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开国上将许世友上集(许世友回老家请乡亲吃饭)
致敬开国上将许世友上集(许世友回老家请乡亲吃饭)其实许世友想回家看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看到河南省的几个消息,其中一个消息是:豫南某地水稻亩产超万斤。作为共和国的上将、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回老家,只开一辆吉普车回去,有些人认为既不够排场、也不太安全,但是许世友坚决不同意大张旗鼓地回家。许世友接到信后,忽然想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和乡亲们。许世友作为高级领导干部,不像普通的干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既需要向中央请假也需要向军区请假并安排好工作。许世友请好假并将工作安排好后,便带着一位驾驶员、一位秘书、一位警卫员,坐着一辆吉普车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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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的秋天,正是南京市一年中最为美好的季节,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特别令人生起思乡之情,所以有人说秋天是最令人思念的季节。
这一天,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上将接到了母亲的来信,这封信当然是许光代替母亲写的。
因为许世友的母亲李氏过不惯城市的生活,作为孝子的许世友只好让母亲回到老家河南新县生活,同时让自己的大儿子许光放弃重要的领导岗位回到新县人武部工作。
许世友接到信后,忽然想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和乡亲们。
许世友作为高级领导干部,不像普通的干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既需要向中央请假也需要向军区请假并安排好工作。
许世友请好假并将工作安排好后,便带着一位驾驶员、一位秘书、一位警卫员,坐着一辆吉普车出发了。
作为共和国的上将、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回老家,只开一辆吉普车回去,有些人认为既不够排场、也不太安全,但是许世友坚决不同意大张旗鼓地回家。
其实许世友想回家看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看到河南省的几个消息,其中一个消息是:豫南某地水稻亩产超万斤。
这个消息虽然是报纸上登出来的,但是许世友根本不相信,因为许世友是农民出身,从小干过很多活,在家种过田,可以说庄稼活样样都会。
正因如此,许世友深知土地的承受能力,一万斤稻谷能把一亩田地堆起半尺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想回家一探究竟。
当时的交通条件非常差,柏油路非常少,很多是石子路,而且吉普车的性能也远不如现在,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就算快的了,通常情况下时速只能达到20~30公里。
当时的风光几乎都是原始风光,特别是在秋天的季节,金黄色的树叶更显得美丽多彩。但是许世友无心欣赏美丽的风光,他只想早点回到老家。
正在许世友思索间,吉普车“吱”地一声刹住,停在新县一个小镇旁边的岔路上。按预定计划,他和随行人员要在这里停下来,因为前面是山路不通车。
这个地方离家还有10多公里,他不让惊动当地政府,把车停放在一个小招待所里。当踏上故乡的土地,许世友的兴致一下子起来了。
许世友于1905年2月28日出生在大别山腹地一个叫许家洼的山村里。这个许家洼现在属于河南新县。
大别山一带,有一种习俗,伢子(孩子)出生时,祖母取乳名,先生取学名,小时称乳名,18岁以后称学名。
许世友出生后,起个啥乳名呢?按照传统风俗,生下个女孩常叫什么英、凤、莲、梅的,生下男孩,通常叫什么鸡、狗、头、小牛啥的。
许世友的祖母盼望发家致富、子孙兴旺,还想再添几个孙子,就给他取了个乳名“又得”。他的大名一开始叫许仕友,后面被伟人改为许世友。
此时的许世友已经53岁,虽然他练过武术,但是参加革命后的多次战伤给他强壮的身体打下多处烙印,所以动作并不如以前敏捷。
许世友下车后连跑几步,随行秘书不知何事,连忙跟了上去,只见许世友从地上捧起一把土叫道:“好呀!我终于回来了。”
随身的警卫员心道,一把泥土有什么好兴奋的。因为年轻人都喜欢向往外面的世界,而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真正懂得“故土难离”、“落叶归根”。
许世友闻了闻泥土的味道:“你们看,这土多肥啊!闻着就有一股土香气,不信,你们闻闻!”
