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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这一集的嘉宾是陈丹青、刘索拉、徐累,窦文涛就不说了,每一集他都在的。抛出一个话题,嘉宾的职业不同、学养不同、阅历不同,他解构话题的思路和角度也会很不一样。两个人的灵魂碰触在一起,会很静谧,四个人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会很激烈。当然这种激烈是蕴藏在表面四平八稳的圆桌之下的,是思维上的,是性灵上的。四十分钟的一集内容看下来,我总能捕捉到“磕磕碰碰的那几下”,往往它形态上有美感,思想上有交锋。它总能让我在知见上有所增益,在格局上有所延展。窦文涛邀来的嘉宾,大多都有真知灼见和人生阅历,导演、编剧、演员、作家、画家、音乐家、收藏家、美食家……在第一季都能找到,如他所说,这些人大多都是他的朋友。

看过一本书,作者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南方系的主笔——易立竞,书名叫《中国演员访谈录》

我记得书中写到过这样一段话:

两个人谈话谈到最好的时候,就是精神的交欢时刻,就是两个柔软敏感的东西,磕磕碰碰的那几下。

这档四个人围桌而坐、点一支香、聊天叙话的文化综艺,《圆桌派》,就带给我一种这样的体验。

两个人的灵魂碰触在一起,会很静谧,四个人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会很激烈。当然这种激烈是蕴藏在表面四平八稳的圆桌之下的,是思维上的,是性灵上的。

四十分钟的一集内容看下来,我总能捕捉到“磕磕碰碰的那几下”,往往它形态上有美感,思想上有交锋。它总能让我在知见上有所增益,在格局上有所延展。

窦文涛邀来的嘉宾,大多都有真知灼见和人生阅历,导演、编剧、演员、作家、画家、音乐家、收藏家、美食家……在第一季都能找到,如他所说,这些人大多都是他的朋友。

抛出一个话题,嘉宾的职业不同、学养不同、阅历不同,他解构话题的思路和角度也会很不一样。

不想上班怎么办?(第十一集)

这一集的嘉宾是陈丹青、刘索拉、徐累,窦文涛就不说了,每一集他都在的。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2)

开篇窦文涛引了两个极端的个例:

湖北十堰的一个大学毕业生,在高校任教几年后,回了农村老家,他不种地不干活,整天披头散发的,起初为了果腹,偷邻居家的菜叶子吃,最后多少天见不着人,饿死了。

日本一个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电视剧(《卖房子的女人》)中,一个男人因与同事人际关系不和而辞职,此后常年赋闲在家,他躲在卧室里不肯见人,饿了便给母亲发一条短信,母亲把饭菜送到卧室门口,待她离去后他才肯出来端饭。为了回避家人的目光,他总是深夜去浴室洗澡。母亲迫于无奈,想把房子卖了,搬进一间更为简陋的平房,以此为儿子存下一笔可保障生活的积蓄。

陈丹青说:我相信他这是返祖现象,人类一开始就是穴居动物,工作是文明以后的事情,人类总有一些本能,很远很远的本能,在有些人那儿就冒出来了。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3)

刘索拉说:但是穴居的时候好像也出去晒太阳的。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4)

窦文涛抛出一个问题:世界上有没有没爱好的人?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5)

陈:这差不多是一个哲学问题,就是人的价值被我们说出来的,我们赋予人各种价值,不得了的样子,其实最简单一个问题,很多人没有要生出来,你又没有问过他,你要不要做人,他就生出来了,生出来以后,他发现所有这一切我不要,可是我已经活着了,我还得活下去,我离死还有很久,那要我怎么工作,我别,我不要……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6)

文涛:古希腊哲学里有一派叫犬儒,代表人物策欧根尼。

他认为除了自然的需要必须满足外,其他的任何东西,包括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都是不自然的、无足轻重的。他强调 禁欲主义 的自我满足,鼓励放弃舒适环境。作为一个苦行主义的身体力行者,他居住在一只木桶内,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每天白天他都会打着灯笼在街上"寻找诚实的人"。第欧根尼揭露大多数传统的标准和信条的虚伪性,号召人们恢复简朴自然的理想状态生活。后来他师承苏格拉底的弟子 安提斯泰尼 ,以身作则发扬了老师的"犬儒哲学",试图颠覆一切传统价值。他从不介意别人称呼他为"狗",他甚至高呼"像狗一样活着"。人们把他们的哲学叫做" 犬儒主义 "(Cynicism)。他的哲学思想为古希腊崇尚简朴的生活理想奠定了基础。

陈:在生存压力降到最低的时候,人有求生和求好的欲求。

文涛:现代年轻人最大的焦虑是缺钱。

陈:不仅仅是缺钱,他觉得没希望。

文涛问:你那个时候有希望吗?

