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喜欢香水程度分析(香水嗅觉天才26场)
人们喜欢香水程度分析(香水嗅觉天才26场)《香水》以气味为主线延展开格雷诺耶近乎病态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可怜的底层边缘人物,对于本我的疑惑、对自我的试探、对超我的觉醒。格雷诺耶的死亡充满了哲学的辨思,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将人的意识构成建构为:本我-自我-超我,这跟柏拉图提出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有异曲同工之处。因谋杀二十六位少女而被送上断头台的格雷诺耶,在行刑前只用了一滴香水,就令广场上的数千人宽衣解带陷入原始的颠狂,人性的欲望一览无余,被害少女的父亲甚至热泪盈眶匍匐于地,恳切地要认他为义子。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令整个巴黎为他欢呼发狂,让国王来吻他的脚,可以宣布自己就是新的救世主,甚至轻易成为人间的上帝……当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时,格雷诺耶却重回他的出生之地——巴黎最恶臭的地方,将整瓶香水倾洒在身上,一群肮脏的流浪者因为狂烈到难以自制的“爱”,将他敲骨吸髓啃噬殆尽。
《香水》电影剧照
如果你制造出一种香水,气味可以令任何人言听计从甚至狂热崇拜,顷刻间让你拥有财富、地位、权力,你会怎么做?
德国作家帕特里克·聚斯金德誉满全球的小说《香水》,为我们呈现了十八世纪的法国,香水奇才格雷诺耶的最终选择。这本书甫一出版,很快便成为联邦德国的头号畅销书,以此改编的同名电影,更是被誉为“法国神级电影”。
聚斯金德一改传统小说的视听通感,独树一帜以嗅觉来叙事,带我们如临其境地看完一个气味天才罪恶又可悲的一生。
因谋杀二十六位少女而被送上断头台的格雷诺耶,在行刑前只用了一滴香水,就令广场上的数千人宽衣解带陷入原始的颠狂,人性的欲望一览无余,被害少女的父亲甚至热泪盈眶匍匐于地,恳切地要认他为义子。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令整个巴黎为他欢呼发狂,让国王来吻他的脚,可以宣布自己就是新的救世主,甚至轻易成为人间的上帝……
当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时,格雷诺耶却重回他的出生之地——巴黎最恶臭的地方,将整瓶香水倾洒在身上,一群肮脏的流浪者因为狂烈到难以自制的“爱”,将他敲骨吸髓啃噬殆尽。
格雷诺耶的死亡充满了哲学的辨思,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将人的意识构成建构为:本我-自我-超我,这跟柏拉图提出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有异曲同工之处。
《香水》以气味为主线延展开格雷诺耶近乎病态的一生,其实就是一个可怜的底层边缘人物,对于本我的疑惑、对自我的试探、对超我的觉醒。
缺失的“本我”——冷酷无爱的生存环境对人性的褫夺在以《香水》为名的小说中,开篇却在细针密缕地描写“臭”。街道上粪便的臭气、楼梯间腐木与老鼠的臭气、屠宰场血腥的臭气、人散发的汗酸臭、河流与广场上臭气熏天……甚至整个贵族阶级都恶臭无比,国王臭得像猛兽,王后臭得像只老母山羊。
整个城市充斥着混乱、腐朽、肮脏,由内而外地腐蚀着其中的生命。鳌占“香水之都”的巴黎,却是在恶臭之中催生的。帕特里克·聚斯金德利用“臭”的通感,讽刺了现实层面的虚伪与糜烂,亦点题了《香水》背后的隐喻:全社会都沉于这种无意识的堕落之中。
格雷诺耶诞生的鱼市,是整个欧洲最臭的地方。一出生母亲便随手将他丢弃在垃圾堆里。污秽的宰鱼台下,格雷诺耶在鱼肚肠与砍下的鱼头中间嘹亮大哭,这哭声不仅拯救了自己,也将扼杀过四个新生儿的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聚斯金德的叙事语言一如德国人的严谨,“只”患有痛风、梅毒、肺结核的年轻母亲,在杀鱼的空档就蹲下来生产,用宰鱼刀“割去刚生下东西的脐带”。
寥寥数语,却暗含庞杂的背景信息。被资本压榨、盘剥的底层群体,同样麻木不仁、私生活混乱、漠视生命。人们的良知可以对工作中生产的女性视若无睹,却堂而皇之地以“人道”之名将她判处死刑。
新生的格雷诺耶在母亲眼中是件“东西”,母亲的生命在审判者眼中亦是件“东西”。而人们对于“文明”所表现出来的愤懑和公正,更像是一场虚伪的表演,是香水遮盖下浸透骨髓的人性恶臭。
这种对生命质感的践踏贯穿了格雷诺耶的一生。
以“慈善”为名的加拉尔夫人,收养格雷诺耶的目的不过为了赚取“保管费”,在失去收益后,就将8岁的男孩卖给了制革匠格里马做苦力,受到了牲畜一样的对待。快破产的香水商巴迪尔,因为格雷诺耶惊人的嗅觉天赋买下了他,榨取他的能力大肆敛财。
