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代都能产生伟大的作品(伟大历程的艺术呈现)
任何时代都能产生伟大的作品(伟大历程的艺术呈现)从《长征》《惊沙》到《血战湘江》,战争片敢于直面“左”倾错误思想导致的迷雾与黑暗,敢于表现长期受到打压和被边缘化的毛泽东:形容憔悴、焦虑,但对错误始终不妥协退让,伟人风范皆由此具象进而升华。对于人物群像,也不甘于蜻蜓点水式的扫描,而是通过具体的细节,力求还原真实人性的深度与复杂。从《万水千山》到《勇士》,军事动作片以分秒必争的急迫感,将挑战人类极限的战斗展现在云贵川那如诗如画、令人心旷神怡的壮美景观中,给人造成极强的视觉冲击和审美浸染。表现此一时期的影片虽数量不多,却出现了不少精品力作。《万水千山》《红色娘子军》等影片在叙事策略上,做了时空快速切换与呼应的尝试,电影语言上,注意特写和变焦等表现手段,为塑造人物心理、推进情节发展做出了开拓和贡献。《闪闪的红星》更是以举重若轻的审美姿态,选取儿童的纯真视角去抒写革命的诗情画意。《祁连山的回声》通过描写骑兵的残忍,表现了红军女战士的决绝与无畏。《
1952年,影片《南征北战》开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题材故事影片的序幕。由此,从1927年的南昌城下,到1949年的天安门城楼,军事电影聚焦和定格了人民军队22年间从弱到强、石破天惊、开创新纪元的伟大征途;从呵气成冰的抗美援朝战场,到烈日炎炎的维和兵营,军事镜头亦步亦趋、如影随形地抒写和讴歌着共和国成立至今人民军队的铿锵步履。作为一种对历史的正面书写,军事电影通过鲜活的银幕形象与诗意的叙述,重现了波澜壮阔的战争画卷、塑造了一批脍炙人口的人物群像,实现了礼赞英雄、宣传革命、巩固政权、鼓舞人民的话语权威。
它记录过中华民族的心灵激荡,也表现过中国军人的无畏冲锋;它曾为压抑着的剧痛而沉吟,也曾伴着正义的抗争而怒吼;它曾呈现过今人难以想见的艰苦卓绝,也昭示出前人难以预期的大国崛起。
从表现对象上,军事电影主要分为4个时期。
红军时期
表现此一时期的影片虽数量不多,却出现了不少精品力作。
《万水千山》《红色娘子军》等影片在叙事策略上,做了时空快速切换与呼应的尝试,电影语言上,注意特写和变焦等表现手段,为塑造人物心理、推进情节发展做出了开拓和贡献。《闪闪的红星》更是以举重若轻的审美姿态,选取儿童的纯真视角去抒写革命的诗情画意。《祁连山的回声》通过描写骑兵的残忍,表现了红军女战士的决绝与无畏。《长征》《我的长征》《惊沙》《勇士》《血战湘江》《建军大业》等影片,视野格局相较以往更加宽阔,风格、基调也更为多元,有的侧重于表现类型叙事的悬念和张力,有的则以痛感记忆出发,展现出深沉饱满的审美意韵,给人们带来了不同向度上的感动、思索和新意。
如果说,长征精神超越了时空、跨越了民族,历久弥新,散发出超越极限的壮美人性,是我党我军永恒的价值追求和精神谱系。那么,反映红军长征题材的影片,也对长征精神这一恒久的主题做着不同的时代的谛听与叩问。
从《万水千山》到《勇士》,军事动作片以分秒必争的急迫感,将挑战人类极限的战斗展现在云贵川那如诗如画、令人心旷神怡的壮美景观中,给人造成极强的视觉冲击和审美浸染。
从《长征》《惊沙》到《血战湘江》,战争片敢于直面“左”倾错误思想导致的迷雾与黑暗,敢于表现长期受到打压和被边缘化的毛泽东:形容憔悴、焦虑,但对错误始终不妥协退让,伟人风范皆由此具象进而升华。对于人物群像,也不甘于蜻蜓点水式的扫描,而是通过具体的细节,力求还原真实人性的深度与复杂。
抗日战争时期
无论是《回民支队》中的马本斋、《平原游击队》中的李向阳、《柳堡的故事》中的二妹子、《地道战》中的高传宝、还是《野火春风斗古城》中的金环和银环、《小兵张嘎》中的嘎子哥……他们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印在了几代人的心田。此一时期的影片,总体上呈现出昂扬向上的革命乐观主义,中国风悠扬的《九九艳阳天》《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更是唱出了革命战士心中的坚韧和浪漫。
伴随着改革的脚步和思想的解放,抗战题材故事片也呈现出了不同向度上的勇敢探索。《血战台儿庄》《七七事变》《吉鸿昌》等重大历史题材影片表现出了巨大的胸襟,其胆识勇气为之前所未见;《归心似箭》《黄土地》《一个和八个》《红高粱》等在电影语言等方面为中国战争电影实现了很大的飞跃和创新;《晚钟》《南京大屠杀》《红樱桃》等作品呈现的深沉反思和血泪控诉,则表现出战争电影的深度和重量。
新世纪以来,革命历史题材影片《太行山上》《百团大战》、传记片《张思德》、历史片《东京审判》、谍战片《风声》、喜剧片《举起手来》《斗牛》、剧情片《岁岁清明》《明月几时有》以及数字电影《夜袭》《神勇投弹手》等作品都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解放战争时期
从《南征北战》《林海雪原》《董存瑞》到《巍巍昆仑》《大决战》《大转折》,以及《智取威虎山》《开国大典》《建国大业》等影片可以清晰地看出军事电影逐渐走向史诗性审美的嬗变,体现出创作者对革命历史主题的提炼与探索。这种探索,一方面出于向国外《解放》《最长的一天》等巨片做出回应的不懈追求,更重要的在于此时敌我力量对比产生了根本性逆转,战争形态也由游击战、运动战转向了正面对抗。而唯有史诗,才能展现决战。
