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用计谋取胜的短篇故事(故事)
历史上用计谋取胜的短篇故事(故事)偶有一天,她随小老头夜里采野株草,这种草只有在夜里生根发芽,到了白天便会枯萎,走走停停采药时她便踩到了一根尸骨,紧接着便发现了一堆尸体。小老头是可爱又严厉的,医术药名背错了要打手心,又教了她酿桃花酒,一喝便会喝醉,白胡子上会沾了酒滴,傻傻的跟她吹嘘当年自己在江湖上有多厉害,好几人跪在他门前求医都未必肯医。爹娘心疼她,祖上裹脚的习俗也不顾了,任由这双脚越长越大,她却还是走不稳路,且身子虚,一点小风都能招病。爹娘没有办法,含泪将她送入了明月坞,请神医医她。这一医便在明月坞住了好几个年头,幸而在神医那儿也不算枯燥,有书有琴有棋,小老头时不时还教她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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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老头是大晋有名的神医,隐居在传说中只有高人才会住的高崖山林里。
秦晴从记事后没几年就被爹娘从江南送去了明月坞,只因自己是早了三个月生的孩子,自幼身体孱弱,别家的孩子已经能跑了,而她却连走路都走不稳。
爹娘心疼她,祖上裹脚的习俗也不顾了,任由这双脚越长越大,她却还是走不稳路,且身子虚,一点小风都能招病。
爹娘没有办法,含泪将她送入了明月坞,请神医医她。
这一医便在明月坞住了好几个年头,幸而在神医那儿也不算枯燥,有书有琴有棋,小老头时不时还教她学医。
小老头是可爱又严厉的,医术药名背错了要打手心,又教了她酿桃花酒,一喝便会喝醉,白胡子上会沾了酒滴,傻傻的跟她吹嘘当年自己在江湖上有多厉害,好几人跪在他门前求医都未必肯医。
偶有一天,她随小老头夜里采野株草,这种草只有在夜里生根发芽,到了白天便会枯萎,走走停停采药时她便踩到了一根尸骨,紧接着便发现了一堆尸体。
这山林,离皇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宫中多半冤死的替死的,不得善终的宫女太监都会被拉来这儿处理,没有名字,没有墓碑。
就在这其中,神医救出了奄奄一息浑身染血的夏侯绝,正低低呢喃着“娘亲”,由于年岁小,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一个“珏”。
熟知这个意为美玉的“珏”其实是夏侯绝的“绝”,决绝的“绝”。
明月坞内从此多了个小少年,他喊她小晴子,她便喊他阿珏哥哥。
秦晴带他摘遍明月坞内最嫩的桃花,教他酿酒然后将小老头灌醉,听他讲年轻时的江湖事。
2
又是凉夜,两人一同背了箩筐去采夜株草,却在林深处发现了一只母狐。
母狐好似通了灵性,竟叼着秦晴的衣角往她带往一处,两人疑惑的跟去,却发现不远处的狐狸洞外围着三只狼,正贪婪的刨着狐狸洞,由于洞深,便暂时无法对洞内的小狐狸下口。
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即明白了,该是母狐产后不久出洞觅食,回来却看见这一幕,便向不远处的他们求救。
“我来引开狼,小晴子,你趁机让母狐叼出小狐狸,一同逃跑。”少年的声音沉稳如玉,使心慌的秦晴安下心来,握紧了剑低腰就要从另一侧去引开狼群。
秦晴却拉住了他的衣角,道了句“小心”,低下头的瞬间却心慌慌,她其实不必担心他的,他跟着小老头练剑已有段时日,天赋又高,练的也勤,对付三只狼绰绰有余。
“我你还放心不下么?”少年刮了刮她的鼻子,带笑的黑眸宛如细碎的星辰,转身猫了腰在另一侧学狼叫引起那三只狼注意。
秦晴低下头怔了怔,这才发现心跳漏了半拍,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少年也是转身便红了耳根。
阿珏很快引开了狼,而秦晴和母狐也很顺利叼出了幼狐,回明月坞的半路,秦晴还是放心不下,让母狐叼着幼狐逃,自己则回去找阿珏。
此时阿珏处理完最后一只狼,正是回明月坞的路上,身上溅了狼血,身后便是狼的尸体。
秦晴见了心中一惊,转瞬却被一双温热带茧的手捂住了眼睛,少年声音干净清柔,“别看,太血腥。”
“你怎么又回来了?”染了狼血的外衣有些腥臭,阿珏解下衣服拭剑,很快便将外衣丢了,怕她闻不了这味。
“我看那初心写的话本子上说,君知我心,我亦知君。君不弃我,我不弃君。”秦晴按下心悸,眼角一颗黑痣衬得她的眸子更漆黑如夜,“我想我与阿珏哥哥,该当如此。”
“好,君不弃我,我不弃君。”少年眉目如画,顿了顿笑开来,“你呀,少看那些民间话本子,小心小老头又打你手心。”
“打就打,我才不怕呢。”秦晴伴着鬼脸,嘀咕了一句,却不妨被少年听到,引来少年一阵朗笑,秦晴则在那阵朗笑声中低下了头红了耳根。
只是再过三年,秦晴病好回了江南水乡,再去明月坞时阿珏哥哥却不见了踪影,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问小老头,小老头却高深莫测的说他回该回的地方去了。
3
原来,是回了皇宫当皇帝啊......