陈:我那个时候,一个是绝望,因为不知道文革什么时候结束,然后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村子,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我们那个时候很鼓励个人奋斗。还有一个问题,这是非常要审慎去说的,就是和平年代太久了,除了局部战争,世界历史从来没有过这么久的和平、繁荣的年代,二战以后,到现在七十年了已经,只要是和平年代,这个问题就会出现,人类就是瞎折腾,一旦好了,他这个毛病就出来了。

文涛:我想起一个人,叫杜尚,他也不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什么,他痴迷于国际象棋,一个作品高兴了就弄一下。

陈:他只要很少的钱就可以活,他说他重视呼吸胜于生活,活的就很好,那个采访最后问他怎么评价自己的一生,他说他非常满意,没有任何抱怨,他没有发过财,没有房产,也没有子女,那是另一种,这跟你说的那个群体不一样,就很潇洒了,就有点钱,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不成无所谓,就很超脱。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7)

文涛:就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跟这个问题有共鸣呢,因为我发现我就是这种人,别人可能觉得我还很认真工作,但其实我觉得,我很佩服你们,你们可能觉得音乐是生命、绘画是什么,可是我就觉得我骨子里就是个生活艰难。对我来说,我喜不喜欢做节目,如果我是个遗产继承人,我就不做了,但是呢,你不能因为这个,认为我讨厌工作,我也不是讨厌,我只是本能性地要认真干活,因为要认真干活才能有钱,有钱我是为了闲散……

陈:这个又要区分一下,不想工作和不想上班是两回事,我非常厌恶上班,但我很热爱工作,所谓工作就是我自己那点事,我跟个虫子一样,起来以后就进入工作,一直工作到睡觉,但是我不想上班。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8)

文涛:是不是人都有天职,都有天赋的使命,陈丹青老师注定你就要当画家。那反过来讲,是不是有人就没什么天职?

以前是贫乏,现在是有知。

文涛:今天的互联网,已经把所有的圈子、或说所有的阶层的生活方式平等地展现出来……

陈:它供应生活方式,它对各种人许诺你可以过这种生活,还可以过这种生活,然后你说的那种人,他整个看下来,他觉得他根本过不了。这其实是资本主义的问题,就是它假定人必须卷入一个机器,不断地工作、工作、工作,然后有价值、有财富、有前途,所以说为什么会有嬉皮士,为什么会有各个垮掉的一代……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9)

文涛:美国60年代……

陈:包括更早的在19世纪也有,就是反工业化,所有人会被卷入这个价值体系、商业逻辑当中,特别敏感或特别麻木的人就会跳起来反抗,说不要进入这个系统。真正可怜的就是富士康那些上班族,绝望,太绝望了,我完全理解。我看了一个男子写的诗,写得真好,他跳楼死了,不是工作让他绝望,是上班让他绝望,他根本看不到前途,而那个年龄正好是特别想要做出一个决定性的选择,最后他选择不干了。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0)

文涛:比如你为什么不跟他说,你自己开个网店去,你互联网创业去,这也是个神话。

陈:大多数来自农村、失去土地的人,没有教育背景、没有爹妈支持的人,他的选择其实真的很少,所以真正的悲剧是,现在一个假象是什么选择都在,而另一个逼到你面前的问题,就是你没有多少选择。我认识这样的年轻人,80后,90后,来自农村,他也想画画,什么有意思的事他都可以在网上看到,但他发现没他份,或者他要走进这个太难了。我完全理解,因为我曾经就那样,知青就是那样,你在一个村里,然后无线电听到北京怎么样,上海怎么样,我觉得我不可能的,我第一个回答就是那样,离我太远了……

文涛:你那个时候有挫折感吗?