司令员发话了,秘书和警卫员只好过去闻了闻,他们闻到一股难闻的土腥气,不过这个也好理解,因为他们年轻,而且也不是当地人。
站在一个小山坡上,许世友遥望着那峰峰相连的群山,那莽莽苍苍的林海,那满山遍野的山菊花点缀在郁郁葱葱的山坡上,显得分外好看,山林里山雀的欢叫声,显得多么悦耳动听。
许世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座山说道:“我刚开始参加革命时,李静轩带人捉拿我,我就在那个山里躲了两天。”
不一会儿,秘书为他雇了一顶轿子,他不愿坐,说:“我还想边走边看看家乡的山水,那才是难得的美事。”
然而许世友毕竟经50多岁了,又受过多次伤,所以走不多大一会儿就感到力不从心了。秘书为劝许世友坐轿子,不敢说他身体不好,而是说:
“首长,如果我们这样赶路,到您家肯定很晚了,不如你坐上轿子,这样您可以早点见到老人家。”
许世友一听有道理,他说道:“我活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坐过这玩意,这下子算开了荤。”
一路上他认出了熟人,就赶快从轿子上下来,和乡亲们握手问候,就这样走走坐坐,倒也怪有趣的。
许世友忽然问道:“小李呀,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坐轿子吗?”
小李指的是李文卿,当时是许世友的秘书,1988年被授予中将军衔,1994年晋升为上将军衔。
李文卿说道:“首长是怕脱离人民群众。”
许世友点了点头:“在小时候,我感觉坐轿子的都是坏人,我们这里的大恶霸李静轩就常常坐轿子,就喜欢欺负老百姓,在乡间作威作福。
我参加革命后,但凡看到坐轿子的人,被抓到后发现基本都不是好人,我就曾带着人亲手砸烂过一家大地主的黑轿子。我对战友们说,我们以后不要坐轿子,不然很可能被当作地主老财被革命了。”
许世友的一句话说得随行人员哈哈大笑。
说道这儿,许世友脸色一沉说道:“我们在大别山立住脚后,红军也慢慢成熟了,我清楚地记得,就在大别山的革命斗争轰轰烈烈之时,张国焘来了,是坐着一顶黑轿子来的,是党中央派来的鄂豫皖分局主席。”
许世友说得十分沉重,他说的是1932年的事,张国焘就是1932年到达鄂豫皖苏区的。他继续说道:
“我们当时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人从黑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心里便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以后,这顶黑轿子伴随着张国焘从鄂豫皖到川陕边区,一直到他脱离革命为止。”
许世友说道,忽然心里产生了一股怒火,他让轿子停下来,叫秘书把脚费算给轿夫们,他不愿再坐了。
这位脚夫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许世友、共和国的上将、南京军区的司令员,他猜到了司令员的心情,笑着说道:
“首长,咱这山里不通车,轿子还是少不了的,常有些老年人或身体不好的人走亲戚坐的都是轿子。送病人到医院也是用轿子抬,这与在旧社会抬那些老爷们不同了。您只管坐,乡亲们见是您回来了,还感到用轿子抬,太委屈您了呢!”
听脚夫这样说,许世友一听有道理,正在许世友与随人员及脚夫聊天得正高兴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舅舅住的村子,于是他就留下轿子,和大家一起走进舅舅的家里。
舅舅没有想到许世友回来了,他们都知道许世友当了大官,当下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把人都请到厅堂里坐下,又是拿烟又是泡茶,忙得团团转。
舅舅请他吃午饭,许世友说回老家第一顿饭得在家里吃,他请舅舅和自己一起回家,舅舅当然很乐意。
警卫员让许世友坐轿子走,他说道:“这轿子轮不上我坐了,让舅舅坐上,我是最理想的保镖。”
舅舅急忙说:“又得呀,使不得,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身子骨壮实着呢!走惯了山路,还是你坐上吧!”
