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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财鬼(夜战索财鬼)

八方财鬼(夜战索财鬼)“索财鬼?”姥爷一愣 传说最近出现了一伙索财的恶鬼 白天无踪无影 晚上杀人越货。只要被盯上 便被洗劫一空 如果反抗就会被砍了脑袋挖去脑髓。两个月前 镇上的老刘银匠店夜里被洗劫;事隔不久 丰西庄村头的老邢家四个八到十六岁的女儿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前几天 区公所被抢 两个站岗的民兵被杀 幸亏发现得早 老百姓为前方抗日将士募捐的三万银圆和武器才没有丢失。为此 区、县政府组织了几次大清查都没有结果 没想到今夜他们找上门来了。 “呜——哇——”外面传来一阵阵骇人的怪叫声 一个沙哑嗓子边拍着双手 边阴阳怪气地喊道:“俺是地狱索财鬼 专为阎王跑跑腿 开门保你小命在 关门砍头吃脑髓!” “不好!招鬼了吧?”姥爷大吃一惊 猛地把门一关。也许是老天照应 也许是心急力大 两扇又厚又沉平日里关起来很费力的梨木门竟鬼使神差地很快关上了。 姥爷尚未站稳 外面便响起了擂门声和尖利的怪叫声。 姥爷定下神来 喊道:“外面的

这是发生在七十多年前的一个真实而惊险的故事。母亲生前多次提起它 告诫我们不信鬼 不怕鬼。

八方财鬼(夜战索财鬼)(1)

姥爷十岁时就闯关东给财主放柞蚕 二十来岁回家 在离村六七里地的一个山夼里买下一块山坡地 盖起四间那个年代不多见的青瓦房 同时租下地主一片山岗干起了放养柞蚕的老本行 闲时候走乡串户为镇上的缫丝厂收购柞茧。

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 居家讲究安全第一。姥爷的房子依山坡而建 爬上十多级长条石垒成的台阶 是一个条石铺底、块石垒成的四合院 再迈上十来级台阶便是正房了。正房后面是一堵一丈五尺高的围墙 左右是两栋与正房连成一体的厢房。说是房 倒像庙 更像个用石头建造的碉堡。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 姥爷半夜起来解手 刚拉开门 猛地瞧见院墙上趴着一溜儿令人恐怖的脑袋:蓬乱的竖发 煞白的长脸 猩红的舌头伸得老长 两只眼睛闪着幽绿的光。其中两个已经爬过墙头 正准备跳进院来。

“不好!招鬼了吧?”姥爷大吃一惊 猛地把门一关。也许是老天照应 也许是心急力大 两扇又厚又沉平日里关起来很费力的梨木门竟鬼使神差地很快关上了。

姥爷尚未站稳 外面便响起了擂门声和尖利的怪叫声。

姥爷定下神来 喊道:“外面的大仙 我一个本分的山里人 拉扯着一群没成人的儿女 既没有惹是生非得罪你们 又没有万贯家财值得你们光顾 各位该不是走错门了吧?”

“呜——哇——”外面传来一阵阵骇人的怪叫声 一个沙哑嗓子边拍着双手 边阴阳怪气地喊道:“俺是地狱索财鬼 专为阎王跑跑腿 开门保你小命在 关门砍头吃脑髓!”

“索财鬼?”姥爷一愣 传说最近出现了一伙索财的恶鬼 白天无踪无影 晚上杀人越货。只要被盯上 便被洗劫一空 如果反抗就会被砍了脑袋挖去脑髓。两个月前 镇上的老刘银匠店夜里被洗劫;事隔不久 丰西庄村头的老邢家四个八到十六岁的女儿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前几天 区公所被抢 两个站岗的民兵被杀 幸亏发现得早 老百姓为前方抗日将士募捐的三万银圆和武器才没有丢失。为此 区、县政府组织了几次大清查都没有结果 没想到今夜他们找上门来了。