秦晴抱着怀中的小狐狸,回想着当初在明月坞的朗朗少年,莫名的掉下泪来。
小狐狸是当时救下的母狐在快老死的时候叼着送进秦晴怀里的,当时还是和阿珏一起照顾它长大的。
“皇后娘娘?”殿外的宫女试探的敲了敲殿门,今天是嫁入皇宫的第一天,各宫妃嫔会例行宫规前来请安,这个时辰宫女前来是给她梳洗的。
梳洗过后,不消片刻,那些妃嫔便先后来请安,偌大的宫殿内,坐了一屋子人,先后恭敬的请安,之后却都纷纷低头说着话,时不时的看向她,被她发现了又低下头,有的眼神是嘲讽,有的却是怜悯。
秦晴心中多少有些了解,昨夜大婚,夏侯绝去了储贵妃那儿,却冷落了她这位正宫皇后。
“都怪臣妾贪觉,来得迟了。”殿外传来一阵笑声。
只见来迟的这人眉眼明艳不可方物,身穿正红宫服,上锈金线青鸾鸟,头戴八宝攒珠钗,通身气派好似他才是正宫主位。
“臣妾储氏迴凤,给皇后娘娘请安。”褚迴凤屈身行了一礼。
从小便在皇城长大的天之娇女与江南水乡出来的小女子果然看着便有分别,座下妃嫔小声对比议论。
“无妨,赐座。”秦晴也没说什么,只谨记着教养姑姑教的礼仪。
曾经无忧无虑在明月坞玩耍的小姑娘,好似一夜之间长大,长成了金丝篓中的金雀。
殿外还在下着雪,窸窸窣窣的落满宫道。
却见一妃子出神看着雪景,又转过头来笑道,“臣妾听闻江南水乡中有一舞名曰雪伶舞,这雪伶舞啊,便是女子赤足素衣,在雪中起舞,宛若雪中仙子,甚是动人。”
那妃子看向秦晴,“不知皇后娘娘,可也会跳这舞?”
江南是有雪伶舞,可这雪伶舞,乃是伶人为博看官一笑才跳的。
秦晴摇头,“本宫是曾看过,却也只是看过。”
“噗,恐怕是那双大脚耽搁了吧,别说雪伶舞了,怕是什么舞都不会吧。”一妃子小声嗤笑,虽是小声,但在座的每人却都能听得分明,更引出了一大片的嬉笑声。
“放肆!”秦晴怒喝一声,四下立时鸦雀无声。
教养姑姑教的果然有用,要在别人不恭不敬时适当摆出皇后的架子。
只是这满座无声中却到底有人不惧怕她这纸老虎般随时就塌的威严,懒懒开口道,“说来臣妾倒从未看过这雪伶舞,倒还真想看一看。”
开口的是夏侯绝最宠的贵妃——储迴凤。
而她话中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想看上座的皇后娘娘跳雪伶舞。
当下便如有好戏发生,一众妃子好事的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
此时殿外恰巧传来太监的叫礼,“陛下驾到。”
众人将目光移向殿外,秦晴也看向殿外,眼中有些希冀,希望夏侯绝能前来替自己解解围。
从小在江南水乡父母宠爱长大的姑娘,到底未曾经历过后宫的阴暗复杂。
4
只见殿外走进一人,身着玄黑龙袍,肩上还沾了些风雪。
储迴凤很自然的上前去替他拂去了肩头雪,秦晴希冀的目光滞了滞,她按教养姑姑教的让了主位,坐在了主位之下。
“怎样,皇后有没有欺负你?”夏侯绝附在储迴凤耳边,小声道。
秦晴眼中的光一寸寸暗下去,她忘了,她的阿珏哥哥已经忘了她,已经有了别的心上人。
秦晴手上捧着暖炉,身体却如坠冰窟,冷的厉害。
然而更令她心寒的是储迴凤撒着娇道想看雪伶舞,夏侯绝却应允了的事,得知想看跳的对象是她时,他却依旧笑着道,“皇后看过,想来也会一些,难得凤儿有兴致想看,你便舞一曲吧。”
却是圣命难为,秦晴只得下去换素衣。
窸窸窣窣的雪中,秦晴身披素衣赤着足在雪里起舞,四下皆是围观的妃嫔和侍候的宫女太监。
