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传揭示了怎样的真相:阿Q正传一个可笑之人
阿q正传揭示了怎样的真相:阿Q正传一个可笑之人一个来自社会底层彻头彻尾的人生输家。阿Q何其人?连个正经名字都不配有的阿Q是可怜可憎又可笑的,但笑着笑着就让我们看见了残酷的生活真相。蓦然发现,先生笔下可怜可憎又可笑的成年人永远真实地存在着。失败者总逃避现实
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获奖者莫言,曾公开直言:“我所有的作品,都比不上《阿Q正传》。”
甚至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小说换一部《阿Q正传》。
《阿Q正传》是鲁迅先生小说集《呐喊》中的一部中篇小说,自发表以来受尽追捧与偏爱。
小说主人公阿Q,是一个卑微到底层的小人物,鲁迅先生用荒诞的语言写尽了他荒诞的一生。
连个正经名字都不配有的阿Q是可怜可憎又可笑的,但笑着笑着就让我们看见了残酷的生活真相。
蓦然发现,先生笔下可怜可憎又可笑的成年人永远真实地存在着。
失败者总逃避现实
阿Q何其人?
一个来自社会底层彻头彻尾的人生输家。
他无姓无名无籍贯,无家无经历无固定职业,这样的人,注定被人轻贱。偏他作为一个“六无”人员,不以为耻,习以为常。
有一次,阿Q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对旁人说,和当地颇受人尊重的赵太爷原来是本家,细细地排起来还比他的秀才儿子长三辈呢。
赵太爷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嘴巴:“你怎么会姓赵——你哪里配姓赵!”
阿Q表面一言不发,甘愿丢掉姓名,但不一会儿就想通了: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
这样的自我安慰逐步形成了他特有的 “精神胜利法”,即“在假想中克敌制胜”,每一次现实中的挫败都要用加倍的“精神胜利”弥补。
譬如当他被人揍了,毫无还击之力,只是在那人走后,心里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把那人视作“儿子”,平白无故在辈分上抬高了自己,便也能心满意足。
哪怕他真的尝到了失败的痛苦的那次,他好不容易赌博赢得很多钱却被抢走了,于是竟自己打自己,觉得好像打了对方一样,又满足地睡去了。
失败就失败,为何阿Q不承认和面对呢?
因为他曾“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沦落到底层后,却依旧自视甚高。
他因好吃懒做的脾性,又丧失了改变现实的动力,他的精神胜利带着三分自傲,三分怨念,加上四分麻木不仁。
只能在幻想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欺自慰。
现代社会,很多人盲目学着阿Q,精神胜利法屡见不鲜:
被领导骂了表面微笑在心中狠怼两句,看见别人事业成功就腹诽他的家庭不幸,大众质疑某流量鲜肉业务能力也能遭到粉丝的打抱不平:“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用精神胜利法将失败归因于外界,而放弃自觉自省,习惯性躺平。
久而久之,精神胜利成为了逃避失败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生活很难,压力很大,心情很焦虑,身处其中之人惟有敢于正视现实 直面自我,才能抵御失败侵袭。
这样的勇气和乐观,才是真正的精神胜利,也会带来现实胜利。
弱者偏爱欺负弱者
别看阿Q做事失败,做人懦弱,被人欺负得只会怒目而视,精神胜利,但他却会欺负比他更弱的人。
钱太爷的儿子进了城里的洋学堂,回来剪了辫子,阿Q称他“假洋鬼子”,一见他,定在肚子里暗暗地咒骂。
有一次不知怎的,迎面骂出“秃儿。驴……”来,便立刻挨了人当头一棒。
挨打的时候,阿Q不仅不敢还手,还指着旁边一个无辜弱小的孩子分辨道:
“我说他!”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了,每当与人争执,会先估量对手:
如果面对有钱有势的如赵太爷,便只会唯唯诺诺,任打任骂。
面对力气大更蛮横的王胡之流,也只敢弱弱地叫嚣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是他又如鲁迅先生所说:“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阿Q前脚被人欺负,后脚遇见了出门办事的小尼姑。本就将女人视为“异己”的阿Q,迎上去就是一口吐沫。
见小尼姑避而不理,他又上去摸人家刚剃过的头。
“你怎么动手动脚……”小尼姑满面通红,引得旁边酒馆的人纷纷注目,这让阿Q更来了劲儿,仿佛自己的勋业得了赏识,于是用力拧着小尼姑的脸,嘴里说着不分荤素的话。
在小尼姑的落荒而逃和众人的哄堂大笑中,阿Q刚刚被踩在脚下的自尊和自负,似乎得到了满足和膨胀。
像极了许多人,在事业生活得不到成就感时,没有对同类或弱者惺惺相惜,反而对着他们摆谱、找茬、不屑一顾、甚至随意打骂,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他们身上,沉溺于欺下的快感,来掩饰自身的软弱。
这些人,失败的不仅仅是物质,更是心灵上无法拯救的贫穷。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们有一朝飞黄腾达,会更加毫不留情地把不如自己的人踩在脚下。
在堕落中丧失了基本的人性,这是弱者真正的悲哀。
真正的强者,快感从不来自于媚上或欺下,而是着眼于怎么一步一步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在磨砺中找寻存在感,在超越中获得满足感。
自卑之人最爱虚构成功
阿Q欺负女人,欺负弱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在调戏小尼姑,并挨了那句“断子绝孙”的咒骂后,阿Q思索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第一次对女人产生渴望和幻想。
于是在赵太爷家做工时,看着在旁与他闲聊几句的吴妈,他突然扑通冲她跪下:“我和你困觉!”
