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151-160回论文(三国演义虚实及史迹考之一百零九)
三国演义151-160回论文(三国演义虚实及史迹考之一百零九)庞涓始入马陵道,项羽初围九里山。妙算姜维不等闲,魏师受困铁笼间:姜维与夏侯霸商议曰:“徐质勇甚,当以何策擒之?”霸曰:“来日诈败,以埋伏之计胜之。”维曰:“司马昭乃仲达之子,岂不知兵法?若见地势掩映,必不肯追。吾见魏兵累次断吾粮道,今却用此计诱之,可斩徐质矣。”遂唤廖化分付如此如此,又唤张翼分付如此如此:二人领兵去了。一面令军士于路撒下铁蒺藜,寨外多排鹿角,示以久计。徐质连日引兵搦战,蜀兵不出。哨马报司马昭说:“蜀兵在铁笼山[2]后,用木牛流马搬运粮草,以为久计,只待羌兵策应。”昭唤徐质曰:“昔日所以胜蜀者,因断彼粮道也。今蜀兵在铁笼山后运粮,汝今夜引兵五千,断其粮道,蜀兵自退矣。”徐质领令,初更时分,引兵望铁笼山来,果见蜀兵二百余人,驱百余头木牛流马,装载粮草而行。魏兵一声喊起,徐质当先拦住。蜀兵尽弃粮草而走。质分兵一半,押送粮草回寨;自引兵一半追来。追不到十里,前面车仗横截去路。质令军
第一百九回
困司马汉将奇谋 废曹芳魏家果报
蜀汉延熙十六年秋,将军姜维起兵二十万,令廖化、张翼为左右先锋,夏侯霸为参谋,张嶷为运粮使,大兵出阳平关伐魏。维与夏侯霸商议曰:“向取雍州,不克而还;今若再出,必又有准备。公有何高见?”霸曰:“陇上诸郡,只有南安钱粮最广;若先取之,足可为本。向者不克而还,盖因羌兵不至。今可先遣人会羌人于陇右,然后进兵出石营,从董亭直取南安。[1]”维大喜曰:“公言甚妙!”遂遣郤正为使,赍金珠蜀锦入羌,结好羌王。羌王迷当,得了礼物,便起兵五万,令羌将俄何烧戈为大先锋,引兵南安来。
魏左将军郭淮闻报,飞奏洛阳。司马师问诸将曰:“谁敢去敌蜀兵?”辅国将军徐质曰:“某愿往。”师素知徐质英勇过人,心中大喜,即令徐质为先锋,令司马昭为大都督,领兵望陇西进发。军至董亭,正遇姜维,两军列成阵势。徐质使开出大斧,出马挑战。蜀阵中廖化出迎。战不数合,化拖刀败回。张翼纵马挺枪而迎,战不数合,又败入阵。徐质驱兵掩杀,蜀兵大败,退三十余里。司马昭亦收兵回,各自下寨。
姜维与夏侯霸商议曰:“徐质勇甚,当以何策擒之?”霸曰:“来日诈败,以埋伏之计胜之。”维曰:“司马昭乃仲达之子,岂不知兵法?若见地势掩映,必不肯追。吾见魏兵累次断吾粮道,今却用此计诱之,可斩徐质矣。”遂唤廖化分付如此如此,又唤张翼分付如此如此:二人领兵去了。一面令军士于路撒下铁蒺藜,寨外多排鹿角,示以久计。
徐质连日引兵搦战,蜀兵不出。哨马报司马昭说:“蜀兵在铁笼山[2]后,用木牛流马搬运粮草,以为久计,只待羌兵策应。”昭唤徐质曰:“昔日所以胜蜀者,因断彼粮道也。今蜀兵在铁笼山后运粮,汝今夜引兵五千,断其粮道,蜀兵自退矣。”徐质领令,初更时分,引兵望铁笼山来,果见蜀兵二百余人,驱百余头木牛流马,装载粮草而行。魏兵一声喊起,徐质当先拦住。蜀兵尽弃粮草而走。质分兵一半,押送粮草回寨;自引兵一半追来。追不到十里,前面车仗横截去路。质令军士下马拆开车仗,只见两边忽然火起。质急勒马回走,后面山僻窄狭处,亦有车仗截路,火光迸起。质等冒烟突火,纵马而出。一声炮响,两路军杀来:左有廖化,右有张翼,大杀一阵,魏兵大败。
