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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淞沪抗战实录:斯诺夫人笔下的一

1937淞沪抗战实录:斯诺夫人笔下的一此时,我的至爱斯诺在哪里啊?我一直担心他,因为如果他可以设法去到那里的话,他总是出现在激烈的战斗中。最后我找到他,他告诉我他这几天所经历,这些故事他已经通过电报发到国外,美国人已经知道。我记得边上站着几个英国高级军官在屋顶上看着燃烧闸北。“那些中国人一定像老鼠一样从那里逃窜”,其中一个轻声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摆脱这些害虫缠身的房屋,杀死了一些在该地区的瘟疫和疾病。”从这个高度每晚你都会看到对着黑色天空熊熊火海 在足够靠近歌剧院座位上,你可以听到机枪断续穿插的炮弹和炸弹声。在地球上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让平民如此靠近一场战争。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本来是神圣不可侵犯。我被整个事情吓倒了,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暴力和战事。我感到外国人之间缺乏怜悯,以及他们随便接受这件事情。他们希望日本人赢吗?我认为他们中许多人都不会这样想, 因为他们希望把上海建成一个 “自由城市” ,这是一代人 “死硬” 的追


作者:海伦 · 斯诺(Hellen Snow)

翻译:陈小涟(陈铭枢将军孙女)

1937淞沪抗战实录:斯诺夫人笔下的一(1)

海伦 · 斯诺(Hellen Snow)的护照(《红星照耀中国》作者斯诺的夫人)

1932年1月28日晚上,上海人被闸北区的枪声吵醒,这令日本侵略者感到震惊声音持续了三十四天。我打电话给斯诺,但他是无处可寻,一天多他没有时间理睬我。

而我在疯狂地试图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爬到我居住中国团结公寓屋顶上,这是这一带最高的大厦;在上面可以看到在距离“和解”边界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战区。陆军官员和平民已经聚集在黑暗中,只能偶尔看到些瞬息的闪光。

然而在第二天,盛装演出开始了。大日本水上飞机轰炸火车站长达一个小时,他们用燃烧弹和鱼雷轰炸易燃的草房和建筑物,这里有五十万中国人居住,主要是工厂工人,因为这是工厂区。商业出版社是世界上最大的出版社,它是目标,而不是意外,它在下午一点钟着火,持续燃烧了几天。损失有一千万美元。而后(商务印书馆所属的)东方图书馆也付之一炬,包括许多无价的手稿,甚至是来源于一千年前的宋代。正是这样才使中国人吓坏了,他们虽然习惯战争,但不是野蛮破坏书籍。

从这个高度每晚你都会看到对着黑色天空熊熊火海 在足够靠近歌剧院座位上,你可以听到机枪断续穿插的炮弹和炸弹声。在地球上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让平民如此靠近一场战争。上海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本来是神圣不可侵犯。

我被整个事情吓倒了,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暴力和战事。我感到外国人之间缺乏怜悯,以及他们随便接受这件事情。他们希望日本人赢吗?我认为他们中许多人都不会这样想, 因为他们希望把上海建成一个 “自由城市” ,这是一代人 “死硬” 的追求目标。

1937淞沪抗战实录:斯诺夫人笔下的一(2)

冒烟处为闸北


我记得边上站着几个英国高级军官在屋顶上看着燃烧闸北。“那些中国人一定像老鼠一样从那里逃窜”,其中一个轻声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摆脱这些害虫缠身的房屋,杀死了一些在该地区的瘟疫和疾病。”


此时,我的至爱斯诺在哪里啊?我一直担心他,因为如果他可以设法去到那里的话,他总是出现在激烈的战斗中。最后我找到他,他告诉我他这几天所经历,这些故事他已经通过电报发到国外,美国人已经知道。

我们必须稍许回顾一下这个事件背景:早在1932年1月朝鲜曾试图刺杀裕仁天皇,中国人谨慎钦佩这一壮举。在青岛,一名日本暴徒向“民国日报”大楼开火,称之为“不幸的失败”。


