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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和美女搭讪(男神被美女搭讪我装不在意)

大叔和美女搭讪(男神被美女搭讪我装不在意)“二爷生辰,姑娘当真不去?”陈浅意有些头疼,浅黛画就的柳叶眉懊恼地蹙起,“他知道我不喜出门的。”是她丢失的那盒中的一颗。陈浅意对送东西来的侍从低声说:“二爷有心了,替我谢谢他。”侍从机灵地笑着回:“二爷说了,姑娘要是真心谢他,赶明儿苏府那二爷等您来。”

大叔和美女搭讪(男神被美女搭讪我装不在意)(1)

面对苏家的求援,陈浅意的父亲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纵然苏仲骏对她情深义重,又让陈浅意如何再有脸接受他的情意?

1

蓝色冰稠裹着一枝带霜的红梅送到了陈浅意手中,梅园落的积雪不化,冬日的寒意渗入骨血,冷得刺骨。

她拿起那枝在开得最热烈时被人折下的梅花,便看到底下一个小小的乌木匣,拧开锁,里头躺着一颗东珠。

是她丢失的那盒中的一颗。

陈浅意对送东西来的侍从低声说:“二爷有心了,替我谢谢他。”

侍从机灵地笑着回:“二爷说了,姑娘要是真心谢他,赶明儿苏府那二爷等您来。”

陈浅意有些头疼,浅黛画就的柳叶眉懊恼地蹙起,“他知道我不喜出门的。”

“二爷生辰,姑娘当真不去?”

陈浅意心里叹了一声,拿人手短,摩挲着乌木匣,“自然要去的。”朝侍从示意了下,她走到外头,从一株梅花上抖了几层雪花下来,用手绢裹了递给侍从,“你回去告诉他,浅意无甚家私,送不起他贵重东西,这一抔冷雪,算是我酬谢他今日赠珠厚意。”

侍从诧异地看着手中那抔雪,半天才接过来,“是,小的明白。”

“那你去吧,我就不招待了。”

苏仲骏收到那抔冷雪时,它已化得差不多,送信物的小厮褪去一身粗布麻衣,换上鲜亮的锦衣华服,俨然是苏家三爷苏季骁。他知道陈浅意素日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但二哥生辰她就送抔雪,还是抔化了的雪,苏季骁就不得其意了。

但看苏仲骏脸上的笑意,他又忍不住好奇,“二哥,你笑得我脊背发凉,我未来二嫂嫂是个什么意思?”

苏仲骏手指轻抚过手绢右下角的“意”字,残雪为他手心热度所化,似带了冬日最后一抹冷意,但那微微刺骨的冷,竟也让人觉得无比温柔起来。

三爷头顶就差浮起几个问号,“二哥?”

苏仲骏将手绢收入怀中,淡淡瞥他一眼,“出去不要说你是我弟弟,丢人。”

或许一来一往之间,许多人都以为他赠她的是明珠,辅以梅花装饰,其实不是,他只是早起见那枝梅花开得好,便想到要送她,或许她会喜欢。而珠子,不过是随手相赠的东西。

想来她是明白的,否则回赠的就不是梅上之雪,而是玉佩珠宝。

苏仲骏出了大使馆,没有坐家里的车,挥手找来黄包车,“福兴典当行。”

2

苏仲骏原是不准备过这劳什子生辰的,一则推不过家中高龄的祖母要求,二则也想借此机会,请个戏班子开几个堂子替陈浅意疏散一下郁结已久的心情。他早先吩咐过不许办大,岂料当日却人来人往,几乎要将苏府的门槛踏平。

三爷挥着他的金边折扇,风流潇洒地道:“三婶是等不及要将自己的外甥女送到二哥房里了。”

人人都想挤走陈浅意在他心中的位置,特别是苏仲骏的三婶,更是心急如焚。

梅园的车到时,苏仲骏亲自去门口接的人,寿星一动,长辈们还坐得住,下面小的就全都站起来了,有胆子大些的直接跟了出去。

冬日雪停,地上却滑,陈浅意推门出去,苏仲骏便站着车外。她在暖和的屋中久待,有些不适应外头的冷,瑟缩了一下,看着苏仲骏笑道:“二爷,你做什么出来?没的让人笑话我。”

打开他伸来要扶她的手,陈浅意自顾自往里走,苏仲骏中转头一看,果然乌压压全是人头,瞪了那群瞎起哄的人一眼,他温声说:“管他们做什么?!”又皱眉看她那身稍显单薄的旗袍,“这么冷,穿这样少,丫鬟怎么照顾的?!”