只是她何曾学过跳舞,昔日父亲心疼她身体不好,从未强迫她学过什么,完全任凭自己的兴趣,连这双脚都是因疼爱而不顾祖宗规矩,未让她裹足,所以才长成了这一双大脚。
如今只是看过几次雪伶舞,记忆着模仿着雪伶舞,而在雪中学着起舞,她四肢僵硬,脚又大,哪里有雪中仙子的仙灵,只有全然的滑稽。
“噗,大脚皇后不愧为大脚皇后。”有妃子笑出声,当下便是哄笑一片。
夏侯绝在众人笑声中用余光瞥了眼那在雪中起舞的人,明明是滑稽可笑的,可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反而心中一阵心悸,但他面上却仍恍若未闻的同储迴凤说笑。
储家权势过大,必须除掉。储迴凤,亦不能留。
秦晴身上落满了风雪,已慢慢的浸透了素衣,重重寒凉讽刺下,她看向夏侯绝。
只见那人正同他的贵妃储迴凤说着笑着,似在笑她这舞跳得有多滑稽,笑她的脚有多大。
雪满宫闱,偌大的皇宫热闹却又凄清。
有什么酸涩的东西溢出眼眶,溶在冰凉的雪地里。
明月坞的朗朗少年,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
5
又是十五了,按宫规,每月十五,是皇帝每月必须宿在皇后寝宫的日子,秦晴抱着白狐,看了眼殿外稀薄的阳光,转身回了殿内。
桌上满桌的食菜已被撤了下来,宫女照常给她梳洗,秦晴苦笑一声,逗了逗白狐,便让宫女抱它到它自己的窝里去了,她则宿在寝榻上,看着夕阳落下,看着皎月初升。
有点想回家了......不知父亲母亲可还安好,不知江南与没有下雪......
秦晴看着圆圆的月亮出神,不妨又掉下泪来,皇宫实在太冷了......
却不防殿外传来几声急促而短的呜呜声,是小狐狸的叫声。
秦晴擦干眼泪,忙赶去小狐狸窝内看,只见狐狸嘴边淌满了鲜血,显然是吃了什么被毒死的,秦晴有点不敢置信的去探小狐狸的鼻息,却是早已经没了呼吸。
她嫁来皇宫才没多久,怎么会有人忍心对一只狐狸下手?
秦晴抱着满嘴鲜血的狐狸往殿外跑,她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该向谁诉状,只得去找夏侯绝,期望他能看在她是皇后的份上查一查这事。
这可是,这可是他和她一起养大的狐狸啊......
秦晴奔到了夏侯绝的寝殿,却被看守的小黄门告知陛下今晚宿在了贵妃寝殿内。
秦晴抱着已经过气了的小狐狸,在宫内四处奔走,这皇宫实在太大了,她又因着急没乘坐轿辇,此刻只得靠那一双脚奔走。
荒凉月色下,秦晴终于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来到了储迴凤的寝殿内,却被守殿的宫女拦住。
“放肆,本宫要见陛下!”秦晴一手将拦着的宫女的手拨开,正欲进去,却又被一个有眼力见的太监拦住,那太监手劲甚是大,无论她怎么拨都弄不开。
那太监面上是陪着笑的,手上却不曾退却半分,“皇后娘娘,您饶了小的吧,皇帝陛下宿在里面,早就立下规矩,进了这迴凤殿就谁也不见,您这时候来求见,不是要了小的脑袋吗?”
秦晴无法,只得站在殿外呼喊,“陛下,臣妾的小狐为人所害,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一连数声,却始终无人应答,众目睽睽中,秦晴又跪在了地上,每喊一声就叩一个头,直叩到额头破了流了血却还是无人应答。
血流到眼里,她苦笑一声,心中蓄满了绝望,满眼血泪中,她再度高喊了一声,“阿珏哥哥,我们一起养的小狐狸被人害死了,阿珏哥哥......”
