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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看一本小说,我竟然看害怕了。听着听着,听到皮箱打开,里面放的是一具男人的失去生命特征的躯体,我实在害怕了,就关了小说。倒是过去,看那种恐怖片,有点害怕。我的装束可能有点古怪吧,大乖看着我,躲得远远地,烈烈勾勾的,不敢过来。小家伙胆子其实可小了。我把前两天看的小说找出来,一边听小说,一边干活。这部小说很有意思,就是平铺直叙的描述,还是白描,作者也没有故意地渲染气氛呢,环境啊,都没有。可是,深夜我一个人,在家听这本小说,咋这么害怕呢?很少能有一本小说,把我看害怕了。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1)

夜,已经深了,我打量打量房间,要过年了,我该扫扫房,擦擦灰了。房子里虽然看不见灰尘,但要是能看出灰尘,那得多埋汰呀!

我打开南北窗户,穿上长袖衣服,戴上大围裙,脑袋上套个方便袋,手里举个笤帚,脚下踩着凳子,开始登高扫房。

只有扫房,我才感觉对于年的准备,才开始。

我的装束可能有点古怪吧,大乖看着我,躲得远远地,烈烈勾勾的,不敢过来。小家伙胆子其实可小了。

我把前两天看的小说找出来,一边听小说,一边干活。这部小说很有意思,就是平铺直叙的描述,还是白描,作者也没有故意地渲染气氛呢,环境啊,都没有。

可是,深夜我一个人,在家听这本小说,咋这么害怕呢?很少能有一本小说,把我看害怕了。

倒是过去,看那种恐怖片,有点害怕。

看一本小说,我竟然看害怕了。听着听着,听到皮箱打开,里面放的是一具男人的失去生命特征的躯体,我实在害怕了,就关了小说。

明天白天再听吧。我也有怕的呀。

扫房客厅,我又开始扫卧室。然后南北窗开着,我穿着羽绒服,打开电脑干点私活。

这要是让我妈看见我这个熊样,肯定要骂我,说我半夜干活,或者说我装束奇特吧。

自己过日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省心呢,谁也管不着我,我想咋造祸就咋造祸。再说,别人可能认为我造祸,我自己没感觉我造祸。

我在正经地干活呢!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2)

夜深了,房间里的灰尘晾得差不多了,我关上前后窗户,又把地面拖了一遍,这才上床准备入睡。

躺下之后,要刷一会儿手机。

呀,看到老沈发来的短信。不,不是短信,是他打来的电话,还是视频电话。

接不接呢?

有啥怕的,接吧。

接起老沈的电话,只见老沈靠在沙发上,脑袋上湿漉漉的,好像刚洗完头发?

我说:“哥们,在哪呢?”

老沈把手机往房间里绕了一圈,我看到了老沈新楼里的家具,沙发,茶桌。

老沈说:“我在咱们的楼里。”

还咱们?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老沈说:“要过年了,我来收拾收拾,你不收拾,就得我收拾呀。”

我说:“你前妻没给你收拾楼啊?”

老沈说:“现任都不给我收拾呢,何况前妻了。”

哎呀,老沈都能用前妻造句了?

我说:“有事儿吗,不聊就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老沈的两只眼睛却透过屏幕凝视着我:“你就不问问我,大哥找我啥事?”

我问个六啊,我问?那是你的工作,你见到工作,比亲爹都亲,谁有招儿啊?

我故意说:“我问你啥呀?问你一见大哥,就跟老鼠见了猫,把我扔下就走了,火锅也没吃上。”

老沈说:“火锅的事儿,下次回来给你补上。”

我说:“一杆子支到下次?明晚上不行吗?”

老沈说:“你可别磋磨我了,我今天是第一次跟大哥撒谎,车子出城之后,我想了想,还得跟你好好谈谈,我回到公司才能安心。我就窝头回来了。可没想到,刚跟你走到火锅店,就被大哥看见了。”

我说:“看见就看见呗,谁还不行有点私事儿啊?”

老沈说:“我已经跟大哥说回公司上班了,这一天没到公司,晚上还带着女朋友去吃饭——没让大哥给我撸死!”

哎呀,老沈让大哥给收拾了,这个消息让我心花怒放。我咋这么愿意看见老沈被谁给收拾了呢!

我问:“大哥咋收拾你的呀?”

