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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壮阔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壮阔的)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壮阔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壮阔的)三毛的词 也是要改的不光是《回声》 齐豫再听《橄榄树》也在想当时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细 感觉当年的自己唱得像个小姑娘。她觉得相比潘越云 自己的音色、唱腔多年来有很大改变 潘越云说 部分原因也可能是混音技术导致的。齐豫的老师是李泰祥 李泰祥在华语音乐史上横跨古典流行的泰斗级音乐家。他对齐豫要求严格 “老师不让我唱那种他认为的靡靡之音 不让我唱虚音、气音、转音 那种‘哼……’” 齐豫模仿着老师眼中的禁忌声音 “声音要阳光 然后唱出去 他可能还是对古典的德式艺术歌曲唱法比较喜欢。我只有在《今年的湖畔会很冷》 最后面自己偷偷唱了一个虚音 就是我自己觉得比较流行、感性的那种感觉。他都是那种一定要唱出来唱出来!阳光!奔放!他很喜欢奔放的感觉 所以我唱歌就比较用力。”两人都先把歌练好。合唱时 两人会相互退让 “她还很好 像我会有很多气声、装饰音啦 可是唱和声的话 就要尽量和谐。”潘越云说 合唱时要适当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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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的壮阔人生” 是这次演唱会的主题。起初 齐豫很抵触这个主题 觉得言重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多么壮阔 但潘越云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壮阔的。齐豫茅塞顿开。如今二人接受南都记者专访 再回望当年 点点滴滴都是珍贵。

当年的《回声》专辑 女作家三毛受滚石邀约 参与唱片的创制 带来了特别为歌曲写的古典韵味词作 想着邀滚石的男男女女一起完成一部合辑。滚石内部讨论决定 三毛其人其故事就是这张唱片的出发点 并圈定“女性”视角 为这张专辑选定了齐豫和时任制作部助理的王新莲——两个女生——作为专辑的制作人。

专辑锁定“女性”概念 演唱则也由女性承担。“放眼公司 正好(我和潘越云)一个是高音 一个是低音 就这么巧 有些东西你不知道它是巧合或安排。”齐豫说 就连审美几个人都有相似之处:“三毛的所有装扮都是吉卜赛或者所谓的波希米亚风格 那我们属于这样的风格。文字上我们对三毛又是很喜欢 正好都是女性 又在同一个唱片公司。”

于是专辑就确定了高音出色的齐豫和中低音优异的潘越云联手演唱。潘越云起初不知该怎样跟一个高亢的天籁合唱 但作曲老师们根据两人特点 写得尽可能贴合 “像翁孝良老师写的《梦田》 还有黄韵玲写的和声 我觉得好厉害!”

两人都先把歌练好。合唱时 两人会相互退让 “她还很好 像我会有很多气声、装饰音啦 可是唱和声的话 就要尽量和谐。”潘越云说 合唱时要适当掩盖自己的声音表情 不能突兀。

33年前的声音 “嫩了一点”

回听这张专辑 齐豫觉得自己当年的声音“嫩了一点” 潘越云回应道:“开玩笑 那已经是33年前了!33年前的声音咧 而且那个心境也不一样了 其实我们这一次过了33年再唱这些歌 那个心境是我觉得更丰富 心境更丰富。这跟年龄是有关系的 是跟走过来人生的这种经历有关系 会越来越稳重。”

不光是《回声》 齐豫再听《橄榄树》也在想当时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细 感觉当年的自己唱得像个小姑娘。她觉得相比潘越云 自己的音色、唱腔多年来有很大改变 潘越云说 部分原因也可能是混音技术导致的。齐豫的老师是李泰祥 李泰祥在华语音乐史上横跨古典流行的泰斗级音乐家。他对齐豫要求严格 “老师不让我唱那种他认为的靡靡之音 不让我唱虚音、气音、转音 那种‘哼……’” 齐豫模仿着老师眼中的禁忌声音 “声音要阳光 然后唱出去 他可能还是对古典的德式艺术歌曲唱法比较喜欢。我只有在《今年的湖畔会很冷》 最后面自己偷偷唱了一个虚音 就是我自己觉得比较流行、感性的那种感觉。他都是那种一定要唱出来唱出来!阳光!奔放!他很喜欢奔放的感觉 所以我唱歌就比较用力。”

三毛的词 也是要改的

齐豫与王新莲像导演一样 掌控着专辑的词曲方向 但要为偶像三毛炮制一张专辑 任务庞大到让齐豫感到些许惶恐。三毛起初带来的词 都是风花雪月的华美意境 用意象来表达一个情境或一种感受 这一风格在歌曲《晓梦蝴蝶》可见一斑 齐豫和王新莲两位书迷对此有些傻眼 便有了“改词重写”这件事。“面对三毛姐姐我觉得……尤其是你想要改变她 可是还好我们那时候年轻 如果年纪再大点 就不敢开口了。”齐豫回忆说 她们请三毛撇弃那些古典的词作 写一组贴近她人生和故事的歌词 就像《撒哈拉的故事》里那般真切呈现人物个性的歌词。