而这次,终于有人应答了,却是极其不耐烦的一声,“不过一只狐狸,死了就死了。来人,送皇后回承欢殿,别在这儿吵着凤儿。”
月光稀薄,阴暗夜色下,夏侯绝抿唇看着怀中的储迴凤,眼神晦暗不明,蓄满杀机。
捧杀,也是杀。
而殿外的秦晴,却是已被几个小太监架着赶出了迴凤殿。
秦晴木然的回到自己的寝殿,抱着小狐狸躺在了榻上,裹紧了被子,却还是觉得很冷,上次雪地起舞着了寒还没有好完全,这次,便又是加重了几分。
6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夏侯绝站在皇宫最高的一座宫殿内,俯瞰皇城风景,而一低头,却正好能看见承欢殿里的情形,那像是一座荒废的宫殿,宫女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寝殿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生气。
夏侯绝忍不住皱眉,他是对这位皇后不好,可是也是因为不得已,他必须宠着储迴凤,冷着他人。
“陛下,来了。”心腹太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陛下,高处风景虽好,看久了,眼睛会疼的。”来人冷笑一声。
夏侯绝回头,银甲红衣,出其不意,果断决绝。谁能想到,大晋宠妃储迴凤此刻正带着一支劲旅逼宫,想一夺天下。
若非是她的师兄衍文策入朝为官,亲口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这个枕边人的野心。
储迴凤乃丞相之嫡女,母亲曾是闻名天下的女将,其姐褚迴凰亦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副将。
幼时曾与衍文策共拜于一谋士门下为徒,不过与她师兄衍文策打了个赌,赌她嫁给谁,谁就当皇帝。
而恰巧这个赌约被夏侯绝的眼线听到,他便设了点计,让储迴凤选中了他。
想来在皇宫的这些欢宠的日子,不过是两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演的戏。
殿外已有一支劲旅,而殿外似乎也未曾幸免,储家军已围满了皇城。
不过那又如何,女人终究只是女人,心智和男人比起来,还是不够狠绝。
夏侯绝笑着后退几步,殿内立刻就射下了几支利箭,而储迴凤带的兵也忠心,竟已肉体相扑,为储迴凤扛箭。
而夏侯绝此刻已站在了殿外的栏杆处,射下来的那些箭不能伤他分毫。
此时殿外众诸侯的兵马也已到达,正与褚迴凤带来的储家军厮杀。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乃是衍文策的一出好计。
只是设这计的主人似是有些不忍心,箭停后,在满地尸体中,竟抱住了储迴凤道:
“师妹,那日说的话师兄记得,我绝不杀你。我会求陛下,哪怕赔上我的命……”
却见储迴凤冷笑一声,“师兄,你以为,我走到绝路了吗?”
褚迴凤挣开他的怀抱,手握紧长剑,扬起一抹凉薄的笑,“师兄是不是漏算了什么?”
夏侯绝敛眉,直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只见储迴凤一拍手,褚家军从殿外压来一人,而这压人途中,却无人敢阻拦,因为压的这人质,是大脚皇后秦晴。
7
曾经无拘无束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姑娘,此刻身着华贵的凤袍,清隽秀丽的一张小脸上写满漠然,“贵妃娘娘抓我来有何用?陛下宠谁弃谁,褚贵妃心里难道没底?”
她总叫她阿珏哥哥,好似她没嫁进皇宫前他们就认识,他好似,忘了一段记忆。
他让心腹暗卫去查过,却什么也查不出。
不过现在如此险境,他无论如何都当不了她的阿珏哥哥,他只能是,大晋皇帝,夏侯绝。
夏侯绝眸光一暗,转而讥笑道,“爱妃走到末路,竟想以这个弃后来翻盘吗?未免太过愚蠢!”
秦晴抬眸看向夏侯绝,喉头哽咽,她本以为,她已经坠落到深渊里,想不到,他能将她推的更远,更深。
秦晴有些想笑,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那夜明月坞林内,她与他共说着“君知我心,我亦知君。君不弃我,我不弃君”
如今想来,原来是君不知我,我不知君。我不弃君,君却弃我。她原来,不过弃后而已......
