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替嫁四王爷(联姻后王爷仍四处风流)
故事替嫁四王爷(联姻后王爷仍四处风流)女子素面朝天,清丽不俗的面容犹如绽放的梨花,看一眼都觉得心头敞亮了一大截。车帘被打开,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为首的老大左眼戴着眼罩,干净的布衣被扯得歪歪斜斜,扛着一把铮亮的钢刀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扬声高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车夫转头隔着车帘问道:"小姐,是一伙不成气候的山匪。""呸!"首领一口吐掉狗尾巴草,恶狠狠地说道:"说谁不成气候呢?有胆量下来跟小爷较量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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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每天都被纨绔王爷李柏璋弄得鸡飞狗跳,他也是封地的"魔星",一地百姓上香的时候都会祈求老天爷降一颗"降魔星"。
1.别样劫匪
锦州城外的小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被几个吊儿郎当的山匪拦住。
为首的老大左眼戴着眼罩,干净的布衣被扯得歪歪斜斜,扛着一把铮亮的钢刀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扬声高喊:"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夫转头隔着车帘问道:"小姐,是一伙不成气候的山匪。"
"呸!"首领一口吐掉狗尾巴草,恶狠狠地说道:"说谁不成气候呢?有胆量下来跟小爷较量较量。"
车帘被打开,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
女子素面朝天,清丽不俗的面容犹如绽放的梨花,看一眼都觉得心头敞亮了一大截。
"小姐,估计是哪家纨绔少爷闲极无聊出来犯蠢,我料理了就行,你何必亲自出来。"车夫也是老江湖了,一眼看穿对面的伪装。
姜玉瑾微笑道:"马车坐得久了正好下来松动松动手脚。"
"你们当本……本当家是死物吗?"首领气呼呼地跟只鼓了气的青蛙一样,这对主仆一唱一和把他看成不名一文的小喽啰,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当你是死的啊,你活着的话蹦两下呗。"姜玉瑾挑了挑眉,原本还打算亲自去探探,没想到这家伙自己凑上来了。
首领脸都气红了,举着刀冲过来,"嚣张至极,我要抓你回去当压寨夫人蹂躏一百遍!"
"啊!"
碰!
姜玉瑾身形一动,还没等人靠近,跳起来一脚踹在首领身上。
"王……万万不可!"跟着的喽啰惊呆了眼,差点喊漏嘴。
两人七手八脚地把首领扶起来,另外一个斯文模样的人抱拳说道:"姑娘,我们大当家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怎能出脚伤人呢?"
姜玉瑾笑道:"是了,我不该踹他,应该打几个耳刮子,毕竟他喜欢逞口舌之快嘛。"
"大胆!"首领疼得龇牙咧嘴,"拿下,给本……本当家将他们拿下!"
李柏璋都快气死了,今天兴致来潮扮演一回山贼,结果出师不利,踢到了铁板。
扮成喽啰的随行侍卫一窝蜂的就要"收拾"姜玉瑾,结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个个被揍得满地爬。
被打的侍卫朝李柏璋投去委屈的眼神,太憋屈了,担心主子身份被人识破,不敢动真功夫,脸丢大了。
姜玉瑾一步步朝李柏璋走近,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李柏璋两只手捂在胸前,意识到这是女人才会做的动作,赶紧改为两手伸出,"你别过来,不然我真让人揍你了。"
"哦?难不成这些人会真功夫?"姜玉瑾眼眸微挑,扫了一圈被打倒才爬起来的一众喽啰。
李柏璋怒道:"你欺人太甚!锦州不准你进,从哪来回哪去!"
"锦州境内是你说了算?"姜玉瑾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说道:"能说这种话的有锦州知州、县令,再不济就是城门守卫。对了,还有恶霸瑞王,你是当中哪一个?"
李柏璋听到"恶霸"两个字眉毛抖了抖,"谁说必须是当官的,我看你身形鬼祟,又仗着有点三脚猫功夫,谁知道进锦州是不是干坏事,我一身正气,见不得为非作歹之人!"
姜玉瑾忍不住笑了,"原来锦州城外的山匪都成了正义之士,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笑得再好看也是带刺的花,行止扎人,说话扎心。
李柏璋愤愤,嘴上依旧强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锦州人人都是正义之士,容不得你这种人进去撒野。"
"是你容不得,还是锦州官员百姓都容不得我进去呢?"
"都······都容不得!"李柏璋耳根子都红了,这个谎撒的有点大。
"别人我还没遇上,目前只有你不许我进,把你打怕了就行。"姜玉瑾已经做好出招的姿势。
李柏璋转身就跑,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等着,我非要把你那张漂亮脸蛋打成月饼!"
一众侍卫忙不迭地跟上,心里却憋不住笑。
王爷难得遇上硬茬子,估计能消停一阵了。
姜玉瑾回到马车上,"忠叔,掉头回去吧。"
"不去试探瑞王了?"王忠拽了一下缰绳,吆喝着马掉头。
姜玉瑾笑道:"不用试探,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小姐高兴就好。"
王忠乐呵呵的,小姐打小聪慧见微知著,一场小打小闹就决定了终身大事,这种魄力还真不是寻常姑娘能比的。
瑞王府。
"气死本王了,岂有此理!"李柏璋边走边拆了脸上的伪装,一张俊逸清秀的脸显露出来。
管家周秉急道:"王爷,您这是被谁欺负了?怎么看着还受伤了?廖恩,快去请大夫。"
李柏璋摆摆手,"不用,是本王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随行侍卫廖恩偷偷朝周秉眨眨眼,又指了指肚子。
周秉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这是被人踹了啊!