怎么办呢?姥爷看着满屋六个儿女踌躇着。当时 我的姥娘刚病逝不久 我大舅十三岁 我母亲九岁 还有七岁的三姨、六岁的四舅、四岁的小姨和一个刚满生日的小舅。关门抵抗吧 力量相差悬殊 无异于以卵击石;屈服开门 既要被洗劫一空 全家衣食无着 而且存在着被灭门的危险。

擂门声夹杂着不耐烦的怪叫声更响了 几个孩子吓得大哭起来。

“管它真鬼假鬼 拼了吧!”姥爷咬咬牙拿定了主意:如果是鬼的话门是挡不住的 八成是装神弄鬼的强盗。正屋门很结实不容易弄开 三个窗户很高 要两个人搭肩才够得上 而且其中两个窗户为了暖和和安全早已用石头堵了大半截。只要守住靠近门阶的窗户 坚持到天亮他们必退无疑。

决心一下 姥爷便像个排兵布阵的将军。“孩子们别怕!老大把菜刀、火钩、山扫帚、擀面杖搬到炕上来;老二提开水过来;三闺女哄好你弟妹 别叫他们的哭声乱了咱的胆气!”

姥爷话音未落 一个鬼影儿踩着同伴的肩膀爬上窗口推起窗来 姥爷悄悄拉开窗栓擀面杖一挥 那鬼大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没等其他同伙反扑 姥爷接过大舅准备好的热水 哗地泼了下去 等在一边的大女儿(我的妈妈)默契地配合姥爷插上了窗户。

窗外传来一阵惨叫和叫骂声 沙哑嗓子指挥着四个鬼分成两伙同时搭肩向窗口爬来。姥爷操起一把山蒺藜扎的扫帚 给守在窗两边的儿女做了个开窗的手势 窗户一开 便把扫帚向外一扫 又尖又硬的扫帚扎得一个鬼惨叫一声 两手捂脸向后仰倒;另一个爬上来的鬼一手抓住窗台 一手同姥爷夺起扫帚来。姥爷先用力向里拽着 然后猛地向前一推便松了手 鬼没有防备 站立不住摔得哇哇直叫。

两个回合下来 外面的鬼吃了大亏:一个摔扭了腰 一个脸被山扫帚捅了个满脸开花。

姥爷这边开水没了 扫帚也丢了。虽然暂时占了上风 但毕竟有担心 不知鬼们下一步会怎么行动 自己能否坚持到天亮?

“姓吴的你听好了 ”沙哑嗓门恼羞成怒 见装鬼既骗不开门又吓不倒我姥爷 便露出了强盗真相 诈唬道 “实话跟你说吧 你在镇上丝厂结算了多少大头洋我们早盯上了 老子今儿吃定你了 你可以不信也不怕鬼 可不能不怕炸弹吧?再不开门就用炸弹轰了你全家!”

“炸弹?”姥爷心里一亮 那时候山上狗獾、狐狸、黄鼠狼很多 经常啃坏庄稼 咬死家畜。为了对付它们 姥爷用在关东山放柞蚕时跟猎人学的办法 把火硝混上碎瓷片、铁钉等物 然后用蚕丝缠起来做成鸡蛋大的“炸子”。野兽一咬或者人把它扔到硬地上便会爆炸。现在这东西家里有半桶 正好用来对付强盗。虽然威力不大 但起码使他们不敢靠得太近 而且爆炸声也可以给村里的民兵报警。

炸子桶刚提上炕 强盗们的新一轮进攻便开始了。沙哑嗓子指挥着两个同伙用长木杆向窗口乱捅 掩护着另外几个家伙向窗口爬来。哪知道 没等他们靠近 几颗炸子从窗口飞了出来 摔在石头地上 “嘭!嘭!”几声 几个强盗被溅起的瓷渣、铁钉崩得哭爹叫娘 急忙向南墙根退去 未等站稳 炸子又在身后石头墙上炸响了 强盗们只好拉开门闩退到院外躲避。

姥爷虽然暂时打退了强盗 但他心里明白 炸子的威力有限 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而且因为是逆风 村里的民兵根本听不到爆炸声。好处是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不过 僵持的局面对守方有利 强盗们是不敢待到天亮的。

强盗到底是强盗 他们看出了炸子的弱点 特别是声音太小无法传到村里这一点更使他们有恃无恐。沙哑嗓子命令着:“弟兄们 皮袄盖头 冲上去用刀劈他的屋门!”