老沈面有愧色,说:“大哥问我,你还跟我老弟学会撒谎了?”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3)

我心里话呀,撒谎还用跟许先生学吗?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算盘,扒拉来,扒拉去,看看哪儿说谎能蒙混过关,哪儿说真话对自己有利。

只见老沈在沙发上换个姿势,似乎是让他自己靠着舒服些。

老沈今天穿了一件半截袖?新楼那么暖和吗?比我家还暖和?我家现在零上24度。刚才开窗开门晾了半天,还有21度呢。

新楼能有26度?不能吧?

只听老沈又说:“大哥说我学会撒谎了,给我整得满脸通红,我也不敢解释,解释啥都是借口,我就低着头,任凭大哥说吧。这可都是为了你,撒谎的。”

我才不领情呢,只能说你笨。

我问:“大哥一直训你,训到现在?”

老沈说:“不都是训我,大哥就是说,将来要是对我委以重任,我要是跟他一个屁仨谎,大哥说,他就得换人了!”

大哥也说粗话呀。

我说:“哥,又要给你升职啊?那以后跟在你后面的女人就更多了。”

老沈笑了,说:“八字没一撇呢,就当没这回事儿啊。我反倒觉得做司机挺好的,省心烙印儿的,啥闲事没有,每天除了开车,我想干啥就干啥去,见你也方便。现在可好,一下子整到那么老远的公司,想见你一面,都难了,一周才能回来一次,快赶上牛郎织女了。”

老沈啥意思,还要跟我继续相处?

我再一次明确了我的要求,说:“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对你,还挺满意的,但是有几点,你很让我闹心,第一,你跟你女儿在一起,就说啥都不接我电话,任凭我怎么着急,也联系不上你。这点,你说不过去!”

老沈大概已经思虑过这些事情了,他真诚地看着我,说:“红啊,我这回向你保证,以后肯定接你电话。”

我心里是有感动的,他能为我做出改变。

我说:“你前妻呢,她再找你,你不搭理她行吗?”

老沈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没大事,我就不去——”

他这话等于没说呀!

我说:“啥是大事啊?她就是房子塌了,你也别管!”

老沈说:“房子要是真塌了,我不管,看热闹?别说毛毛那里我交代不过去,我自己这关也过不去。”

我说的话,有点过分,但老沈的意思,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前妻,就是他的半条命,不能不管。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4)

我忽然累了,也有些疲倦了,不愿意跟老沈这样磨磨唧唧地纠缠在他前妻当中。

我说:“既然忘不掉前妻,前妻有事,你又是第一个冲上去。沈哥,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那咱们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老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你对我,有多少是真心?”

我没想到老沈会问我这么一句话,我有些生气,想说一分没有。后来一想,理智点吧,吵架吵不出啥好菜了,想做好这盘菜,全靠心平气和。

我说:“你对于我,排在我父母之后,排在我儿子之后,排在我家大乖之后。四分之一吧。但是,我的父母,我的儿子,还有大乖,一个月也没事麻烦我。你的前妻,三天两头找你帮忙。谁做你的女朋友能受得了?我就是再对你有感情,我也得理智点。你的感情都给了你的女儿和前妻,轮到我这嘎达,就剩下两个水珠了。我找个男朋友,最少要他半桶水,这两滴哒水,我就不要了!”

老沈半天无语。

我说:“我们不要再墨迹这件事了,我还欠你什么吗?你给我买过大衣和衬衫,我用不用把钱给你转过去?”

老沈说话了,他说:“那你还不如拿巴掌扇我了。”

我真想拿巴掌扇他俩下,扇醒他。她前妻就是来搅和我和老沈的,我看得真真的,老沈却总觉得他前妻是弱势。

无语,彻底无语。

我挂断了电话,这次,我毫不犹豫地把老沈拉黑了。

我忘记把新楼的钥匙还给老沈了。后来一想,无所谓了,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再去他的新楼了,26度能咋地呢?又不蒸包子,要能么热有啥用?

以后,他要是到老许家看望老夫人,我就把新楼钥匙还给他!

这一晚,睡得不安稳,也不是做梦,就是睡一会儿,就醒了。又睡一会儿,以为天亮了,却发现外面黑咕隆咚的,离天亮还大老远呢。

都是老沈,给我弄得心神不宁。

也赖自己,定力不够。男人是个啥呀,我凭啥因为他的几句话,心情就不好了?