一部史诗,仅满足于在银幕前叩击观众的视听是不够的,它还要以大河奔涌式的气度轰击人们的情感,引发观影后无尽的想象和追问,给人以享受和启迪。这就是思想的力量。不仅源自情怀,更来自责任。3部6集的《大决战》等影片做到了,它们通过多层次、多领域的情节和人物群像,诠释和演绎了“人民战争”的磅礴气势和“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真理,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最终走向胜利交出了令人信服的答卷。然而,客观地说,近10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以美国大片为表征的西方文化强势来袭,以表现解放战争为主的战争影片叙事模式推进力度不够强劲,固有的题材优势亦不再明显,指令式、教育式的创作基调经历了很大挑战。
共和国成立至今
影片《英雄儿女》《上甘岭》《农奴》《英雄虎胆》《海鹰》《长空比翼》《南海风云》《冰山上的来客》《高山下的花环》皆表现了某一个历史时期的局部战场或尖锐的敌我斗争,以一种身在现场的勇气与直面鲜血的担当,鼓舞和讴歌着共和国的每一次挫折与崛起,与广大官兵同呼吸共命运,激励了几个时代的青年保卫和建设祖国的热情和决心。
改革开放尤其是新世纪以来,我国周边环境相对和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无疑对人民军队的职能使命产生影响,但到了面对人力不可预知和控制的自然、疾病灾害发生之时,尤其是诸如1998年特大洪水、2008年“5·12”地震等灾害给人民群众带来生命财产巨大威胁时,人民军队的价值和意义便格外凸显。军旅创作者往往及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转变,推出《惊涛骇浪》《惊天动地》等影片。《惊涛骇浪》以1998年全国性特大洪涝灾害为故事背景,赋予了剧中人物以各自不同的时代特征和情感纠葛,亲情、爱情、友情与光荣、尊严、民族情感在洪峰到来时集体爆发。《惊天动地》地震场面大量运用电影科技合成镜头,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同时通过正面描绘,展现了新时代青年军人的丰富情感和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飞天》将视野投向高端军事科技,想象了未来时空,印证了新中国作为航天大国崛起于世界之林的决心和能力。《中国蓝盔》则讲述了中国军人为维护世界和平所作出的奉献和牺牲。
从《雷锋》《霓虹灯下的哨兵》到《弹道无痕》《离开雷锋的日子》《我的左手》等影片,更确切地应称之为“军旅电影”,前者展现了和平时期永不变色的军人风骨,后者则一方面继承了传统军人的道德情操,一方面也真实呈现出新时期军人的无奈与失重感,甚至无仗可打的和平之“痒”。然而,正如《离开雷锋的日子》中的乔安山,他所代表的赤子之心和助人为乐的情怀,在市场经济的滚滚大潮中无比珍贵而暖心,超越时代而上,慰藉着人们的心灵。
军事动作片《中国霸王花》《冲出亚马逊》《战狼》《战狼Ⅱ》等围绕军人的心灵成长展开,叙事节奏明快,视觉冲击强烈,许多段落既酷且“燃”,视觉冲击力强,扣人心弦的格斗场景、近乎剽悍的武器展示和交火场面令人热血沸腾。影片还充分体现出当代青年军人的血性和情怀,人物设置上清楚看出主创对中国军事电影的勇敢超越。
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在军事电影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作品既服务于当下,亦体现当下人群的动态与思考,因此,作品往往诚实地折射出作者是否深思熟虑,和表现对象之间是否水乳交融、同频共振。时光来到建军90周年,在全球娱乐化的焦虑和浮躁语境下,中国军事电影回望辉煌历史,面对军事变革和强军兴军的伟大征程有理由豪情满怀。但是,在整合军事文化的精神架构、传递中国电影核心价值观方面,军事电影可谓任重道远。
如所周知,在新军事变革浪潮的巨大推动下,人民军队拥有了以往任何时期不可比拟的强大力量和科技含量。然而,军事影片对这些振奋人心的事件和日新月异的动态关注不够,对官兵的思想动态、现实关切回应不够。在此情形下,无论是宏大叙事的长篇史诗,还是观照个体命运的人物传记,创作者都不应以开拓路径或打破窠臼为理由,走向庸俗化或私语化的叙事。而要以快速捕捉的敏锐眼光乘势而上,及时发声,对人民军队正面造像。从现实中挖掘那些敢于担当的强军智慧、“壮士断腕”的英雄气概、不忘初心的理想信念,创作出有战斗力、向心力、感染力的军事电影作品。
由此,创作者必须脱离急就章式的拍摄模式,必须跳出场面至上、特技先行的制作理念,必须挣脱无难度或偏颇叙事 “小鲜肉”的恶劣氛围。从创作的最初动机开始,埋头深挖,发掘各个时期军人的精神气质和人文内涵,找寻当下英雄的灵魂成长和蜕变轨迹,托举具有永恒意义的人性光辉和道德范式。找准选题深耕细作,才能具有更为广阔的深度、更为灵活的视角、更为壮阔的想象力和更为感人的表现力,才能从容应对大片时代的市场机制,实现中国军事电影在文化核心价值观方面的互通与共识。继承中国军事电影时刻展现人民军队现场的光荣传统,为强军兴军筑梦,为当代官兵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