现在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日本人在中国被暗杀,也没有任何被骚扰,尽管抵制在悄然地有效地进行着。最后,在一月中旬五名日本僧人从上海虹口区跑到闸北游荡,在那里唱他们国歌。随后发生骚乱,其中三人受伤,其中一人死亡。在第二天晚上大约五十武装日本浪人像一群德国褐衫党徒,放火烧一个他们唱国歌现场附近的中国毛巾厂(三友实业社),被公共租界警察拦住 但他们拒捕,一个警员身受重伤死亡。第二天早上,1月20日,日本驻华总领事村井倉松向上海市长吴铁城提出四项抗议要求,其中重要一项是立即解散所有抗日团体,并制止所有抵制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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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兵的白色绑腿,成为中国军队射击的明显目标。

此时驻上海日本第1遣外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将10 艘军舰队赶往上海, 1月21日在他发布声明 “采取适当措施,保护日本帝国政府权益”,支持村井之时,他的枪口早已对准中国。1500个日本水兵登陆时穿着白色绑腿,这成为中国人在黑暗中目标,以致大部分伤亡人员受伤在腿部。另有五艘军舰很快就出现在港口还有一架载有七十架飞机的航空母舰。


中国社会抵抗运动已经风起云涌,即使中国政府接受村井要求,但无力停止人民对日本的抵抗。

蒋介石希望屈服以避免危机,新任市长吴铁城曾是广州爱国第19路军军官,他无法优雅地妥协而违背他们的意愿。外交部长陈友仁在与蒋介石就这一问题争吵后辞职。他告诉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蒋介石和他的南京官员已经达成充分遵守日本要求决定。陈还告诉他,日军参谋本部的一名成员拜访了蒋介石。“他告诉蒋介石,如果他不反抗陆军总参谋部在满洲行动,日本人可能会允许他保留他在华中的地位。如果他反抗,日本军方自然会对他采取行动。这就是为什么蒋介石奉行消极政策,并将继续奉行消极政策的原因。” (这段完整描述出现在1933年Smith & Hass出版的埃德加斯诺的《远东前线》第 199页)

然而,驻守上海的十九路军是南方人,已经有一半在反抗蒋介石,且无论如何,或许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抵抗。


1 月27日,日本下达最后通牒给吴市长,限他到第二天下午6时接受要求。

现在的日本海军登陆部队已经增加至约2500水兵,有 3000多水兵在17艘船上等待着在黄埔清除行动。另有十八艘炮艇在射击范围内的近海。


中国第十九军陆军是在蔡廷锴将军领导下的一个军(约有一千人)驻防在闸北和南涛(查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中国人住的城里和在长江口的江湾和吴淞堡,一些沙包现在已经垒好增援部队开始进来了。


当然,外国列强承诺为保卫公共租界将打击所有外来势力。1 月27日,国际公共租界防御委员会召开会议,并建议 (非正式)公共租界市议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美国、英国、日本、意大利和当地上海驻军都有义务“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维护和平与秩序。海军上将盐泽可能调动部队进入公共租界承担全部防卫责任。根据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事先安排防御计划,虹口是分配给日本专属防御区域。日本决定根据这一总体计划占据"额外公共租界道路以完成防守"。一段时间以来 “死硬派” 想把这些道路纳入他们管辖范围,当然是为了扩大控制区域。美国总领事后来宣布,他对 “联合捍卫公共租界” 这一占领中国领土计划一无所知。


在1 月 28 日上午7点50分,日本向防御委员会通报,他们打算采取"自由行动", 11时,委员会召集紧急会议处理这一情况。,定于当天下午4点采取措施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这个决定是由英国准将市政局主席 E.B.麦克纳滕做出的,他是 “死硬派” 的领袖。


美国总领事埃德温·S·坎宁安不拒绝美国的参与,上校理查德·胡克动员他的第4海军陆战队员守卫美国部门,这是公共租界的中央部分。

1937淞沪抗战实录:斯诺夫人笔下的一(4)