其实阿Q对女人向来存在偏见,认为她们都是擅于勾引男人的“假正经”,但这一跪,便暴露了他的自卑——
一个想和女人发生关系的男人,却连调情的能力都没有。
压抑的欲望成为了他冲动的导火索,他也因冲动受到了惩罚。吴妈大哭着跑出去告状。
整个庄子都知道了阿Q下流的举动,他丢了工作,只得背井离乡。
没有人关心阿Q在他乡过得怎样,但半年后阿Q归来,人们豁然发现,他穿的是新夹袄,出手很是阔绰,不久,庄子上传遍了,阿Q发了大财。
问他财从何来?阿Q说是在举人老爷家里帮忙。能被全城唯一的举人看上帮忙定然是有些能耐,听到的人顿时肃然起敬。
阿Q随后夸夸其谈城里见闻,这么炫耀一番很是得脸,他的地位都快赶上赵太爷了。
这是阿Q人生当中唯一的高光时刻。
可是事实是如何呢?
在众星捧月的飘飘然中,阿Q终于被人套出实话:
他所谓的发达不过是加入了小偷团伙,甚至在团伙中也只能做望风的小喽喽。这让人更加鄙夷了。
用虚构的成功营造出优越感,是人极度自卑后的触底反弹。
因为他们更在乎的是“要被别人羡慕”而不是“如何取得真正的成功”。
所以这样的人,大多数没成功,先成仁。
在生活中,常看到很多人晒高端聚会奢饰品,三句话不离自己健身、旅行、插花的安逸,刻意要用这种“成功”,让拼搏生活的“社畜”们艳羡。“在学校看成绩,进社会看名利”成为他们努力伪装的方向。
但一个人几斤几两,不用特意调查,打过几次交道,就会心知肚明。
真正的成功是什么呢?
李开复说,是做最好的自己。
成功不是比别人优秀多少,而是比昨天的自己进步多少。
每个时代都不缺少看客
鲁迅先生的文章里,从来不缺少“看客”的身影。
看客们不分阶级,不分贫富,不分强弱。
阿Q每次被欺凌,都免不了周围人添油加醋地嘲笑。阿Q在城里围观革命党被杀头,回来还当笑谈给庄里人讲:“咳,好看,杀革命党。唉,好看好看,……”
当革命党人冲进庄子,抢了赵老太爷的家,庄上的人虽然很恐慌,但也多了几许快意,阿Q也是如此。
事件发生四天后,阿Q被军队送到了城里的监狱,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只签下一张“行状”——
歪歪扭扭的一个圈,这便成为了革命党整治抢劫偷盗“惩一儆百”的证据。
当阿Q被压上刑场,惘惘地向左右看,一路跟着许多张着嘴的看客。
这些人的眼神似乎连成一气,又钝又锋利,如同饿狼,不但已经咀嚼了他说不出的话,并且还要在那里咬他的灵魂,永远不近不远地跟他走。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阿Q死后,关于他的舆论自然都说阿Q坏,但更多的他们多半不满足,以为枪毙并无杀头这般好看,而且这个可笑的死囚游了那么久的街,竟没有唱一句戏,让他们白跟了一趟。
验证了鲁迅先生说的看客心理:
他们未必真的相信,只是觉得好玩有趣,“这时候如果你去辩证,那就是使大家扫兴”。
阿Q死了,但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们至今还活着。
从现实生活到社交媒体,看客的范围在进一步扩大。看客们依旧不分阶级,不分贫富,不分强弱。
曾经在某顶流势头正起时站队的编剧六六,如今顶不住顶流垮台的压力,又试图站回大众舆论,特意以“看客”身份将自己置身事外:
我没有想好跟他(儿子)解释吃瓜群众的恶俗心理,以及偷窥他人隐私的狎昵心态,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恰当地在公共媒介擅发不正三观。
是啊,猎奇是人的本性,围观又不犯法。
如果每个人都如此,似乎就不会觉得自己冷漠麻木,也不会发现这个社会冰凉残酷。
但殊不知,现代看客的进一步,绝不是冷漠的旁观者或者凑热闹的吃瓜群众,反而能成为人性之恶推波助澜的帮凶。
如果说阿Q人生悲哀,是时代之殇。那么因在社会中讨生活就放弃自我的良善与悲悯,那便是我们的悲凉。
阿Q虽然是上个世纪诞生的一个卑微渺小的人物,但在中国却是一个巨大的名字。
现代社会,还有多少人像阿Q那样靠着精神鸦片自欺欺人,“他所求的不是这类东西;他所求的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不知道。”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
又有多少人如阿Q一般的人,用愚昧麻木、虚荣堕落和冷漠软弱共同编制了无法挣脱的大网,造成了自己或他人的人生悲剧。
阿Q,就像一面多棱镜,让我们看清自我,提醒着我们不要落入他笔下那个歪歪扭扭的圆圈,而是时刻保持乐观上进、保持奋进自省、保持善良谦虚。
惟有如此,才能做到鲁迅先生期盼的那样:
“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
作者 | 北方有佳,怡然自乐小女博,观察社会爱生活
图片 | 《阿Q正传》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