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试穿童装风格(媒体刊文评成年女性试穿童装)
成年人试穿童装风格(媒体刊文评成年女性试穿童装)在“试穿童装拍照却不购买”事件发酵后,该品牌相关回应都仅仅将话题聚焦于衣物保护和公共文明,然而这一现象在本质上对女性的审美绑架,也亟须重视。随着经济发展、教育和艺术水平提升,女性时尚消费有了更多选择。成年女性因身高身材限制或商品设计和功能等原因而选择大码童装,无可厚非,但“成年女性试穿优衣库童装”事件却涉及社会公共道德和秩序问题。一方面,由于成年人与童装尺寸在本质上的差异,在试穿过程中,不仅极有可能撑坏童装,也容易使化妆品沾染在童装上,口红、粉底等化学残留物质不无导致其他试穿儿童过敏的可能。另一方面,部分女性在试衣间疯狂试穿童装拍照的过程,会导致其他正常试衣的消费者损失大量时间。近日,部分成年女性涌入优衣库试穿小码童装却不购买的行为在网络上引起热议。继2020年的BM时尚热点,2021年的童装穿搭又一步推动了成年女性的年龄焦虑与身材焦虑。消费主义背景下的科技与媒介发展成年女性童装穿搭流行与
来源:中国妇女报
资料图。图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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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部分成年女性涌入优衣库试穿小码童装却不购买的行为引热议。该事件涉及社会公共道德和秩序问题,其对女性的审美绑架亟须重视。“白瘦幼”的“美丽神话”看似是当代女性“成功学”的成绩单,实则加剧女性身体焦虑,这种审美绑架对女性造成的困扰远大于其带来的“优越感”。当流量和资本百无禁忌时,不自我迷失,才是女性美的真正出路,而抵制审美同质化,解放女性的身体束缚需要各界的共同发力。
近日,部分成年女性涌入优衣库试穿小码童装却不购买的行为在网络上引起热议。继2020年的BM时尚热点,2021年的童装穿搭又一步推动了成年女性的年龄焦虑与身材焦虑。
消费主义背景下的科技与媒介发展
成年女性童装穿搭流行与去年大热的BM风不无关系。“BM风”源于融合了美国少女风的意大利时装品牌Brandy Melville,其后演变成了一种“短、紧、露”的穿搭风格,似乎成为了女性时尚的审美新“标杆”。
随着经济发展、教育和艺术水平提升,女性时尚消费有了更多选择。成年女性因身高身材限制或商品设计和功能等原因而选择大码童装,无可厚非,但“成年女性试穿优衣库童装”事件却涉及社会公共道德和秩序问题。一方面,由于成年人与童装尺寸在本质上的差异,在试穿过程中,不仅极有可能撑坏童装,也容易使化妆品沾染在童装上,口红、粉底等化学残留物质不无导致其他试穿儿童过敏的可能。另一方面,部分女性在试衣间疯狂试穿童装拍照的过程,会导致其他正常试衣的消费者损失大量时间。
在“试穿童装拍照却不购买”事件发酵后,该品牌相关回应都仅仅将话题聚焦于衣物保护和公共文明,然而这一现象在本质上对女性的审美绑架,也亟须重视。
当部分“网红”在小红书、抖音、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平台以穿童装来晒身材、吹捧“又纯又欲”的审美走向,“种草”童装穿搭的同时,广大成年女性也被迫走向了身材焦虑和审美僵化的歧途。尤其在现代科技飞速发展的作用下,网络社交媒体也早已是当代女性无法忽视的拟态环境,四处堆砌着马甲线、天鹅颈、蝴蝶骨等审美符号,构建着“白瘦幼”的美丽神话。数字化技术也已经从用于掩盖正常瑕疵变成了打造“白瘦幼神话”的利器,兼具美颜和瘦身功能的修图软件或自拍滤镜进一步助推了“白瘦幼”审美的物质环境。
男权中心文化的凝视与规训