十九路军的抵抗

同时,著名新闻记者到以及内幕信息透露吴市长义旨在全面投降,抗日抵制社会总部已在前一天被封闭。29日撤出命令已向十九路军下达。为什么是29日?这不是晚了一天,足以给日本攻下额外的公共租界道路的借口吗?但没有人想到,十九路军会自发地抵抗。这看起来无望和愚蠢,南京政府是反对这么做的。我当时不知道,但多年以后我被告知,上海共产党人和他们同情人进入部队。

(例如,周恩来的妻子邓颖超,1937年告诉我,她在1928年11月至1932年在上海:” 我在上海工作,在中央组织部一直工作到1932年的上海战争。这是谨慎、 秘密的工作。每一天我出去,从来没有想我是否会被逮捕。警察搜查过我在公共租界房子。有许多共产党人在十九路军并帮助过他们。后来这些共产党员被逮捕一些,也有其他政党成员。在这个时候,许多朋友被杀害,我们在上海的工作变得不可能,所以我在1932年去了江西苏区。秘密工作和政府镇压增加了我对党的忠诚,因为那个时候我相信失败是绝对不可能。” )

当然,各种各样的爱国行为只是为了表示反抗这种姿态,但部队不会像共产党人一样信任他们的判断,因为他们不喜欢被 “消耗”,我想。

1月28日大约两点 ,吴市长秘书打电话给村井向他递交中方答复,完全投降,同意抑制并禁止所有抗日活动。他们宣布救国协会总部已被封锁。


这是日本最后通牒期限前四个小时,其他外国部队原定采取行动前一小时。但紧急状态公告还没有撤回。在四点钟,1600名美军海军陆战队员与3000英国人设置路障。日本巧妙地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直到天黑以后。他们希望清楚地知道所有参与的外国势力。
在 8:50 盐泽发表另一声明,"帝国海军,对日本国民居住大部分地区闸北局势感到极度焦虑,决定派出军队到这些地区维护法律和秩序。我认真希望中国当局将迅速撤回新驻扎在闸北中国军队。” 我们必须记住,闸北是中国工业和商业生活中心。


到了十一点钟这消息已电告每一个外国国家,舞台已准备就绪,但直到11点25分电告副本才交付给吴市长,埃德加告诉我的。


大多数这种阴谋是秘密的,除了从报社朋友那里收集到的内容之外,我对此了解甚少,但这一切都很快就挑明了。


埃德加 · 斯诺并不是措手不及,不管怎样在28日晚上11点他去了闸北北站。他是第一个告诉车站检查员盐泽的公告,但都没有人相信,直到闸北南部指挥官突然上来下达紧急命令,说这次袭击预计在午夜。埃德看着铁路时钟是下午11:35,数百名不知道公告乘客在车站等待下一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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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先生遇见的日本海兵,就是这帮侵略者。

埃德加从闸北站跑出来,十分钟内遇到日本海军部队,他们在打着枪全速前进。他躲进胡同里,去北四川路边界看日本入境。他说:“他们面带着喜悦,或微笑,他们没有想到会有人在等待着他们,他们被告知中国人会在第一枪中跑掉。” (埃德加. 斯诺 《远东阵线》 211页)
一小时后他看到一个日军小分队跑了回来:"一些人没有携带步枪,一些人已经丢失去了他们的钢盔,同时有三人伤口流着鲜血。他们看起来都很害怕。”后来他告诉我,那天晚上和次日晚上,他甚至都没有试图得到任何睡眠,他一直在虹口等到天亮,看着那些海军令人吃惊地被击退。他也看到浪人暴徒闯入中国人的家,大肆抢掠、屠杀和焚烧,特别是那些事前被标明反日的家庭,包括那些在抵制日货期间带头拒绝与日本人做生意的商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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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王小亭在一九三七。

