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性思维的8项基本标准：品味批判性思维的大餐

批判性思维的8项基本标准：品味批判性思维的大餐好的问题，比回答，更能启发人的智慧。在生活中，提问题，成为一个人思考力与洞察力的体现。对此，哈佛大学总结道：“教育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人不断地提出问题、思索问题。”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角度，让我们反思为什么有些基础教育阶段持续保持领先的孩子，到了高等教育阶段，却会忽然找不到方向，甚至拉下一大截。

关键问题，助力思考。

引子：问题即思考

据说，美国“神童”教育的“童子功”，入门第一招便是培养批判性的阅读能力，第二招是培养批判性的聆听能力。

在小学阶段着力培养的行为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大学阶段就内化成为一种思维模式了。

因而，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成为美国各高校尤其是研究型大学课程设计围绕的核心。

对此，哈佛大学总结道：

“教育的真正目的，就是让人不断地提出问题、思索问题。”

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角度，让我们反思为什么有些基础教育阶段持续保持领先的孩子，到了高等教育阶段，却会忽然找不到方向，甚至拉下一大截。

在生活中，提问题，成为一个人思考力与洞察力的体现。

好的问题，比回答，更能启发人的智慧。

而尼尔·布朗的这本书，对如何提出好问题，做出了经典的系统性归纳。

接下来，用一顿大餐来比喻整个提问过程，看看我们将会品尝到怎样的美味。

前菜：理清提问的背景

如果找不准作者或者演说者的论题与结论，我们就会曲解别人的意图；如果理不清作者或者演说者的理由，我们就不能公正的判断是否应该同意。

所以，在提问之前，最重要的是理清提问的背景。

两类论题

我们先来看看论题，它包括如下图所示的两个大类：

两类论题

举几个例子，让大家直观地感受一下区别：

• 音乐学校是不是有助于提高一个人的数学能力？
• 家庭暴力最常见的诱因是什么？
• 公立学校应不应该提供晚托服务？
• 对互联网垄断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找准结论

确定论题之后，下一步是找准结论。

所谓结论，即作者或演说者希望你接受的信息。我们只有找到结论，才能进行客观评价。

通常，通过自问如下两个问题，就可以帮助结论的确认：

• 作者或演说者希望证明的是什么？
• 和我交流的这个人的主要观点是什么？

同样，针对两类论题，各举一个例子：

• 父母在家教育子女是一种错误。
• 大规模室内养殖业不应该合法化。

支撑理由

针对论题有了结论，下一步的关键，就是确定支撑结论的理由有哪些。

具体来看，用来支撑或证明结论的理由包括：看法、证据、隐喻、类比和其他陈述。这些陈述的主要目的，是增加结论的可信度。

结论本身并不是证据，它是一个由证据或其他看法支撑起来的看法。如果只有结论，那我们首先要问一下为什么，好让对方给出理由。

我们需要牢记，只有找到支撑结论的理由，我们才能判定一个结论的价值。理由是模具，结论据此成型。而薄弱的理由，必然导致薄弱的结论。

上前菜啦

论题、结论和理由，构成了论证大厦的三块基石，也组成我们提问题的背景。有了这个基础，我们来上道前菜，大家可以试着分辨一下论题、结论和理由。

公共游泳池有可能成为威胁健康的公害。很多公共游泳池并不能严格遵守卫生法，因此为水生细菌的感染提供了空间。研究表明60%的公共泳池都不能保证水里的氯含量达到正常水平，任由游泳者感染疾病，很多游泳者在使用公共泳池以后就开始患病。

副菜：辨明语义与假设

辨明歧义

确定论证的基本结构之后，需要进一步检查这些部分的确切含义。

语境与背景的不同，使得相同的文字，在说者与听者那里，可能有着不同的涵义。特别是那些关键词语，对它们的不同理解，完全可能导致你所评价的观点和作者的原意，压根儿就风马牛不相及。