徐质奋死只身而走,人困马乏,正奔走间,前面一枝兵杀到,乃姜维也。质大惊无措,被维一枪刺倒座下马,徐质跌下马来,被众军乱刀砍死[3]。质所分一半押粮兵,亦被夏侯霸所擒,尽降其众。霸将魏兵衣甲马匹,令蜀兵穿了,就令骑坐,打着魏军旗号,从小路径奔回魏寨来。魏军见本部兵回,开门放入,蜀兵就寨中杀起。司马昭大惊,慌忙上马走时,前面廖化杀来。昭不能前进,急退时,姜维引兵从小路杀到。昭四下无路,只得勒兵上铁笼山据守。原来此山只有一条路,四下皆险峻难上;其上惟有一泉,止够百人之饮,——此时昭手下有六千人,被姜维绝其路口,山上泉水不敷,人马枯渴。昭仰天长叹曰:“吾死于此地矣!”后人有诗曰:
妙算姜维不等闲,魏师受困铁笼间:
庞涓始入马陵道,项羽初围九里山。
主簿王韬曰:“昔日耿恭受困,拜井而得甘泉。将军何不效之?”昭从其言,遂上山顶泉边,再拜而祝曰:“昭奉诏来退蜀兵,若昭合死,令甘泉枯竭,昭自当刎颈,教部军尽降;如寿禄未终,愿苍天早赐甘泉,以活众命!”祝毕,泉水涌出,取之不竭,因此人马不死[4]。
却说姜维在山下困住魏兵,谓众将曰:“昔日丞相在上方谷,不曾捉住司马懿,吾深为恨;今司马昭必被吾擒矣。”
却说郭淮听知司马昭困于铁笼山上,欲提兵来。陈泰曰:“姜维会合羌兵,欲先取南安。今羌兵已到,将军若撤兵去救,羌兵必乘虚袭我后也。可先令人诈降羌人,于中取事;若退了此兵,方可救铁笼之围。”郭淮从之,遂令陈泰引五千兵,径到羌王寨内,解甲而入,泣拜曰:“郭淮妄自尊大,常有杀泰之心,故来投降。郭淮军中虚实,某俱知之。只今夜愿引一军前去劫寨,便可成功。如兵到魏寨,自有内应。”迷当大喜,遂令俄何烧戈同陈泰来劫魏寨。俄何烧戈教泰降兵在后,令泰引羌兵为前部。是夜二更,竟到魏寨,寨门大开。陈泰一骑马先入。俄何烧戈骤马挺枪入寨之时,只叫得一声苦,连人带马,跌在陷坑里。陈泰兵从后面杀来,郭淮从左边杀来,羌兵大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生者尽降。俄何烧戈自刎而死。郭淮、陈泰引兵直杀到羌人寨中,迷当大王急出帐上马时,被魏兵生擒活捉,来见郭淮。淮慌下马,亲去其缚,用好言抚慰曰:“朝廷素以公为忠义,今何故助蜀人也?”迷当惭愧伏罪。淮乃说迷当曰:“公今为前部,去解铁笼山之围,退了蜀兵,吾奏准天子,自有厚赐。”
迷当从之,遂引羌兵在前,魏兵在后,径奔铁笼山。时值三更,先令人报知姜维。维大喜,教请入相见。魏兵多半杂在羌人部内;行到蜀寨前,维令大兵皆在寨外屯扎,迷当引百余人到中军帐前。姜维、夏侯霸二人出迎。魏将不等迷当开言,就从背后杀将起来。维大惊,急上马而走。羌、魏之兵,一齐杀入。蜀兵四分五落,各自逃生。维手无器械,腰间止有一副弓箭,走得慌忙,箭皆落了,只有空壶。维望山中而走,背后郭淮引兵赶来;见维手无寸铁,乃骤马挺枪追之。看看至近,维虚拽弓弦,连响十余次。淮连躲数番,不见箭到,知维无箭,乃挂住钢枪,拈弓搭箭射之。维急闪过,顺手接了,就扣在弓弦上;待淮追近,望面门上尽力射去,淮应弦落马。维勒回马来杀郭淮,魏军骤至。维下手不及,只掣得淮枪而去。魏兵不敢追赶,急救淮归寨,拔出箭头,血流不止而死。司马昭下山引兵追赶,半途而回。夏侯霸随后逃至,与姜维一齐奔走。维折了许多人马,一路收扎不住,自回汉中。虽然兵败,却射死郭淮,杀死徐质,挫动魏国之威,将功补罪[5]。
却说司马昭犒劳羌兵,发遣回国去讫,班师还洛阳,与兄司马师专制朝权,群臣莫敢不服[6]。魏主曹芳每见师入朝,战栗不已,如针刺背。一日,芳设朝,见师带剑上殿,慌忙下榻迎之。师笑曰:“岂有君迎臣之礼也,请陛下稳便。”须臾,群臣奏事,司马师俱自剖断,并不启奏魏主。少时朝退,师昂然下殿,乘车出内,前遮后拥,不下数千人马。