许世友说道:“这样更使不得,您是长辈,我要坐轿子,岂不是太没礼数了。”
许世友对秘书使了一下眼色,秘书和警卫员把舅舅架上轿子才算罢休。
警卫员还要再要一顶轿子,许世友说:“不用,要不是为了舅舅,连这顶轿子我也辞了。多年没回家,我走走看看,心里更快活。”
山路上虽然弯弯曲曲,坎坷不平,不过路边的野草都被砍光了,因为野草可以烧火做饭,许世友走得高兴,后来连手杖也不要,他一边走一边向随行人员讲解着这里的风俗人情和大别山人民光荣的斗争历史。有时嘴里还不住哼着歌曲,是当年的红军游击队之歌。
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来到他家住的许家洼。这是一个绿树掩盖下的小村庄,整个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
只见村前有一个水塘,还有一群鸭子在里嬉戏游水,村后的小山坡上是郁郁葱葱的松树林,村边有一片青翠欲滴的水竹园,山下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传来阵阵流水声。
如果不是贫穷,住在这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然而由于贫穷,村里的人都希望到城市里面去生活,因为城市里面钱好赚,生活也丰富多彩。
许世友来到村头上,深情地欣赏着他久别的山村,这个小山村就是他小时生活的天地,这个小山村变化不大,还是20多年前的那个样子。
虽然这一地区经过革命的洗礼,然而经济还是非常落后,人们在原有的废墟上重建了家园,但是很多墙上还保留着红军时期的标语,仿佛在诉说这里的革命与血泪史。
人都是恋旧的,许世友兴致勃勃,告诉随行人员,在这个树上拴过牛,在那个地方砍过柴,在那个河里抓过螃蟹和鱼。
众人很快就到了许世友的家门口,这是几间土墙瓦顶的房子,他在门外叫道:“娘! 娘!我回来看您来了。”
但是母亲不在家,当时的农村家,很多人家都不上锁的,因为没有什么偷盗行为,人们都习惯不上锁。
村里来了一群人,使小山村一下子热闹起来,因为村里很少来人,很快人们便知道是许世友回来了。
乡亲们都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他,并和他打招呼,一个近门的小侄子跑到山上把他母亲喊了回来。
许世友没有想到,母亲从山里背了一捆柴回来了。警卫员急忙上前接过她背上的柴禾。
那时通信条件差,许世友回来根本没有和母亲说,现在猛然在家里见到许世友,使老太太又惊又喜,脸上笑开了花。
几年不见,许世友发现母亲脸上的皱纹如麻花一样,无情的岁月使她脸上的沧桑感更浓了,头发已是白发苍苍,牙齿也所剩无几。
看着年近八旬的老母亲,自己还上山打柴烧,许世友一下子跪倒在地:
“娘,您恁大年纪还上山砍柴,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往后我一定多给您寄点钱买柴烧。”
母亲连忙把许世友拉了起来:
“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跪着说话了,你看,乡亲们都在看着你笑呢!快起来!看见你回来,我心里真高兴,你看,恁大个人了,还流泪。”
秘书连忙递上手帕给许世友擦去眼泪。
母亲端详了许世友的脸说道:“又得呀,又是几年没见,你也显老了,已经两鬓白发,你一定很操心吧?你身上的那些伤口还经常疼吗?”
许世友说道:“好多了。”
母亲擦擦自己的眼泪说道:
“我知道你心疼妈这把老骨头,是我在家闷得慌,所以到山上去看看,顺便背捆柴回来,可不是没钱买柴烧,何况村里的后生们,给我砍了不少柴呢!你知道,我生就是奔波命,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都要到山上去转转,心里才痛快。你快起来,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这或许只是普通的对话,但可以看得出母子的感情。一个真正的母亲往往关心的是孩子的身体,而不是赚了多少钱,当了多大的官。
笔者有一个感悟:其实衡量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聊天,首先关心你的身体的才是真正的好朋友,如果都是钱呀、官呀、酒呀,基本都是狗肉朋友。
许世友是许家洼出来的最大的官,他是许家洼的骄傲,村里人听说许世友回来了,都过来看看,很快许家小小的屋里屋外都站满了人。
还是秘书眼活,他问生产队长:“你们生产队有办公的地方吗?”
生产队长说道:“有两间屋,有床、有桌子,还有椅子,是专门供下放干部和公社来的领导同志住的。”
秘书一听说道:“那就先借用一下吧,我们到那屋里去坐,让司令员和老母亲好好亲热。”
他和生产队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随行人员便算安置好了。舅舅在村里熟,自己找地方休息。
许家的屋内有一辆纺车,许世友说道:
“这里的摆设,还是和20多年前—个样子,纺线车还是放在这个地方。娘,你还纺线呢,恁大的年纪,还不知道爱惜身子。”
母亲笑了:“我这纺线车就和你们当兵的枪一样,不打做不练兵,手就痒痒,不是吗?孩子,你给我做的那纺线车还在吗?”
“还在,我特意留着等您去用呢!这一回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在一起,让我好好地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母亲说道:
“又得呀,你能回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在你那里住实在住不惯。何况我也真舍不得离开咱这个家呀!”