29日,埃德加和 “新闻片王” (王小亭)穿越外外围防线,沿着200英尺的交火地带奔跑时,有几个时刻都相当紧张,子弹四处乱飞。日本人试图强迫看守河南北路城门的英国人让他们通过以便进入中国人区域,但他们拒绝那样做,并将开大铁门的钥匙扔进河里。

29号当埃德加采访中国指挥官蔡将军时,蔡告诉他,29号早上,南京已下达了开始撤军的命令,接近午夜他才知悉盐泽最后通牒。但现在他决定要抗战到底。他的士兵们正在自发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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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廷锴与林肯像比较

蔡廷锴立刻成为全上海英雄,很快又成为全中国英雄。他是个客家男子,来自广州附近,身高六英尺(注:约1米8),长着一张瘦瘦的、林肯式的丑脸,言行举止比较笨拙。他的部队战斗到最后一刻。由于(蒋介石的)不增援和拒绝第一时间抵抗,他的部队从此对蒋介石怀有敌意。后来在1933年,他参与领导反对蒋介石的“福建起义”,邀请共产党人与他的福建新政府合作,但共产党人拒绝了。根据毛泽东后来所讲,那是一个重大错误。1949年在北京成立新政府时,他是组成新政府89名主席团成员中一员,并被选为革命军事委员会22名委员之一,该委员会管理所有军事事务。他是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一名领导人,该会是与共产党组成联合政府第三方联盟之一。

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蔡将军,一天早上我约好在11点钟采访他,并打算同时拍纪录片的王小亭同行。不过,由于通往总部道路是非常泥泞难以通行,所以我们被困在车上。当我们还在被困在途中,我们得到消息说蔡将军总部(应该是秘密)正好在十一点整被炸弹直接击中。幸好他正在一个短距离防空洞躲避。这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好运气 ,因为如果没有发生延误,我们肯定会坐在那里。

这是我离真正前线最近的一次,现在我应该为斯克里普斯-坎菲尔德联盟 (Scripps - Canfield League) 写一系列文章,我还说服斯诺让我当他的助理记者,这样我就能拿到一张记者证和军事关卡通行证。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把我带到前线附近,除了 “新闻片” 王,他不知道如何拒绝我,尽管他很想想这样干。他的新闻短片需要以我为题材,因为 “美国女孩” 视角被认为可以极大地提升任何外国新闻故事的价值。这是能发生在我身上最适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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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采访吴铁城(右)

我记得是28日,王小亭与我一起采访市长吴铁城,他拍摄我与吴将军对话的新闻短片,第一时间送回美国,有人告诉我短片在全国各地流传 但我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吴市长几周之前还是一位将军,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外国女人交谈过,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记得那天,他认为这是一种社交场合 我们喝茶时他给了我一张他亲笔签名肖像照片,这一切都是他官场生活令人兴奋的一天,同时有数十位中国人与几位外国人在他办公室等待见他。他是蒋介石支持者,在1940年左右,他被派往菲律阻拦我在那里所做的工作——说服中国富人他们为中国抗战捐款,并将善款送到中国政府监控外其他地方。

埃德加·斯诺最后决定要做些事情,带我去本该是战斗就结束后最安静的区域,这是虹口河南北路闸门附近。我们用记者证和和通行穿过闸门,走在空无一人街上。突然间听到附近哒哒哒的机枪声和步枪射击声。一个大型建筑顶部机枪巢里有一个人,他独自一人在对抗日本海军。我们躲进一个空置大厦,直到声音停止,然后匆匆往回走。最可怕事就是在空置的楼里可能有敌意眼睛正在盯着你,可你却看不到 ,更糟糕的是如果这些人是狙击手和敌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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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夫人在吴淞口炮台参观

那时我知道在上海“妇女”出现在战斗区域是闻所未闻的,因此我大多时间是不适合出现。然而《芝加哥论坛报 》 派出弗洛伊德.吉本斯(Floyd Gibbons),他带着一名想要报道这场战争女记者名叫林贝聿嘉(Peggy),但我不记得她姓,虽然我在京华国际酒店见过他们一次或两次。就我所知,我不认为她有任何比我更好运气。

