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知青岁月电视剧(我们的知青岁月)
我们的知青岁月电视剧(我们的知青岁月)提起这些,学兵们痴心不改,无怨无悔。“在新的世纪里,我们也许还会再遇艰险,再受磨难。但是,只要我们再忆起“三线”的日子,我们就有勇气踏平坎坷,战胜艰难,重唱18岁的青春之歌。”而今,当年的学兵们在各省各条站线已成为中坚,都力争在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中做出新的贡献。
每当看到高速公路建设工地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不由让人时常想起在“三线”的日子。
那是70年代初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为了响应毛主席“三线建设要抓紧”的号召,不到16岁的我,与陕西25000余名六九、七0届初中毕业生满怀革命激情地奔赴兵兵巴山汉水,与铁道兵、民兵一起修建战备路——襄渝铁路。当时,我被分配到5847部队学兵15连。学兵,集中了兵的艰辛,却少了兵的荣耀。吃完铁道兵的两顿饱饭,我们就自己砍木头建营房,砍柴烧饭。天不亮就吃完早饭到深山里去扛木头,扛着几十甚至上百斤重的木头,走几十里陡险山路,又累又饿,每人带的一个馒头早就下了肚,渴了,喝两口牛蹄窝游着小虫的雨水;饿了,抓两把豌豆苗和野菜填填肚。天黑时赶回营地,同学们个个有气无力,人快散了架,连身子都能与木头一块倒在地上。
我们学兵15连在旬阳罗向崖打隧道时,由于公路还没有修通,机械、设备、水泥、圆木、粮食、全靠汉江里的木船运输,再从江边用肩扛、人抬、绳拉、转运到半山腰的掌子面。扛水泥,刚开始扛一袋,后来扛两三袋,有的女学兵也能扛两袋。卸一船水泥十几分钟,装一车沙子几分钟,幼小的身躯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劲。打隧道无水泵抽水,只好用干风枪打炮眼,无水稀湿的石岩粉四处喷泄,风枪手很少有防尘口罩戴,普通口罩根本不管用,不少同学得了矽肺病,近年春节就有战友因此病发作而吐血身亡。在西安交大公安处工作的战友孟重新,当年是名风枪手,落下了胸脯下陷的伤病。每个工班都有成洞计划任务,完不成任务不出洞,累了,扶住渣粑喘喘气;困了,头枕安全帽,和着雨衣雨裤倒在泥水里打了盹。遇到塌方和复杂地质,两三天后才能出洞,连打蚊子的劲都没有了。你再看,个个都像是从烟筒里钻出来的,浑身上下全是黑灰、油泥,鼻子是两个黑眼睛,嘴巴是一个黑圈圈,脸庞是一个黑盘盘,只有两只眼睛亮闪闪,不洗脸,谁也很难认出谁。一群在家娇惯了的学生娃,哪吃这种苦?军代表首先要求我们过“三关”——思想关、劳动关、生活关,一切以部队纪律严格要求。学兵都是受毛泽东思想教育长大的年青人,最怕人说“落后”。在后来的学兵生活中,打隧道遇到险情,学兵们总是说:“这危险,我来上!”搞施工碰到困难,大家习惯说:“这困难,让我来!”谁退后就感到羞耻。
虽然当时物质匮乏,吃饱饭是学兵们最大的愿望,同学们为牺牲的战友陪葬的却是馒头和罐头。学兵们饿着肚子干的活是超强体力的活,但精神境界却很高。“加快建设襄渝线,彻底埋葬帝修反!”“身居深山沟,胸怀五大洲!”“与帝修反抢时间争速度!”“上三线与家远了,与毛主席近了。”“火车不响不回家。”是当时最流行的句式。绝大部分学兵两年多没回过一次家,现在的青年很少有人接受得了。学兵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带病坚持战斗。包括女学兵,每月的“特殊情况”也不休息,血水顺着裤管流,仍然坚持施工,有人为此落下了妇科病或终身不育。学兵每月只有28元津贴,不及现时酒店里的一道菜,但同学们个个英勇奋战,流血流汗,甚至牺牲生命,在共和国的铁路建设史和青运史上书写了厚重的一笔。作家陈忠实说:“在那场摧毁和破坏为特征的劫难中,三线学兵连的中学生们却成就了一桩建设业绩。襄渝铁路铺摆在秦岭巴山汉水之间,30多年来,火车日日夜夜呼啸着穿梭往来,这是写在陕西大地上的长卷诗篇。”
提起这些,学兵们痴心不改,无怨无悔。“在新的世纪里,我们也许还会再遇艰险,再受磨难。但是,只要我们再忆起“三线”的日子,我们就有勇气踏平坎坷,战胜艰难,重唱18岁的青春之歌。”而今,当年的学兵们在各省各条站线已成为中坚,都力争在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中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