陈浅意的丫鬟委屈地扁着嘴,“姑娘好歹给苏二爷一些面子吧,你瞧他在你这儿碰了钉子,转头又埋汰上我了。”

陈浅意戳戳她的脑袋,“贫嘴吧你。”又扭头对苏仲骏道,“你别欺负我的丫头,她胆小,禁不起吓。”

幼稚的苏二爷讪笑不已,人群又散了重新坐好,陈浅意给苏老太太行了礼,落落大方地落了席。但今日的位置安排得有些微妙,陈浅意的位置和苏仲骏隔了三桌之遥,与苏仲骏同桌的却成了顾盼盼。

顾盼盼生得明艳不可方物,是城内倾倒无数人的俏佳人,却一颗心扑在苏仲骏身上。她原是和苏家有些不近不远的关系的,她的舅妈是苏仲骏的三婶,膝下无子,自小将顾盼盼当自己姑娘养大,亲疏之下,自然排斥陈浅意。

“仲骏素日不常在家,亲戚们又少走动,你还记得这个妹妹吧?”

面对三婶明显别有用心的安排,苏仲骏有些头疼不已,碍着满堂宾客和祖母在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态度仍旧气死人地不咸不淡,“自然记得,顾小姐是城中名媛,爱慕者无数,如此风流人物,苏某如何不知?”

这话说得,差点没让另一边的陈浅意笑出来,“风流人物”这词褒贬不分明,但“爱慕者无数”这词就不怎么中听了,哪个姑娘乐意被心上人这么说?

三婶与她的外甥女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难堪,一向不大管事情的老太太开口了:“好了好了,既然都来了,开席吧。”

那日的宴席有人吃得浑身不舒坦,有人却吃得很惬意,前者是苏二爷,后者是陈浅意。她素日少食油腻,席间的东西吃不惯,听了一场戏便告罪请辞,自然没走成,苏二爷早料到她是来插科打诨的,让丫鬟领她去别院。

陈浅意才坐定,门就被人推开,来人黑着一张俊脸,陈浅意吃了颗荔枝,一双满月般的杏眼盈了一层笑意,“郎心似铁,二爷可真薄情。”

苏仲骏思念她良久,现在得了机会,将她抱到自己怀中来,下巴抵着她的发,声音沉沉的,又有点委屈,“狠心的丫头,看着狐狸精勾搭你家二爷你还笑!”

陈浅意推开他,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什么你家我家的,二爷说话可不许这样无耻。”

她脸上一层薄红,不知是气得还是臊的,扬声叫了丫鬟来就要走,苏仲骏追了几步,从怀中拿出手绢,“这是我瞎说的,还是你告诉我的?”

陈浅意脸上红霞密布,挣开了他的手,“流氓,不和你玩了。”

一抔冷雪已化。

其中意思已很明显。

难为她肯搭理他,苏仲骏本想趁生辰热打铁,不想最后鸡飞蛋打。微微一笑,这也无妨,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她。

3

陈浅意原本不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冷美人,她也曾鲜活快意过,也曾无忧无虑地向往过与苏仲骏琴瑟和鸣的大好未来。

然则,这一切都在三年前被破坏了。三年前,苏家遭受过一次大难,苏大爷为人陷害,几乎使得整个苏家被人整得凋敝零落。而那时,陈浅意的父亲是督军,面对苏家的求援,不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甚至悔了陈浅意与苏仲骏订下的婚约,意图将陈浅意嫁给京城里的当朝首辅当续弦。

也是三年前,清政府被推翻了,陈家倚仗朝廷而风光的时代不再,而苏家却一跃成了新时代炙手可热的家族。

便纵然苏仲骏对她此情不渝,又让陈浅意如何再有脸接受他的情意?