"王爷,宋公子还在府上呢,他今天又要找人试针说是能打通任督二脉,好几个下人被扎了一遍也没效果,他说只有王爷的身骨天生适合习武。"周秉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为了给王爷看伤势操着一颗老妈子心。
李柏璋脚步一顿,双眼发亮,"打通任督二脉是不是就成武林高手了?"
嘿嘿,他成了高手第一个就把那只母老虎捉来揍个十遍八遍。
周秉仰头看天,"啊?哦,大概可能也许是的吧,小的也不懂武功啊!"
"我这就去找景陵。"李柏璋大步朝里走,就像一本绝世武林秘籍在等着他一样。
周秉松了一口气,高手什么的都是浮云,王爷的身体没事就好。
宋景陵给李柏璋仔细看了看,没伤到骨头,那个淡青的脚印有点明显,"这瓶药每天抹在伤处擦一遍,三天后就能痊愈。"
"不是要扎针打通任督二脉吗?"李柏璋收了药瓶,比起高手成就这就是点鸡肋。
"你身上有伤,万一经脉受阻贸然施针恐会出现七窍流血的惨状。"宋景陵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润公子,一本正经地撒谎谁都不会起疑。
李柏璋点点头,"那我一定按时擦药,争取快点好。"
宋景陵笑问:"你这伤怎么弄的,一看就是被人踢了。"
李柏璋气道:"别提了,今天兴致来潮去城外耍一圈,遇到一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一点道理都不讲,白瞎了那张脸。"
"锦州城内谁不知道你,居然还敢出手?"
李柏璋皱眉,脸色慎重,"面生的很,口音有点像京城那边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又听了什么谗言派来试探的。"
"巡察使上个月才来过,几个暗探也在你眼皮子底下,按理说不会是那位派来的,你给我说说详细经过,还有那人的长相。"
李柏璋气哼哼地说了一遍经过,很想拉上好朋友同仇敌忾,"你说这母老虎气不气人?"
宋景陵突然笑道:"柏璋,我看那姑娘不是什么探子,八成是冲你来的。"他站起来往外走,语气轻快地说道:"春天桃花盛开,真是个美妙有趣的季节啊!"
"喂喂,你什么意思?合着我遇上母老虎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拐着弯的嘲笑啊!"李柏璋头皮发麻。
这种带刺的花他承受不起啊!
不行,最近得再弄出点风声来。
不举?貌似打脸很疼。
好男风?咦,这个可以有,就是有点丢脸,宋景陵正好合适。
2.雌虎太猛
李柏璋好男风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贯彻实施就流产了,明黄的圣旨圈罗了一堆郎才女貌用词,中心思想就是一个——瑞王迎娶姜首辅嫡孙女为正妃。
应付完传旨内监,李柏璋一脸阴沉,进了书房就把圣旨随手丢在桌上。
"真是好笑,本王连那女人是扁是圆都没见过就要娶来做正妃供着。"
这是嫌弃暗探不管用,要明着安排一个棋子来盯梢了。
周秉替自家王爷寒心,无论怎么扮纨绔、掩盖聪慧天分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位的猜忌。
"王爷,事已至此,要想平安唯有继续忍耐啊!"
李柏璋冷笑一声,"忍?若不是为了母妃,我何至于忍到今时今日!谁愿意成天装恶霸当草包,如此咄咄逼人他也不怕我真反了?"
"王爷,慎言啊!"周秉大惊失色。
李柏璋叹息一声,苦笑道:"母妃一日不能从泥潭脱身,我除了忍还能如何?"
"娘娘最大的愿望就是王爷能平平安安,当初耗费那么多心力将您送到封地,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极限。"周秉眼含泪光,"姜首辅两朝元老,又深得那位重用,王爷万不可因一时之气将您跟娘娘再次陷入险境。"
李柏璋深吸几口气压下满心怒意,嘲讽般问道:"周叔,你猜这次乱点鸳鸯谱是谁的主意?"
"听说新一批选秀在即,只怕是某些人往宫里递了消息,给那位吹了枕头风。"
"姜遇那个老狐狸你见过几次吧?"
"是,粗略一算统共见过五次。"
"那你觉得凭他如今在朝野内外的呼声,还有那位的重用,为何舍得把唯一的嫡孙女嫁给我?"
周秉脸色变幻,"王爷的意思是?"
"如果真跟我想的一样,事情也许就没那么复杂了。"李柏璋捋顺了一些思绪,心头松动不少。
周秉喜道:"没准王爷还多了个助手呢!"
李柏璋摇头,"姜首辅如果真存了那个心思,有些事就更不能着急了,也不能让那位即将入门的王妃知道。"
"那总比多了双眼睛盯着的好。"
"但愿如此吧!"
