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五七干校学习的都是什么人(姚正春忆五七)
去五七干校学习的都是什么人(姚正春忆五七)五七 • 干校座落在芳草湖的最北边,七十年代初,随着中苏关系的紧张,五七 •干校驻扎了一支部队,主要是防守从北边穿越古尔帮通古特沙漠偷袭的敌军,部队的驻扎,给当地的群众文化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改善,每隔一段时间,部队就会放一场电影,放电影的时间每次都是固定的,在那个年代对我们这些生活在沙漠边缘,戈壁深处的人们来说,看电影还是个新鲜事,极大的丰富了当地群众的娱乐生活。令我至今都难以忘记的是我第一次去部队看电影,大哥,二哥不带我,给父母说我太小,不方便带,母亲也说太小,不放心,怕走丢了,也不让我去,可等哥哥们走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偷偷的尾随着他们的影子前行(从二队行程两公里是六队,接着在前行叁公里才能到达五七 • 干校),因为当时我的确太小,还不会跑,只能紧一步,慢一步,远远地跟着他们,跟着,跟着就跟丢了,不见了哥哥们的踪影,那时二队居民区后面有一大块条田种的麦子,人们每次岀行都不走大道,都走田间小
一个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同时也会留下许多美好的,有趣的往事,当许多年以后,回首往事,你就会发现,有些事从点到面,从小到大,你是难以割舍的,也是难以忘记的,就像一个个故事,已经深深的留在了你的记忆深处。
忆《五七 • 干校》经历的那些事
(一)
我1965年出生在新疆昌吉州呼图壁县芳草湖农场六分场姚家大院里,(芳草湖农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划归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管辖至今),1968年,我们家搬到了六场二队,两个姐姐都己出嫁,我大哥是1949年出生,共和国同岁的人,二哥是1958年大炼钢铁出生的,因为岁数的差距,我们三兄弟小时候一块玩的很少,当哥哥的有时给我抓小鱼,有时给我抓小鸟,有时用空火柴盒里放一个抓到的黑色大蜜蜂,玩着,玩着就玩死了,哥哥们不理我了。
我父亲比母亲大两岁,属于旧社会封建包办的那种婚姻,母亲44岁时生的我,也许我是老幺,父亲,母亲特别疼我,走到哪儿都带着我,父亲当时在五七.干校是带着几个人种菜的,在这个班里父亲是一位种菜师傅,这个班也就六,七人,有一次父亲带我去干校,因当时太小,只记得地窝子,小小的斜坡门道,小小的门,进门里面一个大土炕,炕上铺的用芦苇杆编制的草席,草席上铺垫着旧毛毡,(地窝子是新疆当时农村条件较差,容易修建的,地上挖个坑,顶上横搭两到叁根梧桐梁,竖着搭几根椽子,上面铺些干红柳梢,上面在铺上一层干的芦苇,最后上面铺一层厚土,这样地窝子就建好了,材料一般都是就地取材,建好后的地窝子,如发现那道梁负重过大,为了安全,可在梁下加根立柱,地窝子冬暖夏凉,在当时那个环境非常实用),晚上劳累了一天的叔叔们,回来倒头就睡,一会儿鼻声,呼噜声响成一片,炕头土台子上的油灯发着昏暗的光,油灯就是用一个空罐头瓶倒扣着,盖子里放点清油,在破烂的网套上,或者破损的棉衣上,揪上那么一点破棉花,用手搓一根细细的棉绳,放到盖子里,充当灯引,我钻到父亲的被子里,怎么也睡不着,父亲要吹灯,我说什么也不答应,我胆小怕黑,昏暗的灯光下,我从被子的一角偷偷的露出小脑袋,听着叔叔们的呼噜声,两只小眼忽闪着,好奇的望着地窝子顶上的椽子,一根、二根的数着,从左数到右,然后有从右数到左,数着数着我也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我长大懂事的时候,我问起过父亲,当时那个炕上睡的都是些什么人呀?父亲告诉我有自治区公安厅的,也有自治区财政厅的。1984年,我在首府乌鲁木齐当兵时,通过广播电视新闻,我知道时任自治区公安厅长的候良同志就是当年五七
• 干校地窝子土炕上睡过的其中一员。因为父亲每当提起那段往事,都会提到他的名字和财政厅山东籍的大个子张。所以这段往事留给我的影响也很深。
(二)