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极为复杂，特别是诸如“公平”、“复杂”、“自由”等抽象词汇，具体理解起来，可谓千人千面。如果不加以澄清，很可能大家讨论的就不是一回事儿。

举几个具体的例子：

• 高收入能否带来幸福感？
• “大家牌”催眠药：30分钟见效。
• “疼痛消”是超强止痛药。
• 这本新书，将告诉你如何找到好男人。

在讨论的时候，可能就需要首先界定一下这些加粗的关键词语的具体内涵。

此外，我们要特别小心那些饱含情感色彩的词语，它们很容易让我们的思维短路。同样，看几个例子：

• 你认为哪个对人类社会的威胁更大：全球变暖还是气候改变？
• 你更愿意投票支持税收宽免还是税收减免？
• 你是不是更愿意投票支持削减死亡税而不是遗产税？

公众人物，通常喜欢使用添加感情色彩而且意思模棱两可的语言。这个时候，你要对这些话语中的感情色彩保持高度警惕。

当你竭尽所能找出并消除掉有歧义的地方之后，仍然对某些关键想法的准确含义吃不准，就请提出问题吧。对于作者或者演说者来说，如果他要说服你，就得负责解释清楚。

显化假设

任何一个想要说服你相信某个立场的人，都会尽量拿出与其立场相一致的理由。因此，乍一看，几乎每个论证都显得有道理。

然而，表面的、明说出来的理由，并不是支撑结论的全部。那些内在的、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在透彻理解论证方面所起的作用，同样重要。

这些隐含的想法，称为假设，通常具有如下特征：

• 隐藏或没有明说出来（大多情况下如此）；
• 作者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 对判断其结论有较大影响；
• 可能有一定的欺骗性。

两类假设

第一类假设，称之为价值观假设，隐含作者认为某些相互对立的价值观中一个比另一个更重要。有时候，也称为价值取向，或者价值倾向。

典型的价值观冲突包括：

• 忠实 vs 诚实：该不该告诉父母姐姐有药瘾；
• 竞争 vs 合作：你是否支持评分制；
• 媒体自由 vs 国家安全：每周开总统新闻发布会是否明智；
• 平等 vs 个人主义：就业时的种族配额公不公平；
• 秩序 vs 言论自由：我们应不应该监禁那些有种族主义思想的人；
• 理性 vs 冲动：打赌下注的时候该不该先查一查赔率。

我们来看一个具体的例子：

根本就不该建核电厂，因为核电厂里那些危险的核废料会污染环境。

在这个例子中，作者明显将环境污染作为不可接受的部分。如果换个人，通过核电厂对消费者的供电量带来的影响立论，可能会呈现不同的结论。保护环境优先，还是发电效率优先，就成为需要显化的重要价值观假设。只有把它们添加到推理中，作者的理由才能从逻辑上证实其结论。

另一类假设，称之为描述性假设，隐含作者没有明说的关于世界的看法。

我们也来看一个具体的例子：

这辆车一定会将你送往目的地，不论目的地在哪里。我在各种情况下都驾驶过这种型号的汽车。

结论：有了这辆汽车，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理由：这种型号的汽车，在各种情况下都功能良好。

假设一（质量一致性）：年复一年，某个型号的汽车质量始终如一。

假设二（驾驶一致性）：将要用新车进行的试驾是由推荐这辆车的人亲自操作，与他之前的试驾完全一样。

以下方法，可以提升发现假设的效率：

• 逻辑推导：通过不断思考结论和理由之间存在的鸿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关键的逻辑假设。
• 换位思考：将自己放在作者的立场上，甚至是反对作者立场的人的立场上，可以让我们发现未曾觉察的立场假设。
• 跳出窠臼：寻找其他潜在的、也可以获得理由中提到的种种好处的方法，可以让我们显化尚未觉知的边界假设。