马车悠悠,带着陈浅意返回梅园,她在车内伸手捂住脸,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笑意,她原以为自己这样隐秘的心思,他应当品不出猜不透才是。

一抔冷雪已化,其实……其实哪里有雪好化,她的心中,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从未对他冰雪覆城。

陈浅意在梅园堆雪人消磨时光,丫鬟来报:“姑娘,顾小姐来了。”

陈浅意握着雪的手一松,淡淡点了下头,“让进耳房,看茶。”

换了身待客衣裳,陈浅意抱着手炉慢慢走进耳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站在墙边,仰头望着墙上那幅《老梅图》,“陈小姐不愧是陈先生爱女,这笔丹青,尽得乃父真传。”

来者不善。

陈浅意心中喟叹,“顾小姐过赞了,不过闲时无事涂鸦之作,比不得顾小姐那手好字。”

这倒是的,苏仲骏生辰时确实说得过分了,顾盼盼之所以声名鹊起,为人处世的手段是一方面,但其人其才却也有过人之处,她的字确是极好的。

顾盼盼眼中有傲意一闪而过,从手袋中拿了一张纸出来,“既如此,陈小姐帮我看看,我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陈浅意接过来打开一看,纸上唯有四个字:仁、义、忠、孝。

见死不救是不仁,落井下石是不义,二易其主是不忠,而最后这个“孝”字,打的却是陈浅意的脸。陈家举家南迁,唯有将她留在北方,当初是她不要家族、不要父亲。

父可以不要女,女却不能不要父,不论她因什么不要陈家,“逆女”二字,只要她活一世,就注定跟随她一辈子。

陈浅意如今,确是一身狼藉,不堪言说。

“陈小姐,人当有自知之明,你该知道即便你放弃家族,如今的你也是配不起他的。”顾盼盼嗤笑一声,眉目流转间扫过《老梅图》,“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但也要是真的梅才能与雪相争。”

4

当晚苏仲骏便来了,陈浅意已神志不清,灯光下见了来人,还当是梦,喃喃地叫他的名字:“阿骏,这盒……这盒东珠给你……东珠给你……”

苏仲骏将手往她额上一贴,滚烫的温度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这样了?!”

丫鬟哭得眼眶都红了,拧了冰冷的毛巾盖在陈浅意额头,“今儿个下午顾那谁来了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晚上吃下饭没睡多久就这样了。”

顾盼盼?苏仲骏神色莫测,他倒真没想到那女人会寻到梅园来闹事。

“二爷不要怪我多嘴,多早晚娶了我家姑娘不就没事了?没的这样拖着白糟蹋人的,我家老爷是对不起苏家,可姑娘她……她从未有半分亏欠你们啊。”

娶她?他如何不想。

可她不同意,在赠他白雪之前,甚至不许他常去梅园,苏仲骏对谁都能视若无睹,却不想叫她为难一分,他本想守着她等到她自己打开心结,好容易才稍有成效,不想却坏在了顾盼盼手中。

“东珠……东珠……卖掉……”

苏仲骏心头越发沉重,心里沉甸甸的和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耳边满是陈浅意迷糊的声音,他略略嘶哑的声音轻柔地说,“东珠都找回来了,浅意不怕。”

伸手抹去她额上的汗,被半夜拖来的大夫按着老花镜,见惯了生死的老人家看完后道:“这是急火攻心,思虑过重引起的,老夫开了药方你们去抓药,吃几服下去就没事了。”

苏仲骏让丫鬟照顾陈浅意,送大夫到门口,“赵叔……”

大夫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摆手止住他的话,“二少爷,她那是认死理的脾气,要么逼到死路置之死地而后生,要么也就熬到油尽灯枯了,有些事实在拖不得。”

“油尽灯枯”一词将苏仲骏钉在了原地。

这样落雪无声的深夜,他的心时烫时冷,往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子上,他守了她一宿,在天光微亮时离开,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是有无数时光可以用来等待她的放下,可他不愿等了。赵叔说得对,她这样拧的脾气,徐徐图之不知要图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陈浅意醒来后,只觉得头重脚轻,全身乏力,丫鬟靠在她手边睡着,床畔放着一碗药。而她口中微涩,她休养了好几日,身子将将好一些,一个天晴的好日子,玉玲珑首饰铺的东家找上了门来,同来的还有金织坊的老板娘。

“二爷叫我来给姑娘做新首饰。”

“二爷叫我来给姑娘裁制新衣。”