我有能力让自己过上舒服的生活,我有能力让自己开心和快乐,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不开心的。老沈,也无法左右我的情绪和生活。

这么一想,我终于是放下了老沈这个人。

随后的睡眠平稳多了。早晨起来,头脑还挺轻松,没有头重脚轻的感觉。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5)

早晨打算熥几个豆包,蘸点白糖吃。可是一看到豆包,我就想起该死的老沈。我真想把豆包扔掉。

可是,我是过节俭日子的女人呢,是不应该扔掉食物的,尤其食物是好的。

我要穿大衣上班时,打开柜子,第一眼就看到老沈给我买的大衣。这件大衣也不能穿了,收起来。

后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过几天回家看望父母,把豆包给我爸带回去。我爸爱吃豆包,尤其爱吃农村包的粘豆包。

我爸妈已经感染一个星期了。要不然这些天我早就回家,去看望他们。我妈说,等他们好了的,再让我回去,怕传染给我。

要过年了,刀山火海,我也得回家一趟,看望年迈的父母。

第二天去许家上班。苏平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房间里很安静,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听戏曲。妞妞在楼上,跟着秋英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苏平看到我来了,悄声地问:“二嫂阳了,你知道吗?”

我说:“昨晚她回来,没敢进屋,让海生给送衣服,海生就跟着她一起去酒店了。”

苏平说:“刚才大娘跟我说了,二嫂半夜高烧不退,挺吓人的,后来吃了药,好点了,幸亏二哥在酒店陪她了。”

许先生来来去去的,每天估计都接触不少感染的人,尤其他开车把大姐夫从大连接回白城,一路上,他跟感染了的大姐夫一个车里猫着,他竟然没有感染,真是奇怪的事儿。

他的身体素质是不一样。

老夫人和妞妞,还有秋英,她们三个人也厉害,一直都是安全的。

有些人,可能天生免疫力强,这些病毒,无法攻破他们的免疫系统。

我询问苏平,德子有没有做好贵宾卡,苏平说:“做好了,可二哥现在酒店里陪护二嫂呢,我就没拿来。”

苏平干完活儿,就要骑着电瓶车回家,没时间跟我聊天了。下午还有擦玻璃收拾房间的活儿找她。她这些日子挣钱都挣疯了。

我挺好奇,苏平也没感染。

苏平说:“因为我太想挣钱了,老天爷就对我格外开恩,让我年前多干点活儿,多挣点。年后再说吧。”

我说:“年后这波儿就过去了,你就是幸运的人。”

苏平说,赵大爷和德子也没有感染。赵大爷不出屋,但是德子和苏平一直在外面奔跑工作,却没有感染,这两个人也是超级厉害,打不败的战士!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6)

快到中午的时候,二姐来了。二姐说她请假不上班了,她有些累,躺到沙发上,脑袋靠着老夫人的肩膀。

老夫人可惯着二姐了,让二姐躺在她的腿上,用手摸摸二姐的额头,说:“会不会又感染了?我听网上说,还有重复感染的。”

老夫人在手机上,时常看看大千世界的奇闻怪事。

二姐说:“我就是累了,只要不让我干活,给我整点好吃的,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

老夫人笑着说:“你那是馋病,懒病。”

中午,老夫人又让我给大姐夫送饭。

我说:“大娘,大姐照顾大姐夫呢,不用我送饭了。”

老夫人说:“你大姐那病恹恹的,能做饭收拾房间吗?她还贼爱干净,你去给她送饭吧,再顺便打扫一下房间。”

老夫人既然说了,我就照做吧。反正也是做饭,无所谓了。累是累点,但老许家人不会白使唤我,我干的活儿,他们都看在眼里。

中午做的是五花肉炖白菜豆腐,又放了一点粉条。老沈送来的粉条。

生活中要躲开老沈,还真不容易呢。

老夫人昨晚发的玉米面,已经发好了,我烙了两锅玉米饼。老夫人发面发得好,玉米饼宣腾腾的,甜滋滋的,很香甜。

我又炒了三个青菜,我去给大姐和大姐夫送饭,二姐给许先生和许夫人送饭。

二姐不想去酒店,她说:“妈,我去给我大姐送饭吧。”

老夫人说:“你去给你兄弟媳妇送饭,比给你大姐送饭好。谁给你大姐送饭都行,但是给小娟两口子送饭,要是你去,会更好。”

老夫人贼会使路子。

二姐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提着饭菜,去酒店给许先生夫妇送饭了。

我则打车直奔医院。

说句实话,我不愿意去医院。倒不是怕再度感染,我是不愿意看医院里的那一张张脸。那些脸,都是灰扑扑的,不是皱眉,就是噘嘴,没有几张笑脸,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还有,在医院里总能看见坐在轮椅上被推着的病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目光呆滞,让人心里特别难过。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7)

我来到大姐夫的病房外,从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

只见大姐在南侧的那张病床上静静地躺着,是睡着了吗?