眼前人泪眼汍澜,却是心灰意冷,眸如死水。夏侯绝见此竟不知为何,也要落下泪来,心间痛的厉害,直觉得是自己忘了什么,负了眼前这个人。
可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查不到。
夏侯绝忍下心口疼痛,若真有什么负了这位皇后的时候,也只能等眼前这桩事了了再做补偿,关乎国运天下大事,决不能,决不能让任何人阻止了他的全盘计划。
但那局外人储迴凤却早已看出了端倪,这位皇后嫁进皇宫当晚的那声“阿珏哥哥”,她的眼线宫女可是听得清楚分明,但夏侯绝却一副根本就不认识她的模样不禁令她生疑。
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疑惑,特地在第一天请安时撺掇妃子让她跳雪伶舞,又掐好了时间等夏侯绝过来亲自下令,为的就是想看夏侯绝是否忍心,不过那时他不动声色。
之后她便又实验了一次,终于在她抱着死去的狐狸来找他时,他漏出了端倪,她睡在他怀里,分明听见了他心跳减慢的声音,几近都没了心跳,之后又感觉到了他将手抚上心口,她便明了。
人一旦有了软肋,便等于丢盔卸甲。
“是我愚蠢了吗?”褚迴凤佯装懊悔,长剑出鞘,指向秦晴的一双脚,“那臣妾就代陛下剁了这弃后的一双大脚吧,免得脏了陛下的眼。”
心痛的越来越狠,头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储家翻掌可除,储迴凤也已进死路,江山皇权眼看就要掌握于手,却因一个女人凝滞住。
夏侯绝握紧拳,方欲开口嗤笑道剁便剁了,这双大脚他看着也烦的很时,却是头疼欲裂,一幅幅画面在此时疯狂涌进他的脑海里。
“我来引开狼,小晴子,你趁机让母狐叼出小狐狸,一同逃跑。”
“阿珏哥哥,小心”
“我你还放心不下么?”
“我看那初心写的话本子上说,君知我心,我亦知君。君不弃我,我不弃君。我想我与阿珏哥哥,该当如此。”
“好,君不弃我,我不弃君。你呀,少看那些民间话本子,小心小老头又打你手心。”
明月坞,小老头,小晴子,原来,原来他真的是她的阿珏哥哥,原来,他真的丢了一段记忆。
不,可以说,不是丢,而是他故意让太医开了一副方子,一副可以暂时让人失去一段记忆的药方。
为什么他屡次去查自己的过去却什么都查不出,不过是自己早下了令让人掩盖了一切,不让自己查,更不让别人查出他曾在明月坞待过,他心上有个姑娘,而这姑娘恰巧是江南第一首富之女,自己的皇后秦晴。
在他决定忘掉这段记忆的当晚,是父皇临死将遗诏交到他手里。
是父皇问他,“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可朕,却不得不对你冷漠,你可知为何?”
他摇头,父皇便接着问他,“你可知你母后为何而死?你幼时又为何被丢入乱葬岗?”
他接着摇头,却见那临死的父亲昏浊的眼里掉下泪来,“是朕,杀了你母后,是朕的宠爱,杀了你母后。”
他那时心内怔然,却也已明了。
在这深宫中,越宠爱一个人,那个人就越危险。相反,越冷落一个人,那个人就越安全。
于是在他接到遗诏知道未来的妻子是秦晴时心内又悲又喜,却在那份欣喜之后不得不找太医要了暂时失去记忆的方子。
可惜纵是忘了,心间的爱还在,仍是破绽百出。
8
“江山美人,陛下如今只能选其一。我若为帝,便允诺你和秦晴一世安平,厮守终生。”
剑尖一点点划过秦晴的脚踝,白皙的脚踝立即涌出了血珠,秦晴阖眸,两行泪缓缓而下,却没有出声。
江山皇权唾手可收,可代价却是心上人的一双脚,甚至是命。
夏侯绝几近崩溃,可储迴凤手里的剑却容不得人思考半分,已清楚分明的在秦晴脚尖划出了血痕。
“够了!”夏侯绝猛的挥开褚迴凤执着的剑,将人抱进怀里,慌忙的撕下衣襟,给秦晴包扎,他声音颤抖,“朕,选……”
“陛下——”满地染血尸体,众诸侯长跪于地,“陛下,三思啊……”
衍文策亦跪于地,他低头暗暗用眼神示意一诸侯悄悄领兵包围褚迴凤,然而这小动作却被褚迴凤发现了。
他冷笑一声,“师兄想做什么,以为人质在陛下怀里我就无物可威胁他了吗?皇后被压来前我命人下了毒药,药发时间为七天,解药只有一颗。若我得不到帝位,她必死无疑!”