陈浅意不由得起意,“二爷并未和我提过,我也不缺东西啊。”

金织坊的老板娘笑说:“想是二爷要给姑娘一个惊喜吧。”

当时陈浅意不觉得有什么,等金织坊与玉玲珑送来首饰与新衣的图纸时,看着上面给新娘子穿戴的明晃晃的东西,陈浅意方觉不对劲。她差人去苏府找苏仲骏,却没能请到他来,而城内也开始流传,苏二爷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要抱得美人归了。

陈浅意看着窗外的梅花,想起耳房中那幅《老梅图》,耳边全是顾盼盼那日说的话——“如今的你是配不起他的……”

眼中有滚滚的泪水滑下,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现在孑然一身,声名狼藉,不能给他半分助力,甚至还会让他因她的声名所累,让他背后为人指指点点,不若娶别人吧。

陈浅意开始不吃饭。

5

若是以往,她身上有个小灾小病,他肯定鞍前马后,然而这回苏仲骏是铁了心不给她动摇他的机会。

陈浅意没能等来苏仲骏,却等来了福兴典当行的老板,谢桥。

福兴典当行是老字号,谢桥算得上是苏家的救命恩人,他曾在苏家最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若非那笔钱打通了各方关系,苏家举家逃不了牢狱之灾,自然没有日后起事成功后的荣华富贵。

谢桥将用红绸缎包好的锦盒推到陈浅意面前,温声说:“这盒东珠当年我卖给金陵王氏,除了王氏遗失过一颗,这十七颗两年前就已经回来了。”

陈浅意一顿,这两日水米未进,让她憔悴虚弱,“什么意思?”

谢桥笑道:“其实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谢桥那双眼睛宛如能看穿人的灵魂,“意思就是,其实他都知道。”

谢桥走后许久,陈浅意都还在回味他的话,桌上那个打开的锦盒里放着十七颗东珠,加上上回苏仲骏送她的那一颗,恰巧十八颗。

这曾是陈浅意母亲的嫁妆,自母亲十年前过世后,父亲娶了新妇,渐渐地也就将对她这个前妻所生之女的好移到弟弟妹妹身上,陈浅意在陈府没少受暗里的罪,到最后她身边所有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全没了,唯剩下这盒东珠。继母打过这盒东珠无数次的主意,她可以忍受其它一切被夺,唯有东珠不行。

父亲不救苏家时她苦求无用,唯有变卖东珠,然而她却无脸告诉苏家是她给的。谢桥虽是商人,却是难得的有魏晋风骨的人物,她那会儿能求的人不多,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谢桥,求他帮忙。

却原来,这件事苏仲骏早就知道的吗?

苏仲骏受到了家族内部很大的压力,各房都不同意他娶仇人之女,言明若是苏仲骏执意这样做,就将他从族中除名。

但苏仲骏半分不为所动,甚至为了避免被人骚扰,直接从苏府搬到了大使馆,堂而皇之地霸占了苏季骁的老巢。

任凭外头风声鹤唳,苏仲骏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直到大使馆中等来了一个女人。

她就是害得陈浅意大病一场的顾盼盼。

“天下那么多女子,二爷为什么非得要一个陈浅意?陈家攀龙附凤,陈浅意还曾与一个老得能当她爷爷的老头子订过婚约,你知道外头是怎么说她的吗?”

顾盼盼无论如何说服不动苏仲骏,气急了口不择言,“说她是破鞋,说二爷你是傻瓜,傻瓜才捡别人不要了的破鞋,才娶背信忘义之人的骨血!”

外面不是只有祝福的声音,还有另一股嘲弄讥讽的声音,那些话是怎样说的,苏仲骏心头比谁都清楚,但这一次,顾盼盼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却没有动怒。

“顾小姐,”苏仲骏平生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和顾盼盼说话,然而若是有熟悉他的人在场,便该知道他此刻的声音里包含了多少冷意,“你喜欢我?”

他的话题转得太快,以至于顾盼盼有些回不过神,看着他俊逸非常的脸,以及这些年自己对他的情意,顾盼盼咬唇低下头,面上微红,“是,我一直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苏仲骏沉声说,“所以我没动你。”

顾盼盼心头一跳,“什么……意思?”(小说名:《一抔冷雪一脉春》,作者:桃墨曦。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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