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的文化是什么(请给新文化报一场正式的告别)
长春的文化是什么(请给新文化报一场正式的告别)别了,《新文化报》!我们不愿说时光和主导者的轻慢和傲慢,我们也不说时代变迁带来的巨变和落寞,我们更不说疫情带来的不便和缺憾,但是,长春,真的欠《新文化报》一次正式的告别。我在《新文化报》工作了七年,很多同事比我工作的时间多两倍。感谢这个时代曾给了我们创造历史的机会,感谢长春这座城市对一张媒体的包容和慷慨。为什么办报人如此不舍?因为这里有着青春和信念。为什么那么多的读者如此不舍?因为这张报纸在人们的生活中曾经不可或缺。
都市报曾经是中国的一道风景,一个特殊的场域。传媒记录着时代,也刻录进时代之中。很多人批评媒体炒作,但他们不知道编报的底线是——你敢不敢把报纸拿回去给你自己的孩子看。是啊,不但要经得起社会的审查,还要经得起亲人的审查,只有这样才能问心无愧。
我在创业之初总想,爬过这座山就好了,就能看到更多的风景。爬上了这座山发现前面还有一座山,又开始爬,以为前面还有山,结果前面是悬崖,你连降落伞都没有,直接坠落,产生了一个术语叫“断崖式下滑”,这就是“都市报”的命运。我当了二十年的总编,经历了一个完整的传媒时代,从创办,到发展,到消亡。看到当下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乱相,我总对人们说起一个观点,在信息爆炸的当下,你的信息是多了还是少了?
这是一个要回答的问题,当新媒体以“算法”来操控你的信息时,你已成了一个“数据”,一个精心布置的“接收器”,所谓算法是“猜你喜欢”,你“喜欢什么”就给你推送什么。这里面有“商业上的算法”,也有“思维倾向上的算法”,每个人都走进了自己思想的窄路,你的视野只有手电筒那么宽的光亮,你变成了一只追逐光束奔跑的兔子,猎人正在吞吐着红色的口水举着猎枪。本来你已经爬进思维的死胡同,“算法”再给你送上一个开路的“灵头幡”。当下人们不习惯和对删帖不适应,却不知道更可怕的是你成了商人们的“数据”。也因此,当下的传播形态已变得异常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仿佛你是所有信息的中心,我明确地告诉你,这是假象,一个自歁的假象,你可能早已在主流话语之外,甚至连一个泡沫都算不上。每当我在地铁上或其他的公共场所看着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手机,心里总有一丝不忍和不安。
在新冠的大疫当中,封闭在家,我翻看着2003年的《新文化报》和《华商晨报》的合订本,翻看着当年关于“非典”时期的报道,那时候,媒体是多么的勇敢和充满着责任感,走进隔离区,走到医生和病人的身边,发布着一条条最近最新的报道,传递着勇气、信心、温暖和希望。不但要报道好当时的新闻,同时还注意着信息的平衡,那时候,报纸上还有娱乐消息、体育消息、国际新闻和各种健康消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正在肆虐的疫情,还有更多的宽广和美好。今天,对新冠病毒的抗争和抗击“非典”一样,终会过去,除了那些不幸逝去的人们,让我们祝他们安息,活着的人们终会走出家门,去享受阳光,去创造美好,去谋生,去打拼。当我们“重新开机”,打开生活新的页面的时候,当我们审视大疫时期的“信息病毒”的时候,也让我们记起曾经有过的传媒时代,尤其是长春人,《新文化报》是这座城市的精神遗产,这座城市拥有《新文化报》的时期,是一个值得珍惜的时代。
我在《新文化报》工作了七年,很多同事比我工作的时间多两倍。感谢这个时代曾给了我们创造历史的机会,感谢长春这座城市对一张媒体的包容和慷慨。
为什么办报人如此不舍?因为这里有着青春和信念。为什么那么多的读者如此不舍?因为这张报纸在人们的生活中曾经不可或缺。
我们不愿说时光和主导者的轻慢和傲慢,我们也不说时代变迁带来的巨变和落寞,我们更不说疫情带来的不便和缺憾,但是,长春,真的欠《新文化报》一次正式的告别。
别了,《新文化报》!
别了,我们的《新文化报》!
作者简介
1968年出生于吉林省辉南县,毕业于吉林财贸学院统计学专业。职业作家,原《新文化报》副总编辑,《新文化报》改版都市报发起人之一。曾任《航空画报》总编辑,华商晨报社社长兼总编辑。出版《风过白榆》《长势喜人》《唇典》《冰血》等多部长篇小说,并有中短篇小说集《信使》《湖边的夜晚》及各类作品数百万字。曾获长白山文艺奖、吉林文学奖、东北文学奖、辽宁文学奖等多种文学奖项。长篇小说《唇典》被中国小说学会评定为“2017年中国小说排行榜长篇小说榜第一名”,并获第七届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红楼梦奖首奖,成为继贾平凹、莫言、王安忆、阎连科之后第五位获得此奖的内地作家。2018年获《南方周末》主办的《南方人物周刊》年度魅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