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每一段落的意思(玉璧悲歌曲终人散)
广陵散每一段落的意思(玉璧悲歌曲终人散)祖珽接到这个任务后,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一肚子不爽;两军打成这个德性,都杀红眼了,这会儿你让我进城去劝降?万一韦孝宽不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来个斩使示威,那我不歇菜了;再者说了,韦孝宽要能投降,他还费牛鼻子劲守城干嘛?替高欢进城当说客的,是后来的北齐名臣、时任仓曹参军的祖珽。高欢就此得出结论,韦孝宽可能已经被抛弃了!高欢发现这一点之后,小兴奋了一下;当然,兴奋过后,高欢也清楚韦孝宽在自己山呼海啸一样的攻势前都宁死不降,会在守城成功的情况下投降吗?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基本上约等于零。不管怎么说,试试看吧,万一韦孝宽脑子进水了呢。
闲话南北朝之天下归一——双雄争霸(23)回到大帐,高欢像一休哥那样盘腿而坐,苦思破敌之策。
别说,想来想去,还真让高欢想到一个办法——
派人进城,劝说韦孝宽投降!
失败的一方,要劝胜利的一方投降!说着挺搞笑;不过,高欢有他的道理,他回想整场战役,发现从始至终,貌似就韦孝宽一个人在战斗;做为西魏的扛把子,宇文泰居然没给他派援兵。
高欢就此得出结论,韦孝宽可能已经被抛弃了!
高欢发现这一点之后,小兴奋了一下;当然,兴奋过后,高欢也清楚韦孝宽在自己山呼海啸一样的攻势前都宁死不降,会在守城成功的情况下投降吗?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基本上约等于零。
不管怎么说,试试看吧,万一韦孝宽脑子进水了呢。
替高欢进城当说客的,是后来的北齐名臣、时任仓曹参军的祖珽。
祖珽接到这个任务后,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一肚子不爽;两军打成这个德性,都杀红眼了,这会儿你让我进城去劝降?万一韦孝宽不讲‘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来个斩使示威,那我不歇菜了;再者说了,韦孝宽要能投降,他还费牛鼻子劲守城干嘛?
当然,这些话祖珽是不敢当着高欢的面儿说出来的;你让去那就去呗。
见到韦孝宽,祖珽倒也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向韦孝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过祖珽的措辞很讲究,看他说的,与其说是来劝降,倒不如说他是来找答案,“君独守孤城,而西方无救,恐终不能全,何不降也?”
是啊,宇文泰都不管你了,你跟这儿较劲有意思吗?
韦孝宽没回话,定眼儿看着祖珽。
其实韦孝宽对高欢派祖珽进城劝降也挺不理解,世上还有这种事!打了败仗的腆着大脸要求对方投降;看了一会儿,韦孝宽说,我这儿啥也不缺,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仨月之内,根本不需要外援;再说了,老祖,侬搞搞清楚,现在是你们钝兵坚城之下,无计可施;你反倒劝我投降;搞错了吧,我,老韦,人品杠杠的,当汉奸这事儿,不可能(“我城池严固,兵食有馀。攻者自劳,守者常逸,岂有旬朔之间已须救援!适忧尔众有不返之危。孝宽关西男子,必不为降将军也!”)!
祖珽其实也知道韦孝宽是不可能投降,但就这么空着俩爪回去,多少有点儿没面子;因此祖珽还想再努一把力;说不动你韦孝宽,带些普通军将回去,也算能交差了。
要说祖珽胆儿也挺大,当着韦孝宽的面儿搞策反,他大声的问守城的西魏军士兵,人韦将军是西朝高官,百万年薪再加上N险一金;人家誓死不降,情有可原。你们拿着卖白菜的钱,却干着卖白粉的活儿,你们觉得值吗?弟兄们,如果你们投降,条件咱好说(“韦城主受彼荣禄,或复可尔;自外军民,何事相随入汤火中!”)!
祖珽这几句话,老实说,有点儿二;这种场面,怎么可能有人站出来说,得,我跟你走吧。信不信这句话刚出口就会被旁人乱刀砍死。
反正最后祖珽白活的口吐白沫儿,一个人都没拉出来。
这趟差,出的挺尴尬。
等回到东魏军大营,祖珽第一时间向高欢做了汇报;高欢听完默不作声。
某种角度说,祖珽的话提醒了高欢,就是啊,韦孝宽有高薪,受伤了有医保;底下那些当兵的图啥呢;只要钱给到位,没有啥解决不了的事儿;坚固的堡垒最后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重赏之下,说不定还真会有勇夫呢。
高欢让人写出赏格,“能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赏帛万匹。”;城主,指的就是韦孝宽;写完,命人绑在箭上,射到城里。
韦孝宽看到自己的赏格,大笑!
一万匹帛,这可是之前高敖曹脑袋的价儿;韦孝宽心说,不知道高欢会不会也跟宇文泰似的,最后搞按揭。
不过高欢指望这张赏格就能拿下玉壁,显然是痴人说梦。韦孝宽拿着赏格抖着手问身边儿的弟兄们,瞧瞧、瞧瞧,杀了我,你们就是万户侯了;有木有人、有木有人!