“天下大定时,便是我交解药之日。”
江山皇权真的那么重要么?若真的重要,那为何父皇总对着他母后的画像泪流满面,如果重要,他为何从不见父皇展露欢颜,如果真的重要,和小晴子比起来,又能比几何呢?
他有些自嘲,原来自己这些年,费尽心思,步步经营,竟是舍珠求椟。
罢了,这江山,不要也罢。
“朕……禅让帝位于褚相之女,朕之爱妃——褚迴凤。”
“江山美人,陛下只能选其一”剑指向弃后,“朕禅让帝位”
满殿寂静,夏侯绝解下龙袍,诸侯伏地而泣。改朝换代竟是因国之皇后,一介女子。
秦晴心中一怔然,原来,这么久以来,他在骗她。
9
乌云掩月,昏暗的牢狱里,夏侯绝和秦晴被关押在一处,衍文策则被关在邻牢。
储迴凤已称帝,竟真的遵守诺言,派人送来了解药,夏侯绝喂了秦晴喝下,终于在犹豫几番后,对她坦白了一切。
而此时秦晴靠在他怀里,一时之间不知该悲该喜。爱他是真,可那些屈辱,那些无法言说的绝望是真,恨也是真。
“等天下大定,我们就回到明月坞,我还是你的阿珏哥哥,你还是我的小晴子,好不好?”夏侯绝握着她枯瘦的指尖,言语之间竟有些恳求的意味。
但秦晴没有回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身心俱疲,秦晴听着他一句一句的小晴子,逐渐在他怀里睡过去。
而在他睡去之后,邻牢的衍文策却跪下来对夏侯绝道,“臣,还有一计。”
这计便是苦肉计,用衍文策的命去赌储迴凤对他的爱。
幸而牢中和宫内还有些可用的人,可促成衍文策的苦肉计。
他袖里藏了一把短匕首,自己则躺在地上,伪装成已死的模样引那位女帝中计。
而等到秦晴醒来后,只见躺地的储迴凤胸口插着一把短匕首,衍文策肩头染满鲜血,跪地而泣。
而牢外,跪了满地的公卿大臣,对着夏侯绝和秦晴恭敬道,“臣等,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回宫。”
10
天下抵定,风回金銮,晴空万里。
在宫女给秦晴穿华贵却繁重的凤袍时,秦晴却让宫女停了手,脱下了那件凤袍,只披了件白衣,孤身一人来到了御书房。
犹记得当初抱着小狐狸,她也是孤身一人跑来找他。
御书房里的夏侯绝正身着龙袍,头戴紫冠,低头披着奏折。
“小晴子......”
夏侯绝开口,却被秦晴打断。
“陛下,臣妾想回明月坞了。”秦晴沉静道。
夏侯绝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晴,她仿佛变了个人,再也不是他的小晴子了,他内心有点慌乱,接道,“好,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陛下误会了,臣妾想一个人去。”秦晴嘴角有些清浅笑意,眼底却依旧平静无波,“臣妾不想做皇后了,臣妾,只想做回明月坞里不谙世事的小晴子。”
夏侯绝批奏折的笔一滞,他缓缓抬头,内心慌乱的厉害,声音颤抖,不敢置信的问她,“你,不想做我的皇后了?”
“是。”秦晴跪在地上,回道,“臣妾天性不爱拘束,这后位,实在不适合臣妾,还请陛下,放了臣妾。”
放了臣妾......
他知他给了她屈辱,伤了她的心,可他总觉得,还能补偿回来,却不知,那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无视,欺骗,彻底的将她推入了深渊。
他与她之间,隔着死去的小狐狸,隔着解不开的结,隔着前朝后宫的阴谋算计。
她再也不是他的小晴子,他也再不是她的阿珏哥哥。
今夕复何夕,共此明月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他与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夏侯绝心间疼的厉害,几近没了心跳,他却还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说,“好......”
放了她,也放过自己。
11
皇后被废贬谪出宫时只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其余什么都没有带。
来时十里红妆,去时两袖清风,秦晴却只感到无比的自在。
城墙上,夏侯绝站在那儿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却莫名的掉下泪来,他无助的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溢出。
他终是,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马车上的秦晴掀开车帘,却没有回头,只看着前方柳暗花明,春意盎然的路。(作品名:《大脚皇后》 作者:慕初心。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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