芳退入后殿,顾左右止有三人:乃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缉乃张皇后之父,曹芳之皇丈也。芳叱退近侍,同三人至密室商议。芳执张缉之手而哭曰:“司马师视朕如小儿,觑百官如草芥,社稷早晚必归此人矣!”言讫大哭。李丰奏曰:“陛下勿忧。臣虽不才,愿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以剿此贼。”夏侯玄奏曰:“臣叔夏侯霸降蜀,因惧司马兄弟谋害故耳;今若剿除此贼,臣叔必回也。臣乃国家旧戚,安敢坐视奸贼乱国,愿同奉诏讨之。”芳曰:“但恐不能耳。”三人哭奏曰:“臣等誓当同心灭贼,以报陛下!”芳脱下龙凤汗衫,咬破指尖,写了血诏,授与张缉,乃嘱曰:“朕祖武皇帝诛董承,盖为机事不密也。卿等须谨细,勿泄于外。”丰曰:“陛下何出此不利之言?臣等非董承之辈,司马师安比武祖也?陛下勿疑。”
三人辞出,至东华门左侧,正见司马师带剑而来,从者数百人,皆持兵器。三人立于道傍。师问曰:“汝三人退朝何迟?”李丰曰:“圣上在内廷观书,我三人侍读故耳。”师曰:“所看何书?”丰曰:“乃夏、商、周三代之书也。”师曰:“上见此书,问何故事?”丰曰:“天子所问伊尹扶商、周公摄政之事,我等皆奏曰:今司马大将军,即伊尹、周公也。”师冷笑曰:“汝等岂将吾比伊尹、周公!其心实指吾为王莽、董卓!”三人皆曰:“我等皆将军门下之人,安敢如此?”师大怒曰:“汝等乃口谀之人!适间与天子在密室中所哭何事?”三人曰:“实无此状。”师叱曰:“汝三人泪眼尚红,如何抵赖!”夏侯玄知事已泄,乃厉声大骂曰:“吾等所哭者,为汝威震其主,将谋篡逆耳!”师大怒,叱武士捉夏侯玄。玄揎拳裸袖,径击司马师,却被武士擒住。师令将各人搜检,于张缉身畔搜出一龙凤汗衫,上有血字。左右呈与司马师。师视之,乃密诏也。诏曰:
司马师弟兄,共持大权,将图篡逆。所行诏制,皆非朕意。各部官兵将士,可同仗忠义,讨灭贼臣,匡扶社稷。功成之日,重加爵赏。
司马师看毕,勃然大怒曰:“原来汝等正欲谋害吾兄弟!情理难容!”遂令将三人腰斩于市,灭其三族。三人骂不绝口。比临东市中,牙齿尽被打落,各人含糊数骂而死[7-8]。
师直入后宫。魏主曹芳正与张皇后商议此事。皇后曰:“内廷耳目甚多,倘事泄露,必累妾矣!”正言间,忽见师入,皇后大惊。师按剑谓芳曰:“臣父立陛下为君,功德不在周公之下;臣事陛下,亦与伊尹何别乎?今反以恩为仇,以功为过,欲与二三小臣,谋害臣兄弟,何也?”芳曰:“朕无此心。”师袖中取出汗衫,掷之于地曰:“此谁人所作耶!”芳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战栗而答曰:“此皆为他人所逼故也。朕岂敢兴此心?”师曰:“妄诬大臣造反,当加何罪?”芳跪告曰:“朕合有罪,望大将军恕之!”师曰:“陛下请起。国法未可废也。”乃指张皇后曰:“此是张缉之女,理当除之!”芳大哭求免,师不从,叱左右将张后捉出,至东华门内,用白练绞死[9]。后人有诗曰:
当年伏后出宫门,跌足哀号别至尊。
司马今朝依此例,天教还报在儿孙。