“身体”始终是具有文化与政治内涵的场域。虽然现代社会文明不断进步与开放,但仍然占据着性别阶层的权力资本,掌控着性别气质规训的话语。社会性别地位的不平等影响了身体规训的角色分配。女性主义认为,女性身体受到的规训是男权中心文化宰制的结果。
福柯的身体政治学说注重权力对身体的干预,而“凝视”是福柯提出的最有效的身体规训策略。福柯认为,凝视相当于一种权力与控制的社会机制,每个人在凝视之下都会最终变成自我的监视者。波伏娃的《第二性》指出,男性将自身定义为主体的“自我”、将女性定义为相对于主体的“他者”,女性身体处于作为客体的他者凝视之中,女性即使在自恋时,也并非真的只为自己观赏自己,在本质上仍然是在“他者”的视域中被评价。正如福柯的全景敞式监狱的原理,女性身处在持续地被凝视状态,会逐渐将“被凝视”内化,自动完成了他者凝视的社会建构,也就是身处景观之中的女性会逐渐将自身默认为景观本身。
身体既具有自然属性也具有社会属性,女性是管理自己身体的主人,但其“管理”行为是发生在社会审美文化规训之下。因此,身体是文化规范的传达,是审美话语的表述,也是性别秩序的映射。物质主义价值取向和男权中心文化秩序都影响着女性接受和认可“白瘦幼”的审美目标,自觉的以追求“白瘦幼”为行为指导,逐渐将这种审美规训内化。
从福柯关于权力与规训的相关理论来看,男权文化的“权力”通过对女性身体的规训而呈现,这种规训的方式既包括否定性的妨碍、侵犯、侮辱,也包括肯定性的对身体管理的赞美和引导。“瘦小”“柔弱”“温婉”“童真”等符号都是发端于男性对女性身体物化与私有化而制造出的审美,女性的性别从属地位使自身被卷进这种审美建构下,使自身的审美取向以贴合男性视角为生存和奖惩机制。
女性的身体表演与身材焦虑
在科技与媒体发展的推波助澜下,由男权文化社会建构出的“白瘦幼”审美无孔不入地呈现在女性眼中,主宰了女性对于身材价值观的方向。
身体作为一种开放性与公共性的呈现,在规训的话语下,难以逃脱“表演前台”的漩涡。在视觉霸权时代,对女性身体的凝视早已不局限于个别职业的舞台之上,而是渗透于日常生活环境之中。从他者凝视到自我凝视,女性身体愈发打破着公共场域与私人场域的二元区隔,在日常生活中通过各种方式力图靠向“白瘦幼”的标准、展示或维持“白瘦幼”的形象,呈现出戈夫曼戏剧理论中的“前台化”。并且,对“白瘦幼”问题来说,对应着女性身体展演的“前台化”,“后台”却已经不再是能够“放松一下”的场域,而是潜移默化为与前台没有本质区别的空间,使女性无时无刻不为追求或维持“白瘦幼”而付出,以通过“后台”的努力或包装来实现“前台化”的展演。
社会对“白瘦幼”的推崇,无疑会令女性身体继续走向“为展演而展演”的存在,同时,也使女性陷入女性群体内部的身体“角力”,使“白瘦幼”作为一种身体展演,被赋予了女性与女性之间的资本炫耀内涵。随着“A4腰”“反手摸肚脐”“锁骨放硬币”“骨感即美”“小码王道”等身材炫耀的流行,体重、BMI、体脂率、三围、衣服尺码等,全都成为了女性社会生活的隐形枷锁,女性在这些审美符号下,表演着看似自由、实则束缚的身体规训。
“白瘦幼”的“美丽神话”看似是当代女性“成功学”的成绩单,实则是加剧女性身体焦虑的规训,这种审美绑架对女性造成的困扰远远大于其带来的“优越感”。当女性长期根据“白瘦幼”的社会建构去自我审视、自我判断、自我评价和自我改造,极有可能从自我检视的苛刻演变为对自我的失望、执拗、厌恶,既可能导致心理焦虑也可能带来生理损伤。当消费社会的流量和资本百无禁忌时,不自我迷失,才是女性之美的真正出路,才是“爱自己”的真正要义。而解放女性的身体束缚需要设计界、媒体界、教育界等各领域的共同发力,拒绝身材焦虑和身体压迫,抵制审美同质化,让其他所有女性拥有真正自由的时尚选择。
(薛芮,作者单位: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