大姐夫则躺在里面这张床上,我看不见大姐夫的表情,他是昏睡不醒,还是清醒了?他还在打吊瓶吸氧吗?

病房里,没看见世伟。走廊里,也没看见世伟。他干嘛去了?莫非他飞回上海了?

我轻声地敲敲门,门被我敲开了。

大姐夫竟然醒着,手背上还在扎着吊针,鼻孔里没有吸氧。他歪头冲着大姐的方向躺着,目光一直在注视大姐吗?

大姐听到进来人的动静,一下子醒了。她一醒,急忙抬眼向大姐夫的吊瓶上看去。看到吊瓶里还有小半瓶输液,她才松了一口气。

大姐有些自责地说:“我咋睡过去了呢?”

我说:“大姐,在医院陪护,睡不好吧。”

大姐说:“世伟跟我在这里一起陪护的,晚上他搭个地铺,就睡在地上。”

大姐说到世伟,她四下看了看,说:“你来的时候,没看见世伟?”

我说:“没看到,走廊里也没有。”

大姐狐疑地说:“刚才让他回家给他爸拿件衬衫,怎么还没回来?”

大姐有些担忧,拿出手机,给世伟打电话。

只听大姐说:“世伟呀,你回家给你爸拿衬衫了吗?”

听不见世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却看到大姐脸色凝重,她说:“行,我知道了,儿子你睡吧。”

大姐挂断电话,看向我,说:“红啊,你在医院照看你大姐夫一会儿,行不行?世伟发烧了,浑身疼,已经拿不成个了,躺倒了,我回去看看。”

一直没说话的大姐夫,此时对大姐说:“凤子,你快回去看看世伟,看他严不严重。我皮箱里有退烧药,我用不怎么好使,但我病的严重,世伟要是不严重,就吃两片药。”

大姐没跟大姐夫说话,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

这种时候,我多不愿意留在医院,也要答应大姐。疾病当前,都让路吧。

我说:“大姐,你自己回老宅能行吗?我担心你的身体,要不然,让二姐陪着你。”

大姐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大姐穿上米色的羽绒服,拿起床上深色的皮包,又从大衣兜里摸出一条纯白的丝巾,缠在脖子上,就向病房的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大姐回头,看向大姐夫挂在支架上的吊瓶。她没有跟大姐夫说话,而是跟我说:“红啊,看着点吊瓶,差不多就叫护士,还得打一个吊瓶,吊瓶在窗台上呢。”

我冲大姐点头,让大姐放心地回家。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8)

大姐轻轻地带上门,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走远。

大姐似乎一直不跟大姐夫交流眼光,两个人可能也没有进行深谈吧。但大姐能照顾病中的大姐夫,看起来,她原谅了大姐夫一半,还心疼大姐夫一半吧。

大姐夫看着我手里提着的饭盒,忽然说:“快去追你大姐,把饭菜给世伟带回去。”

我赶紧提着饭盒追出去,大姐正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呢。她默默地站立着,一双黑色的短腰皮靴,一条米色的阔腿裤。

大姐的上衣是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衫,净版的,袖口轻轻地垂下来,有点成喇叭花样,盖住了大姐一半的手背。

我看见,大姐手指上没有戴钻戒,无名指上有一段浅浅的白痕。

我跑过去,把饭菜递给大姐。

大姐说:“给你大姐夫留了吗?”