婚礼的操办轮不到李柏璋费心思,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李柏璋不想娶一颗棋子,又要防着新王妃进门后发现什么破绽,把怨气借着三分酒意发泄到王妃身上。
"哟,原来姜首辅当宝贝一样藏着的嫡孙女长这样啊?也不比锦州万花楼的花魁强多少。"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若遇上性子刚烈的女人只怕新婚夜就得丧偶。
姜玉瑾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我今日既成了瑞王妃,按礼法我祖父自然也是你祖父,外人传言王爷不喜读书,原来连起码的规矩也喂了狗。"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貌似还有点眼熟?
李柏璋揉了揉眼睛走近几步,这下是真看清了,酒意一下子也被吓到了九霄云外,他倒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是你这只母老虎!"
姜玉瑾撩起裙摆,身影一动,无影脚踢到李柏璋身上,"既然你给我安了这么个名头,那就加深一点印象。"
"你还是不是女人!"李柏璋狼狈的爬起来,怒道:"真要说礼法规矩,本王是你的夫,你居然敢动手,信不信本王休了你?"
姜玉瑾走到桌边坐下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信,都说瑞王一言九鼎,豪掷千金只为救心仪的花魁娘子脱离苦海,想必早有了迎娶之心,休了我不是正好给人家腾位置。"
李柏璋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他给花魁赎身是不假,但根本没想过把人抬进门好不好?
等等,他的思路怎么被母老虎带偏了。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对本王动手不说还言语嘲讽?凭首辅在朝中的势还是皇上给你的底气?"
姜玉瑾跟看二傻子一样看过去,"我看你这几年不学无术不是装的,本来就是个绣花枕头。"
三言两语还想给她下套,真当所有女人都只知道琴棋书画不成。
李柏璋被这道鄙视的目光戳的全身冒寒气,"本王纨绔,恶名在外,挑你这么朵鲜花送过来还真是大手笔。"
"用不着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不是某些人的棋子,我的命运也不会被别人操控,这门亲事是我点了头才定下的。"
姜玉瑾说起婚事没半点扭捏,祖父跟父亲要保姜家上下平安,她一个官家小姐却被送去昆仑山学艺六年,本来就断了跟其他官员结亲之意。
皇帝倒是想把她纳入后宫,多疑的毛病有好处就有坏处,但凡有人打下点伏笔就断了她的入宫路。
至于眼前人,姜玉瑾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抑郁,年幼时的话真的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啊,只有她这么些年还清清楚楚的记着。
李柏璋下意识的把王妃这番话当作演戏试探,拿出小霸王的气势说道:"还别说,你这款女人本王没尝过,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兴趣,今晚不用可怜兮兮的独守空房了,本王好好怜惜你一番。"
他暗自嘲讽:看你能演多久。
"看来刚才那脚力道太轻了,位置也不太对,不然王爷怎么还有这种心思呢!"姜玉瑾的眼刀嗖嗖嗖的往某个方向飘。
李柏璋下意识的捂住,红着脸怒道:"你敢断我子嗣我把你千刀万剐!"
姜玉瑾冷哼一声,"不想身上少块肉就安安分分的,这几天你就睡外间榻上,晚上敢不规矩以后我就得喊你一声李公公了。"
"岂有此理!"李柏璋怒气冲天,想要教训人可惜武力值不允许,一口怒气生生憋得他快要原地成佛。
"我饿了,别打扰我吃饭的心情。"姜玉瑾慢条斯理的拿起碗筷吃饭。
嘶,锦州的菜有点辣啊!这家伙故意的吧?
李柏璋在外面装笑脸被人灌酒,也没吃几口饭,见王妃动筷子,他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姜玉瑾筷子一顿。
李柏璋赶紧捂住肚子,有些委屈,"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母老虎太凶了,不给吃饭就算了,居然还不准人表现出饥饿感。
他可以甩门出去让人安排一桌丰盛的,可新婚夜就被女人踹一脚,顶着脚印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
姜玉瑾忍着笑说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吃饭。"
李柏璋犹豫片刻,饥饿占了上风,别别扭扭的坐到对面胡乱吃起来。
姜玉瑾冷声说道:"嚼东西嘴巴合拢。"
"咳咳……"李柏璋差点被噎死。
这女人就是来克他的,挨打不说连顿饭都不能好好吃。
别人的新婚夜都是夫妻恩爱水乳交融,轮到李柏璋身上只能孤单的睡在矮榻上闭着眼数羊。
早上起来李柏璋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长手长脚缩在榻上的憋屈貌似被驱散了一点。
哼!女人,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放过你!
某王换了常服顶着一脸傲娇的表情甩袖离开。
姜玉瑾暗笑:多大个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别扭。
3.红袖添香
一个多月的矮榻生活折腾得李柏璋瘦了一圈,一肚子苦水又不好意思向外吐露,只能选择迂回战术。
"景陵,我听说你手下有擅易容的人是不是?"
宋景陵笑道:"你是亲王,无旨不得擅自离开封地。"
李柏璋不死心,"只要你找的人技术过关没人能发现不就行了。"
"瞒过别人还好说,要瞒过枕边人恐怕不易。"
"怕什么,谁规定成亲后每天都得睡一间屋子。"李柏璋早就想分房睡了。
可母老虎一句"你想让人以为我们夫妻不和就试试",那口气那眼神,他怀疑只要敢点头下一刻身上就会多七八个窟窿。
宋景陵"嗯"了一声,反问道:"那王爷为何每晚都要回主屋,王府那么大多的是空房啊!"