陈:我当然有挫折感,我现在感谢这个挫折感来得太早了,就是对我来说来得早是好事情,就是我会奋斗嘛,然后你要摆脱这个情况,这又变成了一个动力,可是现在你怎么摆脱,我很同情今天的年轻人,就是边缘的,穷苦地带来的,其实不太有资源让他奋斗的,这么一群人,非常非常多,但正当年华,他看不到前途。

特别怕死怎么办?(第十三集)

《圆桌派》栏目组做了一个调查,征集困扰年轻人的问题,相当多的人提出了一个貌似无聊的问题:怕死。

陈丹青:这是个高级问题,很高级的问题。

窦文涛说起自己童年的一个经验,有一次蹲厕所里,突然间吓得……那种生理感觉,他描述说:“我觉得脑袋变小了,后脑勺吓小了。”

陈:越聪明的人越早意识到这个问题。

文涛:那怎么说呢,这个事,你也怕过吗?

陈:当然,那是吓得魂飞魄散,简直想不下去,而且很小的时候。现在不怕了,会很冷静地想这个问题,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死活的问题,而是什么方式死,什么时候死。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1)

徐累:其实我对死亡倒是不怕,从小就不怕,我觉得就唯一,不要把我淹死就行了,淹死我觉得是很难受的。

陈:“怕死”和“怕死法”又是两个概念。

刘索拉:我从小对死就好奇,我老是特别好奇,就是说这一下子过去了会怎样,我老想去试这个方法。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2)

陈:过去就没怎样了,过去就没答案了。

徐:过去有一本书叫《濒死体验》,很有意思的。

陈:真实吗?

徐:真实的。

陈:你怎么知道。我都不太相信,只要他活过来了,我就不太相信,最真实的经验都被带走了。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3)

文涛:我看过好多研究,就像你所说的濒死经验,有说人死了,灵魂会飘在空中;俯看整个大地,然后还有就是说走过一个长长的甬道,逆着光;甚至英国有一个濒死研究,说会有幸福感。可是呢,我又看了一个纪录片,说有一个科学的解释,人的大脑会有应激反应,濒死挣扎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一种类似于脑内鸦片的物质,镇痛,同时让你感觉到欣快,一种欣悦感,这是人的一种分泌本能;还有就是说为什么会觉得周围暗下去了,中间亮起来了,它说是因为脑逐层死亡。但我认同陈老师说的,就是说没法相信,因为毕竟你活过来了。现在问题是它困扰了很多年轻人,甚至在心理学上有一种病叫死亡恐惧症。

刘:信仰能给以安慰。

陈:各种文明关于死的说法太多了,这是一种自我哄骗,很高级的哄骗。

文涛:那你是无神论者……

陈,对,我不相信任何安慰,所有关于死亡的讨论其实都是让你好过一点,然后有时候会奏效,在某些人身上会奏效,反正对我不太奏效。

文涛:你怎么解决对死亡的恐惧呢?

陈:这可能比恐惧还要厉害,但我找不出一个词,我看过罗兰·巴特的一个片段,他有一次讲完死亡后,出来有一个学生对他说:“你说得太差了,你把死亡说得这么乏味。”有胜于恐惧的就是乏味,它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像一条狗一样死掉了,非常简单,尤其当你真的见到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我前两年经历了,我这经历已经很晚很晚。我小时候有朋友,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亲人的死亡,所以他整个状态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明白,这就是他见过死亡。“你想过死亡”跟“你见过死亡”是非常不一样的。

文涛:你见过之后当时的感觉……

陈:见过之后就是死亡非常乏味,千万不要浪漫化,我什么都讲不出来,就死掉了。老木心,我母亲,就像一条狗一样死掉了,躺在那里动都不动。你怎么着她动都不动,就是非常没有尊严的死掉了,非常雄辩的,但是非常乏味,你想不出任何……你如果想得出来,其实你还是在骗自己,你赋予它种种价值,在我看都是浪漫,怎么样怎么样。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4)

文涛:西方有一个名著叫《拒斥死亡》,人类一切的行为,都是要解决这个问题,抵抗死亡的这个本能,因为就像你说的,你实在没法接受像条狗一样死了。

陈:还不如狗,但是这就是人之为人,才会谈死这个问题,很高级的问题。人是全知的动物,他什么都知道,我要死了,或者我将要死,死于谁手,死于什么方式,这太聪明了人,所有恐惧、痛苦、学说全跟着来了,就这样。

文涛:徐累你知道,艺术史上,从中世纪开始,死亡是一个很大的主题。

徐:西方,西方是很大的主题,中国人的画里面没有。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5)

文涛:对,中国人避讳是吗?