次日,司马师大会群臣曰:“今主上荒淫无道,亵近娼优,听信谗言,闭塞贤路:其罪甚于汉之昌邑,不能主天下。吾谨按伊尹、霍光之法,别立新君,以保社稷,以安天下,如何?”众皆应曰:“大将军行伊、霍之事,所谓应天顺人,谁敢违命?”师遂同多官入永宁宫,奏闻太后。太后曰:“大将军欲立何人为君?”师曰:“臣观彭城王曹据,聪明仁孝,可以为天下之主。”太后曰:“彭城王乃老身之叔,今立为君,我何以当之?今有高贵乡公曹髦,乃文皇帝之孙;此人温恭克让,可以立之。卿等大臣,从长计议。”一人奏曰:“太后之言是也。便可立之。”众视之,乃司马师宗叔司马孚也[10]。师遂遣使往元城[11]召高贵乡公;请太后升太极殿,召芳责之曰:“汝荒淫无度,亵近娼优,不可承天下;当纳下玺绶,复齐王之爵,目下起程,非宣召不许入朝。”芳泣拜太后,纳了国宝,乘王车大哭而去。只有数员忠义之臣,含泪而送[12]。后人有诗曰:
昔日曹瞒相汉时,欺他寡妇与孤儿。
谁知四十余年后,寡妇孤儿亦被欺。
却说高贵乡公曹髦,字彦士,乃文帝之孙,东海定王霖之子也[见114回]。当日,司马师以太后命宣至,文武官僚备銮驾于西掖门外拜迎。髦慌忙答礼。太尉王肃曰:“主上不当答礼。”髦曰:“吾亦人臣也,安得不答礼乎?”文武扶髦上辇入宫,髦辞曰:“太后诏命,不知为何,吾安敢乘辇而入?”遂步行至太极东堂。司马师迎着,髦先下拜,师急扶起。问候已毕,引见太后。后曰:“吾见汝年幼时,有帝王之相;汝今可为天下之主:务须恭俭节用,布德施仁,勿辱先帝也。”髦再三谦辞。师令文武请髦出太极殿,是日立为新君,改嘉平六年为正元元年,大赦天下,假大将军司马师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带剑上殿。文武百官,各有封赐。
正元二年春正月,有细作飞报,说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见112回],以废主为名,起兵前来。司马师大惊。正是:汉臣曾有勤王志,魏将还兴讨贼师。未知如何迎敌,且看下文分解。
考注:
[1] 石营,古地名,三国时属曹魏凉州刺史部南安郡新兴县,今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城北石堡镇,距天水市武山南五十公里处,董亭在武山与石营之间。蜀汉延熙十六年,姜维北伐曹魏自武都出石营,经董亭,经狄道围南安城。《三国志·卷四十四·蜀书十四·蒋琬费祎姜维传第十四·姜维传》载:“十六年春,祎卒。夏,维率数万人出石营,经董亭,围南安,魏雍州刺史陈泰解围至洛门,维粮尽退还。”
[2] 铁笼山,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名大词典·甘肃省》分册解析:“在武山县西部,三国魏甘露元年(公元256年)邓艾拒姜维于武城山,围困如铁笼,故名。”,该山在今甘肃省天水市武山县西南三十五公里处高楼镇境内,位于礼县城南15公里处,其山状若鸟笼,故名之。
[3] 徐质,三国曹魏讨蜀护军,非演义所述“辅国将军”。延熙十七年姜维第七次北伐,狄道长李简开城降蜀,蜀军继续进攻陇西郡襄武县。襄武守将斩蜀将荡寇将军张嶷,后被姜维所败,军破被斩。非是在延熙十六年姜维北伐中阵亡。事见《三国志·卷四十三·蜀书十三·黄李吕马王张传第十三·张嶷传》载:“是岁延熙十七年也。魏狄道长李简密书请降,卫将军姜维率嶷等因简之资以出陇西。既到狄道,简悉率城中吏民出迎军。军前与魏将徐质交锋,嶷临陈陨身,然其所杀伤亦过倍。”,及《三国志·卷四十四·蜀书十四·蒋琬费祎姜维传第十四·姜维传》载:“复出陇西,守狄道长李简举城降。进围襄武,与魏将徐质交锋,斩首破敌,魏军败退。”