李柏璋厚脸皮的撒谎:"王妃粘人的紧,我也不好伤她的心不是。不过你也不够朋友,说什么研究了打通任督二脉的方法,结果把我扎的跟个刺猬一样也没效果。"
否则他晋升高手行列,哪里轮得到母老虎大发雌威。
宋景陵也不戳破谎言,绷着脸就怕忍不住笑起来,"王爷说的也是,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
李柏璋一脸激动,"说说看。"
"王爷不想成天被王妃粘着对不对?"
"太对了!"
"那就找个人来分一分王妃的关注点。"
李柏璋伸长脖子问:"比如说?"
"王爷还记得重楼姑娘吧?"
"重楼啊?"李柏璋摸摸下巴,一脸牙疼的说道:"那女人太精了,算计她我怕得拿肉还。不是,这事她能帮上什么忙?"
宋景陵笑道:"王爷为了重楼可是一掷千金呢,反正你风流成性的名头够响亮,带个女人回来也不算跳脱。"
"这样的话重楼会不会被王妃打死啊?"李柏璋有点意动,又怕母老虎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大卸八块。
"我觉得王妃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你那一脸向往是什么意思?"李柏璋磨牙,"她现在怎么说也占着王妃的位子,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别打歪主意,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宋景陵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既然喜欢王妃为什么不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谈?装傻充愣一味逃避有什么意义?"
李柏璋烦躁的挥挥手,"你不懂。算了,我去找重楼,我跟王妃的事儿你别瞎掺合。"
等人走远后,一道倩影从假山后走过来。
宋景陵叹道:"你俩这是把我架火上烤。"
姜玉瑾也是满心无奈,"师兄,他不信我。"
"他也是身不由己,先皇在世时有些事没放到明面上还好说,如今的那位么学了些帝王心术就有点飘了,疑心太重,不容许丁点威胁存在。"
"是啊!祖父跟父亲都察觉了,所以我大哥跟二哥都退出了朝堂视野,祖父才透露出一点致士的意思那位就抬出选秀的事,父亲没办法才跟我提到王爷。"
姜玉瑾没想到新帝继位后京城局势会变成这样,多少人羡慕祖父跟父亲身居要职,殊不知这成了悬在头上的一柄利剑。
哪怕警醒后立刻安排退路,可惜太子变成皇帝后既要用姜氏,又想尽办法防着。
宋景陵皱眉,"他就不怕你嫁给王爷后姜家跟王爷站到同一阵营?"
"因为姜氏不能出乱臣贼子啊!"姜玉瑾苦笑,"哪怕是嫁出去的女儿也不行,名声给人带来荣耀,反过来也是无法甩开的累赘。"
"这样的话你更要尽快让王爷放下防备了,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最担心的就是母妃,我想帮他,可他不信我,我连从何下手都没有章法。"姜玉瑾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一旦皇帝彻底坐稳那个位置,恐怕就不会留人性命了。
宋景陵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转而说道:"其实让王爷带重楼进府说不定真是个好机会。"
"什么意思?"姜玉瑾目光微寒,师兄要真存了让王爷纳别的女人进府她觉得久未见血的剑说不定也要派上用场。
宋景陵笑道:"你们身在局中看不清,我这个外人反而能看清一些。你一味的想让王爷服软,可他这几年变了很多,你压的越厉害只会适得其反,你得换个思路。"
姜玉瑾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脸上有了笑意,就是笑的有点瘆人。
宋景陵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赶紧开溜。
王爷,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也不知道李柏璋许诺了重楼什么好处,晚上就带着人偷偷摸摸从侧门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走正门,他自欺欺人的说法是总得给姜首辅留两分面子。
重楼当初能捧为万花楼的花魁无论外貌还是其他自然是出挑的。
"主子,王爷太过分了!"丫鬟九月气呼呼的进门就吐槽:"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女人,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姜玉瑾笑道:"他喜欢折腾就让他跳一阵,对了,他们现在在哪?"
"去了书房。"九月暗骂一声:一对狗男女。
"参汤炖好了吗?"
"对哦!"九月拔腿就往外跑,差点忘了。
寒霜一边铺床一边笑道:"主子也不说说她这副毛躁性子。"
"难得她能保持这份天真,我觉得挺好。"
"得亏王爷不计较,不然给主子添多少麻烦。"
"大概他也觉得九月这样子很好吧!"姜玉瑾说完立马又否定了这个评价,"也可能是觉得我这种不温柔的女人手下的人也好不到哪里。"
寒霜心疼主子的一味付出,"王爷凭什么觉得您不好,在奴婢看来,您比那些天天困在家里,一心只想着如何讨好丈夫跟公婆的好太多了。她们追求的这种东西说白了永远都握在别人手中,哪天丈夫变心说没就没了。"
姜玉瑾笑了笑,"是啊!所以我不会继续放纵王爷,哪天他如果真的厌了我,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因为求而不得就把自己陷进一潭死水。"
"主子能这样想就好。"寒霜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主子为了情爱委曲求全。
闲话的功夫九月端着参汤进来,"主子,还有些烫,等凉了再喝。"
姜玉瑾端起托盘往外走,"谁说我要喝,王爷看起来瘦了,正好补补身子。"
九月愣住,主子这是彻底被爱情冲昏了头?