徐:中国人的画里面没有很残忍的、跟死亡有关系的画面,除了画地狱图。

陈:但也有的,据说,因为我是懂得太少,我在写鲁迅和死亡的时候,我就提到,这是西方人喜欢,一天到晚盯着死亡谈,中国是避讳,但阿城说,不是这样的,他说中国民间有很多很多非常活泼的、逼真的、充满感知的谈死亡,但是我不知道,阿城懂得多,我相信我可能说错了,但每个民族一定有一套办法来谈死亡这件事,包括避讳也是一种谈。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6)

纪录片《如何死亡:西蒙的抉择》

《如何死亡:西蒙的选择 》( How to die: Simon’s Choice)是英国广播公司(BBC)播出的一部关于安乐死的纪录片。它在英国国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播出当晚就有超过120万人观看,很多观众表示深受震撼甚至被泪水淹没。片中的主人公,57岁的西蒙·宾纳(Simon Binner)在2015年1月被诊断出患有运动神经元疾病后,选择以安乐死(Assisted dying)的方式结束生命。伴随着与妻子黛比的多次冲突和亲朋至友的温情陪伴,西蒙与病魔展开了近10个月的抗争,之后前往瑞士的一家机构进行了安乐死。

文涛:看似吧,安乐死是好吧,但实际上为什么那么多国家不肯撕开那道口子呢?我记得陈老师说过一个,就是说人在临终前最痛苦的时候,其实你看还是挣扎求生的。就说这个时候,你真的是很难判断……

陈:不,我相信那个人……比方他说坚决要安乐死,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在最后一秒是怎样想的,你永远无法知道。人的感觉是无比细腻的,这个人从目前看来,他真的是想死,从容赴死,我相信有这样的人,但是人太复杂了,你永远不要只有一个答案。

徐:如果别人给他推药的话,别人是会有压力的,所以,处死犯人的时候是三根,就是不同的法医推药进去,只有一根是真的,其他两根都是假的。

陈:就是让你觉得并不是你让他死的。

徐:心理上的一种减压。

文涛:怎样解脱呢?我才意识到,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地我就不太想这个事了。

陈:都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跟死亡本身其实没多大关系的,死也就死掉了。

文涛:你说现在为什么很多年轻人受这个困扰?

徐:我个人觉得,时代的忧郁症。

陈:我觉得还是讯息的问题,就现在讯息太丰富了,小孩现在很小就知道我们很大了才知道的事情,所有事情绕到最后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会死,所以他很快到达那个地方。我们小时候没那么多讯息。

文涛:我现在不大想这个事情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再害怕无知无觉了。假使某种理论是成立的,人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连意识都没有了,那我就觉得其实死了你就不怕了,怕你就还活着,突然间什么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这个事情,就不怕了吧。

陈:我相信对那个马上就要死、然后天人永隔这一瞬间里,死真的不是很痛苦,除非他是被枪毙,或是被打死,痛苦的是还健康活着的人,困扰所有还活着的人,离死亡还有不同距离的人,真正到了那个线上的人是没有,我相信,当然我也在胡说,就是我相信没有像我们现在说起的时候那么恐惧。

文涛:我觉着吧,这里面确实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有一天,假如真的不像宗教里面说的那样人死后有知的话,如果真的是什么也没有的话,那么你现在干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陈:在这一层,现代人比古代人要苦恼,信仰也好,神话也好,什么什么也好,就是他对死有一整套话语上的、像催眠那样的想象。现代人什么都知道了,生命到底怎么回事,最后死掉,他太知道了,一个无神论的世界蛮可怕的。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7)

文涛:你为什么一定就相信死后无知呢?

陈:我既不相信,也没有不相信,因为我不知道……

徐:没有人回来过。

陈:对,没有人回来过。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8)

文涛:假如死后有知的话,不可怕吗?会比死后无知更幸福吗?