[4] 司马昭主簿王韬,为演义虚构人物。延熙十六年姜维北伐,围南安,曹魏大将军司马师遣车骑将军郭淮与雍州刺史、奋武将军陈泰率关中军解南安之围,司马昭并未参与此战,其被围铁笼山等战事均为虚构。
[5] 郭淮,字伯济,东汉并州刺史部太原郡阳曲县(治今山西省太原市尖草坪区阳曲镇)人。大司农郭全之孙,雁门郡太守郭缊之子。举孝廉,任太原郡府丞。建安十六年曹丕任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召任门下贼曹,转为丞相兵曹议令史,从丞相曹操征关中马超、韩遂等部。曹操回军后,征西将军夏侯渊督众将继续西征,其留任夏侯渊司马。建安二十四年,夏侯渊为刘备讨虏将军黄忠斩于定军山,其推荡寇将军张郃继任主帅,稳定军心,后再任张郃司马。曹丕继任魏王,赐爵关内侯,转任镇西长史,又代理征羌护军。曹丕称帝后升任雍州刺史,封射阳亭侯。后随骠骑将军司马懿多次于关陇之地抗击蜀汉诸葛亮北伐,讨伐羌族叛乱,转任左将军,后任前将军,仍领雍州刺史。嘉平元年,升任征西将军,都督雍、凉州诸军事。嘉平二年,迁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持节,进封阳曲侯,食邑共二千七百八十户,封一子为亭侯。正元二年(公元255年)卒,追赠大将军,谥贞侯。史料未有其死因记载,演义述其延熙十七年(公元253)为姜维北伐时中箭而亡,与史实不符。演义第七十回出场,事见裴松之注引《三国志·卷二十六·魏书二十六·满田牵郭传第二十六·郭淮传》等。
[6] 正始元年(公元240年),蜀汉司马姜维率军出陇西伐魏,并联络凉州羌王迷当出军。雍州刺史郭淮率军拒敌,姜维兵退后征讨,迁移三千多户至关中。正始八年(公元247年)陇西、南安、金城、西平诸郡羌族在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人率领下联合反叛,郭淮又率军平叛,斩饿何、烧戈,降服者万馀人。史料记载的羌王迷当,羌将饿何、烧戈,均在此回演义时间延熙十六年(公元253年)之前,也无羌族参与曹魏与蜀汉战事记载。演义羌将饿何烧戈原型,应为史载饿何、烧戈两人。见《三国志·卷二十六·魏书二十六·满田牵郭传第二十六·郭淮传》载:“正始元年,蜀将羌维出陇西。淮遂进军,追至强中,维退,遂讨羌迷当等,按抚柔氐三千馀落,拔徙以实关中。...八年,陇西、南安、金城、西平诸羌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相结叛乱,...进讨叛羌,斩饿何、烧戈,降服者万馀落。”
[7] 夏侯玄,字太初,东汉豫州刺史部沛国谯县人,荆州牧、征南大将军、昌陵乡侯夏侯尚嗣爵之子,大将军曹爽姑表弟。初任散骑黄门侍郎,因耻于与毛皇后之弟驸马都尉毛曾同坐,而被魏明帝曹叡贬为羽林监。曹芳继位,曹爽掌政后拜为散骑常侍、中护军,后任征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州诸军事。正始五年三月,督十余万军自骆谷道伐蜀,无功而返。曹爽被司马懿诛杀后,拒与叔父夏侯霸投蜀汉,受征入朝,兵权被夺,任大鸿胪、太常。嘉平六年二月,与中书令李丰与魏少帝曹芳皇后之父张缉谋杀大将军司马师,事露被杀,被夷灭三族,时年四十六岁。演义第一百零七回出场,事见裴松之注引《三国志·卷九·魏书九·诸夏侯曹传第九·夏侯玄传》等。