书房里。
李柏璋心里矛盾的很,椅子上就像扎了好几排钉子,坐都坐不住。
既想用重楼好好杀杀母老虎的威风,又怕母老虎太生气当场杀夫。
母老虎到底会醋到什么程度呢?
"王爷,你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让我怀疑一会儿王妃真动怒你会不会立刻把我推出去做挡箭牌。"
重楼温温柔柔的声音像一道风,立马吹散了李柏璋的胡思乱想。
"怎么可能!"李柏璋差点跳起来,"本王是这么不讲信誉的人吗?放心好了,她要敢对你出手我送她一纸休书!"
"王爷真的厌倦我了?"端着参汤的姜玉瑾出现在门口。
她看了一眼重楼,正如当初师兄在信中所言,这样的女子若真想勾住男人的心并不难,哪怕一开始不喜欢,日积月累也难保不会动摇。
重楼跟姜玉瑾的美风格不一样,两者的容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但前者看似柔弱却有一身傲骨,更懂得在男人面前如何示弱,是多变的。后者是欺风赛雪的刚强,少有男人能真心喜欢风头更胜自己的女人。
李柏璋眼神乱飘,心虚的反驳,"你要懂什么是妻子本分,本王怎会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留。"
姜玉瑾脸色发白,强作笑脸,"终究是我高看自己了,这段日子委屈王爷了,这碗参汤就当我赔个不是,日后王爷去哪里,宿在何处我都不会过问。"
说完,姜玉瑾放下托盘转身离开。
李柏璋心里发紧,看着眼中失去光彩的王妃他居然会心疼。
这真是奇怪,不是巴不得远离这个女人吗?如今目的达到反而一点欢喜都没有。
重楼摇头叹息,"王爷还需要我继续留在府中吗?"
"留,当然要留!"李柏璋立刻掐灭心中那点悸动,他本来还想演一出夜读的场景好好刺刺王妃呢,先留着下回演。
"也好,那我先去客房了,王爷需要我配合的时候通传一声便可。"
重楼选择离开,让这家伙有时间扒一扒内心隐藏的某些东西。
李柏璋点点头,他也没闲谈的兴致。
今晚不用憋屈的圈在矮榻上,李柏璋以为自己会睡得很好。
相反,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还真是贱皮子,合着被人折腾才高兴。
他不高兴也不愿意王妃舒坦,凭什么让罪魁祸首潇洒。
联姻后王爷仍四处风流,我不哭不闹尽显大度,王爷却黑脸了
4.冰释前嫌
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摸进院子,姜玉瑾身怀武艺不需要丫鬟守在屋外。
李柏璋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心里暗骂:没良心的女人,居然早早就睡下了。
他摸到窗户外,正好开着一道缝,他小心翼翼的推开,跟个采花大盗一样翻身进去。
姜玉瑾一直醒着,听到轻微的动静目光透过屏风就看到蹑手蹑脚的黑影。
没有惊动院子的守卫能闯进来的要么就是主人,要么是武功高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试探过守卫的功夫。
李柏璋一步步走近床榻,没有灯其实看不清床上人的模样,但窗外渗进来的月光似乎太亮了,他居然觉得这样乖乖睡着的王妃有种不一样的美。
王妃嘴角弯了弯,是不是做什么好梦了?
下一刻,李柏璋被姜玉瑾一脚踹翻。
"大胆狂徒!"姜玉瑾憋着的火气总算找到时机发泄,对着李柏璋好一阵拳打脚踢。
"嘶!哎哟!母老虎,是我,住手!"
李柏璋本来顾及面子不想出声,可王妃拳拳到肉,脸上也挨了好几下,他怀疑自己风流倜傥俊义无双的人设第二天就会因为顶着一张猪头脸崩塌。
"咦?王爷?"姜玉瑾忍着笑,点了灯就换成一副冷脸,"半夜三更的王爷何故翻窗做贼?"
李柏璋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脸透过指缝怒道:"这是本王的主卧,本王要来谁有权阻拦!"
母老虎太过分了,他都怀疑是故意的,都出声了居然还挨了两拳。
姜玉瑾冷笑,"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会搬去别院,不会厚脸皮的占着主卧。"
"不用搬,本王以后都不会来了,你睡过的屋子本王还嫌晦气呢。"李柏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真倒霉,要知道就光明正大的敲门了,也好找个理由留下来。
翌日,鼻青脸肿的李柏璋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让周秉去找宋景陵过来。
"喂,你怎么连重楼也喊过来了!"李柏璋来不及遮猪头脸,被前后进门的两人瞧个正着。
重楼忍不住掩口笑了,都不敢抬头,生怕这家伙气急了杀人灭口。
宋景陵没遮没拦笑的肆意,"你昨晚做贼了,被人打成这样?"
李柏璋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人看见了,再捡遮羞布也来不及,"还不是那母老虎害的,本王回自己的屋子居然都被当贼一样打,她也不怕当寡妇!"