五七 • 干校座落在芳草湖的最北边,七十年代初,随着中苏关系的紧张,五七 •干校驻扎了一支部队,主要是防守从北边穿越古尔帮通古特沙漠偷袭的敌军,部队的驻扎,给当地的群众文化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改善,每隔一段时间,部队就会放一场电影,放电影的时间每次都是固定的,在那个年代对我们这些生活在沙漠边缘,戈壁深处的人们来说,看电影还是个新鲜事,极大的丰富了当地群众的娱乐生活。令我至今都难以忘记的是我第一次去部队看电影,大哥,二哥不带我,给父母说我太小,不方便带,母亲也说太小,不放心,怕走丢了,也不让我去,可等哥哥们走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偷偷的尾随着他们的影子前行(从二队行程两公里是六队,接着在前行叁公里才能到达五七 • 干校),因为当时我的确太小,还不会跑,只能紧一步,慢一步,远远地跟着他们,跟着,跟着就跟丢了,不见了哥哥们的踪影,那时二队居民区后面有一大块条田种的麦子,人们每次岀行都不走大道,都走田间小道抄捷径,一直到我初中毕业,这条路都是这么走的,当时我沿着麦田毛渠边沿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迈着小步子走着,渠道上时不时还会有浇水时留下的豁囗,我爬高下低,天色也有开始的夕阳西下,到现在的逐渐暗淡,我越爬越慢,越走路越不好走,我索性拐进麦田里走,结果麦子要高出我一个麦穗,我看不到前后左右,只有用一双小手向两边拨开稍微有点泛黄的麦杆,低着小脑袋唰,唰,唰的向前艰难的行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己经黑了,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谁呀?一声熟悉的问话,我急忙答应,循着声音,二伯在麦田里找到了我,背着我到部队去看了电影,观看电影时,二伯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看完了电影,从那以后,每次看电影都是父亲带着我,在这条道上从走路到学会了跑步。
到部队看电影的次数多了,有时夕阳还没落下,我们就早早地赶到了部队,在进往部队的主要路口,面向北有一个简易的木板钉制的哨位岗亭,哨兵有时单岗,有时双岗,单岗的时候,哨兵成立正姿势,长枪上有刺刀,紧贴身体的一侧立着,双岗两人都紧握手中枪,身体都是保持立正姿势,一动不动,目不斜视,双眼目视前方,哨兵们有时穿着雨衣,有时披着在电影中才能见到的那种雨披,头戴着南方才有的那种斗笠,秋季戈壁上的蚊子又大又多,何况哨位前就有些许芦苇和水,哨兵们为了防止蚊子的叮咬,草帽上围着防护的白纱遮住脸部和颈部,哨位上的士兵从来没有看到动一动。他们的军人素质,让我今天回忆起来都是令我肃然起敬的,进入部队驻地,道路两旁林带栽的都是青一色的灰色杨,住的是一幢幢漂亮整齐的骑脊房(因为此房和马脊背有点相似,所以当地人也称之为马脊梁房),大操场上是一对对互相练刺杀的战士,手里握的木枪头上都用布包裹着,我们在林带里拣着战士们丢弃的空烟盒,花色,牌子都不一样,有大前门牌,哈得门牌的,钻石牌,三门峡牌,海河牌等,这对我们当时来说就是宝贝,因为当时玩的东西很少,拣到的空烟盒让父亲给我折叠成三角,战士们看电影排成队,边走边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进入操场,整齐划一,这是一支素质和作风过硬,纪律严明的部队,从他们的装束到行动都是只能在当时放影的电影里才能看到(后来我长大也参了军,到五师这支英雄的部队服役,近两年随着五师魂平台,我对五师的历史有了更深的了解,从而也使我知道了给我和当地居民留下深刻印象的这支部队,就是五师当初进疆的一支小部队)。
(三)
后来我开始上学了,去部队看电影的次数当然就少了,不知什么时候这支部队就开拔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当地的人到现在都说是一支神密的部队,当时芳草湖农场从所管辖的各分场连队抽调农户,迁往五七.干校落户,我的大舅家,姑姑家,堂叔家也都从二队搬到了五七-干校,我大姐也从芳草湖一场搬了去,同时这也开办起了五七 • 大学,我的一位表姑就是五七 • 干校的第一任指导员,这儿有电灯,路灯,有青年人的欢声笑语,五七 • 干校就像是一颗镶嵌在戈壁深处一颗闪闪耀眼的明珠。
有一次,我去五七 • 干校看昌吉州文工团的慰问演出,其中有一首男声独唱的歌曲《红星照我去战斗》,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后来大学结散了,从此人们把五七 • 干校简称为干校,六队办起了初中,我们班就有了居住在二队,六队,干校的同学,那时候寒暑假我都要去干校玩,因为我的表弟,外甥和我都是同班同学,干校居民区向下约一公里处,这有六幢房子,住了不到十户人家,我大姐家就住在这里,寒假和小伙伴们抓麻雀,暑假和小伙伴一块去这块居住区的北边约三百米处,有一条部队打靶修的战壕,我们在战壕里找弹壳,弹洞里挖弹头,还用向日葵杆当枪使,小伙伴分成两组,一组在战壕防守,一组攻击,在阵地上互相拼杀,后来长大后,我和我的外甥都参了军,现在想起也是回味无穷,虽说往事如烟,确也是历历在目,又如发生在昨日一般。
1980年,随着芳草湖体制的变化,干校解散了,这儿居住的农户又回归了各分场,干校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此我在也没有踏入过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