[8] 李丰,字安国,东汉司隶校尉部左冯翊东县(今陕西省渭南市大荔县)人,曹魏卫尉李义之子。其子李韬娶魏明帝曹睿之女齐长公主为妻。善评人物,名过其实。初任黄门郎,后转任骑都尉,给事中。曹叡驾崩后,任永宁宫太仆,掌太后宫车马。正始年间,迁任侍中尚书仆射。嘉平四年,任司马懿任中书令,后与夏侯玄等谋害司马师,事泄为司马师面询,被其武士用刀把上的铁环捶死,夷灭三族。事见裴松之注《三国志·卷九·魏书九·诸夏侯曹传第九·夏侯玄传》载:“嘉平六年二月,当拜贵人,丰等欲因御临轩,诸门有陛兵,诛大将军,以玄代之,以缉为骠骑将军。...大将军微闻其谋,请丰相见,丰不知而往,即杀之。”引《魏略·李丰传》,及《世语》载:“大将军怒,使勇士以刀环筑丰腰,杀之。”等。
被司马氏捶死的曹魏中书令李丰
[9] 张缉,字敬仲,三国曹魏凉州刺史西乡侯、张既(演义第五十九有注)承爵之子,魏少帝曹芳岳父。初为温县县令,治有能名。诸葛亮征魏时,上书进筹略于中书令孙资,召拜骑都尉,遣派参与对战蜀军。入朝为尚书郎,为魏明帝曹睿赏识,任东莞太守。嘉平四年,魏帝曹芳立其女张氏为皇后,其任光禄大夫。夏侯玄、李丰谋诛司马师,因有牵连,遂被收送廷尉,赐死狱中,其诸子并被诛杀,女张皇后被废,并非如演义所述为司马师入宫“用白练绞死”,也未被诛三族。其孙张殷,在晋惠帝司马衷(晋武帝司马炎次子。晋朝第二位皇帝)永兴中被任梁州刺史。演义第一百零八回出场,事见裴松之注引《三国志·卷十五·魏书十五·刘司马梁张温贾传第十五·张既传》载:“缉以中书郎稍迁东莞太守。嘉平中,女为皇后,徵拜光禄大夫,位特进,封妻向为安城乡君。缉与中书令李丰同谋,诛。”,及引《魏略·张缉传》载:“丰被收,事与缉连,遂收送廷尉,赐死狱中,其诸子皆并诛。缉孙殷,晋永兴中为梁州刺史,见晋书。”、《三国志·卷四·魏书四 三少帝纪第四·齐王曹芳》载:“事觉,诸所连及者皆伏诛。...三月,废皇后张氏。”
[10] 曹据,东汉豫州刺史部沛国谯县人,魏武帝曹操与环夫人之子。建安十六年封范阳侯,改封宛侯。曹丕称帝后进爵位为公,改封章陵王。后曹丕以其母环夫人为彭城人,再改封为彭城王。司马师少帝曹芳,议立其为帝,为郭太后以其为魏明帝曹睿之叔,立其而绝魏明帝子孙,遂而未立。史无其结局记载,事见裴松之注引《三国志·卷二十·魏书二十·武文世王公传第二十·曹据传》,及《资治通鉴·卷七十六·魏纪八·高贵乡公上》载:“昭引兵入城,大将军师乃谋废帝。...师又使使者请玺绶于太后。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来立,我当何之!且明皇帝当永绝嗣乎?...。’”
[11] 元城,古县名。始置于西汉,两汉时均属冀州刺史部魏郡,治今河北省邯郸市大名县金滩镇。黄初二年,魏文帝曹丕分魏郡东部置阳平郡,郡治于此。
[12] 曹芳,字兰卿,因魏明帝曹叡三子早夭,其与秦王曹询被收为养子,父母不明。青龙三年,立为齐王。景初三年魏明帝病卒,年八岁即皇帝位,由大将军曹爽和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嘉平六年,为司马昭上书郭太后,废为齐王,遣归封地。泰始元年,司马昭之子晋武帝司马炎废魏建晋,封为邵陵县公。泰始十年卒,年四十三岁,谥号厉公。演义第一百零六回出场,事见裴松之注引《三国志·卷四·魏书四 三少帝纪第四·齐王曹芳》。
安徽繁昌 潘绪正
二0二0年七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