从出生到成年,格雷诺耶没有感受过一点温情与善意。他天生没有气味,长相丑陋,地位卑下,在阴暗的角落无人问津。冷酷无爱的生存环境褫夺了他的情感认知,对气味的偏执与沉迷,是他唯一能掌控与自证价值的途径。
“路西法效应”表明,在一定的社会情境下,即便是好人都会犯下暴行。而未受教化的“本我”,是没有理性、价值观、道德感和伦理信条可言的。
这也导致了格雷诺耶将人与植物视若无异,为配制出最完美的香水想当然地戕害无辜少女,本能中对生命缺失的敬畏,是他与现实当下的镜像与共生。
迷失的“自我”——价值感缺失下对生命欲望的扭曲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中提出了“力比多”概念,即一种内在的、原发的自我欲望。
“力比多是从情绪理论中借用来的一个词,我们用它来称呼那种包含爱这个词下的所有东西有关的本能的能量。
格雷诺耶缺失了生而为人的各种情感,作者一再以“扁虱”来形容他强悍到令人恐惧的生命力,童年伤害、炭㡹病、晚期化脓性麻疹都一一幸免,只需要一口吃的,就能在极恶劣的环境下顽强生存。
在“爱”这个词下所有本能的欲望,都与格雷诺耶无关。从不知亲情、友情、爱情、人情为何物的他,活着就像具追逐气味的野兽。他对所有的气味都是中性的痴迷,直到遇到一个散发着馨香的少女时,他对香气则有了狂热的、占有性的偏爱。
面对这种香味,十万种香味似乎都显得毫无价值。这香味就是纯洁的美,不占有这种香味,他的生活就没有意义。
其实这一刻,是格雷诺耶封闭于本能之下、“爱”的欲望的觉醒。
格雷诺耶对气味的沉溺,是在他的情感谱系中,最接近于恋爱的存在。所以他用自己收集气味的经验,扼死了这个如春花般明媚的红发少女,贪婪地把脸贴在她的皮肤上嗅取气息。他在荒山穴居了七年,来消化这令他迷乱的香气。
少女的体香让格雷诺耶对人生有了清晰的定位,就是将这迷人的香气制作并保存下来。对香水越来越极端的追求,是格雷诺耶探索自我和发现自我的过程,他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对于香气的颤栗,是他被漠视的生命,终于有了能够让世人看到并尊重的机会。
每一个少女死亡,都是为格雷诺耶的香水提炼之路试错。为了“狩猎”到巴黎最馨甜的气味,他用几年的耐心等一个女孩长大,在玫瑰最娇妍的时候掐下。26次谋杀,对他来讲,每一次都是虔诚的恋爱,只不过他恋爱的对象不是鲜活的少女,而是她们的气味。工具性的理性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人性阴冷。
心理学家荣格指出,“只有撇开对外物的追求,才能达到灵魂的所在。 若他找不到灵魂,他将陷入空虚的恐惧,而这恐惧将挥舞长鞭,驱使他绝望盲目地追求空洞的世事。他将受无尽的渴求愚弄,在心灵之路上迷失自己,再也找不着灵魂。”
究其根本,格雷诺耶疯狂的行为背后,是个人存在感与归属感的双重缺失下,对生命欲望的扭曲与异化。终其一生都想通过香水融入人群的格雷诺耶,却不明白在他初见第一个少女时的狂喜,就是他最接近于真实情感与理想自我的时候。
觉醒的“超我”——资本追逐下的人性虚无从出生开始,格雷诺耶便在“活下去”的本能驱使下,对正常的情感进行了自我阉割。是冰冷的社会生态塑就了如格雷诺耶这样缺乏温度的人,作者鞭挞的并非是他个人,而是造成他悲剧人格的大环境。
格雷诺耶那瓶用25个少女萃取成的、以爱与美浓缩的绝世香水,仅使用一滴,便令他成为了将火种带给人类的普罗米修斯,让众人忘记所有世俗的廉耻、品行、道德……正义的刑决变成了“盛大的酒神节”,连身份最尊贵的主教都跪在他脚下啜泣。
格雷诺耶梦寐以求中让别人爱自己的欲望,却在实现的这一刻令他猝然觉醒。香水不过将人们掩藏在内心的欲望放大到极致,此刻他们崇爱的,是无形的物欲、情欲、权欲,而非有形的自己。香水面具之下,可以是主教、可以是权贵、可以是平民、可以是乞丐,可以是每一个人。
十八世纪的法国是从封建社会向资本社会过渡的关键时期,《香水》的叙事背景在法国大革命之前,社会结构依旧延袭阶层分明的等级制度,格雷诺耶生存接触的诸如小资产阶级、商贩、手工业者、城市居民,都属于社会底层。
在阶层的倾轧与掣肘中,资本的累积所带来利益化,逐渐撬动了原本阶层间的壁垒,逐利成为了个体与社会关系之间的重要媒介。格雷诺耶对于香气的占有,本质上和资本逐利下,人们对于资源的贪婪与占有是一致的。
在欲望的驱使下,格雷诺耶残忍地剥夺了那些纯洁少女的生命,与阶层间主体对客体的血腥压榨和盘剥如出一辙。
资本社会在逐渐取代封建社会的同时,并未在原有道德体系崩塌的基础上建立起新的精神信仰,当人们默认格雷诺耶创造的沾满血与罪恶的香水是美好的同时,腐臭的不仅仅是资本,还有虚无的人性。
用香水将自己神化的格雷诺耶,最终在现实无法消解的痛苦之中,再次回到带给他生命的肮脏之地,以身分食给一群流氓、盗贼、杀人犯、妓女、走投无路的年轻人……
就像为人类以身饲鹰的普罗米修斯,格雷诺耶最终将“爱”留给需要拯救的一群人,在死亡中完成了与自己的和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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