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据元稹的《乐府古题丨序》中所言,诗在六义(风 雅 颂 赋 比 兴)之外,又有二十个别名称谓,其中能配合音乐曲调而歌的有四体,即歌、曲、词、调;杨慎所谓的词,即是由此中脱化而出(“仅曲度者,总得谓之歌、词、曲、调。斯届由乐以定词,非选词以配乐也”《乐府古题丨序》)“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多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汉书·礼乐志》)周代有所谓《房中乐》,即周代宫廷乐的一类( 谓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汉书·礼乐志》),但此时制尚以《风》、《骚》为体,其中《三百篇》多是四言;而《骚》体多是句调特长,都不有长短句这种独特的词体出现。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

前言

钱钟书曾引言焦理堂《雕菰集》卷十四《与欧阳制美论诗书》谈及诗与乐的关系,其中阐发括约便是“不能己于言,而言之又不能尽,非弦诵不能通志达情。可见不能弦诵者,即非诗。”此说大类《诗品序》起言,其中云:“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照烛三才,晖丽万有,灵祇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1)

诚然诗、词有所别,但文体与音乐之间的关系终有可通且共通之处,钱先生谈的诗乐离合与诗体的递变,笔者忝续以狗尾,谈谈词乐之离合递变。

乐府词与音乐之合

词与声乐的关系,笔者谈过不少,但穿插时序又略显破碎,故此专提一章略作梳理,欲梳理词乐关系、词体递变之脉络。

  • 古乐府词

词品序中有言:“诗词同源而异流”,其中又举出六朝之《寒夜怨》《江南弄》《饮酒乐》等调以为词之初体。但开宗明义的讲,杨慎所谓的‘词’为乐府词,与隋唐五代宋词不可同日而语。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2)

周代有所谓《房中乐》,即周代宫廷乐的一类( 谓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汉书·礼乐志》),但此时制尚以《风》、《骚》为体,其中《三百篇》多是四言;而《骚》体多是句调特长,都不有长短句这种独特的词体出现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蒙羞被好兮,不訾诟。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山有木兮木有,心悦君兮君不!《越人歌》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零雨其。我东曰,我心西。制彼裳,勿士行。蜎蜎者,烝在桑。敦彼独宿,亦在车。《东山》

而“周衰雅颂寝声”之后,直到汉兴之时,又有一声乐体系,为唐山夫人所裂制的《房中祠乐》,而《房中祠乐》即乐府词之先河。

“立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以李延年为协律都尉。多举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造为诗赋,略论律吕,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汉书·礼乐志》)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3)

据元稹的《乐府古题丨序》中所言,诗在六义(风 雅 颂 赋 比 兴)之外,又有二十个别名称谓,其中能配合音乐曲调而歌的有四体,即歌、曲、词、调;杨慎所谓的词,即是由此中脱化而出(“仅曲度者,总得谓之歌、词、曲、调。斯届由乐以定词,非选词以配乐也”《乐府古题丨序》)

如此时之乐府词与乐府诗,实则一般无二,同有句读长短的变化,同有声韵平上之别,都有准度。其中锱铢所较者,即诗不必定与声乐所合,如魏晋古诗,如六义之内;而词大体全为声乐所合,无乐则无词矣

  • 清商三调

当然,杨慎在《词品序》中所举六朝词并非直承乐府而来,而是依乐府遗曲之清商三调而来。汉乐府曲调据郭茂倩《乐府诗集》中记载有分两类,《相和歌辞》与《清商曲辞》,其中包括

丨《相和歌辞》:相和、吟叹、四弦、平调、商调、瑟调、楚调诸曲;

丨《清商曲辞》:吴声、西曲、江南弄等;

如前文中《寒夜怨》《江南弄》《饮酒乐》等全是隋文帝取汉代诸乐器、古调并入清乐而成(“ 隋氏取汉以来乐器歌章古调,并入清乐,馀波至李唐始绝。唐中叶虽有古乐府,而播在声律,则鲜矣。”《碧鸡漫志》),此时隋乐即清商三调之平调、商调、瑟调。

“清商乐者,南朝旧乐也,永嘉之乱,五都沦覆,遗声旧制散,南,梁之间,南朝文物,号为最盛,人谣国俗,亦世有新声。后 魏孝文、宣武,用师淮汉,收其所获南音,谓之清商乐。隋平陈,因置清商署,总谓 之清乐。”《乐府诗集》郭倩茂

隋唐五代词与音乐之合
  • 南北乐之崩坏

清商乐有华夏正声之称,文帝称之为“华夏正声”(《隋书卷十五》“此华夏正声也。昔因永嘉,流于江外,我受天明命,今复会同”);《乐府诗集》又称之为“清商正声”。但清商三调自南北朝分野又日渐消声。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4)

南乐大体上接《清商曲辞》之吴声,而隋却是从北朝而发迹,所以在南朝江左之地方有吴声歌曲风行;但随着北朝统摄,胡戎之乐日渐繁茂,遂北乐取南乐而代之。《隋卷十四音乐志》云:“魏氏来自云、朔,肇有诸华,乐操土风,未移其俗。至道武帝皇始元年,破慕容宝于中山,获晋乐器,不知采用,皆委弃之

