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墨边境墙新消息(直击美墨边境墙)
美墨边境墙新消息(直击美墨边境墙)墙很长,甚至一直延伸进了潮起潮涨的太平洋。上世纪80年代,当时的美墨边境,只是一道单独的波纹钢栅栏,人们还能容易地径直进入墨西哥或回到美国。90年代,大规模的造墙计划就已开始。今天,近10米的高墙已将两地阻隔,墙上也布满了探照灯、摄像头和铁丝。散步在沿蓝色太平洋蜿蜒的拉霍亚海滩,开车穿越如彩虹般横跨的科罗拉多大桥,还有在黄昏落日时刻,来到世界最著名的胜利之吻(Victory Kiss)雕像下——都是你若来圣地亚哥,会留下的甜美回忆。然而,如果你来到距离圣地亚哥南部的边境,你会发现繁华下的另一面。一堵边境墙,把一片土地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2017年2月,我和梁红开着飞机,从俄罗斯堪察加的冬天,飞进了美国西雅图的春天,随后一路南下,来到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
或许很少人去美国或墨西哥,会想到要去这堵墙看看,但你或许还是可以听听,我们在这堵墙的两侧所遭遇的故事。
有时旅行的意义也或许在此:不止酒店、门票与红酒,也有一路人所遇到的人,还有世界的另一面。
每天结束飞行的酒店,总会在电视里看到这堵墙。如今,美墨之间的边境总长约3200公里,其中1100公里已被高墙和栅栏阻隔。
我们不想讨论政治,这些年走在路上,我们只关心人。所以来到美墨边境,我们想看看新闻之外的边境墙,还有高墙下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
我们首先来到的是美国圣地亚哥,美墨边境的一个城市。圣地亚哥拥有绵延113公里的迷人海岸线,也是每年过往超过1700万游客的美丽之城。
散步在沿蓝色太平洋蜿蜒的拉霍亚海滩,开车穿越如彩虹般横跨的科罗拉多大桥,还有在黄昏落日时刻,来到世界最著名的胜利之吻(Victory Kiss)雕像下——都是你若来圣地亚哥,会留下的甜美回忆。
然而,如果你来到距离圣地亚哥南部的边境,你会发现繁华下的另一面。
一堵边境墙,把一片土地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上世纪80年代,当时的美墨边境,只是一道单独的波纹钢栅栏,人们还能容易地径直进入墨西哥或回到美国。90年代,大规模的造墙计划就已开始。今天,近10米的高墙已将两地阻隔,墙上也布满了探照灯、摄像头和铁丝。
墙很长,甚至一直延伸进了潮起潮涨的太平洋。
此刻我们抵达的地方,建在高墙下,却被叫做“友谊公园”。
要到“友谊公园”,要沿着一条小径,穿过一片沙漠,再路过一片沼泽地,才能来到这个用几层钢铁丝网铸成的围栏旁。
友谊公园也是圣地亚哥的边境移民者,唯一能见到亲人的地方。
每周末的上午10点到下午2点,在这片缓冲区域,无法跨越边境的人被准许来到这里,靠近围栏,和对面墨西哥的家人相见几个小时。
抵达这一天,正好是开放日,公园很热闹。有游客来参观,有边境乐队在唱歌。
我们在美国这一侧,看到了墨西哥那边的一个女人。她像参加一个聚会,把自己打扮得尽量的得体,脖间一条黑红相间的丝巾,唇间也抹着口红。
这个年迈的女人,神情却一直很落寞。几个小时,也没有人和她聊天。边境乐队的音乐一响,女人就掉眼泪。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在美国生了一个女儿,孩子诞生后,她就被驱逐了。
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也从不知道孩子的生与死。
边境教堂一旁的角落里,也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自带的椅子上,与那头的亲人聊着天。
带着便携的椅子,椅子旁放着一瓶水——他很珍惜这几个小时的团聚时刻。
这个男人叫丹尼尔,他妻子叫桑德拉,他们有两个孩子。九个月前,丹尼尔从墨西哥越境到美国,在圣地亚哥的工地上做建筑工人。
每个周末,丹尼尔都会空出上午10点到下午2点,来到边境公园。只有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会卸下一周的疲惫,享受少有的平静。
“只有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知道自己是谁。”操着浓浓的墨西哥口音,丹尼尔这样对我们说。
6岁的儿子突然向丹尼尔的方向跑来,这个表情一直平静的父亲掉了泪。通过宽窄不到2厘米的铁丝网眼,这个父亲尽力去摸孩子的手指头。
他努力把带来的零食,通过边境网伸到那边。但网眼太小,他只能一根根地把薯条递给孩子。
后来,我们穿过边境,来到墨西哥的小城蒂华纳。在这里,我们见到了丹尼尔的妻子桑德拉。
桑德拉热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屋子很破,土地都是泥泞。她一个女人,要照顾2个孩子,5条狗。
虽然简陋,但很温暖,到处都放着孩子的照片。墙上还挂着一辆小自行车。
桑德拉还喜欢动物,不到50平米的室内面积,同时养着五条狗和一只鹦鹉。
鹦鹉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伊娃。
在桑德拉的卧室里,我们看到半面墙的指甲油。
“你是做指甲美容工作吗?”梁红问她。
“不是,我只是自己喜欢而已。”
桑德拉的床头,挂着与丈夫的合影。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我们突然意识到:虽然他们是移民家庭,但不意味着他们就要活在阴影里。他们分隔两地,只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们很难说,她的丈夫越过国境到底对不对;我们也很难说,这堵墙要不要修。但至少我们真正到了这里,听到了一些普通人的声音。一些可能被新闻淹没的声音。
后来,我们沿着美墨边境线,走了很远,见到了更多的故事。我们甚至还被当作可能的毒贩,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拦截。
但身旁的这堵高墙,始终存在。
这堵墙要修多长,要修多高,我们不知道。
我们知道的是,这堵墙不会阻隔人与人相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