上副菜啦

辨明歧义，显化假设，帮助我们进一步明确作者论证的结构与要点。有了这个基础，我们来上道副菜，大家可以试着明晰一下关键词语的语义，以及其中隐含的假设。

我们绝对有必要对晒皮肤施加一点限制。晒皮肤构成实实在在的健康威胁，会带来很多严重后果。研究表明，那些晒皮肤的人罹患皮肤疾病的危险大大增加，这些都是暴晒的结果。

主菜：批判性思维火力全开

吃完了前菜与副菜，现在到了上主菜的时候。让我们集中火力评估如下的问题：

按照提供的理由来看，这个结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被接受？

推理谬误

评价过程的第一步，就是要检查一下推理结构，判断推理是不是以错误的或者高度存疑的假设为基础，又或者通过逻辑上的错误以及其他形式的带有欺骗性的推理来糊弄你。

推理过程的常见花招，包括以下三大类别：

• 错误假设：提供的推理需要明显错误的或者让人不能接受的假设才能成立，因此使推理和结论显得毫无关系；
• 无关信息：把那些明明和结论无关的信息弄得好像和结论有关，以此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 循环论证：看似为结论找证据，而证据算数的前提则取决于结论本身已经成立。

在书中，这三类花招，还可以进一步细分，我把它们整理成为下表：

推理谬误

证据效力

在论证的过程中，作者会给出各种各样的证据，包括：直觉、个人经历、典型案例、当事人证词、专家意见、个人观察、研究报告和类比等。关键的问题是：

这些证据的效力到底如何？

如果有人对出示证据这一简单要求的反应是怒火中烧或者退避三舍，往往是因为他们觉得尴尬难为情。因为他们意识到，没有证据，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本来就不应该那样底气十足。

而当证据呈现在面前的时候，关键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相信它？

这就是证据的效力。为了客观评价推理过程，我们要记住，有些事实断言比其他事实断言显得更加可靠。

举个例子，对大多数人来说，下面两条事实断言，前者要比后者显得更加可靠。

• 大部分从政人员都是男性。
• 练习瑜伽降低了罹患癌症的风险。

通常来说，一个断言的证据数量越多、质量越高，我们可以信赖它的程度就越高，我们也就越可以称这样的断言为“事实”。

在各类证据中，科学研究由于其强调可验证性、可控性和精确性，是我们获得证据的一个最好的来源。当然，不论一个科学报告看上去显得多么客观，还是难免会夹杂了重要的主观因素。

作为小样本的个人经历、个人观察，即使是经典案例，又或者专家意见，都需要我们保持高度警惕。只有样本足够大，采样方法足够随机，其结果才有较高的可信性。而调查问卷，由于语境的偏见又或者措辞的偏见，尽管会承载大量的信息，但同时也可能会掩盖真相。

而经常使用的类比论证，即根据两个事物的相似之处，推导出其中一件事物的未知特征，常常既能激发深刻的洞见，同时又能强烈地蒙蔽我们（所谓错误类比谬误）。举个例子：

重新学习几何就像重新骑自行车。一旦开始，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自动扑面而来。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替代原因

雄鸡一唱天下白。每天公鸡打鸣之后，我们迎来了朝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以，太阳和我们一样，是被公鸡打鸣唤醒的。

这是个典型的因果倒置的例子。事实上，太阳的升起，是公鸡打鸣的原因。而不是反过来。

生活中，大量的事情发生，其可能的原因不止一个。无论是世界大事、科学研究，还是我们日常的人际交往，常常如此。

来看一个例子：

大学生简和她的闺蜜说：“都已经过了24小时了，我男朋友都还没有回我的短信。他肯定生我的气快要疯掉了。”

也许事实并非如此，可能简的男友正忙着准备考试，又或者他忘记手机放在哪里了。

找出替代原因，就好像做一名出色的侦探，通过自问如下的问题，通常会有所启发：

• 我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方法来解读这个证据？
• 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会引发这个行动或者导致这些发现？
• 如果我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哪些东西我可能会当成重要的原因？
• 如果这个解释是不正确的，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可以说得通？