我说:“哎呀,忘了。”

电梯来了,大姐没有上电梯,拿出一份饭菜,交给我,她提着两份饭菜,等电梯。

大姐看着我,说:“红啊,这些天,多亏你了,我谢谢你。”

我笑了,说:“大姐,这种时候,大家互相帮助吧。”

我拿着一份饭菜,往大姐夫的病房走,听到电梯来了,我回头,看到大姐走进电梯。

大姐跟以往那些次回来,有很多不同,她不那么强势了,她也不挑剔我干活了,她看人的时候,眼光柔和了很多。

人在遭遇了大的劫难之后,都会有所变化。有的人,变得圆润。有的人,变得锋芒毕露。有的人,变得颓废,一蹶不振。

大姐,是第一种吧。

我回到病房,把饭菜放到桌上。看看大姐夫扎的吊针里,输液快没了,我就摁铃,叫护士。

隔了一会儿,我准备再摁铃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护士来了。

护士把窗台上的吊针拿起来,挂在大姐夫病床上面的支架上,换上针头,她询问了大姐夫两句,就出去了。

我说:“大姐夫,你吃饭吧。”

大姐夫说:“你吃没?一起吃吧。”

我说:“我给你留下的是一个人的饭菜,你自己吃吧,我一会儿回去吃。”

大姐夫说:“你带来的饭菜肯定不少,我自己吃不了,你先颠颠。”

我没跟大姐夫一起吃饭,有点不好意思跟陌生人在一个房间,面对面的吃饭。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9)

大姐夫说话声音很亲切,今天,大姐夫的情绪好了很多,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眼睛也有光了。只是有点底气不足。

大姐夫说话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泽不一样,就是那种很热情,很真挚的光泽,还有一种儿童的那种纯真。

这是个很奇怪的组合。大姐夫60多岁了,脸上也有皱纹,头发也花白,怎么眼神却还有一种纯真呢,那种艺术家所具有的独特的气质。

大姐夫吃饭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声音,跟许先生吃饭正好是两个派别。大姐夫是武当少林,名门正派。许先生是九阴真经,野路子。

大姐夫见我不吃,他就吃了大半。我到厨房刷饭盒的时候,听见大姐夫问我:“我妈这两天身体咋样?”

我说:“挺好的,可硬朗了。”

大姐夫问:“没有感染上?”

我说:“没有,大家都羡慕大娘呢。”

大姐夫没再问什么。等我刷完饭盒,从卫生间出来,大姐夫已经睡着了。

我在病房里等大姐。一个小时后,大姐推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兜衣服,好像是大姐夫的衬衫。

大姐说:“红啊,还没吃饭吧,快回去吧。”

我问:“世伟咋样?”

大姐轻声地说:“也感染了,吃了药,能挺过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我想起许夫人高烧的事情,就说:“大姐,世伟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大姐说:“没事儿,我隔俩小时给他打电话,他要是接电话就没事。”

大姐随后又说:“我跟海生打过电话,小娟已经病倒了,海生照顾呢,我刚才又给他们打电话,说高烧已经退了不少,今晚要是都挺过去,也没事了。”

我拿着饭盒,要走时,大姐送到门口,叮嘱我:“红啊,我们都在外面,照顾不了我妈,你,替大姐多费点心——”

大姐后一句话,声音有些哽咽。

看到大姐苍白的脸,红了的眼圈,还有单薄的身体,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疼。

其实,大姐很像我家的大姐,我自己的大姐就是这么自律,这么懂事。

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忽然,我伸开双臂,犹豫着,拥抱了大姐,说:“你放心吧,大娘有我照顾呢,你照顾好大姐夫。”

大姐的眼里蕴满了泪水,也伸手抱住我。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10)

我打车回到许家。老夫人正躺在沙发上睡午觉,一听我进门,急忙睁开眼睛,说:“快去吃饭吧,饿了吧。”

老夫人把饭菜用碗扣着,摆在灶台上。灶台上干干净净,都是秋英拾掇的吧。不会是二姐,二姐干活没这么干净。

我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我吃饭的时候,老夫人撑着助步器,坐在餐桌前,询问大姐夫的情况。

我把看到的情况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放心了很多。

我没看到二姐,老夫人的房门开着,二姐没在房里睡觉。

我说:“我二姐呢,走了?”

老夫人说:“你回来的时候,你二姐刚走,你没看到吗?你大姐刚来电话,说世伟好像也感冒了,让你二姐去老宅看看。”

大姐看起来还是不放心儿子,但丈夫在医院躺着,她分身乏术,只能让不着调的二姐去看护世伟。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很多人都在病中,很多人恢复了健康,又出门工作。

生活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老沈没再打扰我。我自然也不去叨欠儿他。

晚上回家,继续收拾卫生,开始擦门擦窗,准备迎接春节的到来。

王先生的巨著据说已经写了几千字,但没有给我看,他说,要等写完了,再给我看。

我想,可能没有机会看了。

这个人优点是太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缺点是没耐心,不容易成事。

第三天,傍晚,许先生打来电话,说许夫人想吃煎鱼,看来许夫人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煎了鱼,又做了许夫人爱吃的炒西蓝花,炝拌菠菜,又烧了一个冬瓜虾仁汤。