齐豫解释当时的坚持:“碰到了你的偶像 就会想‘她为什么不写这种’ ‘我们觉得那个比较好啊’ 莲莲也是属于这种型 她也是很会沟通、很会讲话的一个人 所以我们会一直努力说我们想要的一个方向。”

当时那些古典词里 留下的唯一一首就是《晓梦蝴蝶》 潘越云说自己反倒很喜欢《晓梦蝴蝶》的感觉 齐豫开玩笑说:“如果当初是你当制作人就不一样了。”潘越云对当时歌词的把关是后来才知道的。

三毛的家 非常干净非常异国风

有了改词的共识 齐豫、潘越云、王新莲便常常到三毛家做客 听三毛分享人生故事 启发作词的灵感。决定歌词方向的过程是跟三毛频繁接触的一段时间 再对专辑企划、拍封面、写宣传稿之类的宣传工作 是跟三毛紧密接触的另一段时间。

三毛对于她们是高高在上的偶像 所以她们并不会在商讨歌词时下馆子 也不曾留宿在三毛家。她们的接触是一种亲近的工作关系 但“不是那种生活化的、很友人的接触” 齐豫如是说。

潘越云对三毛家印象最深的是她家的干净程度 “她一个人住 没有住在父母亲家 那等于是她的工作室、写作的地方 很干净 但是非常异国风 就是真的很三毛啊!”

9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到处是书 连厨房也摆满书 三毛收藏着从各国搜罗来的物品 家里看不到一样现代的东西 “非常异国风” 露台种着花花草草 “想象中她的家就应该是这样。”齐豫说。

三毛的歌 都该给谁唱?凭直觉

对于哪首歌由谁作曲 每首歌给谁唱 齐豫和王新莲都凭直觉断定。一看到《谜》《梦田》 就觉得是民谣 自然请民谣吉他第一人翁孝良操刀;看到《七点钟》就是初恋 流行曲风 口语化 便请李宗盛作曲;看到《沙漠》 是异国风情 只有李泰祥这样的学院派音乐大师 有对音乐广度的把控能力……

齐豫回忆说:“我们那时候准确到我跟莲莲就是说 《七点钟》一定是我唱 《飞》一定是潘越云唱 根本就是很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清楚!就像为什么滚石正好有两个歌手 那种感觉就是一切都非常清晰 没有什么特别不顺的地方。《晓梦蝴蝶》一定是她 然后《沙漠》 因为找李老师 那应该是我 很清楚地就分开。所以我们写歌的时候 就已经跟几位老师说潘越云会唱、齐豫会唱 所以他们就按照你的声音去写。”

大师交出的作品通常都不再好意思去要求返工修改 只有王新莲写的《远方》反反复复写了几遍 交出一版Bossa Nova的《远方》。

《回声》的音乐一切围绕三毛的文字展开 作曲编曲并不迁就于传统的音乐架构 带着实验的性质打破常规 使得这张专辑非常艺术化。

三毛的“回声” 为什么是“恫吓”?

专辑命名“回声”是三毛的主意 回声的英文Echo也是三毛的英文名。“她那时候说她天天在看《印度之旅》那个电影 《印度之旅》里面讲的也是一种回声。”齐豫回忆 当她看到三毛在专辑文案第一句写着“回声是一种恫吓 它不停息地深入人心 要的不过是一个证明” 有些意外:“我真的是有点看不懂 我没有想到她会讲回声是一个恫吓。”

在三毛进录音室录旁白的时候 她们就看到了这个说法 齐豫回忆:“她全部都念过一遍 在家里写好了 在现场又有写、又有改、又有念。她把那个《印度之旅》跟她的故事 跟这张专辑 合在一起了。《印度之旅》讲的就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发生的事 里面有回声 对主人公来说是成为一个梦魇还是什么 是一个讲心理的故事。”1985年是三毛丈夫荷西去世后的第六年 后来三毛又去南美游学、出书 齐豫对三毛的“恫吓”有了一些解读:“她再次回去看 把这所有的意念全部都放在一起了 所以它是一个恫吓。”

三毛的哭 是在家里而不是录音室

虽然平静的心湖又激起滂沱 但三毛在录音室并没有哭。不少报道里写到三毛边哭边写边录 “我记得是没有哭啦!”齐豫澄清:“我真的是记得她就是说她后来回去听《今世》她哭了 是在家里哭 不是在现场。”

