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汉字声化的表现(浅谈汉字声律的历史演变)
简述汉字声化的表现(浅谈汉字声律的历史演变)孟浩然另一首《晚春》: 这首诗的四句出句尾字是“愁”(平声)、“叶”(入声)、“土”(上声)、“泪”(去声),囊括了平上去入四声,读来错综变化,诗人执着声律音韵之美,值得肯定。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曹魏时的李登、西晋时的吕静都以宫、商、角、徵、羽五个音阶与汉字字音对照,至南朝齐永明年间,沈约、谢朓、王融、周颙等人“文章始用四声,以为新变”。用沈约的话说:“欲使宫羽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宋书·谢灵运传》)说明一句之中,一联之内要交替使用平仄成为有规律的组合,才能使诗歌节奏明快、声律和谐,抑扬顿挫,朗朗上口,获得音乐上的美感。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里也说:“是以将阅文情,先标六观……六观宫商。”他指的“宫商”,就是平仄节奏的“音律”。可见,他们都把诗歌语言的音乐美提升到相当的高度。
从南朝齐梁开始讲究声律,直至初唐,经过许多诗人、学者的不断探索实践,格律诗终于成熟定型。其后,有的诗人继续追求运用四声,避免单调,极尽错落有致与音韵和谐之美,在诗歌艺术上达到了很高的造诣。
例如,盛唐孟浩然的《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这首诗的四句出句尾字是“愁”(平声)、“叶”(入声)、“土”(上声)、“泪”(去声),囊括了平上去入四声,读来错综变化,诗人执着声律音韵之美,值得肯定。
孟浩然另一首《晚春》:
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
酒伴来相命,开尊共解酲。
当杯已入手,歌妓莫停声。
同样,“清”(平声)、“落”(入声)、“命”(去声)、“手”(上声),兼有平上去入四声。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古今语音也有不尽相同的地方。古时四声中的平声,相当于现今普通话的阴平声与阳平声,古时的上声、去声与今音基本吻合,古时的入声至今在南方的苏、浙、闽、赣、桂、粤等省份的方言中仍保持着,而在普通话中则不复存在。
在阅读写作旧体诗时,特别要重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古典诗歌中的一些汉字的读音,往往一个汉字既可读平声也可读仄声,而词义与词性也不同。比如,“重”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宋·陆游:《游山西村》)。这里的“重”,应读平声,作“重叠”释义,语法上作并列动词用。两句诗的平仄格式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唐·白居易:《长恨歌》) 此处的“重”,应读仄声,作“着重”释义,语法上作偏正动词用。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唐·杜牧:《题乌江亭》) 这个“重”,应读平声,作“再”、“又”释义,语法上作副词用。
“水南水北重重柳,山后山前处处梅。”(宋·王安石:《庚申正月游齐安》) “重”,应读平声,作“层”释义,语法上作数量词用。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战国·屈原:《卜居》) “重”,应读仄声,表示分量的大小,与“轻”相反,语法上作形容词或名词用。
“稻粱惠既重,华池遇亦深。”(南朝梁·吴钧:《主人池前鹤》) “重”,应读仄声,作“贵重”释义,语法上作并列形容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