有时候，事物的复杂性使得其发生的原因有多个。过度强调其中某一个，可能会犯了过度简化因果关系的谬误。

事件解释的多样性，使得我们需要注意，千万不要贸然接受自己所遇到的第一个解释。在避免先入为主的同时，还要深入思考哪个原因更合理。

同时，一件事情紧接着发生在另一件事情的后面，虽然我们的大脑会自然地把它们联系起来，但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在这之后】并不等于【因此发生】。

最后，研究人员常常通过分组试验来做对比。需要注意的是，组间差异的可能原因，依然是多种多样。所以，在新药研发的时候，会采用随机化实验设计（双盲），以便将替代原因减到最少。

上主菜啦

试试看，从下面两个例子中，能否看出推理谬误，并评估一下证据的效力如何，以及是否有替代原因。

为什么法律系的学生参加难度极大的考试不允许使用手提电脑？律师都能使用电脑来查阅棘手案件的相关信息啊。

吃橙子可以战胜抑郁症。研究人员最近揭示每天吃两个橙子有助于缓解抑郁症。13个有抑郁症感觉的病人，经过三周每天吃两个橙子的过程，其中9人报告说他们的状况有所改善。研究人员猜想橙子里面富含的柠檬酸和维生素C刺激了血清素的产生，有助于战胜抑郁症。

甜点：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数据的欺骗性

日常生活中，特别是新闻里，我们经常会听到各种统计数据。同样的，推理论证中，统计数据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类证据。我们可能经常会听到人们使用下面这句话来帮助支撑其论证：

我有统计数据来证明。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特别警惕统计数据中的欺骗性。

我们先来看几个例子：

• 美杜莎发胶，现在效果要好50%。
• 新闻简报：经济获得了长足发展。上个月我们的失业率就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 最近的新闻标题：40%的大学生饱受抑郁症的折磨！

数据的欺骗性，体现在其多种多样的统计方法之中，而方法的选用在很大程度上具有主观性。这就使得，当我们面对数字的时候，需要擦亮眼睛：

• 数据是从哪里来的？拍脑袋、道听途说，还是真实可查。
• 统计有没有偏见？或者经过人为的筛选？
• 样本的数量是多少？大样本、还是小样本？代表性如何？
• 哪种方法做的平均？平均数、中位数、还是众数？数值的分布是怎样？大多数人或事并不正好符合平均值，与平均值差异极大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 换个角度来看，数据是怎样？94%的人服用之后有了显著的积极效果，可能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安慰剂也可能会更好。
• 数据有没有被省略？公司的员工总数在一个月内翻倍，可能只是从5个人增加到10个人而已。一部5亿美元投入的电影，可能在行业内也算不得多大的手笔。

所以，绝对值和相对值都要看，平均值和数据分布同等重要，比较需要审视基准，同比和环比需要一起看。看完了正面表述，也要看看中性甚至是负面的表述。

只有经过全方位的审视，我们才能更好的理解，数据到底有没有欺骗我们直观的感受。

重要信息的省略

试想一个广告场景：医生告诉病人，这款“欢乐时光”是治疗抑郁症的头号特效药。

在激动之余，你的理性可能会让你再想想。比如，“欢乐时光”制药公司可能比其他制药公司给与心理治疗师更大的折扣，或者提供更多的免费试用药品，又或者定期提供豪华邮轮旅游给那些使用他们药品的治疗师。可惜的是，作为患者，你是不大可能在广告中看到此类信息的。

而这些省略的重要信息，对于你决定吃什么药来治疗抑郁症，却有很大关系。

这就是生活的现状，也是为什么我们常常要多一个心眼，在接受说服之前，先认真思考一下：有什么重要信息被省略了？

信息之所以被呈现，其背后是有目的的。换句话说，特定信息的组织结构是经过别人精心挑选和呈现的，其目的就是希望它能从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你的思维方式。