潘越云回忆 她们在录歌的时候 通常三毛是不在现场的。“我们其实在配唱的时候 除了制作人、录音师、歌手 都尽量不要有任何人在 连老板来得也很少。因为在录音的时候 它是一个创造的过程 所以不要被打扰 也不要受影响。”三毛只在录口白的时候出现在录音室。三毛会在家里先写好现场要念的素材 齐豫和王新莲就小心翼翼地在录音室为一词一句提出修改意见。“再想想还有什么 什么样的词呢?”齐豫模仿当时的状态 “她就说好 ‘想想 不好不好 这样不好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她有的时候是写好了念一念 我们会放回来给她听 她也会觉得这个声音、这个语气好不好 她说‘不好不好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哈哈哈我们听到好多‘再来一次’。”

工作状态下 三毛并没有情绪的宣泄 所以那些写三毛在录音室哭的文字 大多是虚构的煽情。哭的反倒是齐豫和王新莲 尤其在听三毛讲故事的时候。

三毛常常说 “我生病了”

三毛的书里透着乐观 齐豫也以为她像书里那样是容易平复的人 当年见偶像的兴奋 让她们没顾忌偶像内伤是否已彻底平复 “那个时候我们只是为了自己想要再听到这个东西 想要再写出这个东西 但完全没有想到 因为其实我们对她并不熟悉 我们也不知道每个人受伤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平复的方式或者时间也不一样。”

潘越云有着自己的观察:“我没有觉得她是很外放的一个人 我觉得她是个很感性的人 其实她讲话、聊天哪 就好像一个人在讲故事一样。那一段时间去她家 她最常讲的一句话——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常常讲:我生病了 我生病了。她一直说她生病了 但我们没有去问生什么病 这个话我的印象很深刻 但我觉得作家很感性是正常的 所以也没有想很多 但是她常讲我生病了。”

齐豫透露 其实当时三毛有跟她们讲自己身体欠佳的状况 的确是生了病。

一些拍摄往事

那是当时最宽的八线道大马路

《梦田》的MV里 齐豫和潘越云都卷发披肩 任微风撩动发丝 潘越云镜头前唱着 齐豫从远远的马路中间走来 身后是穿梭的汽车 蓝皮的卡车透露着久远的年代感 齐豫说:“我觉得很帅!”那条路是台北当时刚建好的承德路 是当时最宽的八线道大马路 在MV中象征着都会景观。

“导演的摄影机就架在那里 就是要拍我们跟一些车潮交错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是蛮危险的。现在不可能了 马上会被检举的。”潘越云说。

落地窗对着喜马拉雅山

在做《回声》之前 齐豫与潘越云只是欣赏彼此的作品 但并不算熟识。“我觉得默契还蛮重要的 不了解反而不重要。”潘越云回忆 齐豫早年在美国留学 使得两人只在非常偶尔的演唱会打过照面 因为做这张专辑 才熟络起来。

齐豫也说 她们个性或许迥然不同 她是开朗活泼 而潘越云内敛低调 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在音乐上的配合。

专辑推出后 台湾电视公司出钱请齐豫和潘越云到尼泊尔拍电视特辑 齐豫回忆 大部分素材都在一个湖边拍摄。

因为预算有限 台视安排她们住同一间客房 “我们住的房间 那个落地窗外面 就是喜马拉雅山。”潘越云至今记忆犹新 一旁的齐豫笑起来:“这就得靠她的记忆 这个部分我就不记得……”

不过不喜欢吃羊肉的潘越云在尼泊尔通常都饿着肚子 “那边也有牛肉 都有啦 比较少 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中华饭店!找到一个有炒饭炒面的地方去吃。”齐豫顺着回忆也扒出了一些记忆。

当年没有化妆师 造型自己做

杜达雄 这位跟滚石密切合作的设计师兼摄影师 执掌了《回声》专辑的视觉设计 封面和宣传照都由他拍摄。齐豫和潘越云称他“阿杜”。齐豫回忆:“阿杜的思想比较前卫 那时候用这种叫monotone 就是一个颜色 单色系 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拍照。”

“你知道吗?这发型是我们自己做的。”潘越云指着《回声》专辑封面的照片。齐豫回忆起这场没有化妆师的造型:“妆都是自己化的 衣服啦 耳环也自己做的。头发自己剪的 自己烫的。”她把腰间的挂坠硬是改成了耳坠 造型夸张地耷拉在头两侧 头发胡乱一绑 蓬松地堆在头顶 “阿潘还有一个装饰在上面 我根本就是把头发往前全部一弄 从来没有弄过 这是第一次把它全部往上一捣鼓。”齐豫的头发当时长及臀部。

采写:南都记者 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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