宋景陵拿出一个小瓷瓶,"王妃出手肯定不会伤筋动骨,这药是活血化瘀的。"
李柏璋气得嗷嗷叫,"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都不替我仔细瞧瞧,我感觉浑身都疼,怕是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不可能,骨头断了你哪能这么活蹦乱跳。"
重楼又添了一把火:"王爷昨晚走的怕不是门吧,不然王妃怎么可能打人呢?"
"我想怎么回屋全看心情,说白了还是她不懂什么叫夫纲。"李柏璋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偷偷摸摸跟个贼一样潜进去。
重楼笑道:"我真好奇王爷要怎么振夫纲。"
"你就等着看吧!"李柏璋咬牙切齿,此仇不报非君子。
两人陪着李柏璋插科打诨的说了一阵,离开后去了偏院凉亭。
宋景陵笑道:"我看王爷还记得小时候的情分。"
重楼挑眉,"记得还这么对王妃,活该挨打!"
"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姜首辅得两位皇帝重用,王妃一去昆仑就是六年,谁也无法保证人长大了会不会变,王爷不是不想认,是怕。"
"就是个胆小鬼,心里怎么想的当面问王妃不就好了,偏要藏着掖着弄得两人都不痛快。"
宋景陵摇头失笑,"女人心海底针,太难揣度,有时候得到又失去甚至背叛比从未得到更痛苦。"
"又不是每个女人的心思都难猜。"重楼眨眨眼,脸色娇俏几分。
"我想起有个方子还要琢磨,先回去翻翻医典。"宋景陵难得不顾丰仪落荒而逃。
重楼嘴角含笑,一个个都是胆小鬼。
宋景陵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姜玉瑾,什么方子就是借口,跟师妹谈话没那么大压力,他也不急着躲了。
"你昨晚出手还是有些重了,我看他身上的伤没个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姜玉瑾笑道:"那不是正好,省得出去乱跑弄得鸡飞狗跳。"
"你不怕他好不容易伸出来的头又缩回壳里?"
姜玉瑾叹道:"虽然心急了一些,但我没办法了,我等不了,他更等不了。"
李柏璋抹药的时候又看见手臂上的牙印,思绪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多好啊!
他每天最大的心愿除了母妃健健康康外,就是等着那个明眸善睐的玉瑾姐姐进宫。
调皮作弄了玉瑾姐姐被咬了一口本来该愤怒的,可那张粉嫩嫩的小嘴咬在手上的时候他感觉全身都在发烫,药都舍不得抹就想留着这个记号。
可惜他没有等到玉瑾姐姐再进宫,父皇病危,后宫的人也变了。
病虽然好了,但父皇身体大不如前,后宫风云诡谲,他跟母后战战兢兢的躲避各种明枪暗箭。
再然后,听说玉瑾姐姐去了昆仑学艺,一去就是六年。
锦州城外那天,他恍惚间看到了玉瑾姐姐,哪怕几年未见,可他一直关注着,当时差点就扑上去抱着她质问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六年杳无音讯。
可他不敢,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性的小柏璋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考验他,玉瑾姐姐居然成了他的王妃,他高兴得想绕着锦州跑几圈,告诉所有人他喜欢的人回来了。
可是不能啊!甚至还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很不满这桩赐婚。
他那位多疑的皇兄恨不得把所有兄弟都杀个干净,他怕这是一个阴谋,玉瑾姐姐成了皇兄手里的剑,直指他的心脏。
"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她能一直留在王府,被打就打吧。"李柏璋自我安慰一番,也不怕人笑话猪头脸出了屋子。
玉瑾姐姐跟宋景陵很要好吗?为什么两人说话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李柏璋躲在远处,玉瑾姐姐脸上的笑看起来很轻快,这样的笑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不知道两人说起什么趣味话题,笑的越发张扬了。
李柏璋双拳紧握,他很想冲上去说:玉瑾姐姐,你是柏璋的啊,怎么能对着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怀呢。
他的心一阵阵揪着疼,他不敢去质问,害怕玉瑾姐姐说嫁入王府只是一步棋而已。
他心思不宁,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干枯的树枝。
咔一声。
不远处两人谈话戛然而止,宋景陵看到狼狈而逃的身影,"师妹,有时候开诚布公未尝不是坏事。"
姜玉瑾踟蹰片刻,终究还是担心占了上风,快步追向那道身影。
"李柏璋,你逃啊!"姜玉瑾飞身而起,落到前面堵住去路。
李柏璋红着眼怒道:"找你的新欢去,本王轮不到你来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姜玉瑾拉着李柏璋就走。
李柏璋鬼使神差的没有甩开,他想起小时候,玉瑾姐姐的手还是那么软。
到了不必担心有人偷听的长廊,姜玉瑾放开手,"我说了我不是任何人的探子,嫁给你是心甘情愿,你可信我?"
李柏璋压下心头的喜悦,冷着脸说道:"姜首辅跟姜御史都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你却嫁给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废柴王爷,没有图谋谁都不信吧?"