  • 唐五代词与“燕乐杂声”

龙榆生云:“自是吴声歌曲,亦日就沉沦,更何论中夏正声”(《龙榆生论文集》),我国之传统(礼崩乐坏)如此,所以隋唐五代自然又会有新生之音乐体系,即“燕乐体系”。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5)

所谓“燕乐”之来,是以琵琶七调,并就律吕而成。琵琶七调之称来自苏袛婆。《音乐志》所谓七调如下:一是“娑陁力”,二是“鸡识”,三是“沙识”,四是“ 沙侯加滥”,五是“ 沙腊”;六是“ 般瞻”;七是“ 俟利箑”(近代汉学译著《中国古代音乐史》中考据琵琶七调源出 印度北宗音乐 且受了伊朗系音乐的影响。)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6)

此琵琶七调,即宫调、商调、角调、变徵调,徵调、羽调、变宫调,也就是今乐之“哆瑞咪发嗦啦西”,而琵琶之中,有弦、柱两相均和,演变发声,将五旦七均以配合七音十二律又增演之八十调,唐五代词便宗本于此,称之为“近代曲”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7)

自如此,所谓的“华夏正声”盖成李代桃僵之势,清商乐便全为胡戎曲调之“燕乐”,其倚唱单位便是教坊,其曲调便统称“教坊曲”,虽唐自宋初都有演变增新声,但总归万变不离其中,如唐教坊曲《菩萨蛮》便是如此:

菩萨蛮丨温庭筠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宋词与声乐之离合
  • 北宋令词与江南乐

宋初词直承南唐,其中音乐体系也是如此,“宋定江南,并收其乐以入汴京;歌词所依之声,亦遂相随以俱北”(《中国韵文史》)。

隋朝乐有蔡邕五弄,楚调四弄共计九弄;唐贞观年间又增至十部,称之为“燕乐”,统一由教坊教授,如琵琶,三弦、箜篌等乐器,并收纳杂曲278种,大曲46种。如今《钦定词谱》中所记载的《雨霖铃》、《千秋乐》、《望江南》等长调小令皆源出于此。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8)

故而宋初填词所本声乐者,多无大变,基本是顺流而成者。

《雨霖铃》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⑩,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北宋末慢词与新声

宋乐的发展是承“燕乐”而来,随后移宫换羽,使得腔调更为流利动听,而随着声乐的递变,宋词也由令词向着慢词长调而增演。“北宋初年,小令盛行于士大夫间,而教坊乐工,乃极意于慢曲;慢词日盛,而小令渐衰。欧晏当新旧递嬗之交,虽专精于小令,而渐用较长之调,以应歌者之需求。”又《宋史·乐志》称:“宋初置教坊,得江南乐,已汰其坐部不用。自后因旧曲创新声,转加流丽。”

《山亭柳》晏殊家住西,赌薄艺随。花柳上,斗尖。偶学念奴声调,有时高遏行。蜀锦缠头无数,不负辛。数年来往咸京道,残杯冷炙谩消。衷肠事,托何?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偏唱阳。一曲当筵落泪,重掩罗

所谓移宫换羽者,即将旧声从新换调,成一新曲子,如《八声甘州》唐曲入“中吕调”,柳永又变入《仙吕调》,姜夔又将念奴娇仄韵改成平韵等,皆是如此。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9)

所谓歌声流利者,姜夔《暗香》、《疏影》词序中有记载:“辛亥之冬,予载雪诣石湖。止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作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暗香》《疏影》”又周密《浩然斋雅谈》中有记“邦彦曾对宋徽宗云:“此犯六调,皆声之美者,然绝难歌。昔高阳氏有子六人,才而丑,故以比之。”

其中演变,即如钱钟书所言“物体之新陈代谢,前仆后继”而矣。

  • 宋词与声乐之分离

宋词与声乐的紧密结合,使得词惯被当成“歌庭娱乐所作”,又“燕乐”系统多为“胡戎之曲”,声调绸缪宛转,得地位之限,音乐之限,便一直为士大夫所轻视。直到苏轼“新开一路”“东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碧鸡漫志》)。才使得士大夫会有严肃的创作态度来对待填词一事。

宋词艺术水平如何,词艺录论词与声乐的离合递变(10)

而此以后,宋词别开两派,有南宋之姜夔、吴文英、张炎等人精通音律,有以雅词为延续;又有辛弃疾、刘克庄等人不拘与音律而慷慨激昂各式抱负者。

苏辛一路之作手,便使得宋词逐渐开始脱离声乐,而独以文体面貌呈现世人之伊始。逮至元明二代之后南北曲盛而燕乐消亡,词之一体是“歌法不存”了。


总言

以上,便是词体与音乐之离合递变全貌,词被声乐之时,格调卑下,填词者亦遮遮掩掩“阴用其实,阳讳其名”;而脱离声乐之后,虽然不被管弦之声,但诸文人都以严肃态度而对待。所谓塞翁司马者,焉知非福,如无此,则终不见清词之中兴也。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