我记得我如何担心穿什么去前线采访蔡廷楷,这是没有先例的场合。我决定穿我的马靴和骑马; 如果我有一匹马,我很有可能通过泥泞(注:他们的车曾在泥泞中滞留)。
中国人和日本人对外国人都是都非常尊敬的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地方按照自己的方式运行。当我回首过去,与之后丑陋战争相比,这是一场巧克力士兵滑稽喜剧战争。但它绝对是一场我终身难忘的战争,并且我绝对不想再亲自看到另一场战争,除非远远地在安全线之后。

在三十四天的上海战争中,街上挤满了难民和他们财物。黄包车高高地堆着被褥,小孩到处乱跑,大部分穷人在寒冷中睡在大街上,数百人死于饥饿和御寒衣物。在这段时间,妇女被告知在难民中不要穿她们的毛皮大衣,因为有被抢掠的危险 ……有一两次我只穿风衣险些被冻死,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穿着毛皮大衣。

2月中旬, 12000 日本兵登陆集结在十英里战线上, 27日增至30 000名,当日大将白川義則前来接管军令以拯救大日本的荣誉。十九路军现在有三个一万人的师,第 5 军两个师,吴淞2500人的一个旅,中国人有没有飞机。对他们来说这是地面战争,而日本人在练习他们新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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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弹摧毁的战壕


到了3月1日,两个新日本师已经登陆 日本人发起一连串可怕的炮击,至少我认为没有人类可能经受住。蔡将军有秩序地撤出兵力,使日本人在最后一夜炮击只是轰击战壕。蔡将军失去了 14104 人,而日本宣布在 34 天内2628 伤亡损失。中国平民伤亡的报道有 8080 丧生,2240受伤、 10400失踪,与此同时 240000人失去了他们的家园或财产,300000人失业。

直到6月份,日本人才撤出上海地区,将他们转移到满洲国。

3月的敌对行动结束后一天左右,一批海军军官要外出检查作战线,我认识一位海军上尉安排我一起去。我们去了江湾,那里曾发生严重冲突,之后很长时间这段记忆还困扰着我。我感到震惊是无论走到哪里到处都弥漫着手榴弹呼啸声音,而且该地区还是雷区,其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被掀起一侧防空洞,有三个年轻战士坐在那儿看上去好像他们都还活着。我被告知他们是被炸弹冲击波杀死的,强声足以杀人是一个可怕的武器 即使在那个赞成原子弹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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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弹震死殉国的士兵

(标统注:这张图片出现在十九路军图册中,但从单薄的衣服看。不确定照片发生时间是一九三二年十九路军淞沪抗战,可能发生在一九三七淞沪会战)

我带了我的照相机,但我不可能拍摄任何照片,我想起来就让我心寒,这些士兵都是年轻人 他们最多只有十几岁。他们在隆冬时节穿着网球鞋和薄棉布短裤。在背后的每一个人都挂着他心爱的广东漆帽,就像一件恋物,他永远不会把它脱下。它像是一把伞般防雨遮阳,而且它是广东士兵的标志,一个令人骄傲的省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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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美国使馆武官正在与十九路军士兵们交流。

后来在一个星期天,我认识的一名高级美国官员正在长江与黄浦江交汇处考察堡垒,2500多名官兵在这里经受三十四天炮击和轰炸。他邀请我去,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在游记上写出我在中国的冒险经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在风中眺望伟大的扬子江,猜想着日本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然而,我当时认为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战场”机会,除了野蛮的日本人,战争作为国家政策工具此时应该已经结束。我父亲曾想要去欧洲,主要是为查看一次世界大战和滑铁卢战场,所以我尽职尽责地把握机会看看战场是什么样的,不管我是否喜欢这种经历,我显然不喜欢,其他人也有同感。美国年轻军官们正忙于为学校课程研究打仗策略,他们认为这是他们最接近的一次 “真正的战争” 。

2021年1月27日

陈小涟于美国盐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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