将士们情绪激动,手中兵器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扯开嗓子,齐声嘶喊;粗犷的喊声声震四野!
这就是弟兄们对韦孝宽的回答。
韦孝宽看着高欢送给他的赏格,信手就准备扔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儿浪费了。
韦孝宽提起笔来,涂涂改改;很快从城头有箭射到城下;东魏军打开一看,内容和他们之前射进城里赏格完全一致,只是韦孝宽的名字变成了高欢。
西魏军赏格,“能斩高欢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赏帛万匹。”
高欢无奈的笑笑。
至此,高欢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天气越来越冷,从九月打到现在,已经五十天了,东魏军不但没有拿下看似不起眼的玉壁城,反而损兵折将。死亡人数多达七万,战死的东魏军尸体堆积如山,玉壁城外,一片狼藉(“东魏苦攻凡五十日,士卒战及病死者七万人,共为一冢。”)。
高欢还不死心,他怎么也想不通,小小的玉壁怎么可能扛这么久。
最后一次,高欢策马围着玉璧绕圈儿,他希望最后再找找,还有没有哪怕是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
但是,这几圈儿转下来,高欢心灰意冷。
可能是压马路的时候,气温是在太低了;回到大营,高欢就病倒了。在高欢生病的当天夜里,东魏军的大营突然坠落了一颗流星,声震天地,东魏将士惊忧不已,人心惶惶不安(“欢智力皆困,因而发疾。有星坠欢营中,士卒惊惧。”)。
高欢不想死在玉壁城下,他要回家;公元546年11月,高欢抱病下令,全军撤围,沿汾水北上,返回晋阳。走之前,高欢下令将战死的七万多东魏军将士合葬在一座大墓里。
而在玉壁城上,看着东魏军徐徐撤退,西魏军将士们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我们胜利了!
第二次玉璧大战,至此,落下帷幕。
走了10余天,高欢回到了晋阳,这时候高欢的病眼瞅着越来越重了;估计高欢也有预感,他一到家,便让段韶护送时年太原公高洋前往邺城,代替高澄镇守邺城;然后换高澄回晋阳。
可是,就在等儿子回来的这段时间,有个很让高欢闹心的事儿出来了,这让高欢非常恼火。
自从回到晋阳,东魏军中一直有个影影绰绰的谣言,说高欢其实已经在玉壁城下被韦孝宽的定功弩给射死了;现在跟晋阳城里蹲着的高欢,其实是替身。
这玩笑可开大了!
而且,三人成虎,众口烁金,这么劲爆的消息,说的人口吐白沫,听的人津津有味;没几天就闹的满城风雨,晋阳城里尽人皆知。
高欢听说这事儿后,差点没气死,我是假高欢扮演的高欢?这特么是阶级敌人在搞破坏!
怎么办,是放任不管,还是迎头痛击?
高欢闯荡江湖多年,他知道谣言,尤其是政治谣言,对刚经历了一场大败的东魏军政界会产生什么后果;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衍生出难以预见的政治危机。
可是,要说管,怎么管;现在整个晋阳都在八卦,您横是不能把一城的人全部抓起来吧。
想想,高欢决定,召见在晋阳的党政军班子,大家一起吃顿饭,嗨一下;当着部下的面儿,高欢要让他们瞧瞧,自己活的硬朗着呢。
其实这会儿高欢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走路都需要别人扶着;但到了日子,高欢还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到场了。
晋阳党政军领导班子陆续到场,一看,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酸;曾经意气风发的领导,尽管努力做出一副英武的架势,但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卧榻之上,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老兄弟们情绪激动,纷纷上前见礼;高欢也在侍从的搀扶下起身,挨个儿跟来宾打招呼;大家坐,吃好,喝好!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逐渐热烈起来;高欢抑郁的情绪也稍有些好转。寡酒难饮,高欢就想找点儿乐子,一抬头,高欢瞧见了正在下面闷头儿喝酒的冀州刺史斛律金。
趁着酒兴,高欢点名儿,现在请斛律将军为大家献歌一首,以为佐酒。
斛律金是个老粗,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让他拎着刀砍人,那没话说;可是玩儿这种调调儿,着实有点儿难为人。
可是高欢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斛律金腼腆的站起来;瓮声瓮气的说,王爷,唱啥呢?
高欢想了想,你是敕勒人,那就唱《敕勒歌》吧。
接下来,斛律金一亮嗓儿,全场人都痴了;这就是后来,我们耳熟能详的——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高欢斜卧于榻上,跟着斛律金宛若洪钟歌声,双手有节奏地打着节拍。
斛律金一曲高歌完毕,高欢突然泪流满面,而在场的六镇出身的官员们也都黯然无语。悲壮苍凉的歌声,把这些厮杀汉的思绪带回到了他们已经阔别多年的大漠草原……
曲终人散,好好儿的一顿饭,硬是吃出了追悼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