫不迟疑地将随身匕首快准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彼时,盛安捂着胸口处的匕首,难以置信到瞪圆了眼,“你你你……”

万如意撑着柱子,勉强坐起来,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现在你知道,谁才是废物了吧。”

万如意说得轻描淡写,可江乘风又怎会不知其中凶险,但凡有一丝一毫差错,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不是盛安,而是她了。

他真的是既庆幸盛安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又为万如意的胆大妄为感到后怕。

“万如意,”江乘风深深看着她,一字一句向她许下誓言,“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会护着你,一定。”

万如意明明很受用,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嘴上却道:“无论什么时候?江公子,你这是在哄我跟你私定终身么?”

江乘风被问得一怔,但随即就郑重又认真地点头:“你愿意么?”

“你亲我一下,我就愿意了。”

“和我私定终身,你愿意吗”“你亲我一下,我就愿意了”。

后来江乘风回了一趟凤鸣山,准备跟师父说自己跟万如意的事。

但他拿不准师父是个什么态度,又怕万如意受委屈,就决定先独自上山探探师父的口气。

可他前脚才到,万如意后脚就跟了过去,美其名曰散心。

“散心就散心,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江正天看着身后故意自己吃力推着轮椅的万如意,很是暴躁。

这姑娘摆明了就是唱苦肉计,偏偏自家这个傻徒弟还真心疼她,几乎一步三回头地盯着后面,显得他既多余又心狠,故意拆散有情人似的。

一想到他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徒弟,最终被这么个体弱娇气还身患有疾的小丫头给骗走了,他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看万如意不顺眼,万如意看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他毕竟是心上人的师父,万大小姐还是强忍着要发火的冲动,道:“因为只有在他身边才叫散心,不在他身边,我只会伤心揪心痛心……”

她这么没脸没皮,江正天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自家徒弟倒是很受用似的,在旁边咧着嘴乐得跟什么似的。

他叹一口气,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师父。

算了算了,就让他们小年轻们儿女情长去吧。(作品名:《脱单手册之病娇》 作者:周寒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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