几个强盗按照命令 一个挥动着脱下的皮袄遮蔽着身边不断响起的炸子 其余的用刀疯狂地劈着屋门。

形势严峻了 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吓得憋不住大哭起来 一直给姥爷递炸子的大舅和我母亲也打起了哆嗦。姥爷脊背直出冷汗 心里暗暗叫苦:梨木门虽然结实 可总有被劈开的时候 最可怕的是赖以阻止强盗靠近的炸子只剩下了六颗。形势比当年在关东山放蚕时被狼群包围时还糟糕 毕竟狼怕火 可这伙强盗可比狼难对付多了。

想起了对付狼 姥爷忽然来了灵感 当初被狼群包围时 一个火把很快被风吹灭 后来把三个火把捆在一起终于冲出了包围

姥爷把六个炸子用棉线牢牢地缠在了一起 猛地推开窗 厉声喝道:“门外的恶鬼听着!我走南闯北十几年 连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 可关东山的群狼也没有怕过。各位既然下了杀心 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我这有三箱在关外对付胡子的大炸弹 先给你们一颗尝尝吧!”话音未落 小西瓜大小的炸子球在正劈门的强盗脚下“轰”的一声炸开了 立刻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强盗们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外 再也不敢迈进院门一步。

沙哑嗓子的强盗头蒙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 七个同伙出道以来从没失过手 今晚七个人对付一个大人和几个小孩儿竟然栽了跟头。且不说对手还有好多大炸弹 自己只有刀、斧等冷兵器 单就刚才这巨大的爆炸声也会很快招来民兵 还是赶快逃命吧。

果然 六颗炸子同时爆炸的声音传出很远。村里的民兵知道有情况 一出村头便放开了排枪。强盗们不敢耽搁 丢下装鬼的面具 互相搀扶着受伤的同伴狼狈逃窜。

天亮了 民兵们配合区小队 先勘察了现场 然后顺着受伤的强盗留下的血迹 跟踪到镇上一个郎中的诊所里 抓获了伤势不轻的强盗;又顺藤摸瓜 将沙哑嗓子和其余几个同伙全部擒获。

审讯得知 原来沙哑嗓子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个排长。日本鬼子进攻华北时他怕死当了逃兵 回到老家后懒得劳作 便勾结了几个地痞、无赖、赌徒 白天安分守己 与常人一样;夜里则戴上用萤火虫、白布等制作的鬼脸面具 抢劫作案 号称“索财鬼”。一旦被事主识破便杀人灭口 挖去脑髓 制造恐慌。这次他们袭击我姥爷家事先已经做了侦察 以为对付一个大人六个小孩不费吹灰之力 只要亮出鬼面具便会吓倒对方。抢劫之后 先杀掉大人 然后把孩子卖给已经联系好的人贩子。没想到 装鬼的遇上了不怕鬼的 遭到了顽强抵抗不说 还落了个全军覆没。

表彰大会上 区长亲自给姥爷戴上了大红花 并要姥爷讲几句。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的姥爷满脸通红 好一会儿才说了这样几句话:“自古以来邪不压正 不管真鬼假鬼 越怕 它越祸害你 只要别怕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说得好啊!”区长率先鼓起掌来 “乡亲们 日本鬼子侵占了咱们东三省 又在继续吞并我们全中国 表面上看他们张牙舞爪 好像天下无敌 只要我们都拿出老吴的‘不怕鬼’精神 誓死不做亡国奴 团结起来 就一定会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三年后 姥爷亲自把刚满十六岁的大舅送到县里参加了八路军。

大舅牺牲后 姥爷又送十八岁的四舅去了朝鲜战场。

两个儿子一死一残 姥爷没有后悔 反倒安慰几个失声痛哭的儿女:“没有扛枪的人保家卫国 就会魔鬼横行 老百姓就是再本分也过不上太平日子的 他们的血流得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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