"师兄说的没错,这些年你经历太多变得谁都不信了。"姜玉瑾眼中的神采快速退去,"我真蠢,居然一直记着小时候你许下的诺言。"
玉瑾姐姐,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李柏璋不忍心看着他最爱的人失落心伤,信一次吧,就一次。
"皇兄是想我死的,你知道吗?这座王府里所有人,一旦他露出爪牙,没有谁能逃得过。"
姜玉瑾目光灼灼,笑道:"我是瑞王妃,若你逃不过,黄泉之下自然会一路相随。"
"你不怕连累姜府?"李柏璋声音颤抖,他克制着拥人入怀的冲动。
姜玉瑾面色坦然而坚定,"如果怕连累我进宫可比当王妃稳妥,你也不要小瞧了我两位兄长,他们虽然离开了朝堂,但游历四方已经有了些许成就,皇帝想要坐稳皇位就要顾及天下学子的呼声。我祖父跟父亲暂时不能脱身,但只是暂时的,我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母妃,让她来锦州。"
李柏璋心神大振,原来玉瑾姐姐真的做好了所有准备。
他紧紧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对不起,其实锦州城外那天我就认出你了。"
姜玉瑾放松身体,依偎在李柏璋怀中,她的小柏璋长成大男人了。
"我不怪你,我只是怕你一直竖着心防,我们会越走越远。"
李柏璋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想要推开你。"他忍不住笑道:"你嫁进王府我身上的伤就没好过,连周叔都念叨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挨打了还巴巴的往你跟前凑。"
"昨晚没把你打伤吧?"姜玉瑾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
李柏璋欢喜的说道:"景陵说你下手有分寸,都是皮肉伤。"说到宋景陵他的语气有几分低落。
姜玉瑾好笑的解释了一番她跟师兄的事,更何况师兄那个没开窍的家伙喜欢的是重楼。
"啊?重楼?他们两个能凑一块儿吗?"确认不是情敌,李柏璋坏心眼的开始八卦。
"你那么有闲工夫操心他们的事?"姜玉瑾的眼神很危险。
什么大男人,尽管如今的锦州城被他管理的很好,就连皇帝派来的探子也被忽悠的只能窝在柴房干粗活,但某种程度上小时候的习性还是没变。
李柏璋头皮一紧,讪笑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他们也是我的朋友,更何况让母妃脱离险境少不了景陵帮忙。"
姜玉瑾也没抓着不放,说到这件事确实要好好谋划了。
5.待君归
"什么?假死?"宋景陵听了李柏璋两口子商量出来的主意惊得差点跳起来。
李柏璋板着脸说道:"你平时不是自诩医术高超吗?怎么到了节骨眼又犯怂?"
"什么怂不怂,你好歹也是个王爷,用词能过下脑子吗?"宋景陵也没了八风不动的温和样子。
姜玉瑾劝道:"师兄,我知道你的顾虑,假死药我相信你能做,但你担心中途发生变故害了娘娘是吧?"
"没错,虽然先帝妃嫔除了皇后其余的都迁往清溪庵,但说到底还是皇家重地,更何况妃嫔亡故从入殓到下葬程序冗杂,说不定哪个环节就会出错。"
李柏璋沉声说道:"只要能做出假死药就成功了一大步,到时候我会亲自进京布置。"
宋景陵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别闹了,你是生怕你那位好兄弟抓不到你的把柄啊?"
姜玉瑾也看向李柏璋,她知道来封地之前这对母子经历了很多,彼此是世上唯一的牵挂,正因为如此李柏璋宁愿不顾名声也要让皇帝放松警惕。
李柏璋正色道:"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而且我人在京城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安排补救措施。"
"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进京。"夫妻共进退,这一点姜玉瑾没有半分犹豫。
"不行!"李柏璋一口否决,"你必须留在王府,这样易容成我的人才不会令人起疑。"
最关键的还是不愿意王妃冒险,京城之行一旦暴露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不想王妃被牵连。
如果事情真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也想好了退路,那封休书能保王妃平安。
宋景陵点点头,"师妹,如果此行定下来我认为你应该听王爷的,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当掩护者。"
道理姜玉瑾都明白,但她跟李柏璋才揭开那层障碍,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对方去闯龙潭虎穴。
李柏璋不敢跟王妃对视,生怕心软就答应了。
宋景陵虚咳两声,"这几天我要静心研制假死药,你们没事就别过来了。"
李柏璋要怎么安抚师妹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他不好干涉太多,而且看样子这个计划是不会改变了,李柏璋离开前正好有一段时间可以陪陪师妹。
姜玉瑾觉得自己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且事关李柏璋母亲,她也不该闹。
可能想通是一回事,情到浓处又要分开而且进京更担着性命风险,一连好几天她都是低气压状态。
"玉瑾,听说城外胭脂山的梨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李柏璋变着花样的讨心上人一个笑脸。
姜玉瑾扯了扯嘴角,"确定不是扮山贼去强抢民女?"
"我头一回当山贼就看上了你做压寨夫人,其他女人关我什么事。"李柏璋牵着姜玉瑾往外走,"今天天气正好,咱们去的路上还能赛马。"
姜玉瑾眉眼含笑,"你不怕摔个鼻青脸肿?"
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情给李柏璋造成不小压力,左右都成夫妻了,如果最后还是要面对生离死别,无非生死相随罢了,何不珍惜当下在一起的时光呢?
想通这一点,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轻松愉悦来。
媳妇不生气了!