不完整的推理在所难免。通常的原因包括：有限的时空限制，有限的注意力，知识的不全面，不同的底层价值观、信仰与态度，甚至是刻意欺骗。

这个时候，思考以下问题，会有助于发现被省略的重要信息：

• 反对的人会提供什么样的理由？
• 有没有研究和所说的研究相冲突？
• 有没有备受尊敬的权威人士提供的例子、证词和观点被省略？
• 有没有支持论证的对立面的类比被忽略？
• 不同的价值观，会不会产生处理同样论题的不同方法？

这其中，异常重要而又经常忽视的重要省略信息是：被提倡行动的潜在负面效果。

举几个例子，让大家感受一下其重要性：

• 新型药物在治疗心脏疾病的同时，可能会带来肝肾的损伤。
• 对片区内企业减税的同时，可能需要削减社区公立学校的投入。
• 全球熄灯一小时，可能对电厂运行产生冲击。
• 道路的扩建，可能会占用基础农田。

实际上，只有优点、没有负面作用的方案是不存在。关键在于谁蒙受了损失，以及受损的人对此有什么话说。

最后，当重要缺省信息不能被提供的时候，记得声明无法做出判断。

上甜点啦

以下三种治疗方法摆在面前，你会选择哪一种呢？

甲种疗法可以减少33%的未来再次患中风的可能；

乙种疗法可以减少3%的绝对风险，从9%降低到6%；

丙种疗法，有94%的女性在十年内不会再患第二次中风，而没有接受这种疗法的病人有91%的人十年内不再患中风。

餐后：能得出哪些合理的结论

看到了这里，大餐已经临近尾声。让我们来回顾一下：

思维大餐

就像替代原因说明同样的结论可能有多种不同原因一样，从给定原因中也常常能得出合情合理的多种结论。

举几个现实的例子：

• 应不应该涉足其他国家的维和行动？
• 是不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家？
• 该不该让安乐死合法化？

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视角，使得同一套论证，其结论可以千人千面。结果就是，结论的合理性取决于前提条件。

这就是为什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丹尼尔·卡尼曼教授，曾对自己的学生说：

“当别人说到某件事时，不要去想它是不是真的，而要想它在什么情况下会成为真的。”

一旦我们开始思考结论成立的前提，就会从非黑即白的二分思维桎梏中中打开，在更广阔的思维空间中主动寻找多个结论。

结论的多样性，会进一步激发我们的批判性思维，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最终，更加灵活的思维，帮助我们给出更多的自由选择。哪怕特定问题凸显的时候，我们也能够从针对该问题的多种结论中，谨慎选择前提条件下最优的那一个。这样，既有效地解决了当下的主导问题，又避免实施解决方案的过程中对其他次要问题的过度忽略，减少未来的隐患。

最后，让我们记住：理性思考的终极目标，是形成自己的理性判断。

后记：提问的初心

著名教育家约翰·加德纳，曾经严厉批评某些教师和教练，只给学生看知识园地里采摘下来的缤纷花朵，而不给学生看那束呈现在眼前芬芳美丽的花朵的种植、除草、施肥和修剪的整个过程。

教学方法的舆论导向，毫无疑问会影响到学生的行为。

这让我想到，迈克尔·刘易斯在《思维的发现》中曾经描述过的场景：

希伯来大学的学生似乎以给教授找碴儿为己任，他们咄咄逼人，目无尊长，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一位美国访问学者的讲座中，有个学生不屑地打断了对方，发表了自己的一番宏论，让对方很难堪。于是校方命令这个学生去给学者当面道歉。

学生对那位学界泰斗说：“我很抱歉伤害了你的感情，但是，你知道吗？你讲得实在是太烂了！”

其实，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大家不妨回想一下类似的情景，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有没有三言两语，就让谈话进行不下去。

批判性思维指导下的关键问题，其最有意义的价值在于，深化双方对于所探讨的共同话题的理解。正所谓，教学互长。

所以，当提问成为习惯的时候，我们不能忘了提问的初心。

那就是：不为驳倒，而是明了。

在这方面，我做得也不够好，愿与大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