“娘,你真不愿去也行,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不能上山砍柴,万一摔一跤可就了不得,你在家纺线得了,既有活干,也不危险。如果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这个儿子真抠,连穿衣、烧柴的钱都不给你。”
母亲笑了:“好,我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许世友就和母亲一起来到南山坡上给父亲上坟,他们摘了几束野菊花放在了坟前,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
母亲把带来的纸在坟烧了,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孩子他爹,世友儿给你送钱来了。他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成了国家的栋梁,人民的大将军,也是咱许家的荣耀。”
这是典型的光宗耀祖的思想,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作为党员的许世友不迷信,但也不好违背老人家的意愿,他对随行人员说道:
“这也许是人生的一种信仰或者是精神上的寄托吧!”
这座山还有几个无名烈士的坟墓,母亲也特意到坟前烧了纸,许世友在每个坟前都放了一束野菊花。
据说这是在红军和白军进行白刃战后,乡亲们清理战场时发现后掩埋的,由于残酷的战争环境,乡亲们不知道这些人是属于哪支红军部队,当然也不知道姓名。
当时乡亲们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用刀刻下几个字,注的是红军的无名烈士,时间一长也模糊不清了。许世友心想,建议地方政府给他们立个石碑。
许世友特别感慨,在残酷的革命战争年代,像这种无名烈士太多了,自己是幸运的。
到了中午,这个平时没什么人来的小山村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来看望许世友的亲戚、好友、同学,也有年轻时并肩作过战的老红军战士,还有不少地方干部,一下子来了好几十人。
许世友本来就是豪爽之人,来者必应,都安排人热情招待。他已叫人买了一头猪杀了,从供销社买来两坛子酒。许世友笑着和人打招呼,扯开嗓门说道:
“中午都不要走,我来宴请你们,咱来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像梁山好汉那样,痛痛快快地聚会一次!”
许世友的酒量特别好,对于敬酒的人来者不拒,一些人开始喝酒划拳,许世友端起一杯酒说:“父老乡亲们,几十年了,难得有这欢聚的机会,来,我敬大家一杯!”
人们都端起酒杯站起来,齐声喊道:
“好,祝许司令身体健康!”
许世友连忙说道:“祝大家听主席的话,把我们的家乡建设得更加美好!”
许世友正在请乡亲们吃饭喝酒高兴的时候,秘书前来报告:
“首长,县委书记和公社书记都在门外等候您的接见,您看是不是过去一下。”
许世友看了秘书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县里领导比许世友级别差太多,虽然他不以为意,但是母亲一听就急了,对许世友训道:
“看你这孩子,人家堂堂的父母官,大老远地来看你,怎能在外边晾着,快,再开一桌,你去陪他们吃饭吧!”
许世友哈哈一笑:“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要我去陪吃饭。我就在这里陪母亲和乡亲们一起吃,这可是我难得的孝敬母亲的机会呀!我让秘书去安排一下吧!”
许世友吃完饭,县委书记通过秘书的请求,许世友才接见了他们。县委书记说:
“许司令员,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家乡人民的生活变化不大,请首长批评指示。”
许世友严肃地说道:“我初步了解一下,是有些问题。你们一级一级向上虚报产量,把粮食征购得太多,农民饿肚子怎么办?你是县委书记,要处处为群众着想,要实事求是才对。”
县委书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秘书解围道:
“首长,据了解,这个县工作做得还是可以的,河南省有不少县吹牛吹得厉害。他们还是坚持给群众留下了一定的口粮。”
许世友说道:“你们一定要顶住压力,坚持走群众路线,要知道这里的人民为革命付出过很大的代价,是有贡献的,我们没有权力忘记他们和这片土地啊!”
许世友没呆几天就因为工作需要返回去,在临走前,乡亲们说:
“许司令,你得经常回来看看呀!”
许世友说道:“一定,一定!”
其实许世友知道回来一趟太难了,他们哪里知道,官当大了,大有大的难处,不像平常人那样有行动自由,一动身就有很多麻烦事,得有汽车,得有随从人员,得向中央报告,得把工作安排好......。
许世友回家的时候很短,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孝敬、不忘本的领导,群众路线是什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忘本,这正如一位专家说的那样:
“我们应该始终清醒地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这是我们胜利的源泉,其实归根结底就四个字:群众路线。”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