陈:这都是活人在说话,我希望有个死人,百分之百承认他是个死人,他说出这话,我们就很重视。

文涛:但你比如说,有这个死亡恐惧症,到了医学的程度了,那怎么解脱呢?怎么不怕呢?有时候想起来,这是世界上几乎唯一一件事,确定无疑而你又完全无力扭转的。

陈:我相信当我们说,你死亡恐惧,什么也好,大致说明情况还好,这个人还活得挺好的。我非常相信还是有若干人,可能还不少,就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真巴不得快点死,出于种种原因,这我也相信,你快弄死我吧,或者你杀了我吧,或者是自杀。我们一直没有谈到一个自杀的问题,很重要的是存在一个自杀的问题,就我们所有人都承认我们怕死,但自杀的人怎么会要死,而且我相信他也还是怕死,但是他一定要解脱一个什么情况,因为他实在在这个情况里面,他不想活。那就是很大很大的一个话题了。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19)

文涛:索拉老师是觉得,你要到了那个时候,肯定是去一更美的地儿是吗?

刘:我看过一个美国老太太,特别有名的一个巫师,有人问她,人死后去哪,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她说的是全部上天堂。人说,那地狱怎么回事。她说,这儿就是地狱,你们都在地狱里呢。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20)

陈:但这还是语言的问题,还有一个,台湾很有名的一个法师,留下四句诗,我记不全了,里面两句是“本来没有我,生死两开交”。就是你这样去想,本来就没有我,然后又没我了。所以人类是靠语言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至少暂时解决……

文涛:要这么说,我还想起海明威的《战地钟声》,印在扉页上的那首诗,英国一个叫约翰·多恩的诗人写的:丧钟为谁而鸣,它在为你哀悼。这个也是语言……

陈:也是语言啊,就叔本华他也讲说,人的死亡只是来到他原本来的地方……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21)

如何成为饭局达人(第二十三集)

讲了些严肃的话题,当然也要讲点欢快的。

这一集,窦文涛请来了陈晓卿,他是京城老男人饭局的局长,也是《舌尖上的中国》第一季和第二季的总导演。

圆桌派茶余饭后(圆桌派四个人一炉香)(22)

开篇窦文涛便抛出了一个梗: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是人。

窦文涛说:一个人对“吃”可以好到这个程度,他(陈晓卿)等于是走街串巷,就是扫街嘴,说他丢了一部手机,手机里有几千家餐厅的资料……

陈晓卿说:而且不仅有去这家餐厅,还有要点什么,还有哪些菜应该提醒服务员什么,这个掉到黄河里了……

文涛:这个点菜真是门学问,我觉得你一辈子真的要认识这么一个朋友,省大事了,我有的朋友,我觉得对他能到崇拜的程度,就是说不要说中国,比方说我到了巴黎,我说去吃什么,他就电话或微信告诉你,去哪家餐厅、到那儿点什么、然后你跟那个厨师说什么,你说他连菜单都没看,如数家珍……

陈:这个可以,香港和巴黎我可以。

……

话题快结束时,陈晓卿说了这么一段话:“还有一个呢就是,永远都不要担心,总有高手在民间,就是我不管去哪儿,我每次都能吃到特别惊喜的东西,我就前两天广州电视节,我在番禺吃了一家猪杂粥,所有的人,就是一个破烂的街道旁边,一百人,就是有一百人,大家都桌子空空的,就在那儿等,那边有猪杂、有粥不去,就那儿等着,我是从十点钟等到了十二点半,猪杂来了,新鲜的猪杂来了,人去抢……”

文涛:那个是什么,您能描述描述吗?

陈:这个太血腥了,就是我可以这么说,那个猪大肠……新鲜的猪大肠,还这样……最极致的美味肯定藏在深山老林里,好在这些年大家都喜欢上山下乡,都喜欢去旅游自驾,总能找到……我就是说,如果您不相信,您下次再去杭州,去一个叫开化的县,就是钱塘江的源头,在那个半山腰上,有一个途中饭店,你都不用点菜,你说随便给我来两个菜,那个道道菜都好吃……

言而总之,这一集能写的内容不很多,但听一个全中国最会吃的老男人聊吃着实是一件有趣的事,关键他还有点文化,陈晓卿讲到美味时,眼神里总会泛着光。

聊了三集,笔者认为,它是一档知情知趣、活色生香的文化类综艺节目。

窦文涛是一个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持人,他要做的,是抛砖引玉,是把控节奏,是当话题跑偏时把它拽回来,是当气氛失调时把场子兜住。显然,从《锵锵》过来,这么多年的职业训练早已使他驾轻就熟,借力打力,又不着痕迹。你可以说他不是全中国最优秀的主持人,但他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他不藏拙,既狡黠也坦诚,且尽在镜头中展现。这个世界,坦诚难得,坦诚地展现自己的狡黠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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