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交公粮第几年结束:农民交公粮的那段日子
农民交公粮第几年结束:农民交公粮的那段日子话说每次坐拖拉机都是我最紧张的时刻,那时候路还未修好,坑坑洼洼的,坐在拖拉机上,一颠一簸,可以把屁股都震起来,心也跟着要飞出去一般。我被安排坐在拖拉机前面,紧紧用力抓住边上的扶手,生怕被颠下去了。母亲也难得去趟镇上,平日里还需花钱搭乘汽车。趁着这个交公粮的机会,不用额外出车费,母亲便带上我一道去镇上。交公粮前几天,我们会把粮食进行晾晒,等待已经晒干了之后用风车(杨场机)把粮食中的草屑瘪粒吹走。风车工作时,需要不停的摇动风车把手,秕谷草屑等因为重量轻便从风口中飘出来,而饱满的稻谷粒则从漏斗滚下来,直接落到接在漏斗口的箩筐里面,然后再用撮箕装入蛇皮口袋。父亲会把蛇皮袋的封口扎紧时了,顺道在蛇皮袋上做好标记,一可以和留在家里的粮食区分开来,二来避免在粮站和别人的粮食搞混淆了。我家离镇上比较远,父亲会提前去找村里开拖拉机的师傅,帮我们把粮食拉去镇上的粮仓。那段时间,就是拖拉机师傅创收的阶段了,村里
作者:漫小余
每年夏天双抢完,等稻谷晾晒完后,便开始交公粮。
交公粮,是农民将当年收成的粮食一部分无偿交给国家,一部分留给自家用。
对于那个年代普通家庭来说,粮食是家庭主要收入之一。父辈们大多经历过饥荒的日子,把粮食看得极为重要。如果把家里最好的粮食交上去心里是不大乐意,如果交了不合格的粮食,粮站的工作人员要拒收,这中间的度着实要拿捏好。
交公粮前几天,我们会把粮食进行晾晒,等待已经晒干了之后用风车(杨场机)把粮食中的草屑瘪粒吹走。风车工作时,需要不停的摇动风车把手,秕谷草屑等因为重量轻便从风口中飘出来,而饱满的稻谷粒则从漏斗滚下来,直接落到接在漏斗口的箩筐里面,然后再用撮箕装入蛇皮口袋。父亲会把蛇皮袋的封口扎紧时了,顺道在蛇皮袋上做好标记,一可以和留在家里的粮食区分开来,二来避免在粮站和别人的粮食搞混淆了。
我家离镇上比较远,父亲会提前去找村里开拖拉机的师傅,帮我们把粮食拉去镇上的粮仓。那段时间,就是拖拉机师傅创收的阶段了,村里每家每户都要交公粮,拖拉机师傅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父亲还要和师傅讲不少好话,预约到一个好时间。
等到交公粮的日子,天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皮,拖拉机师傅就来了。交公粮要乘早,一来天气炎热,乘着早上气温还没升上来,早去早回。二来粮站的人多,交公粮还要排队,早点去排前面。
母亲也难得去趟镇上,平日里还需花钱搭乘汽车。趁着这个交公粮的机会,不用额外出车费,母亲便带上我一道去镇上。
话说每次坐拖拉机都是我最紧张的时刻,那时候路还未修好,坑坑洼洼的,坐在拖拉机上,一颠一簸,可以把屁股都震起来,心也跟着要飞出去一般。我被安排坐在拖拉机前面,紧紧用力抓住边上的扶手,生怕被颠下去了。
到了粮站,粮站还没上班,大门紧闭,大家就都在门外排起了队伍。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今年收粮的工作人员把关严不严,张三家的粮食拒收了,李四家的粮食昨天在这晒了一天,王五家粮食的空壳多了,被要求用风车重新筛,像极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等到粮站的门一开,大家开始安静下来。粮站的工作人员开始收公粮了,一个一个按着顺序来。等轮到我们时,首先是一个验收粮食质量的工作人员,他手里拿一把带刺的长刀,刺刀刺向蛇皮袋,带出来一些谷子,把谷子倒入左手手心,眼睛眯成一条缝,右手拨弄着手里的稻谷,看有没有空壳,然后选一两粒放入嘴里,用牙齿咯噔咬一下。通常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情都非常忐忑,我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等待着他的宣判。直到他双手拍落手中的稻谷,在我们袋子上盖一个类似印章的东西,意思是过了,可以去过称了,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过完称,我们便获得了一张交粮的收据,凭着这张单据再到村里的会计那里核账。接下来就只需把粮食倒入粮仓当中,粮仓的中间有个台阶,父亲把一袋袋的粮食扛上台阶,母亲把粮食封口解开,一袋一袋从上往下倒,谷子从蛇皮袋里倾泻而出,扬起不少灰尘。
完工后,父亲便把蛇皮袋都收起来,往扁担上面一绑,扛在肩膀上,今天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和我们当天一起来的还有同村的何叔,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何叔家的谷子有点潮,被拒收了。这的确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不过何叔为人爽朗,和粮站工作人员商量后,乐呵乐呵地在粮站外空地晒谷子,一边用耙子拨动稻谷,一边哼着小曲,一副悠然的心态。
出了粮仓后,母亲会带我带镇上去逛逛,父亲就会去办点其他事情。我总是心心念念着镇上的包子。那白白的,软软的,热气腾腾的包子,闻起来贼香,这个时候我已经垂涎三尺了,母亲也会大方的买上两个,既可以解解我的馋,也可以当做我中午的口粮。我拿包子,一口咬下去,松软松软,味道可是真好极了,再咬上一大口肉馅的话,那更别提多美妙了。
自从2006年国家取消农业税后,就再也需要交公粮了。父亲感慨说,这取消农业税是自几千年中国历史以来,开天辟地的事情,不仅不用交,现在农民种地还有补贴。
父亲这一辈农民经历的苦难太多,对此感受颇受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