李柏璋笑的见牙不见眼,"没关系,顶多破点皮,景陵的药很好用,到时候你替我一天抹三遍。"
哎呀,这么一想是不是可以更亲近一些?
这几晚睡觉他躺在床上一颗心都恨不得跳出来,生怕伸出爪子被踢下床,这是个好机会!
姜玉瑾狠狠掐了一把李柏璋腰间软肉,"我看你几天没挨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嘶,放开,放开。"
"不放。"
"谋杀亲夫啊!"李柏璋大叫一声,吸引到拐角处冒了个头的周秉。
姜玉瑾脸色一红,恨恨的瞪了某人一眼。
周秉悄摸摸的露出姨母笑,有个人能让王爷这么肆无忌惮的笑多好啊!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府里能添个小主子,他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熬很久。
假死的计划除了关键的药之外还牵扯到内外接应人手,要处处安排妥帖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而且还要选择适当的时机,有了媳妇,李柏璋不可能用孤注一掷的方式去拼。
三个半月后,皇帝下旨诸王进京为太后贺寿。
李柏璋揽着姜玉瑾,"这是最合适的时机,即便耽搁了时间易容成我的人也会回到锦州,不会给皇帝留下把柄。"
"我担心贺寿只是明面上的说辞,他不会轻易让你跟靖王离开。"
"别担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为了母妃,为了你,我一定会全身而退。"
姜玉瑾转过身子,把李柏璋的手放在自己腹间,笑道"不,还有个小家伙会跟我一起等着你们回来。"
李柏璋睁大眼,又惊又喜,"真……真的?"
"师兄把的脉你还信不过吗?"
李柏璋连连点头,"信,我怎么可能不信,就是太突然了,我居然要当爹了?我听听,据说孩子在娘胎里就会回应父母说话了。"
说着,李柏璋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摸着姜玉瑾的肚子,"小宝,你能听到爹说话吗?动一下,让爹听听动静。"
"怎么没动静,是怪爹以前对你娘不好吗?那等你出世了跟你娘一起打爹好不好?"
"咦?玉瑾,动了!孩子听到我说话了!"李柏璋激动得两眼泛光。
姜玉瑾看着这人傻里傻气心里暖暖的,"那是我饿了,月份还浅呢,等你回来就能隔着肚子跟孩子说话了。"
最近她很容易饿,一天三顿完全满足不了。
李柏璋立马站起来扶着姜玉瑾坐下,"我这就让人给你做吃的,对了,我得问问景陵,孕妇忌口的食材,肯定还有其他要注意的,我得问清楚再写下来。"
絮絮叨叨的声音渐去渐远,姜玉瑾摸着肚子微笑。
有了孩子的牵挂,他肯定舍不得丢下他们母子吧!
李柏璋进京了,姜玉瑾每天都等着暗卫传信。
第一封:进京途中遇到三波刺杀,王爷未曾受伤。
第二封:御林军频繁行走,宫中形势严峻,王爷有了防备,未落入他人陷阱。
第三封:太后贺寿宴上,皇上中毒,诸王被困于府邸,暗中眼线太多,暂不便联络。王爷胸有城府,无忧。
月余都没收到传信,姜玉瑾坐立不安。
重楼劝道:"这时候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要稳住心神,不能动了胎气。"
"对,我该信他。"姜玉瑾紧紧的握着一个小拨浪鼓。
这是李柏璋临行前亲手做的,说了等他回来摇给孩子听。
又过一月,姜玉瑾终于收到第四封:靖王被陷害,王爷已经在筹备重要计划,近日瑞王即将回府。
同一封信,先是王爷,接着是瑞王。
姜玉瑾定了定神,看来她要配合易容者演戏了。
第五封:端妃"病故",离京计划稍有变动,在预料之中,无恙。
第六封:待君归。
姜玉瑾含泪而笑,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虽然缺了一段时间,但柏璋回来不用隔着肚子跟孩子说话了。
这日,姜玉瑾跟往常一样,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
她习惯了跟小家伙交流,"很快你爹就回来了,嗯,还有你祖母。你大舅跟二舅让人送来了很多小玩意,有男孩也有女孩的,他们还悄悄赌你是男是女呢······"
消瘦了一大截的李柏璋站在院门口,听着姜玉瑾柔和的声音,他忍不住流泪。
这一路端妃听着儿子说了很多,每一句都透着无尽的喜悦跟牵挂。
"瑾儿跟母妃想的一样好,别傻站着了,咱们能平安回来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李柏璋点点头,"儿子知道。母妃,您先去歇着,一会儿我带着玉瑾过去看您。"
端妃温和的笑了笑,"不急,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李柏璋深吸一口气,朝着日思夜想的人走近,一步步都想踩在心上。
"玉瑾,我们回来了。"
姜玉瑾转身,未语泪先流,她不是个懦弱的女人,这一刻的泪水是欢喜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们。"
不会再离开了,眼下皇帝忙着北方旱灾,一两年内还会有很多事牵制着,腾不出手来解除所谓的威胁。
等哪天有时间了,李柏璋也相信自己布下的棋能够发挥作用。
他没有君临天下的雄心,只想当个安于平淡的王爷,守着自己的至亲至爱,岁月静好。(原标题:《漱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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