这时候,门外传来汽车响。我以为是许先生回来,给许夫人拿饭。却听到有人走进客厅,脚步声不对,不是许先生的。

我一回头,看到进来的竟然是大哥。大哥感染好多天了,看来今天是恢复了健康,才来看望老夫人。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11)

老夫人在房间里坐着,她没看到谁进来,但她从窗口看到门外的汽车了,就问我:“是你大哥来了?”

我冲老夫人点点头。

老夫人急忙说:“快整点你大哥爱吃的饭菜儿。”

大哥已经在玄关换了拖鞋,他走进老夫人的房间,说:“不用给我整饭,我就是来看看老妈,说两句就走。”

我说:“大哥,你这些日子没来,大娘很惦记你,就留下吃晚饭吧。”

大哥抬眼看了我一眼,说:“这不是海生吗,天天不上班,在酒店泡蘑菇,客户来了,我就得上亮子,要不然都咩起来,那成啥了,公司不开了?”

大哥嘴里说的话比较严峻,不过,他脸上则带着笑,站在老夫人的面前,端详老夫人,说:“妈,看着你好像比前段日子还精神,返老还童了。”

老夫人笑了,说:“可别返老还童,活一世,就很知足了。尤其有你这样的大儿子,妈更知足了。”

大哥笑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跟老夫人说着话。

我倒了杯热水,给大哥端过去。

大哥接过水杯,也没看我,却扔出一句话,赶上扔一个手榴弹了。他说:“咋地了,小沈惹你生气了?”

大哥把我给砸蒙圈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什么也没有说,赶紧去厨房干活。

这时候,院门又有响动,这回肯定是许先生回来拿饭了。

我赶紧把许夫人的饭菜都放到食盒里。

门开了,进来的人顶着一颗锃亮的光头,果然是许先生。

许先生进门之后,却猫着腰,两只小眼睛四下踅摸,跟个小偷似的,他看着我,低声地说:“大哥来了?”

大哥的车停在门外。

我冲许先生点点头,伸手往老夫人的房间指了指。

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12)

许先生都没换鞋,快走两步,走到厨房门口,伸手提过食盒,就想往门外走。

老夫人的房间里,传来大哥的声音,他说:“干啥呢?偷摸溜进来,见我也不打个招呼,就走啊?”

许先生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挠着光头,看着大哥,讨好地笑着,说:“大哥来了,我没看到哇——”

哎呀,大哥的车在门外听着,许先生说他没看到。说话要是不说谎,都不是许先生。

大哥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他从老夫人的房间走了出来,往客厅的沙发跟前走,他看也不看许先生,话却是对许先生说的。他说:“你过来,我跟你聊两句。”

许先生有些畏惧地看着大哥,不想过去。

大哥这才抬头看着许先生,说:“咋地,还怕我呀?”

许先生磨磨蹭蹭地往沙发跟前挪,他嘴里说:“我咋不怕你呢。”

大哥说:“你怕我,来到年了,你天天不上班?”

许先生说:“那不是小娟病了吗?”

大哥轻轻一拍身旁的沙发,柔声地对许先生说:“过来坐!”

许先生不想听大哥的,但他又怕大哥,只好把食盒放到地板上,他走到沙发跟前坐下,但距离大哥有一米远。

大哥盯着许先生的脸端详了半天,许先生的目光不敢跟大哥对视。

大哥忽然说:“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不会是发烧了,也感染了吧?”

许先生有些狐疑地自己摸着额头,说:“没感觉发烧啊?”

大哥说:“你肯定发烧了,来,我给你去去火!”

大哥忽然站起来,把许先生一下子压倒在沙发上。大哥的两只手指屈起来,夹着许先生后脖子的肉,往起拎!

就听见“咯噔”“咯噔地”响,那是大哥拎许先生后脖子的声音。

但听许先生鬼哭狼嚎地叫。

大哥却不松手,一边咯噔咯噔地“拎”着许先生,一边训:“你长没长心?把妈自己扔在家里了?你都多大了?这么不懂事呢!白养了你几十年,养只狗都比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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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作家被保姆拉下水(女作家去做保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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